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把要流放的人都集中在皇宫门口,宫里并未留太多人看守,沈寻这一番动作,倒是没有惊动守卫。 祁云州被押到皇宫门口时,在乌泱泱一群人里看到了钟淡月。 “月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祁云州冲过去拉住钟淡月的手,紧张地问她可否受伤。 钟淡月气恼地甩开他,“祁云州,都是因为你,我才被他们抓了,你现在装什么好人!” 祁云州手足无措,“月儿,我……” 肃王笑道:“侄儿,看来你对这姑娘情深义重啊,还好皇叔派人将她抓来了,不然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就要分开了。” 他原本是想让用钟淡月逼祁云州出来,现在,钟淡月就是他威胁祁云州交出玉玺的筹码。 祁云州冷笑,“我把玉玺交给你,你就会放我们离开吗?” 那是不可能的。 肃王皱眉道:“你想怎么样?” 祁云州走到肃王对面,“把我们所有人平安送到幽州。” 肃王本就要将祁云州流放到幽州,但他不想让其他人也去,队伍里全是皇亲国戚,他怕祁云州联合他们造反。 他试图用钟淡月威胁祁云州,但祁云州不为所动。 “玉玺放在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地方,等到了幽州,我自会告知。” 御书房龙椅下,沈寻打开暗格,从里面掏出玉玺。 她小声嘀咕:“这玩意儿重要,带上!” 肃王答应了。 没办法,为了让自己的皇位名正言顺,他只能依着祁云州。 虽是皇亲国戚,但一群老弱妇孺而已,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 沈寻收完东西,找机会混进了流放队伍里。 祁云州看到沈寻给他的信号后,就不再和肃王东拉西扯。 肃王不想再看到祁云州,立刻下令让人押着流放队伍启程。 “等等--” 拐角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混在队伍里的沈寻看过去,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来人一身玄色衣裳,他缓步走到肃王面前,“本王也要去幽州。” 肃王摆摆手,“随便。” 祁云州黑脸:“我拒绝,肃王,你把他留在京城,到时候我连凤印一起给你。” 一句话,足以看出祁云州对来人的嫌弃。 肃王只当没听见。 相比于没什么用的凤印,他更想给祁云州添点堵。 他假惺惺道:“摄政王的腿又不长在本王身上,本王可管不了他去哪。” 祁云州:“……” 通过周围人的讨论,沈寻知道了来龙去脉。 玄衣男人是摄政王谢澜,祁云州的死对头。 但这位摄政王手无缚鸡之力,还大字不识一个,能当上摄政王,全靠先帝的圣旨。 先帝驾崩前,写下圣旨,让玄衣男人为摄政王。 摄政王存在的意义,只有在祁云州想要砍人灭九族的时候制止他。 祁云州是暴君,看人不顺眼,不管那人是谁,提刀就砍。 说来也怪,祁云州想砍奸臣时,摄政王不为所动,但冤枉了忠臣,摄政王就拿出先帝的圣旨压祁云州。 所以,准确来说,摄政王就是大夏朝堂上的吉祥物,忠臣的保护伞,佞臣的催命符。 沈寻心里犯嘀咕,这样也能被肃王篡位,也不知道是肃王太强,还是她儿子太暴君。 队伍缓慢朝着城门口走去,肃王好心给提供了一辆马车,祁云州让钟淡月乘坐。 钟淡月不情不愿进了马车,不一会儿,马车里就传出一阵压抑的哭声。 祁云州让之前伺候他的太监陈得喜赶车,他这在马车旁跟着走。 陈得喜心疼地看了一眼祁云州,“皇……殿下,您也进马车吧。” 祁云州摇摇头,“让月儿在里面自己待会儿。” 再说,他娘还在外面,为人子的怎么能独自享受呢? 这里人多眼杂,等出了京城,就能让娘也进马车休息了。 流放队伍缓慢往城门口走去,躲在家里的百姓看着这群人,心里满是对未来的迷茫。 废帝虽然暴虐,但不怎么劳民伤财,也不知道大夏这位新的君主如何…… 出了城门,沈寻看到了另一只流放队伍,那里面是文臣武将及其家眷,他们要被流放到另一个地方。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自然要提拔自己的亲信,对于占着坑位的老臣,或明升暗贬,或砍头流放。 两只队伍碰面时,沈寻只看了两眼,结果那只队伍里窜出来一只大耗子! 沈寻下意识退后两步,却撞在一个人身上。 谢澜扶住她的肩膀,“姑娘,你没事吧?” 男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沈寻身子僵了一下,“多谢。” 她与谢澜拉开距离,看向那只大耗子。 准确来说,是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男人抱住祁云州的腿,哭着喊着叫他姐夫,还说要跟着祁云州。 祁云州一脚将男人踹开,对那支队伍的官差道:“还不把他拉回去!” 官差如梦初醒,凶残地拉男人回队伍里。 祁云州对马车里的钟淡月道:“月儿,你放心,他们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钟淡月没有出声,祁云州神色落寞,这一幕被沈寻看在了眼里。 不愧是祁澜那男人的亲儿子,这踹人的方式简直一模一样。 想当初她那些极品亲戚,就是被这样踹飞的。 就是追姑娘这方面不像,改天她亲自教学! 到了十里长亭,两支队伍要一南一北分开,大耗子嗷嗷叫着喊姐姐,马车里的钟淡月没有说话,但哭声又传出来了。 祁云州却顾不得安慰她,他找到沈寻,就见谢澜站在沈寻身后。 他瞪了谢澜一眼,把沈寻拉到一个人少的地方。 祁云州紧张地看了她一眼。 沈寻叹了口气,“说吧,他是谁。” 第3章 补药勾引我娘亲! 摄政王谢澜,与她的夫君祁澜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姓氏和气质外,她找不出丝毫不同之处。 祁云州摇头,“娘,我也不知道,您失踪一年后,父皇患病去世,四年后,谢澜拿着父皇的圣旨与信物出现。” “我当时也以为他和父皇有什么联系,用了很多方法试探他,但是徒劳无功。” 祁云州甚至想过,谢澜会不会是父皇在外的私生子,滴血验亲之后,这个想法也打消了。 “我查过谢澜的身世,他出身农户之家,家中已无亲人,据他所说,圣旨和信物是凭空出现在他家里的。” “凭空”二字,让这事难以再往下查。 没有线索,查个十年八年也无济于事。 “算了,”沈寻看了一眼远处的谢澜,“先赶路,这事以后再说。” 祁云州点点头,“娘,你也去马车里休息一会儿吧。” 沈寻没有答应,和陌生人同处一个空间挺尴尬的,她还是腿着吧。 她揶揄道:“那姑娘,是你心爱之人?” 祁云州咳嗽一声,“娘……” 沈寻笑道:“不好意思啦?” 其实她也有点不自在,上次见到祁云州,他还是个五岁的小萌娃,一眨眼,都要娶妻生子了。 马车里,钟淡月掀起车帘看了一眼跟沈寻说话的祁云州,她轻咬下唇,问陈得喜道: “陈公公,和皇上说话的那个姑娘是谁?” 陈得喜在钟淡月看不到的地方撇撇嘴,回答道:“奴才不知。” 他对钟淡月这个不识好歹的女子印象不太好,明明已经答应主子进宫当皇后,却还和她的青梅竹马牵牵扯扯。 钟淡月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陈得喜是祁云州身边伺候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她冷着脸放下车帘,哭声又起。 陈得喜都对她的哭声免疫了,他看了一眼和祁云州说话的沈寻。 那姑娘远远瞧着倒挺漂亮的,要是他家主子移情别恋就好了。 祁云州和沈寻说完话,刚要去马车那里瞧瞧钟淡月,就听到一阵哭喊声。 他和沈寻看过去,有一家人被官差押着,送到他们队伍里了。 十几个人里面,就数大耗子最显眼。 官差大声宣布:“皇上有旨,钟家流放幽州!” 大耗子看到祁云州,还想叫姐夫,却被祁云州一个眼神吓退了。 沈寻见了,不禁感叹祁云州积威甚重,一个眼神就能吓退人。 祁云州瞧见沈寻的眼神,慌忙解释:“他叫钟天赐,月儿是钟家庶女,在家里日子过得很不好。” 所以他才那样对待大耗子……啊不,是钟天赐,并不是他脾气暴躁、爱打人呦~ 沈寻失笑:“娘的州儿最乖巧了。” 祁云州得了夸奖,像小时候一样羞涩一笑。 赶车的陈得喜见了,再次祈求上天,让他家主子移情别恋吧! 祁云州这队伍里大都是皇亲国戚,他们随便藏点东西,就够官差们赚一大笔了。 一出京城,有的官差就按耐不住,如狼入羊群般,正大光明索要钱财。 刚进队伍且不得祁云州庇佑的钟家更是遭了殃,官差对他们毫不留情,能抢的全抢了。 抢完东西,官差凶神恶煞道:“老实点!否则没你们好果子吃!” 其他人冷眼看着,谁都不敢帮,也帮不了,没准什么时候就轮到他们了。 沈寻收回视线,和祁云州一起走到马车旁。 刚才离得太远,陈得喜看不清沈寻的脸,如今距离拉近,他再一瞧,整个人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 “太太太……” 沈寻眼疾手快,掏出个包子堵住他的嘴,“陈公公,十几年未见,我知道你太激动,但你先别激动。” 陈得喜这才瞧见,沈寻的容貌竟然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 他惊恐地看向祁云州。 主子,这是咋回事啊? 闹鬼了吗?! 祁云州低声道:“老陈,她是我母后,我已经滴血验亲过了,在其他人面前,母后的身份是我义母。” 对于祁云州的话,陈得喜向来信任,况且祁云州没必要骗他。 所以说,失踪了十五年的太后娘娘真的回来了! 之后,祁云州上马车跟钟淡月解释了下沈寻的事,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沈寻的真实身份。 钟淡月淡淡道:“这是你的事,我不想知道,还有,我要下车,和我的家人一起。” 祁云州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你想都别想,不要以为我成了阶下囚,你就能和你那个青梅竹马双宿双飞!” “你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钟淡月什么心思,他很清楚,什么想和家人在一起? 不就是想找机会逃跑吗?! 他的月儿很有本事,在固若金汤的皇宫都能找到机会逃走,更别提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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