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饭桌上,萧明渊才说起自己昨夜进宫,陛下究竟吩咐了什么。 原来昨日王尚书突然在家中暴毙,可王尚书平日里注重养生,身体康健,人也正值壮年,这暴毙的消息一传来,之前清查朝中贪污军饷的事情被推迟,加上科举事宜将近,许多因素叠加,让皇帝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况且王尚书之死的消息传来不久,王家便说抓到了凶手,说就是王府书房中的书童,于是便打算以奴婢杀主草草结案。 因此陛下认为这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借由王尚书之案的真相可以重启之前贪污军饷的调查,也可以顺藤摸瓜确定这幕后的主手,即使不能一击必中,也能斩断某人的助力。 梁浅听完便回应道:“所以陛下想让你去调查这个案子?一是想让以你为代表的某些回京的武将吃颗定心丸,从而借之后重启案件告诉众人,陛下还是重视一众武将,一众年轻将领的。二是想借此提拔你,让你形成势力去帮陛下对抗丞相。” 萧明渊看着梁浅,没有想到她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况且看得如此全面透彻,这件事背后的原因怕是萧明汐刚刚听了也只能说出一半,而她竟然都看了出来,并且这么大胆直白的说了出来。 萧明渊假装淡定的点了点头,萧明汐听到梁浅刚刚的那番话,同样也是有些吃惊的说道:“嫂嫂以后还是别直接说臣相了,让别人听到怕惹起非议,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梁浅刚刚也只是结合之前从萧家长辈口中听到的信息,以及自己上街时有意无意听到的他人的议论得出的结论,也只是想到就说了,并没有在意到丞相的势力等事情,听到萧明汐这样说,梁浅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萧明渊这时候却说道:“在家中只有我们几人,无妨,烟晴说得很对,陛下自从登基以来,受到丞相许多牵制,丞相如今在朝中位高权重,此次我回来,明眼人都知道,是陛下想扶持我与丞相分庭抗礼,臣相大人不也是我一回京,就四处撒布陛下失信于我的谣言?” 梁浅得了萧明渊的肯定,便又兴致勃勃的问道:“那陛下让你查案,不可能只顶着北安候的名号去查吧,可是给你又转任了什么官职?莫非一会儿的旨意便是?” 萧明渊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陛下让我任大理寺丞,统领京中大小刑狱案件,这次的王尚书案也需要重新再详查。” 梁浅边沉思着,边脱口而出,“那这个案件,陛下可有向夫君提及什么案情?话说,这奴婢杀主,不是罪加一等,如今这书童,若不是他人派来的伪装杀手,怎么有这样的胆量敢杀王尚书?况且他杀王尚书的原因是什么,他也并未因此得到什么好处吧。” 萧明渊和萧明汐听到梁浅这样说,都齐齐转头过来有些吃惊的看着梁浅。 以前他们萧家只听说柳家女儿也算是大家闺秀,便以为柳烟晴应该看的书都是女德女诫之类的,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人好像对刑律法典还有所了解,提出的几个问题也正中案件的关键。 萧明渊眼睛中闪过一刻怀疑,很快又恢复镇定道:“陛下对此案的细节并未提及太多,明日我去大理寺翻阅卷宗便知,倒是明日下午,娘子须同我一道去到王尚书府中吊唁,我顺便会带人去提那书童。” 梁浅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那书童还在王家?” 萧明渊回应道:“是,那书童其实被王夫人亲自发现在王尚书死亡的当场,于是当下便被扣了下来,可昨日大理寺说发生了命案要去调查,王家只说王尚书是突然暴毙,并无外伤,更不让大理寺的人进房屋详查。 没有想到后来陛下重视此事,说要派身边最得力的李公公来王家探望,更会赐予一顶玉冠给王尚书以示悲痛。 王家才火急火燎告到大理寺,更有王家在宫中得力的人告到陛下面前,说王尚书是被杀的,王夫人受惊过度,才醒了过来,众人才知晓,凶手正是那书童。 也是这一闹,陛下更确定了心中的怀疑,昨日才在那个时辰召我进宫。” 萧明渊说完,才意识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竟然对身边的人放下了以前那般戒备,将实情都与梁浅说了,或许是从她的话语和语气中感受到她的与众不同,又或许是内心中对她的信任远比自己想象的还多。 梁浅听完,沉思许久,半响抬起头,见萧家两兄妹虽然还是在吃饭夹菜,可眼神时不时往自己这里看来,仿佛在等自己的答案。 梁浅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伪装,说自己要好好伪装大家闺秀的柳烟晴,竟然在听到案情之后情不自禁的透露了这么多,这两人不会看出来什么的吧,话说这个时代的女子应该是不敢谈论这些刑事案件的吧,不仅是因为这种事并不常见,更是这些事情往往只是男人的工作,若是女人谈论,男人或许会觉得多管闲事。 于是梁浅便又装了起来,“哈哈,我也就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本中看过一些故事,所以刚刚有感而发,夫君不会见怪的吧。” 萧明渊抬起眼与梁浅对视,说道:“娘子聪慧,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娘子不必藏拙,有什么只管大胆的与为夫说,况且娘子的许多想法倒是比我想得全面长远。” 梁浅被这样一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自己这些东西不过是自己在现代学的法律知识加上自己喜欢看各种真实案件解说得出的经验,要感谢还是感谢案例解析的老师吧。 梁浅也是这时候才真的感觉自己穿越过来后终于还是活着的感觉,用到以前的知识的时候,自己才有曾今活在现代的梁浅是真实存在过的,不是一场梦的实感。 几人吃完饭,便又讨论了起来,萧明渊问道:“娘子听了我刚刚的描述,可有什么想法?” 梁浅看着手中的茶,几片茶叶起起伏伏,被滚烫的茶水泡的在杯中变得柔软,梁浅说道:“如此听来,这王家想必知道许多内情,侯爷若想更多的人证物证,可等不得明日了,或许得了旨意,侯爷便得尽快去大理寺调卷宗了。” 萧明渊原本还不紧不慢的喝茶,听到梁浅的话,便将茶水放下,身体前倾,认真的看着梁浅问道:“娘子此话怎讲?” 梁浅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是想到若那书童是被冤枉的,自己的袖手旁观不就直接将他推向深渊,更何况梁浅也是在这些事情上仿佛才又找到自己价值的感受,最后便是看着两兄妹可能对刑律了解不多,提点他们几句也没有关系。 梁浅回应道:“若王家知道内情,如今又不愿放人,那书童任由关在王家,若意外得了个伤痛病痛,到时候大理寺去晚了,便死无对证了。” 萧明渊自然懂了梁浅话中的意思,默默点了点头,看着茶水沉思着。 不一会儿圣旨便到了,众人都来听旨,梁浅也意识到,若之前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萧明渊得了圣旨想必会拿到祠堂去,到时候自己一同更着去便可以看看以前的圣旨在不在,找到密诏后,到时候再根据内容和形状做个假的换上去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果然萧明渊接旨后,先是客套的给来颁旨的公公寒暄,后来便是见万星拿出一个貌似不轻的布袋递到了公公手上,公公才又和萧明渊道喜才离开。 这一幕看下来,梁浅看着游刃有余的萧明渊,仿佛意识到,他其实没有自己想象的不通人情事故,反而是礼数非常周到,各个方面都有考虑到,那他的真实面孔还有多少呢。 梁浅跟着萧明渊一起来到了祠堂,果然在上次她没有注意到的一个房间,里面满满都放着圣旨。 萧明渊将这次的圣旨圣旨先拿到萧老将军和萧老夫人的灵前,萧明渊同梁浅一同跪拜,梁浅只听得萧明渊诉说着自己如今的官职,陛下交代的事情,最后只听得一句,“儿子必竭尽全力,如今孩儿一切安好。” 接下来就是梁浅看着这萧明渊将圣旨放到提前准备好的桌子上,然后看着这一个屋子的圣旨,梁浅实在是不知道从何找起。 梁浅向萧明渊问道:“这都是给萧老将军和你的圣旨吗?真是好多,我的意思是真是光宗耀祖。” 看着梁浅吃惊的表情,萧明渊骄傲地说道:“是啊,不过大多都是先帝给父亲的,父亲与先帝从小便相识,后来先帝起事,父亲也是一直跟着先帝征战,后来去镇守边关,所以这圣旨,光是有关战事战役的就有几十件,更别说赏赐了。” 梁浅收了收吃惊的下巴,然后飞速的想着对策,转头对萧明渊说道:“你说哪些是关于你的,我想看看。” 萧明渊大大方方的给梁浅指了指,梁浅只是敷衍的看了一眼内容,便恭恭敬敬的又放了回去,然后在最靠近这些旨意,且在一众圣旨中看着比较新的几个中走了过去。 梁浅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尽力的记住里面的每一个字,辨认着里面的具体内容,看到这张桌子摆放的最后一个时,梁浅注意到,圣旨上有几滴血迹。 萧明渊走了过来,接过梁浅拿着的圣旨的另外一边,看着血迹说道:“这是父亲去世前先帝下的最后一个旨意。 父亲当时身体已然是不行了,我回京述职将这封圣旨带回来时,这件事还被有心人告到当今陛下面前,说父亲不敬天子,但还好陛下说父亲为了边关战事废寝忘食,鞠躬尽瘁,劳苦功高,这便是最好的证明,有了天子明示,众人才不敢议论。” 梁浅看着内容陷入沉思,经过萧明渊这样一补充,显得手中的这圣旨更加的与众不同了,梁浅也联想到,密诏或许就和这有关,不然怎么还有人专门关注到这封圣旨,还专门在这上面做文章。 梁浅表面上波澜不惊,只是恭敬的又将圣旨放了回去,还对着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 梁浅与萧明渊换好衣服便准备出发先到大理寺,本来梁浅到这里是不想再管的,想着提示也已经够多了,可是萧明渊却一直在和梁浅说,表面上是去王家吊唁,但是其实也要提人调查,梁浅和萧明渊是新婚夫妻,若是不一同去吊唁,或许引人猜忌。 于是梁浅便无奈的坐上了马车,萧明渊到了大理寺领了卷宗,带了大理寺的人,才一队人浩浩荡荡的朝王家出发。 ----
第18章 查案进行时 梁浅看着萧明渊都将卷宗拿到了车上,原本她想象这种命案卷宗应该会写很多,可是却只有很轻薄的一本。 萧明渊见梁浅盯着自己手中的卷宗,便先将卷宗递给了梁浅看,可由于之前王家人拦着不让大理寺的人进去,加之王府一众人都说王尚书并非他人所杀,本来大理寺就打算如此结案,所以卷宗记载的和梁浅在萧明渊那里听到的相比没有什么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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