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胸前的衣襟仍不见松动,商望舒反而感觉自己腾空而起,被一把抱了起来。 她在他怀里挣扎,像被迫上岸的鱼,来回蛄蛹着,企图让自己从这个男人身上下来。力道一松,商望舒有了一瞬间的失重感,她被抛了起来,在空中停顿了一秒,她成了一袋麻袋,挂在男人身上。 害怕商望舒不适,男人手心朝上放在肩膀上,给她作垫。可走路时一颠一颠的晃动让她的胃连同着脑袋一起晃动。她突然猛拍男人的背,一手捂着自己的嘴。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男人的脚步有些迟疑,垫在腹部的手在慢慢抽离,似乎在考虑是否将商望舒放下。过了几秒,商望舒感觉自己在慢慢滑落向地面,可是却来不及了,一股呕意反胃而上。 “yue——”一声,男人的肩膀顿时又潮又热,还泛着股股酸臭。 几秒后,商望舒稳稳落到地上,迷离的眼神来回扫射眼前的男人。 好一会,恍然大悟般,“白榆将军,你怎在此,嘿嘿嘿。” 突然她开始傻笑起来,又皱了眉头,捂住鼻子,伸出一根手指,眼睛四处寻找了一会,找到没被脏物污染的另一边锁骨,手指抵上去,用力推白榆。 “臭,离我远点。”说着,又往后退几步,身子踉踉跄跄。 见她如此,白榆没有后退,反而是前进一步,虚拢她的腰。 商望舒盯了白榆一会,突然伸手扶上他的脸,轻轻的拍了几下。 “帅哥你谁,嘿嘿嘿,我今天失恋了,陪我一晚,我不会亏待你的,嘿嘿嘿。” 她开始对白榆上下其手,“让我先验验货,你知道吗,什么爱情什么青梅竹马,都是假的通通是假的。” 钻进他的衣领,正要往下摸时,手被白榆抓住,从衣领里拎了出来。 商望舒又被控制了,发现挣脱不开,她委屈巴巴,“怎么,不能先验货吗?” “殿下自重。” 她嚎啕大哭,“怎么都这样,没有一件事顺心,我被骗了十年,现在分手了,另寻新欢又被拒绝,呜——” “殿下别哭,”看着商望舒哭成一团,白榆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解开几颗扣子,遂了她的愿。 “殿下不哭了,都是白榆的错,殿下想做什么做便是了。” 可商望舒却不依了,她挣脱开来,泪眼婆娑“我生病了,我心脏不舒服,松一下紧一下,你能带我去看医生吗?” 反手抓住白榆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像是触电一般,白榆反射性的收回手。 他轻轻的拍商望舒的手臂,声音中还带着几丝颤抖,“殿下别怕,白榆在这里,白榆带殿下治病。”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好烫!” 看着白榆一瞬间红起来的脸,商望舒停止哭泣,好奇的捧住,又发现他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子,商望舒摸上去,泛起一片鸡皮疙瘩。见白榆不肯配合,东躲西藏,她强硬的捧着他的向自己靠近,不允许他逃跑。 “哈哈哈,好玩!” “殿下……” 商望舒的眼角还有一滴泪未落下,颤颤巍巍的挂在脸上,随着主人的动作浮动,又被白榆轻轻拭去,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殿下,快宵禁了,回府可好?” 看着白榆有些无奈的表情,商望舒点点头。 “好啊,回府!” 可真到了王府门口,她又开始耍赖,说什么也不肯进府。 “不要,不要,我不要进去。” 商望舒一本正经的看着白榆, “你知道吗?这里面有坏人,我不要进去,坏人会吃了我的!” 她双手作猫爪,放在脸颊旁,张开血盆大口作势咬了一下空气。 “就像这样。”说着她又点点头,似乎是在肯定自己。 “我们走吧!去流浪好了!”抓住白榆的手,扯着白榆离王府远些。 “殿下不若去白榆的住处,殿下爱洁,不想沐浴吗?” 商望舒满口应下,“走吧。” 走了几步发现自己不识路,让白榆带路。 “得罪了,殿下。” 白榆抱起商望舒,让她的头靠着干净的肩膀。蜻蜓点水般,不久便到了将军府。 “殿下在这里等白榆可好?白榆去给殿下烧水准备沐浴。” 听到白榆要离开,商望舒又不依了,非要跟着白榆。白榆烧水,她在一旁坐着等,看他烧水。白榆搬浴桶,她便跟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衣脚。 等白榆准备好一切,商望舒还是不肯让他走。 商望舒开始沐浴,白榆站在一旁,低着头,满脸通红。 洗着洗着,商望舒玩心突起,一捧水从头淋下,打湿了白榆前额的发和整张脸, “哈哈哈,好一幅清水出芙蓉的美人出浴图!” “殿下别捉弄白榆了。” 白榆脸色苍白,苦笑,胡乱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将水渍擦干。 “你不开心了,为什么?我没有捉弄你啊,我说的都是真话,” 商望舒认真的看着白榆,她打了一个哈欠, “好困。” 她的身体越来越沉重,眼皮子也慢慢的不受控制的闭上。 …… “殿下,殿下。” 有人在喊商望舒。可她还不想起。向那只烦人的蚊子拍去,发出清脆的一声。 “别吵!” “殿下,上朝该迟了。” 写墨的声音把商望舒从梦境里拽了出来,她一激灵,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半靠在府门前的石狮子上,身下垫了一张褥子,身上还盖着一张。 看着黑眼圈大得快掉到地上的写墨,她有些疑惑。 “我怎么睡在这里?你怎么这么疲惫?”
第8章 “殿下,属下昨夜找了一夜,找不到您,殿下去哪了?这一夜是在哪过的?” 写墨的眼眶红红的,她扶起商望舒,又捡起地上的褥子,绕着商望舒转了一圈,为她抚平衣衫上的褶皱,发现她完好无损,这才舒了一口气。 “我没事的,写墨。”商望舒张大手臂,任由写墨检查。 “我昨日吃酒去了。我记得我喝了好几杯,有点热。”商望舒停下思索了一下,“然后,杯子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然后我想唱歌。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商望舒使劲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哭丧着脸,“我不记得了。” “殿下没事就好,身上可有不适,属下去给殿下准备醒酒汤。” 商望舒拽住转身就要去准备醒酒汤的写墨,“别去了,备车,走走走,上朝!别迟到了!” 写墨连忙点头应好。 …… “二皇女殿下昨夜可是吃酒去了?” 上朝后不久,一个官员突然质问商望舒。这个官员是新面孔,一时间商望舒竟不知道她是谁。却因她的发问,皇帝也突然看向她,似乎是在等她回答。 商望舒不会撒谎,只好老实答是。 官员跪倒在殿中,以头抢地,痛心疾首, “陛下,臣罪该万死!昨夜臣途径食肆,听闻食肆内吵嚷非常,本以为是寻常百姓寻欢作乐,无多想便离去,可臣左思右想,总觉声音耳熟,便派下人再去了解,下人去时那人已然离去,却听见食肆内客人议论纷纷,道闹酒那人是殿下,殿下醉酒闹事,在食肆内唱歌跳舞便也作罢,竟欲解衣衫,有失大统!” 大殿内响起两声闷响,那官员结结实实磕了两个头,额头又红又肿。 她涕泪横流,“臣失职,没能接回殿下。” 皇帝皱起眉头,“二皇女,确有此事?” “陛下,是儿臣的错,儿臣愿受惩罚!” 商望舒喝酒断片,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只好低头认罚。 那官员却帮她求情,她又磕了一个响头, “陛下,殿下年龄尚小,一时贪图玩乐情有可原,可大皇女殿下如二皇女殿下一般大时,已经开始为陛下排忧解难,二皇女殿下也应效仿大皇女殿下,为陛下分担才是。” 话音刚落,又有几个官员齐刷刷跪下,重复道“请二皇女殿下虚心向学,为陛下排忧解难。” 皇帝沉思,殿内寂静无声。 “众爱卿平身,爱卿们的谏言朕深感非常,柳爱卿,平县火患如今调查清楚了吗?秋季山火甚少发生。” 平县是京城旁的一座县城,毗邻东郊山,人杰地灵,土地肥沃,农户众多,国家粮仓也在此建造。七日前东郊山竟走水,山火烧了足足四日,山上生灵涂炭,山中名贵药材山珍损失无数,损失不可估量。不仅如此,山火还蔓延到山下,将百亩良田一烧而空。 大理寺少卿柳源被派去调查此火患。 “陛下,”柳源朝皇帝一拜, “平县火患一事乃是平县五个平民所至,这些平民上山打猎,却在山中迷失方向,只能山上过夜,因害怕禽兽,点燃火把,却不小心点燃枯草,见火势不可抵挡,五人便落荒而逃,其中四人皆死于山火,唯有一人侥幸逃出,却也因烧伤无可救治,交代了山火起因便离世。” 皇帝转着手中的扳指,“山下几户百姓受损?” “回陛下,山下共十户六十口受灾,其中五口人因救灾受伤离世,十口人受伤。两百亩田地烧空。”柳源停顿了一下。 “陛下,粮仓也受损严重。” “粮仓中还剩多少粮食?”皇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回陛下,还未清点。” “如此,便交由二皇女,由二皇女负责清点粮仓、赈灾抚民。” 太傅站出来行礼,情真意切的说道“陛下,二皇女殿下年岁轻又甚少经验,怕是难担此重任,不若派人与二皇女同行,也好相互商量。” “爱卿说得在理。”皇帝点点头,环视殿下一圈。 “那便让白榆将军一同前往。”她大手一挥。 “陛下,万万不可,救灾济民乃是大事,将军与二皇女殿下都没有经验,怕是有失妥当。陛下多思啊!”钟宰相出言反对。 “钟爱卿不必担忧,白榆边境多年,安置流民颇有经验,如今不过也是异曲同工。” 钟宰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帝打断。 “行了,白榆、月儿你们可以吗?” “臣遵旨。” 白榆先一步回答,商望舒怕自己做不好,却也只能答是。 她偷偷望向自己的搭档,莫名有些尴尬,不久前她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了他的求爱,而不久后他们竟然就要成为同事了。 正感叹世事无常,商望舒却发现这白榆今日看起来甚是憔悴,和写墨一样,黑眼圈又大又浓,眼圈还补满血丝,像是整夜未睡。明明失恋难过的是她,可她却不知为何一夜好眠,宿醉醒来头也不晕,腰不酸背不痛。商望舒摸不着头脑,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昨夜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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