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点值得欣慰,火烧四夷馆事件,他一力承担,到最后也没供出自己。 所以她才会发了善心,尽力保下邵鸿轩的性命。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原本就是邵卿洺和邵鸿轩的计谋,倒是她自己露出了马脚。 只是邵卿洺觉得,容德既然扶持邵鸿轩,早就将自己摆在了明面上,又何必再派遣谋士白先生,更诡异的是,这位白先生后来消失不见了,也不知是逃之夭夭还是被灭了口。 在这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 邵鸿轩坐立不安,容德只能安慰他,“不会有事的,在宫里,他不敢拿你怎么样。” 邵鸿轩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听说母后宫里莫名少了几个人?” 容德:“……” 这安亲王今日是专门来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吗,哪壶不开提哪壶。 容德赶紧打发走邵鸿轩,至于要不要告诉荣亲王,她得再琢磨琢磨。如果邵卿洺真有那个意思,荣亲王给他人作了嫁衣,自己倒是乐见其成。 邵鸿轩一回去就找邵卿洺邀功,告知事情的经过和同容德的对话后,厚着脸皮问,“我演技是不是很好,快夸我。” 邵卿洺淡淡扫了他一眼,“朕猜容德皇太后一定悔断了肠子,在那么多皇子里独独选择扶持你。” “嘿嘿,我也觉得,她要是选了别人,说不定就成功了,哪还有你什么事。”邵鸿轩不尬示弱地挑衅道。 本以为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舌战,可邵卿洺久久没有回应。 邵鸿轩脸色陡然沉重,圣上的耳疾越发严重了。如果是从前,他会很高兴,终于有机会将邵卿洺拉下马,可如今,他只有忧心忡忡。 容德皇太后通过流青得知的消息,都是真实的。 这几日,邵卿洺也发现自己耳疾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听着底下大臣的启奏,听着听着,就只能看到他嘴在动,而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病症又加重了,趁现在这个时候耳朵好使,他让李安赶紧把叶天祺找来。 叶天祺听完症状,脸色凝重。 “叶老先生,你同朕说句实话,朕的耳疾还能治吗?” 叶天祺抱了抱拳,“启禀圣上,能治,但需冒极大的风险。” “怎么说?” “我本想找到毒药的来源,只要切断根源,圣上的病便可不治而愈,可无论是圣上的饮食,还是乾清宫内种植的花草,圣上用的龙涎香,我都仔细检查过,并无异样。所以如今只剩下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以毒攻毒吗?”邵卿洺面色不改,还有心思说笑。 叶天祺在心中暗暗赞叹,他们的这位圣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非常人所及,“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邵卿洺眼中精光一闪,“先生的意思是……” 叶天祺点了点头。 邵卿洺虽未说出口,但叶天祺知道他听懂了。 寻思片刻,邵卿洺终于下定决心,“好,朕准你一试。” “圣上不再详细听一听这个法子吗,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叶天祺这辈子诊治过无数人,却还未使用过这等冒险的方法,他虽有信心,可对方毕竟是皇帝,关系到江山社稷,国泰民安。 “朕信你,放手干吧。”邵卿洺眼神深邃,闪现出一丝决绝。 好魄力,不愧是先帝选中的继承人。 邵卿洺又道,“等先生准备好了,提早知会朕,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朕也得好生利用一下。” “是。”
第35章 清心咒管用吗? 熙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像个半身瘫痪的人似的终日睡在床榻上,被逼喝下各种补药。 她喝得苦不堪言,现在,她可以体会到当初邵卿洺被迫喝十全大补汤的痛苦了。 “啊啊啊……”哑巴宫女木兰发出声响,试图引起熙宁的注意。 在这段时间里,也多亏了她的照顾,熙宁才会好得那么快。 她的伤口开始结痂了,木兰帮她擦拭身体,起初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想想都是女子,以后自己也可以帮她,也就同意了。 她在木兰身上感受到了被长辈关爱的感觉,木兰比她大很多,她却坚持喊姐姐,嘴甜的让木兰脸都红了。 木兰指了指小几上的药膏,熙宁会意,到涂抹药膏的时候了。 她脱下外衫,再除去里衣,只留下肚兜,露出雪白的后背,唯有两道鞭痕横跨了整个背部,虽然已经淡了不少,可还是十分惹人心疼。 叶老先生交代过,要想好得快,就得涂抹的勤快,所以木兰一般一次涂两遍,第一遍涂少一些,吸收后,第二遍就涂得厚一些,伤口会被药膏完全包裹住。 药膏里可能加了薄荷之类的草药,感觉凉丝丝的,很舒服,熙宁每次都会睡着,今日也不例外,反正涂抹好第二遍后,木兰姐姐会给她盖上衣裳。 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好像听到了石门转开的声音,但听得不太真切。 邵卿洺担心会吵醒熙宁,放轻了脚步。可一进来,就看到了绝美的一幕。 熙宁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光滑的脖颈和线条匀称的后背裸露在外,虽然有两道淡淡的鞭痕,却没影响总体的美感。 而她的肚兜睡得有些松动了,从侧面隐约能看到优美的弧度和波澜壮阔的美景。 邵卿洺人都傻了。 他到底是拔腿走人还是继续观看? 偷窥春色实在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好在他本就不是正人君子,遵从本心就是了。 所谓柳下惠坐怀不乱,他是不信的,除非那女子不是他心中所爱,亦或是他自身就有些问题。 熙宁是他一生挚爱,此情此景下,他若是跑了,就不是个男人。 前世加上这辈子,二十几个年头,他过得清心寡欲,跟个和尚似的,说出去谁信。自古后宫佳丽三千,十年不会重复宠幸妃嫔的皇帝陛下,竟是一枚万年光棍,可不可笑。 简直要被人怀疑他某方面出了问题。 好在,只要面对熙宁,这方面的能力不仅在,还会加强不少。 不知是否是他的目光过于炽热,还是他的呼吸略显急促了些。 熙宁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她蓦然睁开眼,原本就水灵的眼睛显得更大,眼里还带着秋波,小巧的鼻尖,微微开启的樱桃小嘴,发丝也有些散乱,迷离的像只小猫咪。 什么时辰了,木兰姐姐涂抹过第二遍没,怎么背上有些凉意,没给自己盖衣裳吗? 她往后张望,就看到了那道刚毅挺拔的身影。往下是明黄色的外袍,上头绣着五爪龙,往上则是俊逸的脸,潇洒英俊,嘴角含一丝笑意。 她忘了自己只穿了件肚兜,就想下床给邵卿洺请安。 一动,才发现身上仅剩一件水红色的鸳鸯戏水的肚兜。 下一刻,熙宁尖叫出声,“啊啊啊啊啊。”她到处找东西遮盖,可床上什么都没有。 她一把捂住脸,她被邵卿洺看光了,还怎么见人。 她从手指缝里看到邵卿洺站在原地没动,更生气了,“你给我出去,快出去!木拉姐姐呢?” 木兰闻声而来,见到邵卿洺,又识趣地退了出去。 邵卿洺拿起搁在椅背上的外衫,故作淡定道,“遮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熙宁一把抢过,手忙脚乱地披上,“你转过身去,快点!” 那怎么能一样,以前是小时候,同床共枕都有过,可他们现在都长大了,自己还是女子,当然得顾及礼义廉耻。 她还不晓得,她昏迷的当晚,就是邵卿洺给她抹的药。 若是知道,这张白嫩的小脸,恐怕要像煮熟的螃蟹似的,从头红到尾了。 邵卿洺站着没动作,熙宁只好恳求他,“你转过身去好不好?”她底气不足,声音格外的软糯,轻轻柔柔的如同一片羽毛轻拂在邵卿洺的心头。 邵卿洺的喉结动了动,他是个正常的成年男子,可还是不得不转身,他怕熙宁一生气,以后就不理他了。 他在心里默默背诵《道德经》《清心咒》,抚平躁动不安的心绪。 若换做其他女子,怕不是立刻就扑过来,任他吃干抹净,哪会让自己背过身。 可熙宁只有一个,谁都无法同熙宁相提并论。 邵卿洺闭上眼睛,努力不去回忆那片雪白的背,也不去想那水红色的肚兜,更不能想她刚醒来时迷离的模样,他背诵了一遍又一遍的《清心咒》。 熙宁边穿衣裳边念叨,“不准回头,不准偷看!”她系带子的手一直才颤抖,好不容易才穿好全套衣裳,除了手,其他一点都没露出来。 “好……好了,你……你可以……”熙宁一时之间词穷了。 邵卿洺终于得到解脱,清心咒念多了还是有些效果的,脑子清明了许多,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但神色还是紧绷着。 “圣上怎么来了?”往日这个时候,他不是都在乾清宫会见重臣吗,所以自己才敢这么放肆。可他出现的如此猝不及防,熙宁的脸现在还是红的,她不敢直视邵卿洺,眼神飘散。 “朕就是想来看看你的伤好些没有,”邵卿洺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忙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可还是渴得慌,心里像是装了火炉似的,燥得很。他一连灌下好几杯,才感觉好了一些。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清楚的很,他方才全看到了,伤口都结痂了,很快就能痊愈。 然后他脑子里又冒出了熙宁雪白的背部 熙宁抓着衣服下摆上的璎珞,往上卷卷,又往下卷卷,一副小女儿家的羞涩姿态。 “朕……再去问叶先生讨些膏药,”看来这药膏的效果很是不错,可这话邵卿洺不敢说出来,他怕熙宁恼羞成怒。 “好。”熙宁低着头,发出一个单音节。 接下来的几天,熙宁都没看见邵卿洺,见到的话会尴尬,可他几日不来,熙宁有又有些想念和担心。 熙宁实在忍不住了,拜托木兰去问李安,木兰把带回来的消息写在纸上:圣上最近老犯头疼病,夜里睡不好觉,身体禁不住,病倒了。 熙宁着急了,邵卿洺的身体她最清楚,强健得很,很少生病,可一旦生病,就是大病。 原来他是病了,熙宁本来还以为他是为了那天的事不好意思,所以躲着自己呢。 既然这样,熙宁也没什么可尴尬的了,照顾圣上的病体要紧。 她出了暗室,发现暗室离邵卿洺的寝宫很近,而从外面进来,必须先经过他的寝宫,可见他把自己保护的有多好。 这样一想,熙宁对于那一日发生的事情的恼意,又少了几分。 事实上,邵卿洺得病的原因有些难以启齿,自那天的事后,邵卿洺只要睡觉就会做梦,一做梦就会梦到熙宁的后背,随后只能用凉水淋身,着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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