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你怎么了呀女郎?!”蒹葭看到趴在榻上的尤今今,立刻冲上来关心问道。 尤今今听到蒹葭的声音后,这才抬起了那张泪痕斑驳的小脸,委屈地一把抱住了她,覆在她的肩上继续哭。 谢之骁见状,一时有些不是滋味,转身就朝屋外走了出去。 看到院子里正在拔枯草的长吉,出声直接将人叫了过来,面色颇有些不自在。 “长吉,你去叫工匠过来把这扇门给修了。” 长吉听这话转头看了过去,看到尤今今屋子那扇摇摇晃晃的门后,霎时愣住,尴尬地挠了挠头,有些好奇。 “郎君,你没事踹小夫人的房门干什么啊?” 本就不自在的谢之骁听到他这话耳根更是烫了烫,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再多说一句,你这个月的月钱就别想要了!” 长吉闻言立刻噤声,只能心中默默腹诽。 唉,又是同情小夫人的一天。 明明那么温柔好看的女郎,也不知道郎君到底在作什么。 … 哭好了的尤今今跟蒹葭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蒹葭一听完就立刻将药膏拿来继续给尤今今上药。 尤今今趴在榻上,开始复盘刚刚的事。 她方才真是气昏了头,竟直接给谢之骁撂了脸子,还大胆冲他脸上扔枕头。 现在想来,尤今今还是有些后怕的。 好在谢之骁还有点良知,知道是他自己做的不对,后面也没再继续为难她。 不过,还算是因祸得福吧,这件事倒是让尤今今试出来了谢之骁的一点底线。 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她适当拿矫,还能算作情趣,若是过度了,那就是着得不偿失了。 看着已经修好的大门,尤今今决定再去谢之骁面前装一装示示弱,毕竟行事松弛有度,才能拿捏住男人的那颗心。 至于怎么讨好他,尤今今的目光落在了门口的那些大小包裹上。 今日和萧夫人她们逛布铺的时候,萧夫人和虞氏也各自给自己的夫君买了几套衣服,尤今今当时虽心里很不情愿,但觉得面子功夫还是得做足的,只好也给谢之骁挑了两套。 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于是到了晚膳的时候尤今今便带着那两套衣衫去找谢之骁,准备好好地磨一磨自己的温柔刀。 而彼时的谢之骁正在屋子里心烦意乱地擦着自己的刀。 他又没做什么,那个女人竟然哭得那么惨。 不就是不小心看到了她的……可他又不是故意的! 想着想着,那抹雪白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谢之骁脸皮一烫,擦匕首的力气又重了几分,思绪却是越飘越远。 女孩子都是这么白的吗?还是只有她才…… “郎君。” 耳边突然传来少女的声音,正胡思乱想的谢之骁动作猛然一顿,抬头便看到那俏生生的女郎立在门槛边,冲着他盈盈浅笑。 他瞳孔骤然一缩,手上的动作不慎重了几分,而那匕首尖刃瞬时就划破了虎口。 “嘶——”疼痛感立刻让谢之骁清醒了几分。 “你的手!”看见他流血的手掌,尤今今忍不住捂唇惊呼。 “啪嗒!”匕首被谢之骁随意丢到了面前的桌子上,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划破了一道小口子的虎口,没太在意。 所幸伤口不深,只是破了点皮。 “你有事?”谢之骁抬眸看向门旁的女郎,语气有些说不出的别扭与古怪。 虽然这伤口在谢之骁的眼里只是破了点皮不打紧,但在尤今今看来,那渗血的伤口却是格外吓人了。 “我、我去叫郎中!”尤今今有些受惊,转身就要去叫郎中,谢之骁见状立刻大步上前伸手t捉住了女郎的胳膊。 “不用——嘶……” 忘了自己这只手还受伤着,谢之骁倒抽了一口凉气,立刻看向尤今今急声道:“不用找郎中!” 尤今今看着自己衣袖上沾到的血渍,又看了看他还在流血的伤口,迟疑道:“可是它还在流血——” “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 谢之骁羞恼打断,若是让别人知道他是在自己屋子里擦刀把手擦破了,他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尤今今见他死倔,也没办法,只好妥协。可看着这人伤口还在流血却不处理,她又有些看不过去,只能低头从自己的荷包里抽出了一条碧色帕子,随之便伸手握住了谢之骁的腕子。 “你干什——” 帕子覆在了他的伤口处,谢之骁猛地顿住,看着用帕子仔细给他包扎的女郎。 他瞳孔错愕,有些僵硬地低下了头。 女郎的手绵软白嫩,柔弱无骨,此刻温柔小心地握着他的手腕替他包扎,和他骨节分明,带着粗糙厚茧的大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盈盈清甜的木樨桂香,看着身前垂首认真温柔的少女,谢之骁耳根越来越烫。 “好了。”打好蝴蝶结后,小女郎抬头看向他,嗓音和目光都是一样的绵软。 谢之骁看着那包扎好的蝴蝶结,有些怔愣。 而表面温柔的小女郎心里早已啐了眼前人好几口。 尤今今可不是真的心疼谢之骁,只是看他不愿叫郎中,自己又见不得别人流血,便灵机一动想要趁机在谢之骁面前示示好,心想着这样做或许还能搏些他的好感。 此时看着谢之骁有些怔怔晃神的模样,尤今今便知晓自己又得逞了,于是又故意柔柔地唤了他一声。 谢之骁立刻反应过来,羞恼地偏过头:“包得真是难看。” 对于他的吐槽尤今今如今只会当作耳旁风,毕竟听的太多,她现在都已经能自动过滤掉谢之骁这些不好听的话了。 而那人忽然记起什么似的,又扭头看了过来,神色质疑,“你找我到底干嘛?” 小女郎拿起刚刚放在一旁的衣裳,递到了谢之骁跟前,眉眼弯弯:“今日逛街给郎君买的衣裳,郎君试试合不合身。” 谢之骁先是一愣,继而脸皮又开始发烫。 “谁稀罕你买的东西!” “郎君还在生妾身的气吗?”尤今今抬眼,那双剪水秋瞳无辜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妾身今日不是故意将郎君关在门外的。”小女郎嗓音柔柔,扯住他的衣袖,“妾身只是在雪地里摔疼了,急着回屋子擦药而已,真不是有意冒要犯郎君的,郎君不要生气好不好。” 小女郎娇娇娆娆的语调落在谢之骁的耳里,听的他晕晕乎乎。 擦药,所以她当时是在给自己擦药。 那一抹雪白又开始在脑海中渐渐显现,谢之骁瞬时鼻间一热。 “唔——”少年猛地捂住了鼻子。 见他鼻血一时不能止住的样子,尤今今最终还是让长吉叫了郎中过来。 可谢之骁这家伙死活不肯就医,最后还是尤今今好说歹说,才让老郎中替他把了脉。 “手上伤口不深,用完药后切记碰水。”老郎中开了张药房又看向谢之骁,“郎君是火气旺盛才会鼻子流血,平日多吃些清热之食便可。” 听到老郎中的话,谢之骁耳根发烫,只觉丢脸。 怎么一碰上这个麻烦精,他就老是出丑。 没有顾及到某人别扭情绪,尤今今只听着老郎中的医嘱。 而谢之骁转头看着此刻认真听着老郎中说话的小女郎,心头那抹古怪的感觉又隐隐涌了上来。 说不清是温暖还是滚烫。 谢之骁只当自己心脏出了问题,努力压下了心中那抹异样。 … 听从医嘱,尤今今晚膳便让小厨房做了几道清淡菜食。 而谢之骁既然已经回来了,尤今今如今自然没有理由一个人用膳了。 所以今日,二人便是在一起用膳。 前世的时候,若是梁珩也来她的院子用膳,尤今今一般都要站在一旁伺候着。 所以这次和谢之骁一起用晚膳,尤今今理所当然的以为要在一旁为他布菜。 而晚膳时,谢之骁看了站在桌子旁的女郎一眼,神色古怪:“你杵那儿干什么,挡着我吃饭。” “妾身伺候郎君用膳。”小女郎温声。 谢之骁闻言皱眉,没好气道:“我的手只是破了皮,又不是断了,不需要别人来伺候我吃饭,你要吃就坐下,不吃就出去!” 谢之骁在谢府从小到大就未有过什么吃饭用人伺候的规矩,他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吃一顿饭还要人伺候的人。 而尤今今见谢之骁确实不需要人服侍,心中也乐得自在,便顺势坐在了桌子对面。 “郎君心火旺盛,妾身便叫小厨房做了几道清淡菜,也不知合不合郎君的口味。” 听到尤今今说“心火旺盛”,谢之骁耳根又开始发热,倍觉丢脸,不想搭理她,只好闷头扒着碗里的饭。 第24章 秘戏图 至于什么菜品,谢之骁倒是无所谓,他从小被谢父糙养,对吃食并不挑剔。 而晚膳也确实清淡,莼菜羹,花香藕,火腿鲜菇汤,鸡髓笋,姜汁白菜,还有一道尤今今最爱的香酥鸭子。 让尤今今意外的是,谢之骁真的没有她曾经见过的那些贵族吃饭挑剔的臭毛病,只是几道清淡素菜也能就着大米饭吃得很香。 她还依稀记得前世陪梁珩也用膳时,梁珩也可是非珍馐佳肴不吃的。且每餐膳食不少于三十道,每道菜也只浅尝三口,若是不合口味,更是要大发脾气。所以前世尤今今最怕梁珩也来她院中用膳,总是要吃上个个把时辰,女郎每次在一旁伺候,都倍觉心累。 还好谢之骁省事多了,没那些金贵病。 而不用伺候人,尤今今胃口都好了些,用膳也颇为自在了些。 当谢之骁扒到第三碗饭的时候,尤今今还在用面皮卷着鸭子肉小口小口的吃。 女郎吃东西很文雅,但是也不算慢,两颊塞得鼓鼓时,不免显得有些娇柔可爱。 小厨房这时候又送上了一盅玫瑰香露,尤今今见到顿时弯了眼睛。 初来谢府的时候尤今今曾喝过一次这玫瑰香露,之后便一直心心念着这口味道,所以平日里隔三差五的小厨房都会做上一盅送来。 而谢之骁暼了一眼,便随口道:“这是什么?” “玫瑰香露,可好喝了。”尤今今抬眸看向他,“郎君要喝吗?” 尤今今自然不是真心发问的。 玫瑰香露今日只做了一盅,她可不想分给谢之骁喝。 不过她如今的地位太低,想要讨好他,面子上还是得装装样子的。 “我才不喝甜汤。”谢之骁冷哼了一声,并不感兴趣。 他向来不爱吃甜食,又齁又腻。 尤今今见谢之骁不要,心中自然雀跃,立刻端过来用汤匙一勺一勺喝了起来。 玫瑰香露入口丝滑,里面还添了酸梅汁,酸酸甜甜十分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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