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他在陶玉清面前丢脸,还得倒赔一对翡翠镯子给她! “明天一早,你去璧月院前跪着,给王妃赔罪,她什么时候让你起来,你什么时候再起来!” 周微微怔住,想不通又从哪里冒出个太后赏赐的翡翠镯子。 她正想辩驳,谢宏载却突然问,“王妃在你屋子里挂的那些字画呢?” 周微微愣了一瞬,忙道:“妾身怕不小心碰坏了,收到了箱笼里。” “你记住,明天一早去璧月院前跪着,祈求王妃原谅!”谢宏载没说信不信,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他走到清风轩院内,正好撞上从外走来的白鹭,又问了一遍,“周姨娘屋内挂的字画呢?” 白鹭忙小心回道:“周姨娘说那些字画是不入流的货色,白送她都不要,她刚来清风轩那天,就全给烧了……” “好!好得很!”谢宏载气得险些厥过去,咬牙切齿地走了。 等白鹭进去,周微微忙问道:“王爷刚才在院子里问你什么呢?” 白鹭脸不红心不跳,张嘴就道:“王爷问奴婢,姨娘您有没有偷拿翡翠镯子,奴婢说没有,他就走了。” 【 第29章 把周姨娘送去官府! 周微微暂且没了法子,第二天一早来到璧月院,哭着求陶玉清见她一面,听她解释。 云萍啐了她一口,“周姨娘做人不是这样做的,你来求王妃去给你说情,王妃心地善良答应了,还留你在屋内休息。” “你倒好,反倒打一耙,诬陷王妃给你顶罪。现在竟然还有脸来哭!” 璧月院附近凑了好些来看热闹的丫鬟嬷嬷,周微微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但现在她在王府的处境,由不得她不低头。 她含恨跪了下来,哭着道:“妾身不是有意诬陷王妃,只是看错了,还望王妃大人有大量,能原谅妾身这一次!” 云萍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她,转身进去。 周微微在璧月院前跪了约莫两个时辰,晕了过去,陶玉清也没管她是真晕还是假晕,谢宏载吩咐岚溪来璧月院送翡翠镯子,瞧见了晕倒在地的周微微。 岚溪回去把这事告诉了谢宏载,谢宏载让岚溪带两个丫鬟来,把周微微送去了清风轩。 陶玉清打开檀木匣子,见里面摆放一只成色极佳的翡翠镯子,外加三千两银票,她一瞬间心情好起来。 当天下午,有官差进王府,说是翡翠镯子找到了,请老王妃过去确认。 老王妃肯定不会亲自跑一趟,吩咐陈嬷嬷带着楚夏去官府一趟,没到傍晚事情的结果就出来了。 陈嬷嬷把老王妃的翡翠镯子拿了回来。 偷东西的人确认是伺候周母的吴光,他拿翡翠镯子去当铺当,掌柜见镯子价值不菲,又知道吴家穷得快揭不开锅。 恰巧听说镇北王府报案之事,掌柜不想沾染麻烦,推说铺子里近来周转不开,收不了这贵重东西。 等吴光一走,掌柜的立刻吩咐伙计去报官,在周家抓住了吴光,人赃俱获。 陈嬷嬷气道:“这周姨娘自从进了王府,不知顺了王府多少东西,如今竟是连您的东西都敢偷!” “那吴光还狡辩说这镯子是他在路边捡的,当真可笑!鹤春堂的东西能长腿跑到周家不成?” 老王妃沉着脸吩咐楚念去把周微微和谢宏载都叫过来。 等人到齐了,她才道:“宏载,如今周姨娘偷拿鹤春堂东西这事,证据确凿,将镇北王府的脸都丢尽了!我要将她送进官府,按照律法来办!” 周微微一下子慌了,她若是坐牢,一辈子都完了。 她连忙跪下,抓住谢宏载的衣摆,哭求道:“王爷,此事不是妾身所为!妾身当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周微微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她明明把翡翠镯子放在璧月院,现在这镯子却到了周家。 她脑子一团浆糊,又不能说出实情,只隐约觉得这事定与陶玉清脱不了干系! 谢宏载一脸痛心疾首,“周姨娘,本王当真对你失望!你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亏你还读了许多圣贤书!” “王爷!”周微微知道老王妃心狠,只能求助谢宏载,“王爷,真的不是妾身所为!我周微微纵是饿死穷死,也做不来这事啊!” 老王妃被她哭得心烦,“够了,陈嬷嬷,你带人把周姨娘送进官府!” “不要——”周微微紧紧抓住谢宏载的衣摆,“王爷,老王妃,求求你们!相信我好吗?我真得没有偷东西!” 百口莫辩的滋味太无力了,周微微近乎绝望,甚至想一头撞死在鹤春堂。 谢宏载见她哭得伤心,想起从前种种,心里头的怜惜终究战胜了不快,她毕竟只是个小女子,虽然读了许多书,但不一定有鉴赏字画的能力。 “母亲,翡翠镯子既然已经找了回来,至于周姨娘,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绝对不行!” 老王妃说得斩钉截铁,“周姨娘偷东西这事闹得梁京人尽皆知,你若是还留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在府里,你让旁人怎么看待镇北王府?” 谢宏载不忍心让周微微去坐牢,妥协道:“娘,不然将周姨娘撵出王府算了,周家从前毕竟与镇北王府有几分交情。” 老王妃知道谢宏载同情心又开始泛滥,暗道周微微这名声也臭了,归家也不会好过。 “罢了,我早晚要被你气死!” 谢宏载笑嘻嘻地凑过去,哄道:“娘,在我心里哪个女人也比不上您呀!您才是我心里最最最重要的人!” “我也知道娘最疼我了!” 老王妃被他两句话哄得不由得笑出来,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嘴上说得好听!” 见屋内气氛轻松,周微微瘫坐在地上,提起的一颗心落下,只要不用去坐牢,她现在归家,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老王妃又训斥了周微微几句,等天色暗下去,吩咐陈嬷嬷带人把她送出了王府。 周微微灰溜溜回到了周家现在住的地方,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头传来隐隐的哭声,她轻叹一口气,进了门。 “娘,我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你别哭了。” 周母抬起朦胧泪眼朝她身后看了又看,没瞧见第二个人进来,“微微,你回来了,你吴叔呢?” “吴叔?什么吴叔?”周微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文儿尴尬地站在一旁解释一句,“就是吴妈妈的儿子吴光,吴妈妈摔断了腿,一直是他在照顾夫人。” 周微微想起来,提到吴光她气不打一处来,“娘,你还提他作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被赶出来!” 周母哭得更伤心了,“你个不孝女!当初你口口声声说能抓住王爷的心,带我过上好日子,你拍拍屁股走了,留我在这受苦受累!” “吴光每天来给我打水、做饭、洗衣裳,细致周到的照顾我,你现在哪有脸来说他?!” 周微微听出一点不对劲,皱眉道:“娘,王爷花钱雇了吴光娘来照顾你,这些是他们应该做的!我们又不欠他的!” “倒是你,当初怎么能同意吴光一个男人来家中伺候,也是糊涂!” 周母不想再与她掰扯什么应该不应该,“你明天一早再跑一趟王府,求王爷放过吴光!”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 第30章 贫穷像恶鬼 “娘,周家今时已经不同往日,我们自身都难保,哪还有闲工夫去管别人?”周微微这几日没休息好,又饿又累。 “文儿,你去给我做点吃的去!” 文儿应下,轻叹一口气,往厨房走去。 周母哭道:“吴光不是别人!你明天一定要把他救回来!当娘求你了!” 周微微终于回过味来,“娘,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上了他?!” “是又怎么样?”周母梗着脖子道,“你爹已经死了,吴光妻子也死了,我们一个鳏夫,一个寡妇,正相配!” 周微微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娘,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吴光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家里头还有个老娘要养活,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周母哭得像个孩子,“你现在来说我,当初你一走了之,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过想找个伴!我不管,你一定要把吴光救出来!” “不然我也不活了!” 周微微被她吵得头疼,“娘,我是被老王妃赶出来的,吴光偷了老王妃的翡翠镯子,不死也是流放,我救不了他!” 周母哭着作势就要去撞墙,周微微坐在一张半旧的凳子上,冷眼看着,周母见她不上前来阻止。 她顺势坐到了地上,哭天抢地骂周微微没有良心。 周微微无动于衷,只觉得烦躁,她突然发现贫穷就像恶鬼,会慢慢侵蚀人心,慢慢改变一个人,让人变得面目可憎。 想周母从前在周家,还是太傅夫人,活到三十多岁,还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言行举止透着率性可爱。 现在却像个市井泼妇,随时能张嘴撒泼骂街,让她觉得陌生。 文儿端来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周微微盯着面看了一瞬,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连味道她都没有细尝。 她愈发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地狱,周遭的一切令她感到厌烦,却无力改变。 周母哭着哭着,突然干呕起来,周微微依旧无动于衷,她在想要不要放一把火烧了眼前的一切。 文儿却不能不问,不然周母病倒,还得她来伺候。她忙去把周母扶到床上坐着,又去倒了杯温水给她喝。 见她情绪缓和一点,文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到周微微身边,低声道:“小姐,你明日去请一位郎中给夫人看看吧。” 周微微淡然道:“她怎么了?” 文儿踌躇一瞬,“奴婢怀疑、怀疑夫人是有喜了。” “什么?!”周微微震惊,愣了一瞬,她突然笑了起来。文儿吓了一跳,以为周微微是疯了。 周微微笑声止住,自言自语道:“真是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 周微微母亲有孕这事,陶玉清是三天后知道的。 李嬷嬷儿子悄悄把这消息递进来,云萍不解道:“周微微娘俩这是疯了不成?家中穷得快揭不开锅,还敢弄出个孩子来?” 云翠接道:“听说那吴光被刺配到千里外做苦役去了,吴家还有个断腿的寡母,不知周家会不会过问这事。” 陶玉清暗忖,周微微可能想从孩子这事上做手脚,不过那也得等到近一年后。 她现在犯不着去操那份心,安心养肚子里的孩子是眼前最要紧的事情。 “咱们不必过问这些事,李嬷嬷你回头让麦子平时留意一些周家。” 麦子是李嬷嬷的儿子,年前在一个打铁铺做学徒,因得罪了客人,被撵了出来。李嬷嬷求到她这里,陶玉清见了,就让他到她名下的一个杂货铺子里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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