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诩轻巧盖住他眼睛,轻笑道,“师傅,安心去吧。” “玄甲军交给我,只会更好。” 第43章 大结局上 深夜, 南山小心敲响房门,屋内的顾无闫睁开眼,搂着苏念安的手紧了紧,下意识亲昵蹭过她柔软的侧脸。 小心起床,将人安稳的安置在被子内。 南山看到顾无闫出来,立刻上前,“刚亲卫来报,白老大夫去世了,林大夫他们看了是喜丧,睡着时去的没什么折麽。” 深夜的打更声响起,又是一位故人离世。 顾无闫面无表情应了声,“安排后事,遗骨归南岭。” “白大夫想扶棺送老先生回去。” 漆黑冷漠的眼睛盯向南山,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染上浓重的杀意,“这是她特意问的?” 南山隐隐感觉不好,还是低头如实回答,“是,白大夫特意嘱咐的。” 如有实质的杀意寸寸凝结周围的空气,周围寂静一片,只有蝉鸣恼人。 “抓起来,我亲自去问。” * 军营潮湿闷热的牢房 女人裙角沾染上污秽血渍,她平静看着坐在对面的面色冰冷的男人,“将军为何抓我?” 对面的人并没有回答她,头顶小小的窗框洒落一小块阳光,落在他漆黑的衣角。 南山仿佛影子悄无声息走到椅子身后,躬身在耳边轻声,“仇姑说是百岁毒,需常年服用,气急后方会心竭而亡。” 顾无闫缓缓抬起头看向白诩,锋利刺骨杀意毕现,指尖在身边的刑具上一一划归,缓慢仿佛极刑。 “他是你师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或者,我让你说。” 足有一臂长的极细钢针,泛着冷冽寒光,抵在白诩膝盖上,鲜血如珠般涌出一颗。 白诩轻笑,不甚在意撇开头,“将军这是准备屈打成招吗?” “将军也说了,他可是我师傅。” “你不该特意告诉我你要送白老回南岭,除非你怕我会拦下你,为什么你感觉我会拦下你,因为你做贼心虚,或者说你察觉到我们在怀疑你。” “你着急离开。” 白诩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就因为这一句话吗?” 回答她的是锋利的钢针整根没入小腿,泛着寒光的针尖从脚踝丝丝露出。 “啊——” “顾无闫!你怎么敢!”白诩尖锐痛苦的哀嚎,满脸愤恨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依旧没有情绪起伏。 他冷冷抬起头看着白诩,一字一句道,“现在,告诉我原因。” “他该死啊!你们都该死啊!” 白诩癫狂哭喊,脸上满是泪汗,“白家驻守南岭,世代忠君,守卫疆土,朝廷的军粮迟迟不来,就因为你们玄甲军更重要,他就拿着白家最后一点粮食全送到你们那!凭什么!” “凭什么!我白家上下百余人——” “分食——殆尽——” 这四个字恍若千斤重,砸得顾无闫甚至无法呼吸,满眼猩红死死盯着癫狂的人,“你说什么?” “外有南越兵临池下,内有数千百姓无粮可吃。我们只能日复一日的等你们玄甲军突围来救援,可是……你们来的太迟了。” “为了不让你们有愧疚,为了不让百姓知道,白家日日焚火,最后一把我,是我亲自点的,我躲进了百姓家里,我不想死啊!” 空气变得稀薄,恶心、无力,联想到裘望一行人早早就进入到天齐,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到悄无声息的,他从未怀疑过白诩,顾无闫艰难闭上眼睛,“那你为什么要放南越的人进来?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白诩轻嗤,“人我没见过,他给我钱,我拿钱办事,当然,钱我要,那些南狗的命我也要!” 顾无闫缓缓睁开眼睛,平静无波的对视上“你应该杀我,而不是……白老。” “说来好笑,这朝堂竟找不出一个能替你出征的人,若非如此,我何必要等。”白诩绝望的眼泪一滴滴滑落,“等天下太平,这一日,我等的太久了——” 最后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顾无闫朝着牢房外走去,外面太阳正在升起,明亮带着炽热的温度,他一步步往外走,背影坚硬不肯弯折。 再多的命,他也要背着,直到他也死亡…… 顾无闫没有回头,他不能让裘望一行人死在天齐,“让军医给白诩诊治,送她回南岭。” 南山在阴影中低声应了句“是”。 南岭一战,他们谁都没有退路。 强健的黑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皇城。 另一边,苏念安正在院子中喝茶,门被突然推开,锦珠发髻凌乱,一把抓起苏念安就往外走! “慢点,去哪呀?” “路上说!” 她只能一边让紧跟出来的姑母安心,一边跟着锦珠上马车。 打开马车她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被捆成一团球的人。 锦珠头也不抬,“是长羡哥哥身边的小厮,”从怀里掏出一小点几乎被烧没的纸张边角递给苏念安。 空白的一片,抬起手微微对着光反转角度,出现奇怪的纹路,再偏转一点就又变成空白一片。 她认真看完之后还给锦珠,然后乖巧坐在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锦珠迟迟等不到苏念安开口,不禁着急,“这个纹路和木牌的一模一样。” 何止是和木牌一样一样,还和白诩衣摆的纹路一模一样。 只是她想不明白,通敌卖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苏念安同锦珠一起等在侧殿,直到上了第三壶水,才等到觐见。 廊道上气氛陡然紧张,禁卫军比来时多了一倍,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身穿甲胄的男子一脸肃穆身后跟着禁卫军似乎是在巡逻,见到两人上前行礼。 齐兆兴,赏花宴和顾无闫在一起品茶,也算有过一面之缘。 锦珠看了眼四周的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臣只是听从陛下吩咐,并不知晓发生何事。” 苏念安扯了扯锦珠,示意她看远处,顾无闫正从太和殿出来,太和殿后面住得便是裘望一众南越使臣。 三人在御书房门口相遇,顾无闫站在那冷漠得仿佛隔离在人世之外。 粉色裙摆擦过黑色锦袍,格格不入的颜色交错间,温热的手指悄悄挠过粗糙的手掌。 顺安公公领着他们,苏念安垫脚悄悄靠近他,侧头小声,“顾无闫……” 在威严肃穆的御书房前,她就这么肆无忌惮,胆小又嚣张。手指动了动,握住她的指尖。指尖又不乐意地要往外逃,顾无闫漆黑的眼睛沉沉扫过她,才缓缓放开。 他一点点摩挲她刚刚触碰过的地方,缓慢又克制。 上官肃听完锦珠和苏念安所讲,沉默了半晌,“你们先下去吧,无闫留下。” 门再一次关上,气氛再一次沉重下来。 内忧外患,现在除掉世家的把柄已经有了,可是裘望在天齐身亡的消息一旦传出,必然再次开战,他没有时间再处理世家。 上官肃看向顾无闫,“裘望一行人无一生还,这消息瞒不了多久,你即刻带兵回南线。” “你回来,朕就给你赐婚。” 所有玄甲军在都城外整装待发,肃杀之气冲天,冰冷彻骨的血腥隐隐弥漫在空气中。领头的人 顾无闫站在最前方,无悲无喜,风带过他的发丝,剑刃出鞘,他又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带着所有人的性命前行。 天一点点暗下来,苏念安坐在桌边,手上是顾无闫给她的信,事情详尽清晰。短短百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 三溪进来给她点燃烛火,看她还在发呆,忍不住轻声唤了她一声。 苏念安缓缓抬头,有些麻木,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你说这一战,又要打多久。” 她不喜欢战争,任何年代的她都不喜欢。死亡、鲜血、分离总是这样。 三溪低下头,摇了摇头。 苏念安摇了摇头,收回思绪,声音逐渐坚定,既然避免不了,“你和清溪留下,其余人都回归原位听从将军指令,就说是我的吩咐。” 她快速写了封信,让一寻带给顾无闫。 只此一别,再见不知何时。 第44章 大结局(下) 天佑元年,七月十六 长安县主状告镇国公世子,伙同盗匪绑架贩卖自身。 七月十八 长安县主再告镇国公世子,勾结南越,泄漏舆图。 八月 长安县主上任吏部侍郎,正式进入朝堂。 - 小院子内 带着燥热的风吹过槐树,一袭红衣张扬的女子正仰头喝酒,朝还在埋头处理事务的女子吆喝,“你歇口气,我马上要去庆阳郡上任了,你也不说送送我。” 闻言,案桌上的女子抬头,认真叮嘱道,“路上小心。” 寰渡叹了口气,“你小心才对,这个月都第几波暗杀了,这都城一滩浑水,你非要淌,现在好了,要你命的人数比你月钱都多。” 确实,这少得可怜的月钱。 “我立刻上书,确实该给我涨点俸禄!” 寰渡摆摆手朝外走,走出院门还摇摇能听到她欠揍的声音,“记得把欠寰家钱庄的账还掉。” 苏念安遥遥看着她嚣张的背影逐渐消失。 入夜, 漆黑寂静中兵器相交的声音格外刺耳,血肉被利刃划开。血腥气透过窗缝隐隐传入屋内。 昏黄的烛火下,女子顺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背后,懒散打了个哈切,手中的案卷又翻过一页。 还是话本好看些,这些事情*真是繁琐又无趣。 “扣扣——”门被轻声敲响 “主子,歇息吧。人都处理干净了。” 正准备起身,三溪的声音再次传来,“主子,地牢传信来说,顾长羡想见你。” 苏念安一顿,从始至终顾长羡都不曾开口,铁证如山,大家都都当他是百口莫辩。 拿起一旁黑色的衣袍,三溪提着灯笼等在门口。 深夜的都城,安静得仿佛沉睡的凶兽,马车的车辙和马蹄声在路上响起。 潮湿血腥的地牢里,曾经都城的如玉公子现如今狼藉靠在墙上,苏念安站在牢房外,静静着他。 顾长羡也在打量她,女子还是那副绝美的容颜,但眉目间的平静和从容硬生生压低那一份艳丽,突然他笑出声,长久未进水的嗓子声音干哑,他说,“你究竟是谁?” 想不到第一个怀疑她的竟然是顾长羡,苏念安挑了挑眉,“你现在没有资格问我问题,说你想说的,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放过镇国公府,我可以给你,金矿的地址。不是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我能给他们这么多金子吗?” 这个总有蛛丝马迹可以查到,但放过镇国公府不可能,苏念安困顿摆摆手,“还有别的要说的吗?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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