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觉得有人会当面给妻子委屈,但一些人情绪上头,做些出乎意料的事也正常。 齐王始终把萧珩当成死对头,而萧珩大部分时候没把他放在心上,仅有的一次上心,就是他想纳玥儿为妾。谁知道齐王妃会不会因此嫉恨上了玥儿。 萧玥失笑,“齐王妃那脾气性情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不可能的事对我嫉恨?”她对齐王妃没什么好感,但不会抹黑她,“我只是有点忌惮她。” “忌惮?”萧珩微微一笑,“她做了什么需要你忌惮的事?” 萧玥想了想,“对你来说大约不是什么大事。”萧珩静静看着她,萧玥无奈地轻叹一声,“她对下人的态度让我有点不舒服。” 以齐王妃的城府,肯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处置下人,但是她曾见过一个丫鬟,因伺候失误,惊慌失措地跪地求饶,那满脸的惊恐,完全不是装出来的。 仆佣是世家大族的脸面之一,带出去的下人肯定不会是新手,但机器都有可能出错,别说是人了,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萧玥一般都不会计较。 可齐王妃带来的下人,那么惊慌失措,明显是担心回去后的下场。萧玥就因此多关注了她几次,发现齐王妃身边的下人神色都很紧绷,越是近身的下人,就越像机器人。 萧玥不至于会为了这点小细节,就认定齐王妃性情严苛,但是敬而远之还是可以的,反正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就算古代人命不值钱,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心狠手辣地视人命若草芥的。 她身边已经有个萧珩了,以前还不曾跟他过分亲近,都差点让自己有家归不得,现在亲生父母都不是自己爹娘了,要再有一个齐王妃,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 萧玥说道眉间微蹙,撇过小脸不看萧珩,这些也只在自己心里一晃而过,她都没怎么在意,偏偏他非要追根究底,她不喜欢这种什么想法都要告诉他的感觉。 萧珩轻笑几声,低头轻哄跟自己怄气的小姑娘,“好了,是我不好,玥儿不气了。” 萧珩跟她相处这么久了,自然明白她心软是在各方面的,不仅对家里人,对下人更甚。他是从小被天和帝严格教导,喜怒不形于色,故很少在下人身上发泄怒气,做错了事按规矩责罚便是。 而自家小女孩儿是不忍心对下人生气,有时候被气到了,情愿自己生闷气,也不会对外人生气,现在倒是学会跟自己怄气了,他低头轻笑,手缓缓地从脸往下移。 萧玥也不自觉地往他怀里蹭,只要萧珩不过分,她还是很乐意跟他亲近的。有时候萧玥自己都觉得自己被古代同化了,不仅没了以前的冲劲,甚至都开始有点依赖萧珩了。 当然大部分也仅限于夫妻两人亲密时间,这种时候也不只萧玥会依赖萧珩,萧珩更依赖她,他低头亲吻那颤巍巍的小花朵,萧玥身体颤了颤,不自觉地送上了另一朵娇花,萧珩大手爱怜地轻抚,没有冷落任何一处,他语气含糊地说:“你要是不喜欢她,我们就不合作。” 萧玥娇声说:“我没有不喜欢她,她挺好的。”这话发自真心,就自己接触到的贵妇人,撇开立场不谈,除了樊老太,任何人都有可取之处。 不说祖母、张夫人这两位亲近的女性长辈,就是郑家的卢夫人、以前庞家的郑夫人,给萧玥的印象都挺好的,就是家里的郑夫人和王氏,也有各自的闪光点,反而大部分男人都挺面目可憎的。 萧珩莞尔,估计自己也在她所谓的面目可憎里,但他不在乎,正人君子怎么能得到这只小狐狸?魏肃在她眼里算好人了吧?可从头到尾都没在她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萧珩不是大度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总跟儿子吃醋了,但是对跟萧玥有关系的年轻男子,他甚少在意,即便是魏肃,差异不大就要订婚的人,都不是她心里在意的,既然如此,有什么好吃醋的? 他爱怜地轻啄妻子柔嫩的颈脖,感觉那乖巧地吮吸,不由微微一笑,在她耳畔柔声道:“以后有什么不舒服就跟我。” 他不喜欢妻子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更不喜欢她什么事都自己做决定,他又没有死,不需要她这么坚强,只要全身心依赖自己就好。 萧玥胡乱地点点头,没有给正面答复,哪有什么话都给丈夫说的?无论是古代女人还是现代都不可能,又不是没脑子的傀儡。 萧珩知道她在敷衍,有点不满意,稍稍用力些,得来了小姑娘娇气的撒娇抱怨,他又爱怜地吻了吻她鼻子,到底年纪还小,慢慢来。 第二天萧玥一觉睡到了天亮才醒,醒来时萧珩已经去上朝了,她躺在柔软的被褥里,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幔帐外珊瑚轻声问:“姑娘醒了?” 萧玥“唔”了一声,珊瑚掀起一条隙缝,递了一盏陈茶,先给姑娘漱口。萧玥穿好了贴身衣服,才让丫鬟进来伺候洗漱。 萧玥换上在家的常服,捧着一盏温水小口啜饮,“郎君呢?”今天不是休沐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夫妻小情趣(二) 萧玥以前作息规律,虽然起得早,但睡得也早,所以睡眠还是很充足的。但成亲后,规律就不正常了,时常被萧珩折腾得大半夜还不睡。 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更别说萧玥这种常年健身的。她自认精力上佳,但是面对萧珩这种似乎把睡眠进化没了的大魔王,还是甘拜下风。 尤其是萧珩每天都要很早就上朝,她很多时候感觉才合眼,他就已经起来了。萧珩倒是不会闹她,尽量放轻手脚起身了,可有时候吵醒了就睡不着。 萧玥又是必须每天睡满五个时辰的人,晚上睡不够,就白天补,可现在寅儿渐渐大了,似乎也遗传了亲爹的精力,才一岁多的孩子,下午就不肯午睡了。 萧玥是尊重孩子的好妈妈,他不肯睡也不强迫,反而带着儿子去外面玩,时间久了,身体就有点扛不住了。往后萧珩再缠着自己胡闹,就开始严正抗议,不让他过度勤奋。 从保养精力到铁棒磨成针,苦口婆心讲了很久道理,把萧珩都气笑了,可看到女孩儿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到底心疼,勉强妥协了,再也不日日晚上缠着她胡闹了,就是休沐前一天就放肆些。 而休沐这一天,他也往往都会陪她一起睡,今天难得醒来没见他,萧玥就有点好奇。 珊瑚说:“郎君也才起来不久,好像是老爷、太太让他过去。”珊瑚说的是老爷、太太,就是萧涌和王氏,他没了世子之位后,府中地位倒是没变,但称呼就尴尬了。 以前下人称呼世子和夫人,现在没了册封,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后来还是萧珩发话,大家才统一称呼“老爷”、“太太”。 为此萧涌没少跟萧珩生气,自己还没说了,他已经想要世子之位了?王氏倒是接受良好,以前也不是没觊觎世子之位,主要是国公爷和萧涌给她的错觉。 现在梦醒了,发现国公府自萧珩掌家后,大家日子都比以往好过,以前想要世子之位,就是为了自己老有所靠,现在萧珩、萧玥都愿意养自己,那儿子怎么也不重要。 王氏骨子里就是识时务的人,对她来说,没什么人比自己更重要,哪怕是长子都不行。她养儿子就是为了防老,现在不用儿子就能舒服度日,要孩子做什么? 萧玥挺满意王氏的识时务,又不是自己亲娘,也不是亲婆婆,人品如何无须自己担心,横竖再怎么遗传,寅儿都不可能遗传到她的劣根性。 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只要足够识时务,萧玥不介意养她一辈子,这会听说萧珩被王氏叫走,不由好奇,“知道她找郎君有什么事吗?” 珊瑚摇头:“奴婢不知道。”萧玥没让她近身监视王氏,就安插了几个人手在花园里看着,王氏若是兴风作浪,她们肯定知道,现在风平浪静的,谁能知道? 给珊瑚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郎君在场时偷听,“昨天二郎君来找女君,两人说了很久的话,好像女眷还哭了。” 萧玥闻言有些稀罕,萧珩那几个弟弟对萧珩是言听计从,他一句话,比国公爷、萧涌一百句话都管用,萧珩说往东,他们甚至都不会往西面望一眼。 这种情况下,她很难想象萧二出什么事?但要说多好奇也不至于,反正等萧珩回来自己就知道了,她转而又问珊瑚,家里的家事。 自萧涌没了世子之位后,萧珩还没有册封世子,但已经家里实际掌权者,连国公在家中都没萧珩那么大的分量。萧涌被废,不仅毁掉了自己的威严,还连累了国公爷。 整个萧家都迫切希望要一个能扭转萧家不良风评的人,萧珩是他们唯一的指望,这也是萧珩当初会对萧涌下手的主因,他向来不做无用功。 萧玥身为萧珩的正妻,也是国公府唯一的女主人,没有明面上管家,但是家里的一切事宜,差不多都由她来掌管了,连郑夫人都没法直接插手了。 珊瑚说:“刚才陈妈过来说,平郡送了好些新鲜的大螃蟹过来,姑娘今天想吃螃蟹吗?” 萧玥怔了怔,才想起又到了九月蟹肥菊黄的时候了,“让庖厨拣几笼上好的螃蟹送到后院去,让孩子们开心开心。”她顿了顿,补充说:“几位女君那边也送点过去。” 珊瑚道:“正好将作监还送了好些宫花来,姑娘要给一并送去吗?” 萧玥点点头:“去吧。”她也是来了古代后,才知道现代随处可见的鲜花,在古代却是珍稀之物。这里的贵族攀比,女眷之间佩戴的奇珍异宝还在其次,头上簪得鲜花,也是攀比的工具。 很多贵族女眷,一天簪花要换上三次,那花钱就跟流水一样。萧玥前世也是富贵人家出身,要不然也不会纵容女儿把黄金小首饰当过家家的玩具玩。 可以说她养的娃娃都有黄金首饰,买上几个十几、二十万的娃娃也是常有的,可这种穷奢极欲、耗费无数人力物力的攀比却没有,她也不喜欢。 当了萧夫人后,她反而比以往更收敛了,以前还喜欢玩黄金小首饰,这会越发克制,底下人给自己进献鲜花,她也都用清水花瓶养了,供奉神像、孝顺长辈。 自己头上簪的都是将作监做的仿真花,外出的礼服不算,在家的常服都是旧衣,饮食更是克制,只吃当地时鲜,按照一年四季的作息,也就在冬季会吃点洞子菜,唯一无法扭转的,大约就是洗漱和稻米了。 这会稻米都在南方鱼米之乡产出,比麦饭、栗饭要珍贵许多,其实栗饭也没不难吃,可是这么多年饮食习惯很少能改正,有段时间不吃稻饭,就会打从心里不舒服,试了几次就不勉强几次了。 洗澡更是她没法改变的生活习惯,让她跟古人一样,一整个冬天都不洗几次澡,头发油了,就用篦子通一通,她肯定要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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