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能把我抱下去、再抱上来吗?” 她想体会抱着飞上来的感觉。 贺赢同意了,长臂圈住她的腰,带着她轻轻落到了地面,随后,运气带她飞了上去。 桑烟觉得好玩,足足玩了三次,才坐在树杈上,去摘果子。 果子看着可口,咬起来却很苦涩。 她很嫌弃,丢到地上说:“怪不得这么多,没有人摘。” 贺赢没说话,摘了一个又一个,还每个果子咬一口就扔。 桑烟看得不解:“你这是干什么?便是不好吃,你也别浪费啊。摘了卖去给些鸡鸭吃,也算是一种食物。” 贺赢解释:“我尝尝是不是每个都不好吃。这么多,总有个好吃的。” 他其实是想找个好吃的,给她吃。 想找,也找到了。 “咦。这个不错。你尝尝。” 他错开自己咬到的地方,递到她嘴边。 桑烟也没嫌弃,一口咬在他吃过的地方,跟他间接接吻。 贺赢看的眼热:“你——” 桑烟嚼着果肉,满意点头:“确实不错。很甜。很脆。很香。回味无穷。” 贺赢:“……” 总感觉她在说别的。 一举一动都在撩他。 有点热。 但今天并没太阳。 林间风飒飒。 是很清爽的。 但他浑身热的不可思议:“那个……那个——” 他转开视线,脑子混沌,有点想失控。 就在这时,林下传来女人奔跑喘息的声音。 伴随着一声声的怒骂: “贱/人!” “别跑了!你跑不掉的!” “混账东西,你干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还有脸跑!”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 声音由远及近。 桑烟看到衣衫残破的年轻女子跌倒在果树下,身上有一道道鞭打过的血痕,这血痕从身体、脖颈蔓延到脸上,以至于女子蓬头血面,看不出真容。 而在她身后,追来的乌泱泱人群,有的人衣着不凡,有的人粗布短衣,但都提刀举棍,同样的凶神恶煞。 什么情况? 逼良为娼? 还是拐/卖人口? “我没有!” “我不是!” “我什么都没做!” “我是清白的!” 女子奄奄一息,浑身伤痕累累,精疲力尽,根本爬不起来,只能无助哭着,像是濒死的小兽。 但男人们显然不会放过她,渐渐围拥而来。 眼看着女子要被他们拖走—— “住手!” 桑烟厉喝一声,示意贺赢抱自己飞下去。
第97章 清白 “郎朗乾坤,尔等在干什么?” 贺赢怒声询问。 桑烟则扶起女子,护在身后,轻声安抚着:“不要怕。有我们在,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女子垂泪低语:“谢谢小姐,谢谢公子。” 众人看着这一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直到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穿金戴银,白白胖胖,一身富商气,看着也很有话语权。 “你们是谁?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他说着,看向桑烟身后的女子,怒道:“那是我的女儿!年纪轻轻,行事放浪,做出不可言说的丑事!我有权惩处她!” “我没有!爹,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 女子疯狂摇头,哭得凄惨。 桑烟看到这里,大概知道事情起因了,便问:“你怎么知道她做出了不可言说的丑事?有何证据?” 男人说:“我自然有证据。不然,我还能平白无故冤枉自己的女儿不成?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啊!你们把她交出来吧!待我审出奸夫,把她送进庵堂,也算是全了这父女情!” “没有!不要!我什么都没做!小姐,公子,你们信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女子抓着桑烟的手臂,瑟瑟发抖,哭着哀求。 桑烟拍拍她的手,点了头:“你放心。我会问清楚的。” 她安抚过女子后,继续问男人:“废话少说。什么证据让你判定女儿做了丑事?” 男人见此,一咬牙说了:“既然你不知羞,我也不介意再说一遍。这孩子守宫砂没了。” 桑烟满面惊愕:“什么?守宫砂?” 就古代用来检验女子是否清白之身的东西? 可笑! 竟然用这种愚蠢的方法来检验女子的清白! 她立刻认定女子是被冤枉了! 但她还是多问了一句:“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男人反问:“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吗?” 桑烟:“……” 无知! 无知至极! “你就没有想过,那守宫砂会出错?” “怎么可能?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怎会出错?定然是她不检点,早早被奸夫哄骗了身子。如果不是她妹妹看到了,告知与我,我还蒙在鼓里,唉,唉,她怎的就不能忍一忍?我正为她说一门好亲事呢!结果出了这种丑事!让我怎么有脸见人?” “怎样的好亲事?先生可否说下?” 桑烟敏感地察觉到了其中的阴谋。 贺赢亦然。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男人这时也说了:“不瞒你,我是一个商人,因得乌州灭蝗一事,幸得户部侍郎桑大人的赏识,能把这女儿说与他家郎君为妾,那桑家何等高门显贵,两个女儿都在宫里当娘娘啊!” 桑烟:“……” 得,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男人说到激动处,一阵捶胸顿足:“结果、结果!唉,这么好的亲事,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桑烟总结:“说到底,还是守宫砂的问题。” 男人点头:“对!那守宫砂一直好好的,怎的突然就没了?” 桑烟心道:没了的原因多了去了,洗澡不注意,搓的太用力,或者用了什么特别的洗漱用品,总之,绝不会是跟男人发生了关系而没了。 想着,她又问:“你说告知你的人是她妹妹?那是亲妹?还是庶妹?” 亲姐妹为抢一门好亲事而害人的几率不大。 如果是庶妹? 那几率就很大了。 她也是看过宅斗小说的人。 “自然是亲妹。” 男人的回答让桑烟有了犹豫——难道她猜错了? “不,你说谎!” 女子哭道:“你宠妾灭妻!我这个嫡女,活的不如一个庶女!” 她经过桑烟点拨,也觉醒了:“定然是蓝月妒忌你给我说的亲事,想要害我!” “胡说!你自己不守规矩,现在还拖你妹妹下水!真是死性不改!来人,打死了事!” 他冷酷下令,也不把两人放在眼里:“你们若执意多管闲事,那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他身后几十名打手们举着刀棍上前,一点点缩小包围圈。 桑烟相信贺赢的武力值,并不担心,继续问:“你心虚了?现在这是要杀人灭口?其实你也想把这门好亲事,给你的庶女?” “一派胡言!打!” 他一声令下,打手们蜂拥而上。 “啪!” “砰!” “咚!” 一个又一个打手被弹中脑门、胸膛,倒在了地上。 原来贺赢从地上捡了些果子,当了暗器。 那男人看出贺赢有些本事,也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他示意打手们停下,再次问:“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竟然要帮一个品行不端的女子不成?” “你且慎言!” 贺赢严肃道:“到底是谁品行不端,还需查证!” 男人气道:“有什么好查的?难道我会冤枉自己的女儿?” 桑烟讥笑:“是啊。你都把她打成这样,冤枉她算什么?哦,你还说把她送进庵堂,对吧?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你还有脸做她父亲?” 男人被怼得哑口无言。 桑烟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说:“你若不心虚,便让我们查证!” 男人轻蔑地问:“你们有什么资格查证?难道以为自己是大官?” “你说对了,他还真是官!” 桑烟看向贺赢,笑道:“皇上,眼下情况特殊,您就别低调了。让您的人出来吧。” 贺赢点头,凌空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十几个黑衣人从天上落了下来。 他们齐齐跪在地上:“谨遵皇上吩咐。” 六个字,把在场的人都吓傻了。 包括那个男人。 他面容惊骇,嘴唇打颤:皇、皇上?他刚刚跟皇上都说了什么? 双腿一软。 他跪在地上,像他身后的打手一样,抖成了一团。 余怀德这时也带着大批宫女、太监、侍卫们过来了:“皇上,这、这是怎的了?” 贺赢说:“把他们都带回去。此守宫砂一事,有蹊跷,交由谢遂去处理。” “是。” 余怀德不明内情,但不影响他下令:“快,把他们都带走!” 侍卫们持刀将他们围在一起,驱赶着,往山下走。 贺赢也跟桑烟分别了:“你放心,我必查清此案,还她清白。” 桑烟还需礼佛,不能跟着,就提醒:“那守宫砂检验女子清白,并不可靠,你让谢遂寻一些能去除守宫砂的办法,便可破此案。” 贺赢点头:“我明白。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坐上车辇,往山下去。 那女子由侍卫们寻了个小轿子抬着。 秋枝看着队伍浩浩荡荡下山去,小声问:“小姐确定不跟着?那女子跟着皇上,会不会对皇上?” 别救人救出个白眼狼啊!
第98章 炽烈 桑烟一点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很相信贺赢的人品跟定力。 一般女人可撩不动他。 如果真撩动了,那也说明他不是她的良人。 她还会谢谢对方。 “回去吧。” 她返回龙禅寺。 在房间门口遇到个小沙弥。 那小沙弥的脑袋光光圆圆,脸也圆圆,一双眼睛明亮如水:“桑施主,有个裴施主,想见你。” 桑烟立刻就想到了裴暮阳,还猜到了他的来意。 事情不好办。 贺赢怀疑他的忠诚,她也看不穿他的为人。 这样的人谁敢留在身边用? 但这么想,还是去见了他一面。 裴暮阳在主殿求佛。 他许愿能长留宫中。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他知道,他真正应该求的佛,到了。 “奴才见过桑主子。” 他跪着转向桑烟,重重磕了个头。 桑烟开门见山说:“你的事,皇上都跟我说了。他能答应你的,也是我能答应你的,别的,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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