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长舒一口气,端了一天的精气神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打了个哈欠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鹤安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心疼,昨夜因为醉酒加生气,丝毫没有收敛,没顾及到她的感受。 今日她又非要陪着弟弟回阮府,一直到现在也没能休息片刻。 阮清欢直接无视了鹤安,刚有些睡意,只觉身子一轻,猛然睁眼,人已经在鹤安怀里。 阮清欢瞪他。 鹤安:“乖,睡吧,等到了,我叫你。” 阮清欢是真的蹦跶不动了,也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吵,可闭上眼却没了睡意。 昨晚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两人之间突破了那层关系,等于她真的成了相府主母,鹤安的妻子。那往后的日子,她该怎么过? 这种和原主经历天差地别的情况,阮清欢之前从未想过,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计划没有变化快。 相府正厅中,气氛严肃,明明时候已经晚了,还有两位夫人坐在一侧。 没办法,事情是在相府别苑出的,面对这种丑事,相府老夫人动了气,非要让她们过来做个见证,免得日后说不清楚。 “哎,真没想到,柳姑娘就算再痴情,也不能这般做为呀。” “就是,既有婚约,那就明媒正娶嘛,怎么能干偷偷摸摸的苟且之事?” 两个夫人小声嘀咕完,叹了口气。 出门时精心打扮的柳月如神色木讷的坐在一旁,她身边是位布衣公子,感受着厅中众人轻蔑的眼神,她恨不能将身边的人杀了,都难解心头之恨。 马车停在相府门口,江明掀开帘子刚要说话,就被鹤安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鹤安抱着沉睡的阮清欢下了车,本想直接回畅春园,只见正厅门口的陈婆喊道:“大人,大人,老夫人请你和夫人到正厅说话。” 这么一喊,阮清欢醒了过来,但还有些迷糊。 天黑了,直到大人走到近前,陈婆这才看清,他竟是抱着夫人过来的,刚要提醒厅中有客人,可鹤安已经越过她抬步走了进去。 正厅中灯火通明,阮清欢看着坐在上首的婆婆,这下彻底醒了,慌张的让鹤安将自己放下来,红着脸福了福身:“娘,我……” 孟素秋却一脸愁容,急着向她招手:“快过来,要不是今天事急,娘也舍不得这么晚了还惊动你们,快到娘这来坐。” 坐在一旁的两位夫人:“……” 看来,老夫人很疼这个新媳妇啊。 阮清欢还有些迷糊,就被鹤安拉到上首,坐到母亲身边,看着坐在厅中的柳月如和布衣男子道:“母亲,这是何故啊?”
第023章 就是狠劲不够 孟素秋状似神色为难,几度开口终是没说出话来。 柳月如已经哭不出来了,她不能认命,不能嫁给这样一个无能的男人,从椅子上起身,噗通一声跪倒在厅中。 这一举动将忍不住打哈欠的阮清欢吓了一跳。 “大人,老夫人,今天的事是个误会,真的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你们听我解释。” “够了,柳姑娘,按说,你的事同我们相府没有关系,但事情发生在我相府别苑,我就不能放任不管了。”孟素秋说着叹了口气:“好在你搬回京城,很多与你有关的文书自然也调了回来,我在官府真的找到了订亲文书,可见,这位小哥没有说谎。” 订亲文书? 在这个朝代,的确有订亲文书一说,否则鹤安当初也不会被迫娶她。 可柳月如既然订亲了,怎么还敢……勾引鹤安? 陈婆将一张文书铺呈上前,鹤安看着上面的内容,确实是真的,上面有当初柳家所在地官府的印鉴。 “不是的,我当初就不同意这门亲事……” “柳月如……”一直窝在椅子上的男子终于开了口:“当初我曲家在临城也是大户,议亲时,咱们还见过面,若非得到你的允准,此事柳将军又怎么可能同意?” “世人都知,将军只剩你一个亲人,万事都以你的想法为重,可后来,我曲家因为战事,生意一落千丈,你就像变了一个人,再不肯见我,非要悔婚……” “是我赖着不肯退婚的,那是我看清了你嫌贫爱富,无情无义的嘴脸,我就是要抓着你不放。” 看到这里,阮清欢心中震惊,原以为婆婆将她叫回来,是为谣言的事要训话的,没想到,今天的主角居然是柳月如。 这个瓜属实有点大,柳月如怎么就弄出个未婚夫来? 原书中,并未有这个人的存在,除了阮清欢一次又一次的吵闹,先期最大的事应该是柳月如和鹤安表妹争风吃醋,柳月如假意掉入湖中,冤枉魏明溪这一段…… 可现在,魏明溪还没来,柳月如就要下线了? 一股疲惫涌上心头,这剧情的走向越来越离谱,柳月如下线了,那后面谁和魏明溪斗? 任柳月如如何哭求,孟素秋依旧执意让鹤安将订亲文书交到礼部去,已故将军的家人,朝廷自然会安置妥当。 事情落幕,陈婆送走了两位夫人,柳月如生无可恋的坐在地上。 又羞又恼又不甘,明明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相府别苑中睡着的,怎么就变成曲义了?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她也没了顾忌,恨恨的瞪向阮清欢:“是你,是你害我对不对?” 阮清欢无语:“心黑的人看什么都黑,我劝你日后安生一些,别总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孟素将朝陈婆使了个眼色,几个丫鬟过来,将柳月如和那姓曲的公子带了出去,厅中只剩自家人了。 孟素秋这才冷下脸来,凝着阮清欢的眼神透着审视:“你可知道错了?” 阮清欢被她看得发毛,但没做亏心事,不能被冤枉:“母亲明查,抓进大牢的是我弟弟清舟,他早就回京了,又不想回阮府,便在我买的别苑住了下来。” 孟素秋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阮清欢:“若是婆婆觉得,清欢给相府……” “你这孩子,弟弟回来为何要住在外面,相府这么大的院子,难不成还容不下你弟弟?” “还有,出了谣言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第一时间来找娘,若非我事先有筹谋,不然你和鹤安都很被动,现在好了,委屈也受了,闷气也生了,还不知道错吗?” 孟素秋睨她一眼,一把将阮清欢搂在怀里:“你呀,还相府主母呢,就是狠劲不够。” 阮清欢:“……”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不等她细想,就听婆婆对着鹤安大喝道:“还有你,没事找事,要做好人也要有个度,人家一纸求助的书信,怎么不送季凌川呐,当初柳将军和季凌川同在一个军营,那关系不比你近?” “这次的事,你给我长长记性,再让鹤家的女人受了委屈,我让你爹请家法。” “母亲教训的是。”鹤安认错态度良好:“可时候不早了,清欢也累了,我们能不能回畅春园?” 孟素秋这才放开阮清欢:“日后就算天塌下来,有我和你爹给你撑着,你就安心做好你的相府主母。” 要说不感动是假的,没有怀疑,没有质问,做为婆婆,有几个能做到这样? 鹤安拉着她走到门口,孟素秋突然想到正事:“你俩等等。” 两人回头。 孟素秋的态度来了八十度大转弯:“那个,有个事啊,娘有些看法。” 眼见婆婆一直盯着自己看,阮清欢正思量,就听她继续道:“清欢呐,娘不是想干涉你噢,但你如今刚嫁进相府,在生下孩子前,还是应该好好养着身子,生意的事,且先放一放。” “可是……我的铺面已经开始装修了。” 孟素秋等的就是她这句,为难道:“那就装修完先放着呗,等将来你生下个一儿半女,到那时,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娘绝不阻拦。” 阮清欢抿唇。 生孩子? 跟鹤安? 这剧情怎么跑的比跑调还严重? 但见婆婆半带央求的模样,违逆的话又实在说不出口了,只得跟鹤安先回了畅春园。 两人一走,孟素秋的脸立时冷了下来。 陈婆知道她定是有事吩咐,走近了些。 “柳如月的事情虽解决了,但谣言的事还没平息,此事要想彻底解决,反倒不能息事宁人,报官吧。” 陈婆:“老夫人,此事要不要问问大人和老爷?” “老爷?”孟素秋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个点儿了,他不知道粘到哪家的棋盘上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指望不上他,问他有什么用?” “至于鹤儿,换做是他,应该也会这么做,只不过,此事由我出面,更妥当些。” “夫人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鹤齐章一进门就看正厅的灯还亮着,提着鸟笼走了过来,边走边道:“今儿周老头输了我三盘棋,赢得属实痛快。” 见夫人脸色不好,鹤齐章才意识到不对,不等他问,就听夫人道:“明个,你和我去官府。” 鹤齐章一听去官府,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时,夫人已经走了,立马追上前去:“不是,我就溜个鸟,下个棋,夫人别闹。” 鹤齐章以为老婆子双要提和离。
第024章 她这是盼着他走啊 翌日一早,柳月如与情郎相聚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让那些一直以为丞相大人与柳月如有私情的人大跌眼镜。 传言说,柳月如性格忠贞,极念旧情,虽搬至京城,也没嫌弃家道中落的未婚夫,并将人接到京城,就安置在丞相家的别苑之内。 没过几天,这个传闻便家喻户晓,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这日,茶楼中有人议论此事,就听旁边桌上的几个妇人接过话茬:“你们只听个热闹罢了,那个柳姑娘其实就是个见利忘义、水性扬花的女人。” “此话怎么讲?” “还不是相府老夫人心地好,念及为国捐躯的柳将军,才帮柳姑娘盖下丑事。 我听说,她想勾搭的,原本是丞相大人,哪知那个家道中落的曲公子找到京城,被丞相大人安置在别苑。” 另一个妇人附和:“说到底,人心不正,结果好不到哪儿去。”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吵闹,竟是游街示众,这样的情况在京城可不多见。 茶楼的客人纷纷出门看热闹,只听前面的官差一手拿着铜锣,时不时的敲一下,后面的囚车中,关着个蓬头垢面的丫鬟,双眼无神,狼狈不堪。 后面的官差每隔一段便会贴上告示,有人上前围观查看,竟是关于丞相夫人谣言的澄清告示。 “原来那囚车中押的是相府的丫鬟,胆子不小啊,竟敢污蔑主子,真是不要命了。” “这有什么稀奇,看那丫鬟有几分姿色,说不定是想勾引丞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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