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回来不见人, 心里还在犯嘀咕。 柳若馨兴致勃勃:“去做电灯泡了。” 这活实在太适合她,怪不得高兴成这样。 余清音:“看来八卦不少。” 柳若馨搬张小凳子坐在宿舍的中央:“那可太多, 丘丘搞网恋你们都知道吧?” 同班同学的事情,哪里算是什么秘密。 余清音和张颖华齐齐点头, 双目炯炯有神地坐在她对面。 柳若馨很满意这样的场面, 清清嗓子:“哎呀, 不知道有没有水喝。” 还拿捏起来了, 余清音拧开一瓶饮料递过去:“只有这个。” 态度不佳啊,柳若馨啧一声:“今天没有事先通知就算了,下回必须有满汉全席。” 她说着挑剔的话,倒是一点都不嫌弃,喝掉半瓶后摆出架势,敲一下不存在的惊堂木:“诸位看官听我言……” 一言就是半个小时,嘴巴压根停不下来。 余清音心想真是好跌宕起伏的故事,末了略微不赞同:“你们两个女生胆子够大的,居然跑去见网友。” 没出事还好,真有点什么只怕后悔都来不及。 柳若馨倒是没觉得是啥大事,说:“见网友我是很有经验的。” 老天爷,这种事还有经验。 余清音吓一跳,心想果然是年纪越大的人越怂,自己反正是跟不上小姑娘的勇气。 她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柳若馨的性格跟她是截然相反,挥挥手:“没事,我有分寸的。” 余清音瞅着可不像,无奈摇摇头:“好歹这种事你提前说一声,出事我也知道去哪里报警。” 说得怪瘆人的,柳若馨无端浑身起汗毛:“应该,不至于吧。” 余清音更要吓唬她:“多看看法制栏目,多少女生都是这么被卖到山里去的。” 哪个法学院的学生不看,柳若馨咽口水:“我下次会更注意的。” 她恐怕只是这一秒听进去,下一秒又抛之脑后。 余清音无奈摇摇头,慢悠悠地爬上床。 她甩甩被子盖好,才躺下又听到手机震动。 本来她还以为是岳阳,定睛看清楚名字,赶快接起来:“海林,怎么了?” 余海林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半晌才说:“我这次考得特别烂。” 原来是找安慰来了,余清音还以为是什么事。 她把枕头靠墙放好:“多特别?” 余海林:“数学没及格。” 那是够烂的。 余清音别看平常不怎么催,对弟弟的成绩还是很上心:“卷子很难吗?” 就是正常水平,才更叫人不甘。 余海林:“反正大家都考得挺好的。” 要不说考试有时候得看点运气,余清音:“谁都有不顺的时候。” 有吗?余海林觉得她就挺好的,一路没见什么大波折:“你有吗?” 安慰别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自揭伤疤,余清音:“有啊,我刚被校辩论队淘汰了。” 余海林帮亲不帮理:“居然这么没有眼光。” 他还没见过比姐姐更牙尖嘴利的人。 这话也就是姐弟俩说说,出去恐怕要惹人笑话。 余清音:“咱们老余家,真是个个都护短,二哥也这么说。” 余海林小声反驳:“他就是拍马屁。” 余清音佯怒:“骂谁是马?” 马怎么会是骂,余海林理直气壮:“我又没说你是猪。” 猪怎么了,人家浑身都是宝,巅峰时期一斤能涨到五十块。 余清音那会还没买房,打量自己的身价都不如猪,说:“你可以说。” 没糊涂吧她,余海林:“你这是神经了?” 老余家的男人还有个毛病,就是叫人感动不会超过三秒。 余清音浅浅翻个白眼:“闭上你的嘴。“ 反正人不在面前,余海林半点不怕,只是已经忘记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叽里咕噜地讲些鸡毛蒜皮的话。 这孩子从小就是话唠,跟他二堂哥更像是同胞。 余清音小时候只要看他俩凑一块就脑瓜子疼,长大才好一点。 她道:“那别人早恋,你不恋吗?” 什么,早恋。 柳若馨从床上蹦起来,显然她一直支着耳朵听。 当然,在集体空间本来就没有秘密可言。 余清音跟男朋友讲话向来都躲到外面去,今天是觉得内容都无需隐瞒。 只是她没想到柳若馨这么明目张胆,斜睨一眼:“没你的事。” 唉,可惜了。 柳若馨躺回床上,平静地开始玩手机。 不是,怎么跟木乃伊似的。 余清音只觉得好笑,跟弟弟再聊两句就催他快点睡觉。 余海林其实不太困。 他坐在书桌前写卷子,到半夜去上洗手间,路过姐姐的房间门时顿住。 去年的这个时候,余清音正值紧张的高三,她的屋里头好像无时无刻都亮着灯。 这样一比,自己的偶尔为之哪能称得上是努力。 分隔两地,余清音无缘见证弟弟的头悬梁锥刺股,只能从他的言语中体会分毫。 其实何止是姐弟,情侣之间也差不多。 岳阳能联系的时间都用来谈恋爱,仍然觉得还是有细微的不同。 他心里着急,香港的项目就越拖延,好像故意跟谁做对似的,偏偏还不能带出一点。 余清音也没发觉,只是在他再一次说停留时间快到的时候掐指一算:“你好像去了快两个月。” 岳阳的通行证每次最多可以待十四天,因此每隔不久就得去一趟深圳再重新入境。 他过关的时候会把给她买的东西寄走,这会道:“里面有一盒饼,快递到的话早点去拿,保质期只有七天。” 这是避而不谈啊,余清音好笑道:“我又没说什么。” 不提,是不是就不在乎? 岳阳昨天还听见男同事跟老婆在电话里吵架,不知怎么忽然沉默。 余清音看不见他的表情,猜不到他的想法,颇有些茫然:“怎么了?” 岳阳打个哈欠作掩护:“就是有点困。” 他日夜加班,有点困是正常的。 余清音没当回事:“那你在车上睡一觉,晚点说。” 岳阳嗯一声,挂掉电话付完运费朝外走。 走出几步他忽然觉得差点什么,随手撕两张纸写几个字。 他这封看似随意的信,在几天后到余清音手里。 她拆开快递滚出个纸团,正准备扔到一边,仔细一看觉得不对,把它整齐地展开。 看了两遍,她给男朋友打电话:“‘喜欢我’是什么意思啊?” 如果说是表白的话,不该是用“你”吗。 岳阳当时是碰运气,现在看来老天爷还是愿意成全的。 他道:“清音,另一张是‘不喜欢我’。“ 你来我去的,余清音都不知道指的谁是谁。 她没理清楚,直接问:“那我抽中的是好签吗?” 岳阳:“非常好。“ 可以听得出来,他十分的高兴。 余清音更糊涂了:“好在哪里呢?” 岳阳:“好在你喜欢我。” 嗯?余清音愣了愣:“不是,这种话不该我说的才算吗?” 岳阳略带一点急促:“那你说。” 又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怎么还像怕别人后悔似的。 不过余清音仔细一想,自己好像还真没跟他正儿八经表白过。 居然没有吗?她决定更加郑重一点,清清嗓子:“岳阳。” 叫一声怎么就没了下文,岳阳捏着手机不吭声。 余清音:“我喜欢你。” 区区四个字,岳阳心满意足:“生日礼物就不用送了。” 他的生日,余清音早就自有安排:“不行,一码归一码。” 又道:“请拭目以待。” 她这么说,岳阳确实很期待,像小时候盼着过年那样,每天都得看日历。 作者有话说: 痛经和偏头痛同时攻击,差一步就走掉了。 欠一更,明天补。
第30章 三十 ◎补更◎ 关于岳阳的生日礼物, 余清音是有两步规划的。 她觉得人家送自己那么多东西,每次倒也挺用心,回礼总得有点诚意。 因此她在商场溜达来转去, 从西单逛到三里屯, 最后决定买一副耳机——能随身带, 长得还酷,实用性也强。 挑好之后, 怎么送才是关键。 余清音的想法也很简单, 那就是去一趟香港。 她的课程表虽然满,不过周末还是自己的。 周五这天上完《民法总论》,她就直奔着机场去。 首都机场没有人少的时候, 区别只在于挤成什么样而已。 余清音怕时间来不及,特意背着双肩包, 没有托运行李。 她过安检后去买个汉堡,吃完就得登机。 之后整整三个半小时的航程, 她一心一意地做作业,途中遇见两回气流颠簸, 乘务员要求收起小桌板,她举着纸笔都要继续写。 说真的, 如此感天动地之情, 余清音自己都要落泪,心想要是拿不到高分, 就打岳阳一顿算了。 这么想着,她高兴许多, 下飞机后去坐地铁。 港铁的风不知道从哪钻进来的, 吹得人浑身冒凉气。 余清音穿着开衫, 都不由自主抖一抖。 她看一眼暂且没有回复的聊天页面, 知道岳阳肯定在工作,也没在意,反而掏出写攻略的小本子再看一眼。 等岳阳开完会看到手机的时候,她已经去酒店办完入住在坐叮叮车了。 说真的,岳阳一开始以为自己是眼花。 他把收到的照片放大看两遍,越看越眼熟,拐进楼梯间打电话。 余清音已经取景半天,慢条斯理地按下快门,确定照片能用之后才放下相机接通:“喂,忙完了?” 岳阳只觉得内疚:“对不起,你在哪?” 余清音往左看:“好像是皇后大道中。” 那离得不远,岳阳:“我马上下去。” 他跟几个同事打过招呼,有些焦躁地按电梯。 余清音找了个阴凉处站着等,闷热的感觉挥之不去。 她甩着自己的鸭舌帽,一不留神帽子飞去两米远。 岳阳来得很巧,正好能捡起来。 他心想这个殷勤献得不错,就是看着有点狗腿。 余清音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笑,问:“你不热呀?” 没办法,香港分公司的大楼建得气派,出差的员工也得跟着西装革履。 岳阳天天吹着冷气没感觉,刚刚跑得又太快,现在才察觉人快中暑了。 他脱掉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线条。 余清音伸手戳一下:“看来最近有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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