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姨娘又道:“周姨娘娘家人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就来王府走一趟,把王府当街边菜市场一样,谁知道那翡翠镯子还在不在王府。” “你!”周微微百口莫辩,只坚持道,“请老王妃明察,妾身真的没有拿什么翡翠镯子!” 老王妃看了陈嬷嬷一眼,陈嬷嬷上前去,“得罪了周姨娘!” 她搜了周微微身上,没发现东西,又让楚念带了个丫鬟去清风轩搜,闹得后院人尽皆知,说周姨娘偷了老王妃的东西。 府中绝大多数下人都是相信的,毕竟周姨娘家里时不时来王府顺点东西回去。 周微微只觉屈辱,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尤姨娘还在旁边聒噪,周微微气性上头,站起来就冲向尤姨娘。 “我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敢平白污蔑人!” 尤姨娘泼辣,个子更高,比周微微力气更大,在周微微冲过来时,使劲一推,把周微微推倒在地。 骂不过她,也打不过她,周微微一时间气怒交加,情绪上头,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老王妃这才舍得开口,“尤姨娘,你瞧瞧你,当我鹤春堂是什么地方?” 尤姨娘理亏,忙跪下请罪,老王妃没搭理她,吩咐楚夏和另一个小丫鬟把周微微扶到次间的软榻上休息。 陈嬷嬷怕周微微出事,出声道:“老王妃,可要请府医过来瞧瞧?” “不必,还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老王妃不耐烦道,这时,楚念带着丫鬟也回来了,她忙问,“有没有搜到东西?” 楚念回道:“回禀老王妃,没在清风轩搜到翡翠镯子,白鹭和静儿也说没瞧见周姨娘拿东西回去。” 老王妃心里头烦躁,那镯子贵重,她戴了有二十来年,就这么丢了。 周微微躺在次间屏风后的软榻上,刚醒了没一会儿,听见老王妃的话,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中更加气恨。 只要翡翠镯子没找到,即便没有证据,偷东西的罪名注定得让她背着。 周微微不敢出声,恨恨地攥紧身下的褥子,却摸到了硌手的东西,她右手顺着褥子摸过去,果然是个镯子。 拿起来一瞧,可不就是个成色极佳的翡翠镯子! 周微微本想起身告诉老王妃,她没有偷东西。 但她转念一想,老王妃不信任她,现在把东西交给老王妃,可能就坐实了她偷东西的罪名。 现在事情已经闹得王府上下人尽皆知,要想洗脱她身上的罪名,最好的法子是找另一个替罪羊,把她自己完全摘出去。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保全她清白的名声,还可以得到老王妃的愧疚。 届时她再去找谢宏载哭一场,没准还能得到他的怜惜。 若是能哄得谢宏载晚上留宿清风轩,一来二去,她也能怀上儿子。 【 第26章 栽赃 周微微悄悄把翡翠镯子收进袖袋中,慢慢起身,酝酿出眼泪,走到明间,又跪了下来。 “老王妃,请您明察,妾身出身书香世家,妾身父亲曾是太子太傅,自幼承父亲教导。如今纵是活得再落魄,也不至于去做那偷鸡摸狗的事!” 老王妃心烦,之前怀疑她,又没有证据。现在听她辩白,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周微微她不了解,但周微微父亲,她了解几分,是个迂腐固执却也敢作敢当的。 “你先回去吧,哭哭啼啼的,闹得我头疼!” 周微微抹着泪起身,告退离开,走出鹤春堂,她并没有往清风轩去,而是转个弯朝璧月院去了。 周微微想法也很简单,昨夜本该是陶玉清伺候老王妃的,陶玉清躲了过去,她代为受过,冤有头债有主。 这偷翡翠镯子的罪名就该陶玉清来背。 云翠进来通禀,“王妃,周姨娘来了,说是来请您做主呢。您见不见她?” “她偷了老王妃翡翠镯子这事闹得府里上下人尽皆知,我能给她做什么主?不见!”陶玉清正坐在榻上和云翠一起给谢照烟缝开春穿得中衣。 云翠出去转告周姨娘,没一会儿又进来,“王妃,周姨娘站在外头不走,说您不见她,她就一直等下去。” 陶玉清笑了,看向云萍,“我与周微微很熟?关系很好?” 云萍摇头,“从前在闺中,她眼睛长在天上,现在进了王府,也不见她敬重小姐您这个主母。” “那就是了。” 陶玉清笑着道,“突然来这一出,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云萍道:“那小姐还要见她吗?” 陶玉清收敛笑意,“她站在璧月院门口不走,我若是不见她,回头也是惹得一身骚。不如见见,瞧她到底想做什么。” 云翠得了指示,转身出去,把周微微领了进来。 周微微红着眼走了进来,进门就朝陶玉清行礼,“妾身见过王妃!” 陶玉清放下手中的针线,看向她,“起来吧,找我何事?” 周微微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像是在外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突然见到亲娘似的,哭得难以自抑。 “王妃,您可要给妾身做主,替妾身证明清白!妾身并没有偷老王妃的翡翠镯子!” 陶玉清半点不见动容,吩咐云翠给她上茶,“如今王府是老王妃当家作主,我又不是衙门当差的,能给你做什么主?” 周微微哭着道:“从前在闺中,妾身与王妃虽然相交不多,但您也是了解妾身的,妾身就是饿死,也决计做不出偷鸡摸狗的事情!” 陶玉清却不接她这话,哼笑一声,“从前在闺中,我既然与你没有私交,又从哪里去了解你呢?” 周微微顿时一噎,手中的帕子紧了紧,姿态放的更低,“王妃,求您行行好,这偷窃的罪名若是坐实到妾身头上,妾身就不活了!” 她情绪一激动,忽然就要晕过去。 云翠和云萍忙上前去扶住她,云翠狠劲掐她人中,周微微本就是装晕,一时间受不住疼,发出声音,心里暗骂陶玉清。 云萍忙端起旁边的茶盏喂到她嘴边,“周姨娘,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身子当紧!快喝口温茶顺顺气。” 周微微哭了这么半天,也早渴了,顺着云萍的力道,一口气把杯中的茶全喝了。 “周姨娘,你有话你好好说就是了。” 陶玉清语气中似乎透出无奈,“你且放心,老王妃那里,等我得了空就去给你说几句情,至于成不成,那就另当别说了。” 周微微忙虚弱地道谢,“王妃,有您这句话,妾身就知足了。您的恩情,妾身牢记在心。” 陶玉清瞅了她一眼,道:“我瞧你气色不是太好,让云萍扶你到屋里头歇一会儿,再回清风轩,别在路上晕过去了!” 周微微求之不得,她正要装晕呢,没想到陶玉清主动提起这事,省了她再找借口。 “多谢王妃好意,我昨夜给老王妃侍疾没休息好,一早又出了这事……” 她像是说不下去了,陶玉清宽慰她两句,让云萍和云翠扶她到次间的罗汉榻上休息。 过了大约一刻钟,云萍走出来,“小姐,周姨娘睡熟了,在她袖袋中搜到了一个翡翠镯子。” 陶玉清气笑了,接过来一瞧,果然是老王妃的。 云萍猜测道:“会不会是老王妃和周姨娘一道做戏,来诬陷您?” “不会,这中间大约是出了什么差错。” 陶玉清看着翡翠镯子道,“这镯子是老王妃的母亲送给她的,她非常珍爱,生怕磕着碰着,平时很少离手。” “就是想诬陷我偷东西,她也不会拿这翡翠镯子来做戏。” “这周姨娘当真包藏祸心!”云萍心里头有气,“小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上次他们准备的蒙汗药,只给谢宏载用了少量,还剩下不少,今天又给周微微喝了。她还能睡上一会儿。 陶玉清思量一瞬,“我们将计就计!你现在去库房里,把上次太后赏赐的翡翠镯子找出来!” 云翠忙转身去拿翡翠镯子,那镯子是宫里头赏的,成色也极佳,打眼瞧过去,与老王妃这一个很像。 陶玉清把老王妃的翡翠镯子收好,云翠找来宫里头赏的翡翠镯子,依旧放进周微微的袖袋里。 睡了约有半个时辰,周微微悠悠转醒,她一惊,忙去摸袖袋,发现翡翠镯子还在,提起的心落下。 她只当是自己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没睡,实在累极,才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听到外头隐隐约约传来陶玉清和云萍等人说话的声音,周微微从袖带中掏出翡翠镯子,看了一眼,忙塞进罗汉榻的褥子下。 这才起床,整理了一番衣裙,然后出去见陶玉清,她故作不好意思,“王妃,实在抱歉,妾身累极了,不小心睡熟了,没打扰到您吧?” 陶玉清心里头嗤笑一声,故意道:“真是可怜见的,连觉都睡不好!” 云翠接道:“这都过了午饭的饭点,可需要奴婢去厨房里给你煮碗面来?” “不用不用!”周微微心情甚好,都不觉得饿,马上她就能洗脱偷窃罪名,“妾身这么半天没回清风轩,白鹭和静儿兴许会找妾身,妾身回去用些点心就好。” 陶玉清应下,“那我也不多留你了,等明日得了空,我就去一趟鹤春堂替你说说情。” 周微微忙道谢,“多谢王妃,那妾身改日再来瞧您!” 陶玉清与她客套一句,吩咐云翠送她出去。 【 第27章 人赃俱获 周微微离开璧月院,往清风轩走去,走到半道远远瞧见谢宏载往这边走来。 她四下里瞧瞧见没人,当即装晕,昏倒在路上。 谢宏载走近了,一瞧竟是周微微,字画那事闹出来到今天,他还没去清风轩留宿过,想到今天早上闹出的事情。 他轻叹一口气,弯腰把周微微抱起来往清风轩送去。 刚进清风轩,他抬眼见屋内墙上的字画一空,对周微微刚生出的怜惜,又消失无影,脸色不算好看地把她放到次间的软榻上,吩咐白鹭和静儿进来照顾她。 他正要离开,周微微恰好转醒,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王爷,妾身真得没有偷老王妃的翡翠镯子!” 她哭得可怜。 谢宏载心里头又起了怜惜之意,转身坐到一旁,别扭安慰道:“不是你偷的,说清楚就是,哭什么?” “妾身委屈!” 周微微哭得难以自抑,说话还算清晰,“妾身昨晚伺候老王妃一夜,连个囫囵觉都没睡,一大早上老王妃就误会妾身偷了翡翠镯子……” 谢宏载伸手搂她在怀安慰,“好了,莫哭了,我一会儿去找母亲,告诉她翡翠镯子不是你偷的。” 周微微泪流满面地看着他,“可是如今王府上下都说镯子是妾身偷的,妾身刚才去璧月院请王妃替妾身作证,想着毕竟妾身与她在闺中就相识,妾身的品行她最清楚,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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