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一噎,面色古怪:“你就当他坐月子去了。” 封哇叹口气:“我还专门请裁缝给大家做了新衣,他不能第一时间穿到,属实可惜。” 她还特意吩咐给何云流的这一套,上面要多镶嵌些珠宝。好歹也是自己的投资人,这可不能亏待这位富家公子。 姜槐眼神飘忽:“我帮你送过去。” 封晚眼神在这人身上扫视:“你是他月嫂。” 姜槐:“······” 姜槐忍辱负重,沉重道:“你就当是吧!” 这群人有事情瞒着自己,不过他们几人也不算封晚的员工。 不管不管。 封晚撸起袖子,一众去了首富家。 一进门,亭台楼阁,密密麻麻的家仆进过身边。 索性大家都是见过失眠的人,当下也并无多大惊讶。 管家上前:“几位就是封氏商铺的人?” 在确认封晚等人的真实身份后,管家大喜,眼眶几乎濡湿:“求各位帮帮我家老爷!” 首富姓张,姑且叫做张老爷。张老爷老来得子,膝下有且仅只有这一个儿子,但这一个儿子,实在是太不省心了! 小时候偷鸡摸狗,调戏私塾小姑娘,净不学好的东西。 长大之后,更是无法无天,抛下一切,一个人跑到江湖门派中去。 几年了,几乎音讯全无。 好不容易给家里人回个信,捎个物,这人竟然捎了只活着的鱼回来! 这条鱼,浑身鱼鳞呈现银色光泽。张老爷当初一看这鱼,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即气血上涌,晕倒在家门口。 管家忿忿道:“当初我们就在猜测,这鱼一定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封晚试探问道:“那这鱼,现在在何处?” 管家:“吃了。” 据管家所说,在经过几个所谓的高人指点后,他们选了个黄道吉日,把这鱼宰杀,并且一口锅焖了。所有下人都分到了一口汤。 鱼汤无比鲜美。在喝下那鱼汤之后,下人们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许多,陈年旧疾也消散不见。 ——除了张老爷。 自从那日过后,张老爷身上的病就越发严重,每日都在神智不清地念叨了什么。到了后来,甚至已经难以清醒地讲话。 这一定是鬼魂在作怪! 深度迷信的管家走投无路,从别的渠道听来,封氏商铺能抓鬼,解决过许多疑难杂症。便想着请来看看老爷,碰碰运气。 管家的手搭在门上,语气郑重:“老爷也许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但张府不能没有老爷,整个京城的若干产业也不能没有老爷,拜托各位了!” 一进门,封晚明白管家口中“难以清醒地讲话”是什么意思了。 眼前的人,坐在床上,眼神空洞望着前方。 管家走到他身边,替他擦手。 张老爷任由管家拿起他的手,眼神依旧朝着前看,对外界的一切熟视无睹,口中念念有词。 封晚轻声道:“晴润?” 管家说过,张老爷只会对这个名字做出不一样的反应。这是张家嫡子的名字。 张老爷的眼睛清明了一瞬,但很快便暗沉下去。 姜槐上前查看,也只是摇头,做个口势。 “心病,医不了。” 管家紧张地在旁边看着,“能解决这鬼怪吗?” ······有点麻烦。 封晚沉吟,给了宴明洲一个眼色。宴明洲把这眼色给了房寒,房寒冷冷地丢给姜槐。 姜槐感到如芒在背,他终究还是背负起了所有。 ——他伸手,伸腿,开始跳起了大神。 大家忍着没笑。 姜槐跳完之后,还给管家开了一副方子:“这能抑制一些神经运作·····鬼怪作祟,不过这鬼怪实在有些强大,估计还会卷土重来,你要时刻注意你老爷,一定要按时吃药来抑制它们的生长。” 封晚正要出门,前脚还没落下,下人就横冲直撞冲过来。 “老爷!”他叫得跟杀猪声似的凄惨,眼角带泪,“晴润少爷回来了!晴润少爷回来了啊!” 随后门哐的一声巨响,砸在墙壁上,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哑吱哑的哀鸣。 原本一脸虚弱,不能行走的男人站在门中央,手臂带起一阵灰尘。 封晚:!! 这就是医学奇迹吗?! 在张家大院门口。 娃娃脸左手拿着烤鱼,右手拿着糖葫芦,嘴角沾了一嘴油,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地看周围。 “老二,这就是你家啊,你家这么有钱啊!” 老二:“钱再多又怎么样,又不是我的·····等等,你这糖葫芦用什么钱买的?” 娃娃脸无辜:“师门的钱。” 老二兰花指都捏不稳了:“你·····你这败家子!” 他还想继续慷慨陈词下去,就被自家师父无情打断,“晴润,你师弟调皮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跟着他胡闹?” 老二气得跳脚。 师父没有管他这些小心思,把他推到张府里,说:“晴润,回家看看吧。” 老二突然不动了,跟被捏住七寸似的。 师父又把他往前推一步。 老二败下阵来,哭丧着脸:“师父,对不起——我是真的不想面对他们,我是真的不想回到这个地方,你就让我回去吧。” 师父筐中的鱼发出不断的滋水声,他的声音始终温和:“晴润,你不是想学本门传世剑法吗?你进去,我就让你学。” 在巨大诱惑之下,老二终究还是屈服下来。 “好,我去,就见他最后一面。” 娃娃脸好奇在后面探头,不自觉竟然还用上了敬称:“师兄这是怎么了?” 华霄娓娓道来当年事故。 “你师兄的母亲,喜欢给你师兄穿女孩子的衣服,逼着你师兄做女孩子的事。你师兄不听话,她就把你师兄关起来,几天不给你师兄吃东西。最严重的时候,还会用鞭子抽打他。” 娃娃脸“哇”了一声,继续问道:“那师兄的父亲呢?” 华霄:“那个时间段?他应该还忙着自己的生意,对家里的一切事物充耳不闻。” 老二走回家,心里五味陈杂。 他从小被有着精神疾病的母亲带大,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成年之后,他就再也不愿意回到这一片伤心之地。 离别三年,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啊不。 老二定睛一看,惊呼道:“是你们!” 这不是封氏商铺的那群家伙吗?他们怎么会出现自己家里面?! 封晚在听到这一声之后,也回头。 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无比尴尬。 他们几个,表面看上去完全不熟。但私底下,调查窥探的事情没少干过。 也因此,两人都从彼此的眼里读出了些心虚。 老二问:“呃,是你们——老头子,我回来看你了。” 突然出现的张老爷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 但似乎又将气氛拉到了另一种,更为死亡的气氛当中。 老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翘着的兰花指硬生生扒拉下去,挠挠头:“这坏习惯好久没人纠正过了,一时间还有点改不过来。” 张老爷站在那儿,眼泪突然流下来。 老二急了:“我回来不是看你哭的,就这样,我走了。最近我过得挺好的,拜拜了!” 他说完就匆匆跑了,只留张老爷一人在原地呆立。 几十个呼吸后,老二又跑到封晚面前:“我师父想要见你一面。” 封晚:“你师父是谁?” 一说到这个,老二可就不虚了,他骄傲道:“我师父,人称天下第一剑,手下弟子,高手无数·····” 封晚听到这,问他:“有那种力大无穷的人吗?” 老二挑眉:“当然啦!” 第39章 我愿意承担风险 封晚没想到,一趟张府之行,竟然收获不小。 不仅打好了张老爷的关系,还找到了一群壮丁。 离行时,管家抹着眼泪感谢他们,坚信是他们带来了好运。不然,他们的晴润少爷不会回来,老爷的病也不会突然就好起来。 老二也跟管家告别,不顾管家的百般挽留,一溜烟就跑没了。 封晚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这人,似乎是自己隔壁家的店主?他们家似乎也格外冷清与破旧。 ——怪不得他们看上去丝毫不担心是否付得起房租的问题,敢情是首富之子这是来体验生活了。 跟着老二的步伐,封晚见到了他师父。 一个背着鱼筐,一脸正经,手拎着鱼尾巴,反而被鱼尾拍了一脸的男人。 华霄收起鱼尾,淡然道:“你说,你想要几个力气大的人?” “大概多大?” 封晚想想,真诚道:“我大概要搬一个比人大上两倍的冰块,您看着来?” 华霄思索,喃喃道:“这有些困难,不过我可以让人帮你问问。” “我有个弟子,身份尊贵····虽然因为观念不同已经多年未联系过了,如今我请他,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人。” 华霄拿着鱼筐,按住里头的鱼:“刚好,我去太傅府中给他送几条新鲜的鱼。” * 剧院是新的选址。 里面已经初步地装饰好,舞台,幕布,还有无数观众席与摆在一旁做装饰品的花瓶。 封晚把玻璃罩和冰山都弄好,放在一旁。 只可惜系统只能在平地上变出东西,不然她就能够直接把冰山丢上去了。 坐在圆木小板凳上,对着正冒着森森寒气的冰山,封晚开始想念起沈棠来。 “······怎么偏偏挑在这个时间点回去呢?” 缺少了力大无穷的沈棠,她们多了多少麻烦,可偏偏这个世界没有有效及时的联系方式,他们也只能在这里干瞪眼。 她遗憾道:“我有些想她了,也不知道他们带来的人怎么样。” 对于这个世界的武力标准,她还是有一些怀疑的。 而且,她是直接变出冰山的,这一点也许会遭受到别人的怀疑。 ——沈棠这姑娘究竟能不能准时回来。 陈墨还在兢兢业业:“按照古代的行驶速度,这一去两个月应该不成问题。如果实在不够也没有关系,我在画图纸,就当作二手准备。” 他扬扬手中的草纸。 但两个方案都会有暴露的风险。 如果可以的话······封晚还是不希望在古代造个类似于挖掘机的东西出来。 封晚:“好歹也是个太傅,希望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她这话音刚落,老二就跑了过来。 他道:“封掌柜,我师父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他又道:“你怎么跑了,沈姑娘?不是答应了来帮忙吗,做人要讲究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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