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晚在那“沈姑娘”转身的一刻,同时回头。 她们的目光在空中进行了即为短促的交汇,绽放出了不明不白的火花。 在那一刻,沈棠差点就要给封晚跪下。她的大脑宕机一瞬,身体诚实而无畏地做出最快的反应——她要跑路! 六十漏滴后,沈棠被抓回来。 整个人缩在小板凳上,畏畏缩缩不敢说话。老二见这封晚要处理家事,不好打扰,就跑去外头吃烤鱼唠嗑去了。 空旷的剧院里,只有几个孤单的人影。 封晚挪一寸小板凳过去,沈棠的肩膀,就带着整个身子一起,剧烈抖动一下。 跟触电抽搐似的。 她抽搐了十下后,封晚已经到了她的面前。语重心长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棠啊。” 沈棠完全不敢直视她,勉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嗯。” 万千愁绪,与崩溃饱含于其中。 封晚:“我也知道,现在这个时代,我们穿越者,的确是不好混。陈墨以前还做过乞丐呢,你到外面私自接活,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实在没必要编造这些理由来骗我。” 沈棠又吞下一口饱含血泪的唾沫,“嗯。” 封晚:“下次不要这样了,有什么苦衷与难处就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的。” 沈棠:“嗯嗯!” 就在她以为这事情要结束之后,就听见封晚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所以,你是太傅的人?” 沈棠当即又想跪了。 她一个滑跪,抱住封晚的大腿,哭道:“对不起,掌柜,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哦,这样。”封晚起身,打量着眼前正在融化的巨大冰块:“没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那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其他人的事,比如·····宴明洲,又比如翠柳?” 完了。 面对封晚带着冷意的目光,沈棠心想,一切都完了。 她破罐子破摔:“我的确是太傅派过来刺杀你们的!” 在一旁观察战况的陈墨,一听这话,震惊了。 封晚也有些震惊,不确定问道:“你说·····你是来刺杀我们的?” 沈棠内心突然还有些小骄傲,“对!” 看她伪装得多好,这几个人里面,没有一个察觉到她的真实身份与目的! 接着她就遭到了巨大的创击。 陈墨:“这太傅脑子怕不是有毛病,怎么派这样一个缺心眼的家伙来?” “就她,也能完成刺杀任务?会不会刺杀看不出来,但这滑跪与抱大腿倒是挺有天赋的。” 封晚委婉道:“我也没想到是这样·····我以为你是派来监视我们,汇报我们行踪的。” 沈棠面无表情。 她生气了! 当然,她还是帮助封晚把那冰块放进了装满水的玻璃罩子里。 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她登上木质临时阶梯,甚至一只手就把那几乎有两个人身高的冰块丢了进去。 在她上去的同时,封晚问她:“太傅叫你过去做什么?” 沈棠:“他说,你的实力不俗,我的行动也许困难重重。他调查过后,发现你身边有一个突破口,说我可以联系那位,还给了我一个信物。” 沈棠半个脑袋进到玻璃罩里,手上丢下来一个红色流苏的令牌。 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得极为光滑,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框架来。 好像是方。 沈棠:“太傅没直接告诉我是谁,说我要是直接找他太过刻意了些。让我把这令牌挂在腰边,有事没事就给你们看看。还说那个人会懂的。” 原来如此。 封晚收起令牌,等着沈棠把冰块放进去后,登上阶梯。 在巨大的玻璃罩里,一个倒三角的冰块正悬浮于其中。 封晚用木板铐上自己的手与脚,沁入冰水之中,试了试这水的温度。 一样的刺骨,一样的寒冷。但经过这几日的训练,她现在已经能忍受这样的温度了。 抛开多余的心思,她踏入水中。脚在踏进的那一刻,彻底失重,她整个人倒立着,栽进巨大的冰块里。 在冰块之中,有一个类人型的椭圆形凹槽,人可以直接躺进去,上下进去。 封晚还不习惯在水里睁开眼,眼皮张张合合,努力试探着那个舒适的边界。 她回忆着从前,跟同学去外面游泳的时候,她们曾经提及过的注意事项。 保持冷静,以防过于紧张而失力。 屏住呼吸。 ······ 封晚在水中缓缓睁开眼,在她眼前,一个朦胧的,晶莹剔透的世界在逐渐呈现。 冰块折射着暗淡的倒影,整个水面流散着明亮的光斑,一处又一处地落在四方。 她点点头,脑袋有些充血。头发随着浮力漂浮在水里,让陈墨无端联想到某些神话故事里,夺人心魄的海妖。 眼前人的确也有那个资本。 在京城,十月的天,已经初现了几分寒冬的张牙舞爪。 封晚被拉了起来,整个人全然湿透,长发贴着肌肤,脸颊冻得通红。 宴明洲赶紧把衣服递过来。 迷糊。这是封晚目前唯一的想法,刚刚她的整个世界都在颠倒,这一下直立过来,血液还没流通到身体的各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想——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作为一个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普通人,她压根就不能倒立整整一刻啊,哪怕是半刻啊,对她来说也足够呛人的。 魔术师真是太艰难了。 看来是时候来进行一个深夜集训了。 宴明洲边帮她擦头发,边用老妈子似的口吻教训道:“掌柜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算要表演,也不能搭上自己的身体啊,况且,什么样的表演,还需要这样的大费周章?” 又是冰块,又是潜水,她从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戏法。 封晚打了个喷嚏,整个人一激灵,终于恢复过来。听到这话,温和笑道。 “倒也不是什么厉害和高明的表演,只不过是把手脚被束缚的人放进这个冰块里,然后再把上面的封口封死。让人在规定的时间内逃出来。” 宴明洲吃惊道:“可这是在水中,人会窒息的!” 封晚阖眼:“对。” 宴明洲紧张道:“那也太危险了,掌柜,咱们换一个戏法吧。” 封晚摇头,接过宴明洲手中的步,随意擦擦自己的湿发:“的确有风险,但这份风险,我承担,心甘情愿。” 第40章 新的地方 第四十章 时间很快到了表演的那一天。 封晚还在后台准备着。 在偌大的剧院之中,走进来一群人, 好奇地盯着四周:“这样的布局,倒是少见。” 红色绸布从上落下,长相各异的暖黄灯笼挂在顶端的帘布之上。 封晚站在红色绸布之后,指尖触碰上巨大的玻璃水缸。她现在已经不觉得这温度烫手了,反而有些诡异的暖和。 那些灯笼大多挂在外头,里面只有几盏亮起的灯,帘布被人拉开后,刺目的光争先恐后涌进, 人群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声。 她抬抬手,上面的锁链清晰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封晚独自一个人走在台阶上,向所有人展示了她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她整个人一头栽进水里,“噗通”一声,落入冰块之中,溅起水花。 她屏住呼吸,这样的感觉并不陌生,甚至在这准备的几个星期里,这反而成为了她最熟悉的东西。 此刻她的手脚都被缚上,整个人在水里动弹不得。 而后,在她的头顶之上,宴明洲将玻璃盖缓缓合上,并且在上面摆放了一个鸽子木偶,圆滚滚的。 如果玻璃盖动的话,木偶也会随之落下。 换句话说,在观众的眼中,她就是一直呆在这玻璃盖子之下的。 她闭上眼,手抚上冰冷的玻璃上,按压出一个明显的手印。 她的手熟练地尝试着摆脱手上的锁链。 在巨大的玻璃罩外,宴明洲拉起黑布,遮住里面的场景。 有人窃窃私语道:“真的能逃出来吗,这又是在水下,连呼吸视物都很困难的啊。” “人在水下呆这么久,会死的吧。” “看着她进去,我都不敢呼吸了·····现在有点窒息,好紧张,希望她能够成功出来。” “话说那里面是不是有一块好大的冰,我看着就觉得好冷呜呜,人真能忍受那样的温度吗?” 时间在剧场之内流逝着。 那根代表时间的巨大蜡烛正在缓缓燃烧着。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黑布掀开,几乎在同一瞬间,整个场地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在玻璃罩里的人,已经解开了手中的锁链! 而在正上方,那只刚刚放上去的鸽子木偶栩栩如生,一动不动。 但很快,就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脸色好像不是太好·····?” 离得近的观众,眼尖地看见封晚的脸色有些发紫。在那一刻,她的皮肤似乎变得透明起来,经络浮现其上。 封晚弯着身躯,手似乎有些脱力,胡乱地在水中滑动着。带起一阵阵涟漪。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已经进去了快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闭气,而且还要解开锁链,这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黑布再一次落下,但这一次遮盖住的时间,比上一次要长上不少。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速,都变得极其缓慢。 不断有人发出重重呼吸声——都是看着表演,不自主憋着气的,然后憋得满脸通红,最后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所有人都知道一直憋气的难处。 更别提,那玻璃罩里还有一块巨大的冰块,制约着封晚的行动。 就在他们以为封晚要溺死在里面的时候,黑布从里头一晃! 观众:!! 这是要出来了吗! 终于要出来了! 就如同他们所料的一样,黑布从里往外拉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正站在玻璃罩子之上。手上脚上干干净净。 在她的脚边,一只可爱的鸽子木偶正做出展翅的动作。 她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后,礼貌地鞠躬。 又带起一阵石破天惊的掌声。 “太帅啦啊啊啊!” “太厉害了,竟然能在水中闭气这么久,还能逃出来·····她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个鸽子木偶明明没动啊!她真得是穿墙过来了吗?” “话说只有我的注意点歪了吗?那只鸽子木偶好可爱,我可以买吗!” 封晚擦擦全湿的头发,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她还是很满意这次的表演的,虽然在表演的最开始,她呛了口气,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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