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芝烦闷叹气:“不必理他,定是不想让你爹出门,故意的。” 阮清欢也这么觉得,这样的事,早在她出嫁前也时常发生,叶芳的那点手段,也就能骗得了她那看似精明,实则自负的老爹了。 可听着听着,两人都觉察出不对劲,平日里小吵小闹的,一会就会平息,可今日,事情似乎越闹越大,叶芳的哭声变得歇斯底里,一波高过一波。 “老爷,您不能赶我走啊,我一心一意来京城投奔您,我愿意为您生儿育女……求求您,别赶我走……” “你呀,真是不长脑子。”本来只是演个戏给鹤安看看,哪知叶芳却不会看眼色,真以为他不管她了,说什么也不肯搬去外面。 阮承富眼见隔壁院中的夫人,戏还得演下去,干脆一甩袖子,走了。 周云芝疑惑之余,心绪纷乱,当初为了将这个女人接进门,阮承富好话赖话都说尽了,怎么会突然将人赶出去? 阮清欢也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突然想起昨日鹤安与父亲在书房下棋,能左右父亲想法的,只怕祖母的话都未必管用,这么看来,只能是鹤安了。 难道真是鹤安给父亲施加压力,他才不得不将叶芳赶出府去? 原书中,叶芳在阮家落魄后,跟一个外面的姘头跑了,当时父亲依旧执迷不悟,以为叶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直到阮家倒了,亲口听叶芳说肚里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父亲才万念俱灰,又气又悔,当晚便病倒了,挨了十余天后撒手人寰。 虽说叶芳被赶出府,阮清欢心里是高兴的,但她也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随着她的改变,原书中的许多事,似乎都变了。 也就是说,一些人和事,便不像之前那般容易掌控,她先知剧情的金手指未必会有用了。 一股不安隐隐泛上心头,阮清欢不由想起,昨晚鹤安如同恶狼般的眼神,心头一阵,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也许可以提前与其和离,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 在阮府的两晚,因为有刘嫂守着,阮清欢只得和鹤安共处一室,且都是每日清早叫水沐浴,倒也没引起什么怀疑。 倒是鹤安,觉得阮清欢有些不大对劲,自打上车后便神情恍惚,似乎在想事情。 “这两日,父亲和母亲便回来了,夫人还是要做好本分,不要惹出事来才好。” 阮清欢闻言,缓过神来:“大人放心,我心中有数。” “那夫人打算怎么做?” 她需要做什么吗? 想着想着回过神来,阮清欢保证道:“大人放心,如果母亲问起来,我会说大人公务繁忙,所以才宿在书房。” 鹤安:“……” “我这么说,不合适?”阮清欢见他眸色越来越深,不确定的问:“那大人觉得,我该如何应对,才不会引得公婆怀疑?” 鹤安深吸一口气,若不是他阅人无数,加上两日来的相处对她有了些了解,定会以为她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才会如此不修边幅。 新嫁妇该做的事,她是一样也不想做。 阮清欢见他神色依旧不缓和,也没有言明的意思,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要不这样,等母亲回来,我便借机去庙里为你祈福,这样能在寺中住上十天半月的,大人就不必担心惹公婆怀疑了。” “你确定,刚嫁入府就出门吃斋念佛,母亲不会生气?” 也是啊,好像不那么合规矩。 阮清欢也想不出好办法了,那就剩下最后一招:“那要不,大人回去便休了我?” “阮、清、欢。”这三个字,几乎是从鹤安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突然伸手将坐在一侧的阮清欢拉进怀里,抵在车壁上:“你以为我相府迎亲是儿戏吗?成亲五六日便休妻?” 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从她的眼渐渐向下,落在她温润嫣红的唇上。 “不是……你……唔……” 鹤安的吻落下的猝不及防,阮清欢当即慌了,推拒之间反倒被他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外面是喧嚣扰攘的集市,任由各种声音钻入耳中,阮清欢的脑子却一片空白,直到快要窒息时,鹤安才总算放手,拖住她要瘫倒的身体:“这才是夫人该有样子。” 阮清欢恼火的对上他的眸子,脑子里有一万句问候他祖宗八代的话,最后却化成一句:“你有病啊。” “王妃可以治治看。” 阮清欢一噎。 她当然不敢真骂他,这个官天一级压死人的时代,鹤安对他们这样的商贾之家来说,绝对有只手遮天的本事。 只是一想到被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占了便宜,她还是忍不住生气。 长得帅了不起啊? 有力气了不起啊? 当大官了不起啊? 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呢? 这些,阮清欢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还没蠢到真去挑战鹤安的底线。 原书中,他助太子扫清障碍,登上皇位,腹黑手段和心狠程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今晚,我回畅春园歇息。” 下了马车,阮清欢逃也似的想回内院,就听身后传来这么一句,当即顿住脚步回头,眸光复杂的看向鹤安。 只见他不急不徐的过来:“我既帮了你瞒住岳母,接下来,夫人不要让我失望才行。”
第010章 讨好他? 书房中,两日来堆积的政事虽不多,但江明还是第一次见丞相大人如此不上心,放着桌案上各处送来的章程不看,惬意的喝起了茶。 鹤安品着茶,又看了看杯沿,想起刚刚车上那个吻,不由得扯了扯唇角。 “父亲可来信了,他和母亲什么时候回来?” 江明:“老爷的意思,明天差不多回府。” 江明打量着相爷,有些纳闷,从前老爷和夫人出门游玩,大人极少过问行程,这回竟问了两次,到底是何故? 鹤安默了片刻:“柳府的宅子修得如何,还需多久能完工?” 江明:“其实宅子本身没什么可修的,但柳姑娘说思念哥哥,想将府宅中几处地方按照柳氏老宅的样子修整,这样的话就要耗费些时日,估摸着快则一个月之内,慢则一个半月左右吧。” “这么久?” 现在嫌久了? 江明暗叹:“当初大人答应柳姑娘的,您忘了?” 鹤安想了想,确有这么件事,柳将军阵亡前线,看在他的面子上,鹤安和季凌川也不能亏待了他唯一的妹妹。 可经过上次柳月如找阮清欢的事,鹤安觉得她在府上住着的确不便,稍做思忖,能想到的只有季凌川了:“你去季府看看,季凌川回来了没有。” 江明:“是。” 在阮府这几日,鹤安见识了阮清欢的脾气,看来传闻并非全是假的。 她虽说脾气不小,却很聪明,行事的确鲁莽了些,心思却十分缜密,但能将二房贪墨的事查出来,对一个女子来说并非易事。 但她这副脾气,当日柳月如去畅春园挑衅时,是如何忍住没有发作的? 想了半天,鹤安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不想了,送走柳月如,阮清欢应该不会再闹小脾气了吧? 畅春园中,夏莲守在旁边一头雾水,少夫人打从回府,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每隔一会便会烦躁的来回踱步。 夏莲实在看不过去:“少夫人,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鹤安那个王……”阮清欢的话戛然而止:“没……没什么事,你去吩咐厨房,给我炖些降火的甜汤。” 支走夏莲,阮清欢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被鹤安强吻的画面,这货平时冷若冰霜、不近女色的样子,没想到骨子里却腹黑霸道,胆大妄为…… 越想越闹心,更让她烦闷的是临回相府时,鹤安说的话,他说,日后要回畅春园歇着? 那怎么行? 原书中,两人感情一直不合,婆婆想了各种办法都不行,两年中吵吵闹闹,不得安生,后来鹤安想休妻,公公婆婆便也不再阻拦了。 也就是说,她得吵,她得闹才行? 左右,鹤安在阮家也见识了她的火爆脾气,只要她借机吵架,他一生气,应该就不会回畅春园了吧? 阮清欢有点后悔当初自己失策了,只想着没必要为了鹤安争风吃醋,在柳月如找茬时,便冷处理了。 就算鹤安真收她做小,她也无所谓。 白白浪费了一个挑事的机会。 晚膳时间,柳月如先阮清欢一步到了偏厅,但走进去之后,却没见到鹤安的影子,转头问门口的丫鬟:“丞相大人呢?” 丫鬟摇头:“奴婢不知。” 柳月如落了坐,目光瞥向门外,想着鹤安既然回了府便一定会过来的。 一刻钟过去了,二刻钟过去了,依旧不见人,直到听过来收拾桌子的丫鬟说,鹤安回了畅春园用饭,当即气得回了客房。 畅春园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都是阮清欢平日里爱吃的,可此刻,她却没了胃口。 审视的盯着对面的鹤安,不知他在耍什么把戏。 鹤安却自然而然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排骨放在面前的盘子里。 夏莲过来为两人倒酒,看向阮清欢时俏皮一笑,大人总算回畅春园了,这回看那下些下还敢嚼舌根。 阮清欢可笑不出来,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府上有客人,大人将客人晾在一边,是不是不太好?” 听她又提起柳月如,鹤安这才认真看她:“夫人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将人送走。” “送走?” 阮清欢忙摆手:“不用不用,大人不必顾忌我的感受,我觉得吧,柳姑娘挺可怜的,唯一的哥哥也不在了,大人心好,收留她也是应该的。” 鹤安听出不对,她到底是希望柳月如走,还是怕她走? 阮清欢被她看得发毛。 一旁的夏莲偏偏又没规矩的插了一嘴:“少夫人就别为了一个外人和大人置气了,那柳姑娘分明心术不正,日前故意跑来气夫人,早该送走了。” 鹤安浅笑:“日前夫人受了委屈,为夫补偿你便是。” 阮清欢呼出一口气,突然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无语的摆了摆手,示意夏莲出去忙别的。 否则这丫头没规矩,不知道哪句话就将她给卖了。 结果倒好,夏莲刚出去,院中就传来吵闹声,两人透过窗户看去,不是柳月如是谁? “姑娘回吧,大人正同少夫人叙话,外人不方便打扰。” “我亲手煲了甜汤,特地送来给大人和夫人尝尝,劳烦姑娘通传一声。” “柳姑娘,大人将我都给打发出来了,您说您这个时候进去,方便吗?” 房内的阮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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