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栩越是纵容,她折磨人的花样,就越是百花齐放。 临走前,把他的闹钟关掉,而后又喊着他起来喝了一片安眠药。 南星辞甚至都没把安眠药冲水,只是让他干咽下去。 萧宴栩一向听她的话,自然就从了。 而她,就喜欢看他被欺负,还要一脸愧疚的求饶。 人来人往的木城街道上,车水马龙的大城市拥堵风光。 南星辞站在民政局前,好整以暇的掐算着时间,看萧宴栩什么时候能到,并且在心里给他计数,如果早到一分钟就抽一鞭子;如果迟到一分钟就抽一棍子。 如果萧宴栩卡准时间,准时在九点半到了,那就把他放在冰泉里泡一晚上,五天不能吃饭!这世上,谁都可以猜中她的心思,唯独他不能! 别和她说什么道理,在萧宴栩这里,她就是最大的道理! 看不惯她?可以去死啊! “萧宴栩,我是不是和你说,今天要当第一个领证结婚的?” 南星辞敲击着桌面,不咸不淡的问。 “嗯……” 当时的他,声带反反复复被她折磨,只能发出老人般的乌鸦嗓音。 她听着就烦,所以强迫他掐着嗓子说话,哪怕对方要因此,而承受喉管破裂的痛楚,她也毫不在意。 南星辞狭隘偏激的世界观中,只认为她或者的唯一意义,就是折磨萧宴栩这个玩物,用尽她全部的高智商。 “那你迟到三分钟,是不是不给我面子,是不是要受罚?” 南星辞的连串反问,不愧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柳月式问话‘。 当她不再是那个被质问的人,她才意识到这样问人,有多爽。 “嗯……” 萧宴栩声音稍微细了点,脸色也因此变得更加苍白。 汗水淋漓,急匆匆坐着轮椅求人帮忙,才赶来的他,早已经耗尽身体为数不多的能量,虚弱乏力,模样可怜。 “那就罚你三棍子,外加……两天不吃不喝,怎么样?可以吧?我很善良吧?” 南星辞有商有量,俨然一副贴心为人思考的样子。 萧宴栩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复又露出欣喜的感激之情,就像古代的大臣,在接受皇帝的惩罚时,要毕恭毕敬的谢主隆恩,是一个道理。 登基。拍照、盖戳。 没人祝福的婚姻、没有人来参加的婚礼、没有任何喜庆的仪式。 他们便成为法律意义上的正式夫妻,像是领取毕业证似的完成任务后便分道扬镳,萧宴栩回家,南星辞在外边瞎逛。 凌晨两点回家时,看见客厅沙发上躺着的萧宴栩,以及桌上摆放着的琳琅满目菜品,她嘟囔一句,“不会挣钱倒是会花钱的好手,金城来的小少爷果然不好养。” 第25章 【姐姐~姐姐~】 那时的她,也绝不会承认,早在他们婚前,萧宴栩便将他名下的全部资产,一并过户给南星辞,这才有了所谓的’她养他‘。 溜达一天,胡乱的吃了一大堆东西后,回来的路上疯狂闹肚子。 眼下这一桌子的饭,刚好勾起她的食欲,索性便动筷子吃饭。 酱醋小鸭腿,叫花子鸡,过油土豆片,冷调豆角,沙拉蔬菜…… 不一会儿,她就将桌上还冒着淡淡热气的饭菜吃了大半,擦擦嘴巴,碗筷不收,这一切照顾人的营生,是萧宴栩那个贱种该干的活。 南星辞走回卧室时,莫名其妙的关上客厅的灯,也因此,没有发现躺在沙发上,萧宴栩攥紧的双手,以及他紧闭着的双眼,睫毛轻颤。 她吃了他做的饭……好开心。 于他而言,这是无比幸福的事情,只可惜,不能让她知道…是他做的… 十几分钟后,南星辞翻来覆去躺在床上睡不着,脑袋浑浑噩噩的。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给客厅躺着的萧宴栩盖上小毯子,躺会到了床上。 没人想得通她为何会那样做,就连她本人,也不理解。 困意来袭,她进入梦乡,而客厅内的萧宴栩,却久久没有入眠。 他要记住这为数不多的,来自于她的温暖,这样以后无论有多昏暗,他都能想起现在的点滴温暖,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萧宴栩知道,人在患病时,尤其是心理疾病,很多的所思所想都会被病魔带着走,可当心头的那只野兽忽然失神时,真正的她,就会浮现。 就会短暂的出来,对他好。 而这,就足够了。 回忆涌上心头时,南星辞眼里泛起晶莹的泪意,她想起前段时间,萧宴栩指挥着盛铖做饭的情景,当时就觉得有点熟悉,只可惜盛铖是个有想法的人,做饭总爱加入自己的思考,所以做出来的饭,一半属于萧宴栩,一半属于他自己,不难吃能下肚。 “我吃好了,先回屋了。” “嗯。” 不能说话以后,萧宴栩的观察能力达到满级,他能明显的感知到南星辞情绪的起伏变化。 可她不说,他也就没打算问。 比起从前,现在的她,和他说的话、告诉他的事,要太多太多了。 21:00. 萧宴栩和南星辞双双躺在床上,枕边香,是同款香。 “你明天还要上早课,今晚早点休息。” “嗯。”他甚至都说不了一个’好‘。 啪嗒——啪嗒—— 床头柜上的灯同时关上,南星辞打了个哈欠,翻身转向另一边。 萧宴栩试探性的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最后差点将人赶下床时,才一把将人捞过来,臂力惊人。 南星辞略有点讶然,伸手触碰到他结实有力的臂膀,有肌肉?! 【对,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动手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南星辞忽然觉得,要是萧宴栩能说话,她现在耳边肯定会响起一连串的复读机’对不起‘。 “你还有腹肌?” 便宜在面前,不占白不占,南星辞的手顺势而为,探入他的衣服下摆,如愿以偿摸到他的腹肌、人鱼线、腰线…… “手感不错。” 南星辞里里外外将人摸了个遍,指尖挑起他萧宴栩的下巴,夸赞道。 萧宴栩从小长到大,从未被人如此’无礼‘的上下其手过,一时间有点迷失自己,反应不过来。 “我很喜欢。” 南星辞将被子往上拉了下,凑到他耳边,低沉暧昧道。 “嘶——” 趁着对方不注意,南星辞猛然将萧宴栩的摇摇欲坠的衬衫睡衣拽开,薄唇吻上他的喉结,然后缓缓下移到锁骨,只是轻描淡写,并不着重留下印记。 【姐姐~】 脑海中传来他求饶似的撒娇,南星辞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呈全方位压制,反复研磨,轻拢慢捻抹复挑。 【姐姐~不不可以的…没结婚…不可以~可,可是好喜欢……】 既一本正经又孟浪的心声,传到南星辞的耳边,她竭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进行下一步,如今她能坦然面对自己的生理需求,胆子自然比前世高了十几度。 可他还没到领证的年纪……天杀的二十二岁领证! “艹了。” 南星辞翻身而下,狠狠地咬了下萧宴栩的耳垂,随后用被子牢牢的包裹住萧宴栩,扔到床的另一边。 她从衣柜里重新拿出一套被子,然后窝在黑漆漆的被子里连夜购物一张折叠床,绝!对!不!能!一!起!睡! 【姐姐~】 她的被子被人从后面轻轻的扯了下,南星辞没好气的出声,“你别逼我霸王硬上弓!” 她转身,抱着萧宴栩的被子,连带着人一起转身背对过她。 “理解一下,我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时难以自控,抱歉啊。” 背对着萧宴栩,南星辞才敢面红耳赤的道歉,她前世绝对是过得太清淡了,导致萧宴栩做完正骨手术后,就一堆酱酱酿酿的18禁幻想。 虽说萧宴栩再有一个月就19了……吃不到肉的日子,难过。 【啊?姐姐,其实我可以……】 南星辞只觉得再听下去她人要疯,索性掀开被子,下床去客厅。 连喝两杯冰镇汽水下肚,人果然冷静不少,与此同时,她开始闹肚子了!接二连三的跑了十几趟卫生间,萧宴栩听到她第二次进卫生间的声音时,便下床,去厨房烧热水。 【姐姐,吃药。】 萧宴栩轻轻碰了下南星辞的胳膊,她人已经虚脱,乏力的接过药,一饮而尽温度适宜的水。 【去卧室睡吧。】 南星辞摆摆手拒绝,“不要,打死都不要去,坚决不去!” 以毒攻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人啊,活着真实异常酣畅淋漓的考验。 【那我在这里陪着姐姐。】 “不要不要,你回去吧……呼呼呼呼……” 南星辞话还没说完,又困又难受又虚弱的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噜噜的进入梦乡,萧宴栩趴在小茶几上,借着淡淡月光,将人的面容,雕刻在他的脑海中。 说不上来为什么喜欢,但就是不要命的很喜欢。 要是姐姐……能像他喜欢她一样,不,只要对他像现在,不,只要姐姐是和他在一起,就是最好! 第26章 姐姐迷鼠我了!! 困意来袭,萧宴栩紧抓着南星辞的手慢慢卸力,他也睡着了。 ——dream——— 雾气迷蒙的环境中,泛着冷气的海平面附近。 南星辞的一缕幽魂,随着海浪的起伏而随波逐流,最终飘落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小巷里。 “我自己?” “阿宴?!”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修长有力的长鞭,力度狠辣的朝着瘦弱少年的背上抽去,霎时间,少年的背部,鲜血淋漓,倨傲的身影,却仍旧顽强的伫立。 清冷调的月光落在萧宴栩身上,将他人影衬托的更加消瘦落寞。 “啪啪啪——啪啪啪啪——” 数不见次数的鞭子,一鞭只比一鞭更狠厉,扎实的落在萧宴栩身上。 南星辞隔着虚幻缥缈的梦影,却始终不能代他受过。 她听见她自己说,“低贱如蝼蚁的万物而已,不会喊疼的哑巴,不能人道的太监,腿瘸的拐子,你觉得,你凭什么配得上我?” 她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手掌狠厉的掌控着萧宴栩的脖颈命脉。 自以为是、天真可笑,如同一面镜子,将从前的她,照的彻底。 “呵,你知道吗?萧宴栩,你如今这一切,全是拜我所赐!” “可人就是贱啊,你越对他不好,他就越离不开你……” 她自己笑的轻蔑嘲讽,却在靠近他时,像是变了个人。 卸掉力气的人,缓缓将下巴枕靠在萧宴栩的肩膀上,南星辞听见她自己说,“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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