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说你写。” 云疏月有些恹恹,看店小二记录好之后,说道:“这几个菜做一下送到我房间来吧。” 出海风险大,古代没有精准的设备,不敢去海里打捞也是可以理解的。 云疏月很快就将自己哄好。 店小二刚将饭菜端进屋子时,桑麻就叽叽喳喳地回来了。 “小姐小姐!我找到杨镖头了!” 而在另一间客房里,临江楼掌柜的正在面见第一次来沧州的东家。 邢繁蕴翻阅完账簿,合上递还给掌柜的。 “账目没有问题,这些年你辛苦了。” 掌柜的直言是自己的本分,当不起东家辛苦,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方才店小二来告知他,说东家带来的那名女子嘴里嚷着什么带鱼鱿鱼的,似乎很是不高兴。 掌柜的想了想还是自己上报了此事。 邢繁蕴还没等掌柜的说完,陡然站起了身,往前疾走了两步。 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你说什么?那张纸在哪儿,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说】 月月想哥哥了~ 感谢在2024-07-15 23:26:29~2024-07-16 17:23: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6754767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沧州城(一) ◎他可以作为她的港湾,让她不必再四处寻找依靠。◎ 掌柜的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东家,摸不准东家的喜好,只以为是自己怠慢了那位姑娘惹东家不高兴了。 他颤巍巍将手中的那张纸递上去,紧接着就在原地等着上边的怒火。 等了片刻,谁知没等来怒火却等到了东家的一阵大笑。 掌柜的开始怀疑自己前几天打听来的消息,不是说东家是个表面温吞,实际上不苟言笑,做事严谨的人吗? 那面前这位是…… 邢繁蕴看着手上这张纸,虽然不是月儿亲手写的,但是轰炸大鱿鱼之类的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月儿。 云疏月就是他妹妹,他的亲妹妹! 一想到这里,邢繁蕴几乎是立马就冲出了房间,想要去找云疏月把一切说清楚。 只是推开门,看到的却只有在收拾饭菜的店小二,屋内再无他人。 “人呢?人去哪儿了!” 邢繁蕴的怒吼将匆匆赶来的掌柜的吓得命都丢了半条,心中愈发怀疑自己得到的是假消息。 他几步上前,朝那店小二使着眼色。 “东家发问,你还不快答?住这屋的那位姑娘呢?” 一听是东家,店小二怕得都有些结巴起来,哆嗦着说:“我,我不知道,只看到,看到有个脚夫进来了一趟,后来人就没了,我也是刚,刚来收碗筷的。” “月儿!”邢繁蕴心口一紧,“赶紧召集人来寻人,快!” “辰光!”沈酌方踏进临江楼就看见了邢繁蕴,上到二楼后与他打着招呼,“听秦无恙那厮说你今日便会到沧州城,我便抽空来看看。” 只是他见邢繁蕴脸色不对,也跟着肃了面色,问道:“怎么了?” “月,云姑娘被一脚夫打扮的人带走了。”邢繁蕴余光撇到桌上有东西,他上前一看,是一张纸,上面用简体字写着“告别书”。 这字一看就知道是他妹妹云疏月的,歪七扭八像极了扭来扭曲的蚯蚓。 看完告别书的内容,邢繁蕴脸色稍霁。 原来这丫头是找到杨镖头了,只是因为杨镖头是临时出来手上事急,来不及亲口告别,于是写下告别书以作说明。 邢繁蕴一口气悬在心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此刻多想告诉月儿,哥哥来了,他可以作为她的港湾,让她不必再四处寻找依靠。 可他晚了一步。 明明前段时日有过这么多次试探,可他还是晚了。 邢繁蕴无奈一笑,他的妹妹,向来是机灵的。 沈酌仔仔细细瞧了那封告别书,认识的字没几个,丑的字一大篇,眼睛有些疼,头也有些疼。 他指着那一篇鬼画符一般的信纸,问道:“你看懂了?” “看懂了。” 知道了月儿并非歹人掳走,也掌握了她的去向,邢繁蕴慢慢踏实起来,又看到沈酌对简体字十分不解,他便更为高兴。 邢繁蕴从沈酌手中拿过那张信纸,小心叠好用锦帕包起来。 这是月儿当真与他一同穿越而来的证据,看着它,邢繁蕴就不觉得孤独。 掌柜的带着其他人离开并带上门,沈酌撩袍坐下,正准备问信纸上的内容。 就听到邢繁蕴先开口道:“秦无恙信上说沧州商会会长林老板骤然去世了?” “林会长与我上午刚见过面,下午就去世了,如今林家还乱着没人给我准信,商会会长一位也空闲出来,这背后定有人与我们作对。” 沈酌愁绪不展。 他与雁书一路走来,虽然没有沿用扮作夫妻的方法躲避视线,但也贴上胡须乔装了一番,被人发现的可能性极低。 他们遭遇此次变故最大的可能就是,沧州商会内讧了。 沈酌将这些说于邢繁蕴听,二人很快达成一致。 “得沧州商会可抵半个国库,若想成事,这是必争之地。”邢繁蕴问道,“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与秦无恙商议的是,沧州商会会长,你来做。” * 云疏月跟着杨镖头从临江楼出来之后一路奔向了码头,登上一艘两层客船。 刚上船,就有许多镖师一拥而上,都想找杨镖头说事情,杨镖头只好将云疏月先送到客船二楼的房间里,简单交代几句,就去应付那群镖师了。 原本云疏月还以为杨镖头说没有时间告别是推辞,没想到是真的忙。 房间都是备好的,床褥面盆茶具等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方临窗的妆奁箱。 桑麻简单收拾了一下,将东西归置好,正好有小厮送饭食来,说是杨镖头见她离开时饭菜还未动,特意叫人备来的。 三菜一汤,不是什么大荤大肉,但已是极好的家常菜了。 云疏月拉着桑麻一同坐下用餐,二人吃得唇齿留香。 她不由感叹道:“我好像感受到了家的味道,桑麻,你快尝尝这汤,真鲜啊。” 这一顿饭,云疏月吃得痛快,肚子都滚圆。 一旁的桑麻也没好到哪里去,抚着肚子打着嗝。 为了赶路她与小姐一样没有吃好睡好过,此刻是难得的放松了。 饭菜被小厮收走,又送了一壶热水来。 云疏月叫了桑麻锁门,随即四仰八叉躺在了床上。 终于见到杨叔了,从此以后她就不必再奔波了,只需跟在杨叔身边去见舅舅。 客船随着水浪摇晃着,云疏月这一躺就不想起了,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外间争吵起来,说着什么林家,什么货物。 再之后,她就进入了梦乡。 一路颠沛流离,云疏月一直提着一颗心未曾放下过,昨夜倒是难得的好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窗户的帘子透进来,将房间晕染得十分温暖安心。 看到桑麻在屋里忙碌着,云疏月轻唤一声:“桑麻。” “小姐你醒了,刚沏的茶,可要喝点润润嗓?小姐饿了吧,我这就去端早膳来。” 没一会儿功夫,桑麻就带着早膳回来了。 云疏月换了一身方便又简约大气的缃色裙装,梳了同样简约大气的发髻,披着半发,只描了眉,待用完早膳再补上口脂即可。 今日她打算去逛逛这沧州城。 用着早膳,云疏月问道:“桑麻,杨叔呢?” “听小厮说是带着镖师们去林家了,只是不知道去做什么。” “总之是生意上的事,看旁边停着的货船,想来这趟镖就是与林家有关的。”云疏月吃好早膳,浑身有劲,“走,我们去逛街!” 天可怜见,她前世活了二十二年,因为囊中羞涩从来没有去逛过街。 如今她手上有钱了,终于可以体验一把逛街的滋味了! 沧州城临海,连空气都是咸的,但丝毫没有减弱云疏月主仆二人逛街的热情。 二人在大街小巷穿来荡去,对一切都新鲜的不得了,逛吃逛吃了大半晌竟一点都不觉得累,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沧州城边上的渔用码头上。 见前边没有摊贩,二人正打算折返,忽然一个什么东西从屋内飞出来,扑到他们脚边,惊得桑麻护着云疏月连连后退。 “呸!什么东西,还当自己是少爷呢?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一个野种,也想指挥老子?赶紧滚!别脏了老子的地方。” 那人就是将东西扔出来的人,骂骂咧咧几句就回到屋内去了。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也都在张望,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云疏月仔细看了那团东西,又脏又破的布料之下竟是有手有脚,那团乱绳一般的竟是头发,撩开一看,下面藏着的是同样脏兮兮的人脸! “桑麻,快,快带这个孩子去医馆!”云疏月瞧着这孩子身上有不少伤,气息也是深一口浅一口的,实在是不忍心。 周围看热闹的有人出言提醒云疏月。 “这位姑娘,我瞧你心善提醒一句,这娃娃是个烫手山芋,你可千万别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不管是不是烫手山芋,总归是一条人命,多谢大伯好心。” 云疏月与桑麻二人合力将小孩架起来,问了医馆的位置后,就将他带了过去。 大夫见到这小孩也是惊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云疏月好几遍,最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摇着头把脉,嘴里轻叹着:“哎,也是可怜啊。” “大夫,你说这孩子可怜?其他人都说他是野种是个祸害呢。” 云疏月好奇起来。 “野种也好,祸害也罢,对于行医之人而言,他此刻只是个患者。” 闻言,云疏月对大夫的医德肃然起敬。 一炷香之后,大夫包好了药交给桑麻去后院熬药,他则是打了一盆水来给这孩子擦身,待会儿需要针灸。 只是这时医馆又来了患者,云疏月将毛巾接过来利落地打湿拧干替孩子擦着脸。 “大夫去忙吧,我来给他擦。” 小心避开脸上的伤,一点一点将干透的泥污擦掉,云疏月做得十分仔细,不过仅仅擦好一张脸,这盆里的水就再也洗不净毛巾了。 一盆水脏了再换一盆干净的来,如此换了十几盆水,云疏月才将面前的孩子擦拭个七七八八,除了他的袭裤未换之外,他那麻绳一样的头发也绞干净了,正搭在床边晾着水。 云疏月端起污水起身一看,生出些惊艳来。 这孩子竟长得不赖嘛,鼻梁挺直,唇型饱满,皮肤也白净,只是不知道这双闭着的眼睛睁开时是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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