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舍还是对她的起名水平不满。 老管家立刻安排下去,恭敬道:“夫人,饭菜已备好,您打算先用饭还是先休息?” 说话间伸手去接程月舒手中的包袱。 程月舒随手扔过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老管家应了声,拿着包袱在前面引路。 程月舒看着他的背影,眸光闪动。 很快到了主厢,老管家将包袱放在桌上,垂首而立。 “我让下人将饭菜端来,您先歇息。” 等程月舒点头后,管家这才退步离开,将房门轻轻合上。 程月舒打开包袱,夹层的几片枯叶果然碎了,这也让她证实了猜想。 这老东西看来不知道被哪方给收买了,短短一段路已探查了包裹里的内容。 显然这顿饭是吃不安生了,程月舒想了想拽下床帏,拧成布条绑在门闩。 自己则探身到床下,用手指叩开其中一个暗格,又将手腕的镯子卡在暗格凹槽中。 喀拉拉…… 一阵闷响传来。 程月舒将包袱抖开,里面的东西都落在地上,她拽着包袱皮进了屏风后。 墙面翻转,如一张大口吞噬了程月舒,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墙内。 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作为魔教的教主,老教主自然不会觉得底下的人对他忠心耿耿,这个密室正是他给自己留下的最后退路。 程月舒回顾剧情后觉得这人的死亡恐怕也是多方势力博弈的结果,毕竟历代教主因为血衣神功的副作用,大多数都在四十余岁便暴毙而亡。 但因为程月舒的血的奇异,老教主日暮西山的身体倒是一日好过一日。 儿子大了,老子还没死,在魔教里父子相残可不是什么新鲜事。 正如众人的猜测,老教主死了,他的秘籍落在程月舒的手中,每个人都盯紧了她的包袱却一无所获。 但谁能想到真正的玄机不在于包袱里的内容,而在包袱皮呢? 当然不能怪他们想不到。 程月舒用火折子点亮了密室的烛火,灯光下,包袱皮上状若玄妙的花体英文字母若隐若现。 程月舒啧啧感慨,她只是将秘籍转换成英文写在了包袱上,多么显眼,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带到了乌湖山庄。 这样简单的手法,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只能说明掌握一门别人不懂的语言是多么重要。 就在此时头顶传来激烈的撞门声。 饭菜被打翻,老管家带着一众下人,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顿时发出咆哮。 “人呢?那个女人去哪了?!” 有人小心翼翼道:“我们就在窗外看着,她绝对没有离开。” 老管家气急败坏:“这屋子就这么大点地方,难道还能变成蝴蝶飞走不成?搜!看看这房间里是不是有密道!”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可惜老教主之前找来了灵巧宫的弟子来修的密室,事成之后又将人灭口,连老管家都不知道这回事。 灵巧宫的亲传弟子们传说有鲁班之能,此时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程月舒之前又将暗格重新盖上,外表天衣无缝,管家找了半天最终无功而返。 只能去和不知道哪个主子请罪。 总算安静下来,程月舒的目光落在包袱上的英文版秘籍。 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所谓的血衣神功既然要阴时阴月阴年女子的血才能抚平躁动。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种秘籍只是专门为这种体质打造的? 不如她来试试修炼,免得中间商从中吸血赚差价。 魔教里群魔乱舞,作为菜鸡很容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去了生命,还是苟起来发育比较安全。 而这里正是最好的修炼场所。 没有人打扰,有老教主囤积的足够的物资和灵巧宫弟子修建的生活设施,程月舒沉下心,通过包袱皮上的翻译,在脑海中浮现原本的秘籍内容。 “气通人和,西南背北而立,双脚横开与肩齐,精开百会力逾明……” 程月舒是一个能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 正如上一世她始终坚持学习的格斗,从馆长熬到馆长的孙子,从未懈怠。 一个经历过死亡的人,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珍惜有限的时间。 程月舒沉心修炼,血衣魔教却已翻了天。 各方势力都盯着程月舒,在乌湖山庄中都安了探子。 但谁也没想到,程月舒竟然就这样了无痕迹地消失了。 在这之前程月舒虽然空有势力却没有实力,并不被人放在眼中,一直安全的原因除了秘籍外,也是被这些自认为能成为下一任教主的当成储备的血包。 “一定有人暗中帮助她。” 大长老阴沉着脸,乌湖山庄的老管家其实是他的人,这也让他得到了第一手消息。 他并不认为程月舒有本事和心计能在这么多人的监视下逃走,定然是有人和她暗中勾结。 大长老让手底下的人立刻去查,发现老教主的三个儿子竟在程月舒离开当天都和她有过接触。 邵濯奕和邵濯迩两人是一起出现的,他们彼此牵制,很难在对方眼皮底下做什么手脚。 查来查去,只剩邵濯霖暗中接触过程月舒,还给了程月舒不知道什么东西。 大长老冷哼一声:“将邵濯霖帮助程氏逃走的消息暗中散播出去!” 平日里邵濯霖看着胆小怯懦,仿佛没有半点相争之心。 没想到扮猪吃老虎,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程月舒。 还是小看了他!
第34章 魔教教主的风流继母(4) 邵濯霖的日子陡然艰难起来,此前的他因为年龄等原因并不被人重视,没有人认为他能角逐教主之位,两个哥哥也并不将他放在眼中。 然而因为程月舒的意外失踪,邵濯霖的野心也同样被意外暴露。 衣食住行被苛刻只是最基础的小事,魔教中人想折辱一个人,能用的方法有很多。 饶是邵濯霖有满肚子的算计,可没有相应的实力,终究无法反抗。 几乎每天都要被两个哥哥加上几位长老轮番教训,三天揍九顿,打得遍体鳞伤。 邵濯霖又恨又恼,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去哪里了。 他自以为将对方拿捏在手心,可程月舒却连半点风声都没透露,就这样消失了,还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邵濯霖对程月舒的恨意比对两个哥哥更多。 毕竟他和那两个人一开始就是敌人的立场,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可他对程月舒付出了多少心血,这个贱人竟敢欺瞒他、背叛他! 邵濯霖每次被揍地宛若死狗时都暗暗发誓,等再一次遇到程月舒,他定然要将那个女人抽筋扒皮,让她付出血的代价。 可他不知道,程月舒眼下正在付出血的代价。 血衣神功的可怕程度超出程月舒的想象,虽然在剧情中她曾见过老教主疼得毫无尊严满地打滚的模样,但那都是旁观者的视角。 真的疼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所谓的噬骨之痛并非虚言。 全身的血液仿佛煮沸的开水,经脉和骨骼一遍遍被灼烧,无一不痛,像身处烈火之中。 可又突然归于平静,仿佛一潭死水,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但这短暂的安宁并未幸事,它会让人越来越恐惧下一次痛楚的到来。 明知痛苦却无法避免的等待,才是这一切最难熬的根源。 根据记载,历代教主都寿命极短且性格暴虐,其中大部分都死于疯癫或自裁,毕竟那些纯阴女子的血液无异于饮鸩止渴。 但程月舒认为如果他们遭受的痛苦和自己一样,那恐怕大部分的人在初期就会放弃这个功法。 太疼了,程月舒喘息着跪伏在地,指甲竟因死死抓着一旁的柱子齐根翻折,变得血肉模糊。 更讥讽的是,十指连心的尖锐痛苦,反倒暂时盖过了灼热的痛楚,让她轻松片刻。 唇角溢出的血是程月舒死死咬着牙关导致的,趁着自身血液归于平静的片刻,程月舒撕开一旁的床单塞在舌头和上颚的间隙。 即便以她的意志力,程月舒也担心自己在痛到神志不清时会咬舌自尽,只能用这种方法来预防。 好在风险与机遇并存,程月舒侧头看着柱子上留下的指印,发觉自己的武功竟也突飞猛进。 比印象中老教主所说的进展要快得多。 也再一次证明了程月舒的猜想,这个功法恐怕是专门为纯阴女子量身打造的。 但纯阴女子所遭受的痛苦恐怕也是普通修炼者的数倍,也因此真正的用途失传了,反倒是那些乱七八糟得了功法的人在尝试,再用纯阴女子的血作为缓解的办法。 虽然残忍,但的确能减弱许多痛苦。 “呼……” 被碎布堵着的嘴发出含糊不清的痛苦呜咽,程月舒疼得几乎要以头抢地,她只能死死握拳,去用指端传来的痛苦来刺激自己,好让她不至于失去理智。 斗转星移,眨眼间过去了两个月。 密室里的程月舒缓缓睁开眼,双眸仿若寒芒。 若以前的她是旁人眼中千娇百媚的尤物,那么此刻的程月舒更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剑。 似是被铁锤和烈火淬炼了无数遍,刃如秋霜,削铁无声。 她已经习惯了痛苦,那么痛苦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程月舒都不禁感慨,人的适应力实在太可怕,这或许也是大自然赋予人类能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天赋。 程月舒双指并拢,在地砖上轻轻一划,地面顷刻间显现一道沟壑。 “还不错。” 程月舒自言自语,对结果很满意,至少证明这段日子的苦并未白受。 但她也很想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算什么水平。 当夜,月明星稀。 草丛中偶尔传来细碎的虫鸣,错落起伏,连成一个网笼住了整个乌湖庄园。 老管家躺在床榻上难以入眠,从被大长老申斥后,他便战战兢兢,几乎要将庄园的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看看。 可直到现在都未能发现线索,大长老的忍耐似乎已到极限。 这让李鑫心惊胆颤,只能夜夜拜月祈祷。 “求各路神仙保佑我能再见到程氏,我愿意帮各位重塑金身,绝不虚言!” 一阵风传来,吹的窗户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李鑫很是不满,真是树倒猢狲散,定然是下面的人看自己失势,槛窗间隙竟连桐油都不擦了。 李鑫拧着眉头下床来到窗边,一团黑漆漆的长发突然从外面垂下,直直映入他的眼帘。 一瞬间心脏几乎骤停,老管家猛地后退一步。 好不容易才定了神,厉声道:“什么人在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他安慰自己,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自己也有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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