但羽毛撒了一地,却怎么也没能飞起来。 它的羽翼还尚未强健到能支撑它飞往蓝天。 陈墨:“哈哈,我们这算在拔苗助长吗?” 封晚捏了捏白色的小肉球,神情又恢复了坦然。 “这也未必是坏事。” 小白球在她手里打了个转,终于费力飞起,跌跌撞撞飞向远方。 “担心那么多做什么?”封晚拍拍手:“一个流浪汉,一个经商人,竟然在担心整个人类文明,这简直杞人忧天。” “我觉得这个全息的计划还可以往后面推推,现在我们的重点是戏法大会。” 陈墨看着那个愈发小的小白点,心里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这个世界或许会因为他们所改变。” “好啊。” 他叹了口气,文明的前行从来不是一件简单事,就看历史而言,这个朝代还会遭受一次毁灭性的灾难。 封晚没有主动提及这场灾难,陈墨也就没有主动去说。 …… 戏法大会复试开始的那一天,整个湖州县都出动了。 万人空巷,水泄不通。 一齐欢呼。 “封晚,封晚!”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透露出来的消息,走在路上,封晚就能不断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甚至还有人不断地给自己丢花。 封晚:······ 这次的复试并没有太大悬念,毕竟封氏商铺可是打败过王氏的人。同台竞技的人都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又崇拜又敬畏。 拜托,这可是打败过王氏的人! 据说王氏后面还想报复回去,但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手,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封氏商铺绝不像表面上表示出来的那么简单! 所有人都无比期待着他们的表演。 “他们还有什么招数?” “我猜,让已死之人复活?” “那我压一手画龙点睛!” “买定离手啦!大家快来猜这次封氏表演的,会是什么魔术?” 封晚站在舞台旁边,眼睛突然有点酸涩与恍惚——风沙进了眼。定了定神,她让那些人把道具搬过来。 上一次的表演给她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阴影。虽然她以前在俱乐部时,也有几次差点便断胳膊断腿了,但像这种,差点被万箭穿心的,还是头一次。 恐惧会带来不冷静的头脑,不冷静的头脑会引发更大的误差。 为了她的表演以及生命,她决定暂时先表演一些不那么刺激的魔术。 便是这个。 几个大汉把一个巨大的木质楼梯搬了过来,上面批了红绸。 它并不高大,约莫只有五六节楼梯,红布批在上面。 看客们疑惑了,这是要干嘛? 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惊险刺激的元素啊。 但很快,他们知道自己错了。 站在舞台上的宴明洲往上走,她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脸色冷淡。 在走到最后一层台阶之时,竟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眼神空洞地,继续往前走。 她的左脚踩在了空气之上,看客们的心也跟着一紧。 接着——没有任何意外,没有任何反转。 她一脚踩空,整个人坠落于地上,悄无声息。 看客:······嘶。 这阶梯虽然不算高,但也有五六个成年男人那么高,就这么头着地地掉下去,没人敢打包票说没事。 甚至都不敢保证这摔下的人似乎还活着。 在场的人也不敢去打扰她。 就这样任由那小姑娘躺在那里,粘稠的红色液体呈圆形缓缓渗透出来。 许久过后,那红色的液体已经完全渗入地板,变成一滩褐色的圆形。 另一个人在这时走了上来,她长着跟刚才那人一模一样的脸。 看客:??? 他们傻了,刚才那人,不是死了吗? 那么,现在,究竟又是个怎样的情况?! 不管台下的看客如何,台上的表演依旧在进行着。 像是一个无言的循环。 在血迹沦为褐色的那一刻,这个新上来的人,也开始重复着上一个人的动作,机械地抬腿。无知无觉地伸腿,迈向深渊,然后坠落死亡。 无休无止,另一个人又走了上来。她们踩空的细节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死”在了舞台上。 很快,台上的尸体,已经堆叠如山。 手臂无力垂下,耷拉在两侧,软软地交叠。 所有人都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她们身材相仿,衣物相似,所有人·····看起来,都是同样的一个人。 直到很久以后,最后一个人走上台子来。 在最后几层阶梯上,她抬起了头。 她的身上开始飘出花朵,飘出彩带,那些纷纷扬扬的事物将她的身形笼罩在其中。所有人都看不清她的神情,她只往前走着,但不断有东西从她身上蹦出来。 有小狐狸,有鸽子,有铜币,有纸张。 在踏上最后一节阶梯之上时,她也像从前的所有循环一样,伸出腿。 ······ 看客们齐齐抬头。 烈阳高悬于她的身边,她的每一根发丝都被镀成金边,在空中飘散。 她没有像之前的所有人那样坠落。 她稳稳当当地踩在了空中,就好似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拖着她往上行走一般。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一封密函被送往皇宫。 宫人们弯着脖颈,整个人近乎贴着地板。 朱墙之间,宝马疾驰,急促马蹄声在偌大的宫墙中反复回荡。 宫人接过密函,提灯,转身呈给皇帝。 暗香涌动下,躺着病入沉疴的皇帝。 他不断地咳嗽,气息不稳,许久才平复下来,喘息着,问:“写了什么?” 宫人敛眸,腰弯得愈低,嗓子吊起。 “帝星,正位——” 作者有话要说: 内心有点小小的忐忑 第24章 不要救我 封晚将箱子打开。 里面躺着一堆碎银,几张地契,是原主母亲留下的。 原主在父母失踪后,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陷入痛苦。 那时她每日便看着父母遗留下来的遗物,以泪洗面,最终成疾,这才给了封晚穿越过来的机会。 她又走到墓地,朝着那几个木牌拜了几拜。她取得了去往京城的资格,即将离开。也许不会再回来,也许很久以后才会回来了。 起身后,封晚乍然感觉身体一轻,回头,似乎有几个影子互相依偎着,正走向尽头。 那个“封晚”不再孤独。 她这次的表演可以说令人震撼。 不仅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她的作品还在湖州县引发了轩然大波,大批文艺评论家评论她的作品:“充斥着人文关怀的慈悲。” “一把刺穿现实的利刃。” 所有的词汇都说得无比隐晦,生怕下一刻就被官府请去喝茶。 戏法界将她的戏法收录在《湖州县历代戏法作品选》里面,将她成为神之传人。 总之,将封晚捧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 甚至还不断有人请封晚去演出,每日来封氏商铺的人数不胜数,几乎踏破了新的门槛 在俱乐部坐了几年冷板凳,封晚没崩溃。 但连续跟一群人,笑里藏刀地周旋了几天,封晚脑子都不大冷静了。 她完全没有时间静下心来研制自己的道具了。 于是,她逃了。 跟着宴明洲逃了。 恰巧宴明洲的朋友姜槐,前来此地。 这姜槐长得普通又安静,据宴明洲所说,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小时候曾经救过她的命。 封晚把他带回去,姜槐又收到了一堆人的注视。 在得知了姜槐的身份后,百生晓开玩笑似的问:“宴姑娘小时候还生过病?什么病,怎么治好的?” 宴明洲:“是个挺奇怪的病·····”她指尖抵着下巴,回忆着,“我小时候有重瞳之症,因着这个病,我还遭了不少人的白眼,他们都骂我是怪物。” 平淡的叙述,但隐藏在风轻云淡之下的,是深深的悲哀与多年的心酸。 封晚听的时候,内心也是一阵不舒服。 随后,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封晚戳了戳意识内的淡蓝色小框框:“我记得,在我们那个年代,重瞳似乎也不能治好?” 系统:对。 封晚:那······ 怎么会多这么多疑似穿越者的人? 系统:······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了。我去总部查查。 它查完之后,又回来,淡定道。 “我知道了,你安心搞你的事业就行了,这是这个世界的自我修复程序,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好。”封晚不再探究这些,招待完姜槐后,就开始准备远赴京城的行李。 姜槐没有来跟她表明穿越者的身份,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人家。 倒不如利用这些时间,思考思考,远行该怎么办。 古代远行并不是件容易事。 栉风沐雨,风餐露宿,走上个十天半月的都是常态,更别提在路上可能会碰到的各种危险。 为了能安全出趟远门,必须准备好各种防身用品。 宴明洲看着封晚把一把又一把刀片与袖箭塞进自己的衣袍里。 而那衣袍,宛若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宴明洲还未来得及在心中惊叹完,就听见有人求见。 难不成又是什么商贾? 掌柜这几天已经被这些人弄得够烦了,宴明洲本想拒绝,可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白发飘飘的老者,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脸上的褶子全部皱在一起。 看见宴明洲出来,直接跪倒在地上。 “姑娘,哦不,仙人——请您帮帮我们!” 宴明洲:“······?” 这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封晚被外面的吵吵闹闹吸引,也走过来,见一位老者倒在地上,满脸疑惑:??这是来碰瓷的? 这位老者一把一把眼泪的,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这些天来,我们老爷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我怀疑,老爷这是糟了·····上身了!” 那个鬼字,他甚至都不敢说出来,生怕又遭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听见他的意图后,在场所有人的行动都一顿。 封晚有点艰难地开口:“是谁叫你来的?” 老者诚实回答:“是唐之薄和武四。” 武四,便是那打更人的大名。 封晚甚至都能想象到打更人是怎么跟别人推销自己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抱歉,我们最近没有时间,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可没兴趣作实什么奇怪的都市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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