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仪收起所有的面具,冷漠着望着屋内的所有人。 陆思衡被她这种眼神刺激到了,越发地口不择言:“分手威胁不了我了,现在换套路了是吗,你要把我当傻子耍到什么时候,你不会以为我看到这些资料还能把你当爱人,当朋友吧?我不可能再容许你践踏我的自尊了。” 果然,她白费口舌了,在场里没一个人能理解她,整个世界也是,没有能了解……不,还是有一个人,让她还不至于太过悲惨。 但解释还是要解释,听不听随他们,信不信也随他们,她只是按流程解释一下,其他的,没什么好在意的。 温婉仪的指尖在纸上点了点,就开始自顾自地说话:“资料上定义的‘劈腿’事件不是真的,我每周都约了心理医生,那天跟以前一样,是去找秦医生治疗心理问题,天不好,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赶到医院后,整个人都淋湿了,为了避免感冒,秦珩帮我买了新衣服换上,这些医院的监控都有,医院人也是来来往往,有什么不正常很容易就会有人知道,你可以去查,或许我去做一份同样的资料证明清白也可以。” 误会不是小事,也不是头一次造谣她跟别的男人有染,真是可笑,还是当着同样的人的面,还是同样的她以一对五,基本什么都没有改变。 可最令她心寒的,是她自己的家人,家门口的监控视频除非是自家人交出去的,别人不可能弄到手。 她望向温婧仪,温婧仪很不自然地躲开了她的视线,是谁,她已经清楚了。 温婉仪继续说:“我在医院换了新衣服,就收到了信息,因为雨很大,我又是在治中途提出要走,秦医生担心我再次淋雨生病,就好心送我去医院,这也就是后面那张图拍到的画面了,这件事就是这样,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龌龊。” 陆思衡坐不住了,对她的解释并不满意,“谁龌龊?瓜田李下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叫秦珩的还当着我的面挑衅,你要人怎么相信你跟他是清白的?他给你买衣服,他怎么知道你的衣服尺寸,你当我好糊弄吗?” “他有嘴,会问,我有脑子,会写给他。” 她就知道,在不信任的基础上解释,合理也会变成不合理。 陆思衡拉着脸,眼神里对她都是怨和恨,很难再从其中寻找到几丝爱意。 “你这是什么态度?每次都做这种事,让我像个小丑一样被人嘲笑,你压根就不在乎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秦珩是他们医院最出名的医生,他的诊室是最好的心理诊室,里头的装潢跟别的诊室不一样,进出权限不是所有人都有,该具备的装修都有,你在里面换了衣服,还呆了很长时间,而且为了病人的隐私,秦珩的心理诊室里肯定没有监控,你凭一张嘴,就能推的一干二净?” 这还真是很难说清,好在秦珩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让她还有辩解的余地。 她说:“走廊有监控,秦珩拿着衣服袋子进门后,很快就出来了,大概过了好几分钟,我不确定具体时间,他就在医生休息室换了衣服在门口等着了,等门再打开,我的衣服也换好了,如果我足够幸运的话,或许会有监控清晰地拍到我站在门口换好衣服的样子,所以你后续找关系查医院的监控证实我说的话后,按正常人的逻辑,你应该能明白,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好烦,屋内的一切都令人如同窒息般地难受,一次又一次,没错事,她凭什么落到像审犯人一样审她的地步,就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是不对的? 如果唯一理解她的秦珩在,是不是会让她没那么难受和窒息? 这种最需要澄清关系的之时,她最想的却是被污蔑跟她不清不楚的人,对与错,真的还重要吗? 而陆思衡终究是令她失望的,她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他还是不信她,他对她横眉冷目,看不起她的为人,因谣言而轻视她,他说:“按正常人的逻辑,你跟他之间根本不清白,你见他比见我还准时,治病还能让医生买衣服,让医生接送,甚至还能跑到咖啡馆,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用治病的为借口去过酒店?” “说什么清白,他都在你正派男友面前那么嚣张了,你还跟着他和我对立,我是傻子才相信你的什么都没有。” 温婉仪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冷声冷气地说:“那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了,我跟你彻底完了。” “哐当”,陆思衡摔碎了温家的茶杯,破碎的瓷片四溅,落一地狼藉。 他抬手,高高举起,却没有落到她的身上,陆思衡泄气般地放下手,咬牙切齿地说:“轮不到你来说分手,这话该我说,但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被你玩弄这么久,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怒气冲冲地来,怒气更甚地走了,最后留给她的,还不如一地鸡毛。 她妹温婧仪看完戏,快速地拉着柳书白离开了家,她爸为了自己的工作,一遍又一遍地斥责着她,她妈不管真相如何,都坚定地站在了她爸那边,整个家,都没有她容身的余地了。 搬出去吧,这个念头响起的一分钟后,温婉仪就开始计划搬家的事项,从找房子到搬家,一周都没有,她就都完成了。 没了父母的指责和抱怨,没有妹妹用复杂地眼神看着她,一个人的世界清静到令她总算有了喘息的余地。 可这份余地很快就被剥夺了。 周一上班,许总一早就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开门见山,毫不留余地告诉她,她被解雇了。 温婉仪心口传来更加清晰的痛意,她好几次张了张嘴,直到许总不耐烦到要把她赶出办公室的时候,她才勉强地问出来她的疑惑,“为什么辞退我,总要,给我一个合理充分的理由。” 许总冷哼着说:“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声给我们公司的名誉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我有足够且合理的理由开除你。” 温婉仪从他的态度里猜到了些什么,她不死心地追问:“那当时为什么不开除,非要等到现在开除我,是谁示意的,陆思衡吗?” “你知道就好,先前你能好好地待在公司,都是我看在陆总的面子上,对你格外容忍,现在你跟陆总分手了,我也没必要养一个闲人了。” 果然如此吗? 当天,温婉仪就收拾东西离开公司,在离开时,徐芸特意等在电梯门口,什么话都没对她说,只是得意地笑着帮她按下了电梯按钮,“送”她离开。 原来,心疼是会疼到难以忍受的地步,真是新奇的体验,也是令人不想再经历的体验。 凌乱不堪的房间内,啤酒瓶倒了一地,温婉仪第一次大醉特醉,都是新奇到令人想哭的体验,她一个人已经承受不过来了。 迷迷糊糊中,她拨通了一个电话,接着,似醉非醒中,她听到了敲门声,她走到门口,没有丝毫犹豫地打开了门。 谁来都好,她需要一个人替分担一点,人的感情实在太沉重,重到压得她动弹不得了。 然后,她被人拥入怀中,温暖又安心,给了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耳边传来那人的话语,他说:“你说什么,我都信任你,让我陪你,清扫所有碍事的人,好吗?” “好。” 她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第116章 黑化的原女主 宿醉醒来的第二天早上,头疼得厉害,温婉仪半眯着眼,顾不得凌乱的头发,趿拉着鞋来到客厅,想给自己倒一杯温水。 她一伸手,一杯暖暖的蜂蜜水被塞到她的手里,她捧着杯子慌得退了好几步。 清静的家里不该有其他人的存在。 秦珩?他为什么会在她家? 昨晚的回忆断续又朦胧地在脑海里闪现,温婉仪放下杯子,说了句“稍等”后,快速回卧室,整理自己不像样的仪容。 让人看到她这样,是她的失误,也是她的失礼。 温婉仪收拾好自己,再次来到客厅,塞到她手里的依旧是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以及秦珩同样理所当然的微笑着的模样,不禁让她怀疑这到底是谁的家了。 “秦医生,昨天我……” 在她记不清的片段里,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秦珩彻夜留在她家又是为了什么,他对她是否有超出他所说的朋友范围外的感情?一个又一个的疑惑,让她一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不同于她的纠结,秦珩很淡然地回道:“我到的时候,你已经醉了,别担心,你酒品很好,跟我聊了一会,你就睡着了。” “那你……” “当时太晚了,我又担心你的状态,所以我擅自做主在你家的客厅过了一夜,你不会介意吧?” 受人恩惠,这种时候也不可能说出什么介意的话来,温婉仪默默地喝了一口蜂蜜水,甜甜暖暖的滋味让胃里好受了些。 杯中的蜂蜜水喝了一半,秦珩似乎很满意,又说:“我煮了小米绿豆粥,要吃点吗?” 他是田螺先生吗,又是照顾喝醉的她,又是给她做早饭的,她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亲密到这种地步了? 温婉仪思考片刻后放弃了思考,回道:“好,谢谢。” 何必多费神思,反生情况已经够差了,不在乎再被人算计或是厌弃。 吃饱喝足,宿醉的不适感减弱许多,温婉仪问出来她目前最在乎的问题:“秦珩,你昨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秦珩坐到她的身侧,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温婉仪不肯承认:“我什么都没想。” 不要擅自揣度她的心理,不管是心理医生,还是朋友,他都越界了。 秦珩再次朝她靠近了些许,开始跨过正常的社交距离说:“你就当是我在想,我想成为你的协助者,你的同伙,让我们一起来干点坏事吧。” 温婉仪没有说话,不是因为在好与坏之间的纠结,那种东西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没什么好计较的,稳定和破坏,她没得选,答案很明确了,她只是看不透眼前这个人的意图。 破坏亦是一种艺术,她的艺术被其他人干涉甚至扭曲,是绝对无法容忍,所以她想知道秦珩的真实立场。 “我会是你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忠诚的随从,你来发号施令,我去冲锋陷阵,我们将是最佳的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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