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儿如此优秀,他曾晓宇凭什么连争取都不争取一下。 曾晓宇回过身,“傅尚书还有何吩咐?”他又补充道,“我很快就会离开京城,傅尚书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为何要离开京城?” 吴管家在门外听着,也是被自家大人说懵了,他要离开就离开,管他这么多做什么。 曾晓宇语气中有一丝难辨的嘶哑,“这是我的私事,傅尚书也要过问吗?” 傅云敬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关心曾晓宇的去留,大概从见到他容貌的那一刻起,就有些心软。而且越看越像,就连他说话的口吻,以及颓废时的神态,都像极了那位故人。 “你姓曾?” 曾晓宇诧异,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但看在傅姝的份上,还是有礼地回答,“是,我姓曾。傅尚书还有什么指教吗,若是没有,我这就离开了,也不必告诉傅姝我来过,我夜闯傅府,没别的意思,只要她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傅云敬颔首,忽而在曾晓宇身后问道,“你可是要回江南?” 曾晓宇惊疑回首,“你如何知晓的?” “你来自江宁府?要回老家?” 曾晓宇神色冷清而理智,默默看向傅云敬,“是。” 有那么一瞬间,傅云敬似乎见到了故人重生,当年他统领京畿大营时,也是如此冷静自持,挥斥方遒。 “你……”傅云敬激动道,“你以前是姓宁吗?” 曾晓宇的身世本不欲对外人提及,可傅尚书眼含热泪,似有千言万语要倾诉,曾晓宇迟疑须臾,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宁将军之子?!”傅云敬心情激荡,宁府蒙难后,他仔细打听过,宁家两位公子当时都不在府上,幸运地逃过一劫,先帝也未再追究,这件事便揭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找寻过两位公子,可完全没有他们的消息。 傅云敬是宁家旧识,同宁泽峰还是老乡,平日里走动不少,可曾晓宇调皮捣蛋,根本闲不住,让他待在家里简直比登天还难,即便难得见一回,也是匆匆一撇,从未用心记住,要不然,早就该认出傅云敬了。 虽说不相识,也是知道傅云敬的存在的,只是他当时只是刑部的一个小小官员,现下已然成为刑部尚书,曾晓宇一时没有对上号。 曾晓宇试探着唤了一声,“傅伯伯?” “你是之宇?” 宁家有二子,宁之宇和宁之然,傅云敬看曾晓宇的岁数,猜测他是宁泽峰长子宁之宇。 曾晓宇点点头。 “你真是之宇?”傅云敬握住曾晓宇的双肩,容色分外凝重。 曾晓宇再次点头。 傅云敬欣慰道,“好好好,”侧身吩咐吴管家,“去把姝儿带来。” 吴管家跟随傅云敬多年,在他喊出曾晓宇本名的时候,就知道有这样的转折了,可曾晓宇不明白,他只以为是傅云敬大发善心,看在自己是宁泽峰长子的份上,再让自己见上傅姝最后一面。 当即拦下吴管家,嗓音沉沉,“既是再也不见,何必自寻烦恼,傅尚书……傅伯伯的好意,我心领了。” 傅云敬坚持让吴管家去请傅姝,还把曾晓宇按在椅子上,“年轻人,稍安勿躁。” 傅姝听说曾晓宇在父亲的书房,衣服都没换就着急赶来,一见到他,就挡在他身前,“父亲,你若要对他不利,就先要了女儿的命吧。” “我说了要杀他吗?毛毛躁躁的,也不知像谁。”傅云敬眼角瞥过女儿和曾晓宇,“我同意了。” 曾晓宇同傅姝皆是一愣。 “你们的亲事,我同意了。” 猝不及防,傅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不会是先假意答应自己,再想办法解决曾晓宇吧。可他真要如此,为何还要唤自己前来。 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自己也不会知晓。 她巴巴地看着傅云敬,满眼的不可置信。 傅云敬没理她,对着曾晓宇说道,“姝儿是我同夫人的掌上明珠,断不能委屈了她,我有一处别院,赠予你们作为新房,你要好好待姝儿。” 曾晓宇还没说话,傅云敬又道,“我无需你入赘傅家,也不强求你有一官半职,但你不能带走姝儿,只能留在京城,你愿意吗?” 曾晓宇待据理力争,傅姝扯了把他的衣袖,抢着说道,“他当然愿意。”还冲着曾晓宇眨眨眼。 曾晓宇知傅姝必有深意,附和道,“是,我愿意。” 傅云敬满意地捋了捋胡须,“婚事急不得,我会挑个黄道吉日,总之,要让姝儿风风光光地出嫁。” 傅姝娇羞道,“全凭父亲大人做主。” “今日已晚,吴管家,你带曾公子去客房歇息。” “是。”吴管家恭敬道。 傅姝也跟着去了,傅云敬摇头叹息,女大不中留啊,可对方是宁泽峰之子,又让他感到无比的安慰。 客房内,傅姝一头扑进曾晓宇怀里,她本以为父亲要拆散她们,没想到事情解决的这样容易,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曾晓宇轻抚傅姝秀发,他也惊讶于傅云敬态度的转变。 “你是不是傻?”傅姝突然想起什么,点了点曾晓宇的额头,“我爹说什么,你先答应下来不就行了?成亲以后,他还管得了我们?还不是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曾晓宇为人老实,为难道,“这样不好,有什么事还是应该事先说清楚。” 傅姝却不这样认为,“这事你得听我的,我爹是倔脾气,你同他争执,没有必要。” 曾晓宇还想要说服傅姝,傅姝瞬间红了双眼,嘟起小嘴,“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曾晓宇立刻投降,表示什么都听傅姝的,傅姝这才破涕为笑。 很快,熙宁和顾晓春等都知道了曾晓宇要同傅姝成亲的事。 傅姝双手同时写书的本领曾给熙宁留下过深刻印象,这样优秀的女子能同兄长皆为连理,熙宁当然替兄长感到高兴。 同样兴奋的还有曾晓柔,她同傅姝本就相识,之前就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嫂子,如今美梦成真了。 曾母听说傅姝是傅云敬的女儿,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她同曾晓宇有缘。 而顾晓春却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询问曾晓宇后,发现傅云敬是在得知曾晓宇身世后骤然做出的改变。 表面上看,他是因为知道曾晓宇是故人之子,看在两家曾经的情分上,同意了他和女儿的亲事。 可在顾晓春看来,这更像是一种补偿。 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许是之前同傅云敬的一番对话,又或许是因为傅云敬做出的妥协,以及对曾晓宇的迁就。 傅云敬将婚事奏请邵卿洺时,给出的理由是,当年傅家同宁家有过口头上的婚约,只是当初同宁家长子有婚约的是傅莹,现下傅莹已嫁人,既然小女儿同曾晓宇心心相印,也算成就一段佳话。 这件事曾母是有印象的,既然傅云敬没有撒谎,顾晓春也就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顾晓春要将自己在宫外的一处外宅送给曾晓宇,曾晓宇坚决不肯接受,顾晓春只能表示自己暂时用不上,借给曾晓宇,他想住到几时就几时。 曾晓宇权衡之后还是同意了,相较于老丈人的馈赠,接受顾晓春的不至于那么令人难堪。
第143章 大仇得报 当晚,张依依使出浑身解数,极尽温柔地讨好黑衣人,黑衣人被伺候得十分舒爽,言语上也和煦体贴了许多,甚至在气氛最浓烈时,还许下了对于将来的承诺。 张依依自然是高兴的,以后的事很重要,但眼下还有她更看重的事。 她依偎在黑衣人怀里,贴着他的耳廓说话,希望黑衣人想办法帮她报仇,让她能狠狠地出一口气。 “熙宁?”黑衣人听到这个名字时,皱起眉头,放开了张依依,“她是怎么惹到你了?” 张依依当然不能说因为熙宁,荣亲王和皇帝都没把她放在眼中,只好搬出容德皇太后,“我同她无冤无仇,但谁让她得罪了姑母呢。姑母对我那么好,我这个做侄女的总得有些表示,宽一宽她的心吧。” 黑衣人似笑非笑,“是吗?”他在宫里又不是没有眼线,张依依之前的闹剧他又何尝不知,只是不想拆穿她罢了。他轻抚张依依柔顺的秀发,“她是皇帝心腹,我迟早是要对付她的,你别着急,我总会遂了你的心意。” 张依依却不愿意,“那需要多久?” “稍安勿躁,总要好好谋划一番,冲动行事,对我对你可没好处。” 张依依还想再劝,黑衣人却有些不耐烦,“我既然说了会帮你,你安心等待便是,不必再说!” 黑衣人再无兴致,翻过身,背对着张依依睡下。 张依依心中委屈,狠狠咬着嘴唇。他生怕现在动手会惊动皇帝,影响计划,自己可什么都不怕。他不敢的话,只能自己来。张依依阴狠地眯了眯眼。 黑衣人像是能感知到她心中所想,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张依依,我警告你,若是敢轻举妄动,坏了我的好事,别怪我将你千刀万剐!” 张依依被黑衣人掐得直翻白眼,他还不满意,手上加重了力道,冷声道,“听到没有?” 张依依拼命点头,黑衣人这才放开她。张依依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大口喘息。 黑衣人没再瞧她一眼。 张依依泪流满面,指甲把整个手掌都掐红了,心中对熙宁的恨意更甚。 皇帝和荣亲王因她而对自己加诸许多伤害,没想到现下就连身边最亲近之人,也为了她,要自己的好看。 她如何能不恨。 黑衣人不帮她没关系,她有的是法子。 将自己隐藏在幕后,不被人怀疑,也有办法,只是需要动点脑子,迂回行事而已。 张依依回宫后,让鸣玉将冬雪因盗窃宫中财物之举败露,羞愤而死的事散播出去。 冬雪死后,容德皇太后身边没什么得力的帮手,张依依就把鸣玉留给了她,不仅能助她一臂之力,还能在关键时刻成为自己的眼线。 她如今已经成为同容德一样的人,时时刻刻都在算计旁人,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人。 鸣玉奉命行事,如今慈宁宫里除了管事太监安顺,就属鸣玉最受容德信任,就连安顺也要讨好她,很快这件事就办得妥妥当当。 鸣玉来找张依依汇报进度,“小姐,我已按照你的吩咐把此事散播出去,听说引起了很大的恐慌。” 宫人私藏财物再拿出去变卖的事屡见不鲜,宫人之间互相帮忙,彼此隐瞒,只要主子睁一只眼闭只眼,那就是小事一桩。 谁都不会想到,向来受宠的冬雪会因为这件事而丢了性命。 相比较金钱,当然是小命重要。可谁会甘心失去这样一个赚快钱的机会,因此来找鸣玉打听具体细节的人不少。他们就是想要知道冬雪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太后雷霆之怒还是有其他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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