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烟:“……” 她一头雾水,眼神懵然而无辜:“你在说什么?江刻怎么了?” 潘氏哭道;“皇上为我儿子赐婚,我那可怜的儿子,抗旨不尊,被皇上杖责五十,打入了天牢。” 桑烟一听,就觉得事情起因在自己身上。 不是她自恋,而是她了解贺赢——他不会平白无故地给江刻赐婚,肯定是为了让他打消对她的想法。 而江刻,这个傻子、疯子,竟然跟着皇帝犟! 不是作死是什么? “皇上怎的突然要给他赐婚?” 她询问具体的细节。 潘氏如实说了:“他这些天一直在找什么血雨藻,我们当他要立功,也没阻止,后来竟然真的找到了,接着就被皇上召见了,谁知皇上就赐了婚。他那性子,当场就拒绝了,也惹怒了皇上。皇上明明说了赏赐,怎能赏赐别人不想要的东西?” 她其实也知道自己说这些,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一代帝王,天下之主,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哪有他们说不要的权力? 桑烟也知这些,只她不是古代人,还是不太能接受,也不想皇帝轻易决定别人的婚姻。 “我知道了。我会跟皇上说,让他放了江刻。” 她不喜欢江刻,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能做的,只是维护他追求幸福的权力。 “谢谢你。” 潘氏激动得落眼泪,还为之前的行为道了歉:“对不起,以前是我怠慢了你。明明阿陵那么喜欢你,我却没有好好对你。如果阿陵知道,肯定也是伤心的。” 她提及长子江陵,是情之所至,也是打同情牌。 桑烟看在原主记忆里江陵的深情上,也得救下江刻! * 江刻趴在脏乱差的天牢。 几只瘦骨嶙峋的老鼠在他身边吱吱乱窜。 他身上的伤已经得了处理,但天气闷热,加上环境恶劣,已经感染发炎,流了脓水。 “嗡嗡嗡——” 苍蝇嗅着鲜血腐肉的味道,围着他乱飞。 没一会,它们落下来,在他的伤口处,黑黢黢爬成一堆儿。 看着特别渗人。 他发了烧,烧得面色艳红,浑身滚烫,已然不省人事。 只干裂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偶尔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呓语:“阿……阿……烟……”
第113章 想念 牢头老张来送饭。 他把粗糙简陋的吃食一放,喂狗一样吆喝:“哎,哎,那位,别趴着了,过来吃饭啦。” 没有回应。 倒是声音太大,惊飞了几只苍蝇。 老张也注意到他伤口处黑黢黢一堆儿,吓了一跳:草,这是死了?都招苍蝇了? 他赶紧进去查看。 这一看,就动了恻隐之心:这少年刚来时,何等的俊美贵气,这才两天时间,都快没人样了。 他半百的年岁,想着跟他同龄的儿子,实在做不到冷眼旁观,立刻就叫了大夫过来,还向上面传达了他的情况。 裴暮阳来的时候,江刻已经被清洗了身上的脏污,重新处理了伤口,还换了干净的囚衣,勉强能入眼了。 只他那气色,憔悴虚弱,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喘气声都很轻,仿佛下一刻就能咽气了。 “世子爷,你这,唉,你这是何苦呢?” 裴暮阳拿帕子捂住口鼻,低声劝着:“皇上对桑主子,那是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你打谁的主意不好,偏打她的?你听我一句劝,好女人多的是,你还那么年轻,眼光放长远一些。” 江刻眼神恨恨:“狗昏……君!有本事、有本事便、便杀了我!” 两句话说的磕磕绊绊,也用尽了力气。 裴暮阳见他还在作死,也不劝了,嘱咐老张好生照顾,便出去了。 他回了宫,在皇帝身边伺候,看皇帝捏着书信,面色冷峻、沉默不语。 “皇上,这是怎么了?” 他瞄了眼书信,看字迹像是出自桑烟之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桑主子知道江刻之事了?写信来兴师问罪了? 他的预感对了一半。 桑烟确实知道了江刻之事,但写信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询问两人大婚之事,提了很多意见,还说了很期待大婚等等讨人欢心的话。 但看事情不能看表面。 桑烟这么说,一是借着对大婚上心来表露她的真心,二是哄他开心,三是暗示他不要牵连无辜。 她在为江刻求情。 哪怕她在信里没提江刻一个字。 贺赢是妒忌的。 他宁愿她直接开口让他放了江刻,也好过这样小心翼翼。 因为在意,所以小心翼翼。 可恨! 贺赢捏着书信,没有回裴暮阳的话,而是问:“那小子怎么样了?” 裴暮阳如实回答:“是个不怕死的硬骨头。” 贺赢听了,脸色更冷了:“他跟他哥哥一样。听说他哥哥为了娶桑烟,也在父母门前跪了三天。这兄弟俩还都是个痴情种呢!” 那么多男人爱她,他唯恐自己爱得不够深,让她觉得他不过如此。 正因此,他更患得患失。 裴暮阳斟酌着言语,劝道:“他们再痴情,也跟桑主子没缘分。情深缘浅,没什么好结果的。皇上跟桑主子不同,您们是情深缘也深,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这些漂亮话并没有把贺赢哄开心。 他愁眉紧锁,下了令:“去龙禅寺吧。” 自初次下血雨后,他就没去见她了。 不是他不想见她,而是她不让他去,说什么礼佛要诚心,他去会分她的心。 他只能隐忍着,任相思煎熬着。 还好还有十多天就结束了。 * 桑烟等着贺赢回信。 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 好些天没见,不见不想念,一见倒是想念泛滥了。 “贺赢!” 她走出房间,看到他,就快跑几步,笑着扑入他怀里。 仅一个拥抱,贺赢忽然就释怀了——那愣头青怎么配跟他比?他再深情又如何?桑烟是他的。而且,他的阿烟那么好,也值得人深情以待。 “你们都退下吧。” 他拦腰抱起桑烟,挥退众人,笑着进了房间。 “本来还想问你,想不想我。看你这般,确实是想我了。” 他笑得满眼含星光,一进房间,就放下她,把她按在了门上。 吻。 尽情的吻。 桑烟觉得自己马上要被他吃干抹净了。 “贺、贺赢——” 她推搡着,没成功,就去咬他的喉结。 他吃痛,停下来,委屈地说:“你怎么咬/我?” 桑烟捂着心脏的位置,喘了好一会,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整理凌乱的衣裙,嗔道:“你瞧瞧你,狼一样,还好意思这么说?” 贺赢没话说了。 他刚刚情难自禁,确实想把她一口吞了。 她那么娇。 他确实不够温柔了。 “对不起,是我孟/浪了。” 他撩去她黏在唇边的发丝,轻她的唇。 这次温柔极了。 绵绵的温柔像是无尽头一样。 桑烟都口渴了。 她推开他,去喝水。 他看着她笑:“我也要喝。” 桑烟便为他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喝吧。一玄大师送来的茶叶,很清香的。” 贺赢摇头:“要你喂。” 至于怎么喂? 桑烟的思想不干净了。 “不行!” 她端水给他:“自己喝。你正经些。不要闹。” 贺赢揽她坐到腿上,接了水,喝一口,却是头一低,吻住了她的唇。 桑烟:“……” 这厮还是没个正经! 她气得咬/他。 反如了他的意。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 桑烟软/骨一般,依偎在他怀里,没一点力气。 贺赢戏谑一笑:“你这样,我哪敢让你见别的男人?” 只是被亲一下,就软成了水,任人予/取/予求,也太不让人放心了。 “等成了亲,就把你藏起来,再不让你离开我身边。” 他的话有些开玩笑的意思。 但桑烟还是羞的不行:“我这样怎么了?你不喜欢,离我远些。” 说着,就推开他,要下去。 贺赢抱紧她,脑袋埋在她脖颈间,一边亲,一边笑:“谁说我不喜欢?我喜欢的要死了。你感觉不到吗?” 桑烟:“……” 她感觉到了,挣扎着要下来:“行了,不许闹了,快放我下来。” 贺赢也不敢这么抱着她了,不然,不好收场,便放下她,恢复严肃模样:“跟你说正经的。我答应你放了江刻,但我估计他一出来,就会来见你。阿烟,我不想你见他、不想你跟他说话。你能做到吗?”
第114章 打杀 桑烟想了一会,点了头:“能。我不见他。也不想见他。所以,你不要给他赐婚,我不是为他说话,而是为那个女孩子说话。人家做错什么了?无缘无故被许配一个不了解的男人?” 贺赢听前面还挺高兴,听后面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赐婚还是他的不对了? “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被我赐婚吗?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那女孩子不知多感激我呢。” “是。感激你。” 桑烟想到了被他赐婚给原主弟弟的蓝兮,确实是感激皇帝的,可原主弟弟呢?谁问过他的意见了? 想到原主弟弟,也不是个省心的,便说:“那你等着瞧吧。看桑决回来,会不会感激你。” 贺赢:“……” 怎么又牵扯到桑决了? 他不高兴总聊别人,便去亲她。 这张嘴,就该堵上。 他堵了好一会,还是觉得怎么亲昵都不够。 晚上也舍不得离开。 他睡在她身边,玩着她的头发,听她闲聊近来的见闻。 “那个血雨花,你多上点心。如果能做成染料,卖到其他国家,也能赚不少钱。” “或者你有没有想过搞一个国有皇商?就是选拔一些有商业头脑的人才,经营一些民生所需的物品。” 她满脑子天马行空的想法。 可惜,贺赢兴趣不大:“我们难得相见,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个?” 桑烟皱眉:“那你想说什么?” 贺赢笑着挑了个话题:“说说你对大婚的想法。我看你在信里说,让我为你绣个红盖头。怎么会想起这个?还想不想我绣别的了?” 桑烟见他对绣红盖头不抵触,笑道:“你还想绣什么?红盖头不够你忙活的吗?绣这个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你亲手做点什么,参与进来。” 当然也有小说影响的原因。 她以前看古言小说,就有男主为女主绣红盖头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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