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薇心跳如雷鼓:“他何时回来的?” 这个云衣还真顺便问了一嘴:“听说昨晚就回来了,想必是怕扰了夫人,便在书房宿下了。” 一股寒意油然而生,江杰昨晚就回府了,可她却和那人纠缠到快天亮之时,强烈的恐惧涌了出来,让她感到后怕。 早前江杰极少与她一起用饭,今日突然差人来请,难道…… 不会的,若他真发现了什么,又怎么可能如此淡定? 云衣催促:“夫人快些吧,可别让大久等了。” ** 花厅内,江杰看着走进门的齐思薇皱起了眉头,几天不见,她竟瘦了这么多。 身上的衣裙明显宽松了不少,虽涂了唇脂,依旧遮不住苍白憔悴的面容:“夫人病了?” “劳夫君挂心了,妾身挺好的。” 江杰将她打量一番:“那就坐下吃饭吧。” 齐思薇如坐针毡,手中的勺子一下下搅动着碗里的粥,如今面对江杰,她除了害怕便是心虚。 强烈的心酸涌上心头,她到现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沦落到了今天这样的境地。 “昨晚……”瞧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江杰刚开口询问,便听“啪”的一声,齐思薇手一抖,不小心打翻了粥碗,丫鬟忙上前将人扶起。 齐思薇满眼惊骇之色,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 江杰起身,将她拉到身边:“我是想问,昨晚夫人睡得可好?”
第166章 这能必免让其有孕 “挺好的。”见他似乎并不知情,齐思薇松了一口气。 回去换衣裙的路上,两人断断续续有些交谈:“岳父的事,相信五六天后便有结果,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流放怕是再所难免了。” “流放北地?” 见江杰点头,齐思薇身形晃了下。 江杰:“能保下你母亲和哥哥已经不易,谋逆一事,你齐家参与其中,能活着是圣上开恩,只等三司最后定夺。、” 齐思薇平静下来。 江杰说的不错,流放也比杀头好。 她心中清楚,父亲这些年跟在辰王身边,定是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 这次能保下性命,一方面是江杰的周旋,另一方面,是皇上也得圆了卢城一事的裁定,若此刻叛定父亲参与谋逆,等于说皇上之前的决断是错的。 但要让皇上轻易放过父亲,也不太可能。 流放北地,那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还得再等等,等到父亲流放之时,让母亲和哥哥一同离京,想必到那时,辰王一事也该尘埃落定了。 她便将一切对江杰和盘托出,要杀要剐,随他解气就好。 “夫人,我们成亲一月有余,本官事务繁忙,鲜少回府,你可觉得孤独?” “大人身居高位,当以公事为重,妾身自是支持的。” 她的抗拒疏离让江杰感到莫名的烦躁,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她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仇人,是棋子,至于其他,什么也不是。 可看她这副病恹恹、了无生气的模样,为何心里如此不快? “这侍郎府太冷清了,不如我们生个孩子可好?” “不好”齐思薇豁然抬眼,不好二字脱口而出,意识到说错了话,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大人现在公事繁忙,不如再等等。” 江杰的眸子却冷了下来:“你是想等等,还是不想生?” 齐思薇昨晚一夜未睡,又泡了冷水澡,此刻又极度紧张,只觉头晕目眩,心绪烦乱,不等开口便倒了下去。 江杰将人扶住,心中郁气散了些。 大夫诊了脉:“大人,夫人心火旺盛,心悸忧思,肝气郁结,这是过度忧思之症,虽说并不算太严重,但长此以往,也有可能危及性命。” “危及性命?” “人活一口气,如果这分精气神散了,五内皆虚,生机自会慢慢淡化。”大夫也知道齐家的事:“齐家如今的局面,夫人难过再所难免,人活着总得有些希望,若日后有了子嗣,说不定能重燃起希望来。” 江杰:“……” ** 书房中,江杰心绪烦躁。 “大人,咱们此番回京,便是为了报仇,可您为何要救齐家人?” 江杰缓缓睁眼,并未说话。 在回京之时,他的确立过誓,无论是齐家还是辰王,都要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如今辰王的谋划步步失算,这当中也有他的手笔,他暗中与之交好,为他搜集消息,只是这消息的真假就未尝可知了。 “齐原昌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齐大人养尊处优多年,前往北地之路异常难走,气候越来越冷,属下看他未必熬得住。” “熬不熬得住是一方面,主要是皇上未必会给他熬下去的机会。” 说完,江杰起身去了后面的休息室,一连几日不眠不休,却有些疲累了。 可除了身体上的疲惫,心情也着实不好。 按说,齐家落得如今的下场,他该高兴才对,甚至还应该觉得不够,毕竟当初他回京时,立志要让整个齐家陪葬的。 可他所做的事,似乎正在一点点偏离轨道,甚至有时候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躺了一会起身,江杰来到书桌前,从匣子里取出一个木盒。 每回他去找齐思薇时,都会吃上一颗,这能避免让其有孕。 看着盒子里的药丸,江杰面露迟疑,片刻后,将那盒子扔进了装杂物的缕子内。 ** 江南一战,江南守军大获全胜,而此刻的辰王才想明白,自己之所以步步出错,竟是鹤安早就将他的后手查得一清二楚。 表面看似他处处受限,实则暗度陈仓,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本想逃到肃州休养生息,结果在他同鹤安对战之时,朝廷新任命的知府上任,将他早前安排的人给下了大狱。 辰王被挡在城门之外,不得进入。 后面是鹤安与季凌川带领江南守军围追堵截。 这一战,辰王损失惨重,私营的两万人马只剩不到五千人,可鹤安的江南守军加上各地调度,依旧有近两万人马。 如此大的差距,使得军心涣散,再打下去,也不可能有胜算。 辰王的人马开始躁动:“这仗怎么打啊,分明就是送死。” “是啊,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我还不想死。” “我不打了,我投降。” 起初说话这几人,全被辰王的亲信斩杀于兵士之前:“我们要杀到最后一刻,谁敢再鼓动军心,就是他们这样的下场。” 此人的举动的确将军士唬住片刻,但很快便有更多的声音躁动起来。 甚至有些士兵开始冲撞副将,将杀人者围在中间。 就在场面混乱之时,不知是谁射了长枪,直入那副将胸腹,周围终于安静下来。 但也仅仅安静了片刻而已,那些军士便扔了手中刀枪,高举双手跪在两军中央,以示投诚之心。 辰王面如死灰,紧紧攥着手中银枪,长时间的征战让他体力不支,心中不甘却丝毫未褪。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只能做个碌碌无为的皇子。 太子妇人之仁,行事优柔寡断,而他却杀伐决断,善于谋略,为何父皇就是看不到他的好? 就因为太子是皇后所出,就注定要比他高上一头? “哈哈……哈哈哈……”辰王大笑,笑声悲戚又含怨恨,今日一败,他输了,但要想让他就这么回京受审,也绝无可能。 手中银枪落地,转握袖中落下的匕首,既然父皇不给他公平竞争的机会,那他便要以死明志。 就在刀尖就快刺入脖颈的一刻,忽的被一支飞镖击落在地,飞奔而来的阮清舟第一时间将辰王控制住。 鹤安:“殿下,皇上等着您回去呢。”
第167章 辰王妃也许并非何氏女 十几天了,阮清欢和楚离越发担心,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说,临江河边的确有打仗的痕迹,除此之外,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探到。 楚离坐立难安,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子:“嫂嫂,你说他们这是去哪儿了,该不会输给了辰王被俘虏了?” “若他们真输了,江南怎会如此太平?” 也对,可人呢,两万多兵马,总不可能一夜间便没了踪迹吧。 “鹤夫人,楚姑娘,我们老太公有请。” “知道了。” 等人走后,阮清欢安抚楚离:“季凌川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平日虽吊儿郎当,但上了战场便是智能双全,用兵如神的将领,更何况鹤安同他在一块,一定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事实上,阮清欢也是担心的。 只是身在江南,不知前线的情况,她不能乱了阵脚。 ** 周老太公将她们请来,是为了何鸿志被下狱的事:“清欢呐,何鸿志可还有机会再任江南知府?” “外祖父为何突然问起这事?” 老太公:“我之所以急着筹办霜儿的亲事,就是怕何家会节外生枝,但出嫁毕竟是人生大事,如果何家再不能起事,那我们便也不必急在这十天办月,时间太紧了,事情难以周到。” 原来是为了这事:“眼下看来,何家与辰王有牵连一事已经板上钉钉,再想坐回江南知府的位置是绝对不可能了。” 周老太公吃下了这颗定心丸,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大舅母也抹起了眼泪:“真是谢天谢地,何家这尊瘟神总算清除了。” 阮清欢想起,日前鹤安审问何鸿志一事不大顺利,便顺口问了句:“外祖父可听说过何家的事?为何何鸿志一个庶出之子,竟能抵上嫡子之位?” 提到这里,哪怕何鸿志已经下了大狱,周老太公依旧心绪难平:“我之所以不看好何家这门亲事,也并非因为霜儿嫁过去便是续弦,而是因为人品。” 楚离:“您是说,何鸿志人品不端?” 虽说一眼便能看出他并非良善之辈,但楚离还是很好奇,何鸿志到底干了什么,惹得周老太公如此反感。 周老太公似是在琢磨着该从何说起,片刻后打开话匣子:“何鸿志是何家大房庶子,本不得宠,后来贵妃下旨,立何家大房嫡女为辰王妃,可何家嫡女已有了心上人,便抵死不从。” “可后来不知为何,三天后,那姑娘还是如期进京了。”自打入京后,做了辰王妃,何家嫡女像换了一个人,对自己同母的哥哥们越发冷淡,反倒与庶出的何鸿志越发亲近。“ “后来的几年中,何家大房并没因为出了位王妃青云直上,反倒是事事不顺。后来,一次宴会时,大房走水,嫡出的两位公子饮多了酒,没能及时逃出,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自那以后,嫡子具殒,何鸿志这位庶子便成了何家大房的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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