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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嫂子羡慕 外面的敲门声拍得啪啪响，张欣烦厌地睁开眼，房间里有些暗沉，阳光被挡在外头，之前张欣觉得房间里太亮睡不好觉，乔宏振就拿了几块黑粗布回来挂在窗子上。身体隐隐的疼无声地提醒着她昨晚两个人有多疯狂，喝醉酒的男人比第一次开荤还厉害，外头的声音还在继续。 张欣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换了一身棉布裙，拖着身子打开门，杨翠花已经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了，才看见张欣慢吞吞地从房间里出来。 杨翠花酸溜溜地说，“二弟妹，你还真能睡啊，都快下工了还没醒，那二叔二弟晌午吃啥呢，你现在做怕也来不及了吧？”她都是做了一上午的工才来的，结果人家还没醒。 外头的太阳老高了，没有手表张欣也不清楚时间，她刚醒来还有些迷糊，等杨翠花说完了才问，“大嫂来是有事吗？” 声音一出口，不止张欣自己吓到了，连杨翠花也给吓到了，这晚上是干啥了，嗓子哑成这个样子，她又瞥到张欣脖子那里的斑斑点点，才明白过来，二弟晚上恁凶嘞，把人都给折腾成啥样子了，眼下乌青青的还有些肿，不像她家那口子，现在是一沾床就睡下了，还是刚结婚好啊。 张欣也没想到声音这么哑，看着杨翠花好像是知道什么一样，尴尬地咳了两身，杨翠花缓过了刚开始的木楞劲，看张欣还不好意思扯着嗓子说，“嗐，不就是那档子事，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大姑娘了，咱们都是结了婚的人，我孩子都生俩了，说不定弟妹你肚子里也有一个呢。” 看张欣还是不说话，她也不好直接拉着人聊炕上的事，还真是城里人面皮子这么薄，哪像他们这些人荤话随口就来。 “我来是狗蛋跟我说你要教他识字念书，咱们是一家人你不收钱也好，但我也不好真让你白忙活，这二十个鸡蛋你收着，就当是学费了，二弟妹你可要好好教我家狗蛋，他才是你的亲侄子，钢蛋铁蛋他们不能超过我家狗蛋。” “反正你也要教，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没差，要不你把大丫也给一起教了？”杨翠花昨晚想了想，她就说她那个婆婆是个精的，先给二十个鸡蛋，再把大丫的事一说，不信张欣好意思拒绝。 张欣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同意了，等杨翠花走后赶紧去准备中饭，却看到锅里温着的饭和菜，还有小锅里的小米粥。昨晚她睡过去的时候煤油灯都熄了，也差不多一两更天了，乔宏振还给她清洗了一番，早上又五点钟就起来了，两三个小时怎么够睡？ 哼，这段时间都别想碰她了！ 张欣随便吃了一碗小米粥又回床上躺着去了，太累了，太疼了，她要再睡一会。 地里 乔建业今天又像昨天一样，快下工的时候就跑去地里，他二哥怎么这么快就吃上饭了，没看见他二嫂啊？早上他妈也是那句话不上工就没饭吃，他随便吃了点在镇上买的糕点，就等着中午这顿了，可二哥竟然是自己上午做好了带来的？那他中午吃什么？ 自己的二哥乔建业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反正他二嫂不在这，乔建业想了一会说道，“二哥，我还没吃饭能不能去家里吃点？” 乔宏振闻言看着他，昨天他就觉得奇怪了，于是问道，“你现在不能在家里吃饭？”能吃饭的话也不会来找他了，他这四弟是个心高的，并不爱来地里，现在来了两趟，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有什么？ 看乔宏振猜到了，乔建业也不瞒着了，直接说道，“嗯，妈要我去上工，还说我不上工在家里就没饭吃，我就只能来找你了。二哥，你也知道我是要上学的，上工算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妈怎么想的，现在竟然要我去下地，那是我能干的吗，多累啊！我是学生只要学习就好了。” 乔宏振以前就劝过他妈，乔建业怎么也是一个男人，现在不让他上工，以后长大了又能干什么。这人是他的弟弟，乔宏振也帮着劝了两句。 “人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只知道闷头读书，学到的也只是书里的知识。知识又哪止那些？”看到乔建业面上的不耐烦，乔宏振也不多说，“就算你觉得下地累，也可以做其他的，别人都能做的，你为什么不行？堂堂一个男子汉，手里要拿的了书，也要干得了活。” “我这也只带了两个人的份，你去家里看看，你二嫂一个人在家，你多看着些别让她干其他的，那些活等我回来再说。”昨晚酒醒了，乔宏振看着张欣身上自己弄出来的痕迹就有些后悔，即使想到回来后他做的一些事也被抛在了脑后，上完早工后回去看人还没醒，他也不敢打扰，做好了饭就去上工了。还好他爸没问。 得了他二哥的话，乔建业就走了，地里太热了他受不了。 陈家宝吃了饭就跑来乔宏振这边，“二哥，那小子来找你干什么，我看他就是没啥好心，你别搭理他。”乔宏振供他两个弟弟妹妹上学的事，他第一个不愿意，二哥是他们学校成绩最好的，明明还能读高中的，偏偏因为这个退了学，陈家宝是怎么看乔建业怎么不爽，乔亭亭是女孩子他不好说啥，穷啊建业他就不管那么多了。 “他找我有点事。”乔宏振看着一屁股躺在他身边的陈家宝，“你干什么？” 陈家宝拿过草帽盖在自己脸上，“你这比我那边凉快多了，我睡一会。二哥，你也赶紧休息会，我看你昨晚都没睡好，快躺下来，我还有事和你说。” 张欣感觉自己都还没睡多久，又听到一阵敲门声，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个跑来，她不睡觉的时候这么不来，全都凑一堆了。 看到外面站着的乔建业，张欣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她也不废话，“快进来吧，饭菜都在锅里，你自己去盛。吃好了饭再帮着你嫂子我干点活，跟昨天一样的。” 昨晚乔宏振再怎么胡闹，她也还是心疼他，都是自家弟弟，家里的活比下地轻松多了，张欣今天可是听杨翠花说了，乔建业不上工在家就没饭吃，他应该也愿意干这些活的。 第69章 看得见的改变 因为头天晚上乔宏振闹得凶了些，说好教几个孩子识字的事情也只好推到第二天。张欣给了他们一人一支笔一本草稿，钢蛋和铁蛋十分爱惜，每天要在张欣要乔宏振做的沙土上写会了才会写在本子上，狗蛋人小些，性子还没定下来，可只要钢蛋在身边也很乖，大丫不爱说话，即使张欣每次都会更关注她，但大丫也只是闷着头。 午觉张欣睡得晚了，她就直接教给乔建业，现在每天做饭她都会多做一人份的，和乔建业已经形成了某种意义上的默契。乔建业不喜欢干活，可家里他妈这次是铁了心，他只好在二哥家做些活，他身子长得好，只是从前没做过活，经过这几天下来，也算迎刃有余，人看着也更精神了，即使回家还是倒床就睡。 李大花看着乔建业的改变，在心里对她这个老二媳妇暗暗点头，如果乔建业在她身边慢慢磨，她这个当妈的对着儿子也不能完全狠上心肠，但老四还是要些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像小时候撒娇，现在老二媳妇也是治得了他，要不把老三也送过去？ 张欣完全不知道李大花的想法，她看李大花也没上门找她，索性除了做饭的其他活都教给了乔建业，乔建业虽然眼里不乐意，但做事也不偷懒只是慢，张欣也不吝啬，把家里的小零食都拿出来放在堂屋，随便乔建业拿着吃，其他几个孩子也是学好了字后也能拿着吃，狗蛋完全不拘束，看钢蛋和铁蛋不好意思，还拿着糖往他们嘴里塞，跟他们说没事，我二婶拿出来就是给我们吃的，如果不好意思我们再帮二婶干些活就好了。 大丫趁没人注意偷偷藏了好几块，这是她二婶的，她吃点也没啥子，反正她之前听家里说了，这些都是用她二叔的钱买的，就是她们乔家的。 狗蛋看着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张欣，小嘴就开始囫囵不清地叭叭，因为嘴里还包着糖，还飞了点口水出来，“二婶，你也太懒了，我都学会了两个大字了，你才起床！”眼睛里是对大人还爱睡懒觉的嫌弃，他就没见过这么爱睡觉的大人。 张欣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上面狗爬似的两行字，也嫌弃地跟他说，“你把你嘴里的糖吃完了再和我说话，字都没写好还吃糖呢，这狗爬的字你也真好意思。”她啧啧了两身，又看向钢蛋铁蛋写的字，看到上面依旧工工整整的字满意地点点头，鄙弃地斜了狗蛋一眼。 狗蛋小眼睛瞪得圆圆的，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的字丑，虽然是比钢蛋写的差了点点，“我还小！等我长大了我写的字肯定比你的还好看。钢蛋，你说我写的字好不好看？”他看向自己的小伙伴，妄想钢蛋站在他这边，但钢蛋却弱弱地说，“狗蛋，你写的不是很好看。”他真的不能违心说狗蛋写的字好看。 张欣摸了摸钢蛋有些枯黄的头发，笑道，“钢蛋说的对，狗蛋写的字太丑了。”她笑笑地看了一眼狗蛋，满意地看到了狗蛋的直眉瞪眼，又跟钢蛋说，“钢蛋今天说了实话，漂亮婶婶奖励你两颗糖，不给字写的丑的小孩吃。” 狗蛋赶紧说，“我写的字才不丑！我明明写的很好看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写下去了就这样了。”他怒瞪着张欣，二婶太坏了，在钢蛋面前这么说，万一钢蛋真的觉得他字写的丑不和他玩了怎么办？ 钢蛋拿着糖，分了一块给哥哥，又赶紧过去把剩下的一块塞到狗蛋的手里，说道，“你的字不丑，但你不能这么和漂亮婶婶说话，你和漂亮婶婶道歉，我们一起吃糖好不好？” 张欣散漫地靠在桌子边，就等着狗蛋这小屁孩过来，她之前就发现狗蛋不仅爱和钢蛋玩，还很听钢蛋的话，果然，在钢蛋的推搡下，狗蛋别别扭扭地走到张欣面前，嗫嚅着，“二婶，我的字不丑，你不说了，我也不和你生气了好不好？” 张欣忍不住笑道，这小孩也太好玩了，别扭地她都想多逗一下了，可她还是忍住了，没看钢蛋的两只大眼睛正期盼地望着她吗。 张欣吓唬狗蛋，“好啊，那你要好好练字，不然我就不让钢蛋和你在一块玩了，万一你把钢蛋也带着字写得不好看怎么办？” 狗蛋连忙摆手，一再保证会好好练字，他不怕钢蛋不和他玩，他偷偷摸摸找钢蛋二婶也不知道，钢蛋最禁不住他磨他了。但他怕他真的把钢蛋的字也带丑了怎么办，他是知道钢蛋很喜欢上学的。 张欣问过乔建业他们下午的学习情况后，大手一挥直接让他们玩一会。大丫今天和往常不一样，总是偷偷地看张欣，可在张欣看过来的时候又很快地低下了头，结束后也不和狗蛋一起回家，说要去找好伙伴玩，可在狗蛋走后，却是站在离知青点不远的柴垛子后面。 张欣在几个孩子走后就开始准备晚饭，他们没有说要在这里吃饭。乔建业看着他二嫂拿出的大骨头，虽然在这里二嫂让他干活，但伙食是真的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二嫂就是喜欢吃那些没啥肉的骨头，不然就是买回来臭的要死的下水，他曾经和二嫂去过一次镇上，买的满当当的，一大半都是没人要的猪下水。他背回来回家洗了好几遍，身上还是有一股去不掉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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