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手都红了。殿下别用手了,亦箜这就叫人找个什么东西,对了,摘根树枝吧!这样殿下既能出气,又不会伤了殿下。” 眼见他挥手就要喊来下人,商望舒大力抽回自己的手。 “你疯了!从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是个疯子!” 他却呵呵的笑起来,声音回荡在空中,气氛异常诡异。 凑到商望舒跟前,额头贴着额头,似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疯?殿下,我怎么会疯呢。我只是太想念殿下而已。” 他又低声抽泣起来,“我可以解释的殿下,我是有苦衷的。” “殿下,微度怕您饿,特意给您炖了汤补补身子。”另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王夫?”他才看见钟亦箜也在此。 走上前,商望舒和钟亦箜贴得实在太近,无法挤进去,王微度便硬生生侧着身子,给自己挤出了一席之地。 状似无意间问道“王夫怎么在此,天晚了,秋风凉,王夫若是胃疾又犯了,那可就糟糕了,王夫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殿下这里有我照看着呢,王夫您就放心吧。” 说着又在二人之间为自己挤多几寸距离,转头眉飞色舞的看着商望舒。 “殿下!”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您瞧,微度记性真是不好,今日早早就炖了汤,一时激动竟忘记带给殿下了。你摸摸,还温着呢。” 他双手递到商望舒面前,“这汤有补气补血的作用,用老母鸡、猪脊骨和灵芝都煨了一日了,怕殿下觉着苦,还放了几粒蜜饯。殿下赏脸尝尝可好。” 眼也不眨的看着商望舒,期待的神色显而易见。 “殿下。”钟亦箜咬着下唇,脸色瞬间苍白,摇摇欲坠。 “殿下!别犹豫了殿下,汤一会就凉了。”王微度拉着商望舒就要进房。 刚转身,却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 毫无征兆的,钟亦箜晕倒了,手还紧紧贴在胃部。 “钟亦箜,钟亦箜。” 商望舒跑到他面前,轻轻拍打着他的肩,在他耳边唤他的名字。 他眉头紧锁,微乎其微的声音发出,“疼。” “是胃疼吗?” 商望舒帮他揉着胃,他却丝毫没有好转,面色愈加苍白,在地上挣扎着。 “写墨,请太医!” 顾不上一切,抱起钟亦箜就往正院跑。 …… “太医,他如何了,可是胃疾又加重了?” 太医把这他的脉,摇了摇头,面露难色“想是王夫思虑过度导致的。” 说完开了几贴药就退下了,却没说胃疾是否加重。 想要喊人来照顾他时,钟亦箜醒了。 他颤颤巍巍的抓住了商望舒的衣脚。 “别走,殿下。” 两行清泪落下,“殿下,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不想有任何人插足我们之间,可是我怕。” 抬头看着商望舒,泪眼朦胧。 “我怕殿下嫌弃我了,亦箜无用,成亲这么久皆无所出,我一时糊涂,这便犯了错。” 攥着衣脚的手怎么也掰不开,“殿下,亦箜知道错了。” 他手脚并用从床上跪起来,跪走到床沿,身子倾向商望舒,祈求的望向她。 “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没有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这么做了。” 他又痛呼一声,松开手抵住自己的胃。 “还是难受吗?你快躺好。” 扶着他躺下,衣袖却被攥紧了。 他发出气音,“殿下别走。我错了。” “不走,我不走。”商望舒顺势坐下,给他按揉腹部,企图让他的胃好受些。 她知道钟亦箜一直有这一方面的执念,只因她也听过好几次她父亲明里暗里对钟亦箜的暗示,也见过好几次偷偷喝不明汤药的钟亦箜,可却毫无作用。这在众人眼中便更加落实了钟亦箜无用的证据。 若是如此,他慌不择路出此下策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只是,她还能相信他吗。 商望舒心中踌躇,手上安抚的动作也变得犹豫起来。 可钟亦箜却没察觉到她的停顿,他眷恋的望着商望舒,轻搭着她的手,哪怕只是肌肤相触,这温度也让他灵魂为之一颤。 “殿下,我好想你。这几日没有殿下,亦箜吃不好睡不好,每夜做梦,梦里的全是殿下。” 他深深的看着商望舒,仿佛要将她的容颜描绘镌刻进骨子里。 商望舒有些受不住,垂眼避开着炽热的眼神,“你快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满足的长叹一声,钟亦箜半眯起眼睛,小拇指轻轻勾住商望舒的手指。 “殿下别走。” …… 赵秀芝低着头,被一个脚步虚浮的女子押到商望舒面前。 她的头被那女子轻轻按住,“快,向大人道歉。” “姐姐,”刚说出口,似乎是女子加重了力道,她痛呼一声改了称呼。 “大人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偷您的钱包。” 那女子也跟着说道,“大人对不起,都是小人管教无妨,小人携舍妹向大人道歉。” 说着,她又跪倒在地上,没等商望舒阻止,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响头。 “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又要磕头,却被商望舒拦下来,将二人扶起。 “你就是东郊村独一无二的赵秀才,赵兰芝?” 看着严肃的二人,商望舒打趣道。 赵兰芝的脸一下通红,连忙摆手,“不敢当,舍妹总爱胡说。” 商望舒噗嗤笑出声来,来回扫了几眼大病初愈的赵兰芝。 “你的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回大人的话,小人的身子已经大好了。” 看着她面如菜色,商望舒拍拍她的肩“还是得再养养才是。” “听你妹妹说,你是这东郊村唯一的秀才,也参与了那次救山火?” 听商望舒提起山火,赵兰芝站直身子,正色道,“是的,大人。” “我有两个疑惑,可否听听你的意见?” “小人定知无不言。”赵兰芝一本正经。 “你们县里的米粮价格可是一直如此平稳?” 赵兰芝露出了惭愧的表情。 “大人,小人从前家境贫寒,甚少去县中购置米粮,考上秀才之后官府又有俸米,以至小人对县里米粮价格甚不了解。” 听她这么说,商望舒才反应过来,这第一个问题不该问村里人,村里人通常自给自足,对米粮价格也不甚了解。 “是我疏忽了。” 正要问第二个问题,却见赵兰芝像是回想起什么,突然神情严肃。 “殿下,小人与村民虽然不买米粮,可却卖米粮。前些日子,村中一直为卖米粮之事犯愁,村中来了几个陌生面孔,声称要卖走村里所有的米粮,有人问了价格,这卖粮的价格竟不足往年去县里卖的一半。 一阵秋风吹过,冷得赵兰芝直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她又接着说道。 “因此,村民不愿卖,可她们仗着人势竟想强买,如此双方便争执起来,村民越聚越多,她们眼看事态不妙,转身便逃走了。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她们没几日又来了,带了好多人,还有好多武器!” 赵秀芝跃跃欲试,突然插话,却被赵兰芝瞪了一眼,龟缩回去,扭头不再说话,生起了闷气。 “一行人来了之后,威胁村民卖粮,村民当然不肯,两方打斗起来。比起村民,她们的人还是太少,双方打起来又急了眼,浑然不顾生死,这村民下手不知怎么,竟重了些,便有一人丧命于此,其余人见状也落荒而逃。”
第14章 “后来呢?”商望舒一脸正色的看着赵兰芝,问道。 “后来村长带着这些村民们去报了官,不知怎的,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赵秀芝又按耐不住了,转过身来插话,“然后没过几日,这山火就烧起来了,所以……” “唔,唔。” 赵兰芝突然捂住了赵秀芝的嘴,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大人,我们知道的事实就只有这些了。” “我不会怪罪于你们,你们尽管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便是。” 看着赵兰芝的样子,结合赵秀芝说过的话,商望舒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我猜是这山火是那群人做的!” 费力的挣脱开姐姐的手,赵秀芝着急忙慌的补充。又有点害怕赵兰芝发火,垂下眼睛为自己小声辩解。 “大人说不会怪罪的。” “大人,是小人教导无方,才导致妹妹胡言乱语,童言无忌,请大人勿放心上。” 赵兰芝诚惶诚恐,又要下跪谢罪。 阻拦将要跪下的她,商望舒神色一如往常,“你妹妹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太听清,今日的风太大了。” 听到这话,赵兰芝面容松动,放下提在半空中的心。 送走姊妹二人,商望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上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殿下。” 写墨回来复命。 自从知道朝廷给灾民的拨款是有种种限制,商望舒决定自掏腰包,能帮一部分就帮一部分,这便将写墨派去统计有困难的灾民数量,再施以援手。 现下写墨统计归来,却有不解之处。 “殿下,属下同柳大人要来名单,找到了纵火的五人的名,可问遍了整个村子,也无人识得这五人,这五人在东郊村也无任何亲属。” 写墨的话让商望舒心中的阴霾更加浓郁。东郊村的一切都像包裹在了迷雾当中,看不见真相。 她想找人商议此事,可柳源的种种行径,无不透露着可疑,让商望舒不敢相信。 “白将军在哪?” 商望舒揪住准备退下的写墨。 “白将军今日没来。” 奇怪,白榆尽职从不缺席,只有早到,从未迟到过。 看见了商望舒脸上的疑惑,写墨连忙解释。 “殿下,白将军的姐姐又回来了,这几日搅得将军府鸡飞狗跳,无一日安宁,白将军这才告了假。” 她回头看向写墨,眼神尽是不解,眉头紧缩。 “就是他那滥赌成性的姐姐?不是说死在外面了?” “回殿下,她是失踪已久,白将军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便都以为她身亡了。可这几日又突然间出现,在将军府外叫嚷,引来百姓围观。” 商望舒更加困惑了,“白将军不让她进府?” “正相反,此女子不愿进将军府,嚷嚷着一进府就出不来了,只是用哭喊招至来更多百姓,一旦百姓开始减少,便快速离开。” 商望舒心下了然,这女子是想败坏白榆的名声,可她们二人是血亲,为何要做如此绝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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