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恒安,立刻往后退了两个花瓶。 ……这又是哪一出? “那个,我自己吃吧。” 出人意料的是,秦铮并没有难为她。 梓萱惊讶地拿回自己的碗,不由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秦铮冷冷地看她一眼,梓萱连忙举起碗筷,迅速吃完了剩下的粥。 兰辛收起碗筷和小桌板,便和恒安一起退了出去,还非常贴心的关上了门。 当兰辛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秦铮从袖中抽出一沓纸来。 ——封面上赫然是她写的《获取夕颜的三步尝试企划初稿》几个大字。 “这个……” “黄萱。” “嗯……” “做吧。” “啊?” 正等着收获他一番冷嘲热讽的梓萱愣了愣。 秦铮的脸上没有半分作伪。 目光平静而坦然,却让人看不透他半分心思。 “你确定?没有什么修改意见?” 梓萱有些心虚地拿起那份企划案,那时候她以为是他害得她,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愤恨和不满,字里行间几乎处处指桑骂槐指鹿为马…… 虽然后期重新誊了一遍,但恐怕…… “意见?” “嗯……” 她头埋得更低。 “练练字吧。”他用两指从上方夹住她的企划。 “……”她赶忙避开她的目光。 秦铮手指一松,向后一仰,凉凉道:“庚帖上的字不是你自己写的吧。” “……” 梓萱眼神微微一飘,“……第一次见面嘛,怕字太丑吓到你……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再给你写一张……” 他目光闲凉,“字练好了再写吧。” 她在纸后乖巧地点头。 显然,相比于她本人丑陋却真实的真迹,他还是更喜欢那个虚假却俊秀的仿冒。 男人啊,就是虚伪。 “那我就去做了,如果哪里不小心带累到你,还请太子殿下多多包涵。” 他无可无不可地点头,漫不经心道:“那也得你有那个本事。” ……我要是有本事,肯定先把你写死! *** 好在他不是真的打算十二个时辰都跟她待在一个房间! 秦铮一走,她立刻瘫软在床上,高兴得溢于言表。 兰辛一进来,就看见她这没出息的样儿。 “殿下怕少君怕到这一步,让陛下知道,又得念您了。” 她无所谓地笑笑,“母君念念是小,秦铮生气是大。” 前者不会要她的命,秦铮……就没有下限了! 兰辛目光诡异地看向她,只看得梓萱毛骨悚然,可她刚一看向她,兰辛就移开了视线。 “……” 某种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问得好,于是转而问道:“昨天那孩子回去怎么样了?没吓着吧?” 兰辛点点头,“应该是没有,只是听说了练了通宵的快板。” “……那你,给他送点补品吧……让他不要太刻苦了。” 他那是欠努力的问题吗?!他那是方向的问题啊! “殿下现在倒又不怕少君了。” 梓萱耸耸肩,“那是两回事。” 那种诡异的目光又回来了。 这次她直接视而不见:“再下个月……就是端午了吧,是不是有龙舟会?” “有是有,但您去不了啊。”兰辛毫无感情道。 “……”,她侧过头,“看你幽怨的样子,似乎是在怪我连累你也去不了了。” 兰辛承认得毫不迟疑:“是啊,不然殿下您那天放我假吧。” “……” 梓萱得斩钉截铁:“下辈子吧。” “……” 她信手捏了块糕,另一只手好心情地去捏她的脸,“表现好了,我就让你去!” “您想让我帮您干什么?” 她笑眯眯地看着她,表示她很上道,“你帮我找几个人,分别去这几个地方待上两三天,”她递给她一张纸,“回来把听到的看到的都来回给我。” 那张纸上是各大茶楼赌庄和青楼的名字。 兰辛接过来,“您这几天翻箱倒柜地找书,又前前后后问了婢子那么多,就为了写这个?” 梓萱点头,“是啊,我现在腿脚不便,自然只能靠你了!” 兰辛又将名单看了一遍,再看向她的目光忽然多了几分忧心忡忡。 “殿下——” “嗯?” “您都知道了。” 梓萱一愣,“……啊?” “现在外面都在传,秦少君被咱们府里一名侍女给迷住了。” 梓萱满脸惊讶。 ——难道秦铮就是传说中的时间管理大师?! “那那侍女是谁啊?” 恰在此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一种坏事被人抓包的感觉顿时袭上心头,梓萱一个激灵,险些扯着了伤口! 门被轻轻推开,门缝后面探出一个头来,却是蕊珠。 梓萱刚要松一口气,就听见她用气声对她们道:“殿下,陛下来了。”
第17章 帮他 黄青曼的出行方式从来只有两种。 锣鼓喧天,仪仗开路,皇家威仪气势喧天; 悄无声息,力求以迅雷之势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梓萱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了她妈的二把手——朱音。 然而,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朱音却只是老神在在地喝茶。 梓萱不由迟疑道:“……朱公公?” “殿下。”朱音连眼皮都没抬。 “……母君呢?” “陛下去找少君谈心了。”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 不会是他偷情的事让女皇知道了吧…… “……母君日理万机的,直接宣他进宫便是了,”她硬着头皮继续道,“何苦还麻烦自己跑一趟呢。” 朱音瞥着茶盅里浮起的茶叶,“那自然是为了殿下。” 秦铮危…… “是……因为流言?” “殿下也知道流言?”朱音抬起眼。 梓萱露出“呵呵”的笑容,立刻递给朱音一个这也是难免的眼神,“秦太子一表人才,咱们桃源的姑娘又个个慧眼识珠,发生这种事,也是……情理之中。” 朱音失笑:“殿下倒是心宽。” 梓萱跟着赔笑,然而,她刚要再开口,便听见朱音不咸不淡道: “还是说,殿下的心根本不在这?” “……” 梓萱一愣,背后瞬间一寒,可明明……他们不是人尽皆知的政治联姻吗…… 难道他们都被秦铮的演技骗过了??? 可女皇不一样啊,在原文里她明明是最清楚秦铮的“居心叵测”的人……怎么可能…… 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白光,梓萱一怔,难道是女皇真的看上秦铮这个女婿了吗?打算把他收编?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那个侍女…… 岂不是凶多吉少…… 不管那个侍女是不是阮玫,以她对秦铮的了解,绝对都会被他弃卒保车…… 朱音毫不错眼地看着她,凉凉道:“殿下仿佛十分不想待见少君啊。” “……” 梓萱闻言一僵,勉强笑道:“哪里,只是……有点害羞……” 朱音但笑不语。 *** 此时,不过百米之隔的松澜堂内,女皇高高在座,宫娥内监几乎将门前窗边全部填满。 里里外外几乎站了近百人,室内却安静得针落可闻。 秦铮坐在女皇下首,左手捧着一盏茶,右手捏着茶盖,却始终不见他低头饮半口。 就如同一柄蛰伏的利剑,仿佛随时便要出鞘见血。 “少君嫁进来也有些时日了,可还习惯吗?”黄青曼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茶碗里浮动的茶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回陛下,尚可。” 碗中的茶叶按下去又浮上来。 “按祖宗规矩,所有公主的正室都该在婚前一个月便入内廷司受教,”黄青曼鲜红的蔻丹敲在莹润的茶盖上,“贵国远来交好,少君又兼使臣之责,这才破了例。”她叹了一声,“原以为少君也该早谙我桃源规矩,必能上侍妻主,下教妾室,为我桃源开枝散叶。” 她每一个字都说得极慢,却仿佛每一个字都要掐住他的喉咙一般! 秦铮低着头,目光只落在矮几下胭红归雁入鸿天纹的地毯上。 黄青曼接着道:“岂料,少君不仅没有容人之德,连最基本的操守都守不住。”黄青曼有些可惜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的声音平而冷。 “是吗?” 黄青曼瞥他一眼,清清楚楚地看见这下面压着一股狠厉。 “少君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她话音方落,紧闭的屋门便被霍地打开,一个人影被猛地推了进来,直接推到他脚下! 那是个侍女打扮的少女! 秦铮捏着茶托的手顿时一紧。 少女在跌在地上的瞬间便求助地看向了他,接着,又似想起什么一般,猛地别过了头。 秦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陛下这是何意?” 黄青曼低头抚弄着腕上的玛瑙手镯。 一旁的内侍立刻丢出三封书信。 浅薄的纸页落在地上,落在他脚下,他的名字显然得一眼便能看到! 是情书——还是写了他名字的情书! 加上她进门时的反应,几乎已经让所有人都会认定他们关系匪浅! 但是,这还不足以给他定罪! 秦铮色不动,只是冷淡而不屑地看着面前的人。 真是愚蠢。 见他没有像兔子踩了尾巴一样急于辩驳,黄青曼反倒颇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 紧接着,内侍便扔出了第二样东西—— 东西落在地上,发出喑哑的声音。 阳光落在上面,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那是枚镶银的玉坠,是他的贴身之物! 忽然,屋门再次被人推开! 空气里甚至能安静地听见门轴转动的声音,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门口! 推门进来的那个人显然一愣! 在看清了她的脸后,秦铮也是一怔。 而下一秒,他便明白过来,掌心嵌出两道红痕,他的唇抿成一线。 女皇是让她来对他死心的。 *** 雅雀无声的室内,梓萱梗着脖子环视了一圈。跌在地上哭泣的那个小姑娘应该就是阮玫了,秦铮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周身却笼罩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狠厉。 环顾到最后,她跟高台之上的女皇,不期然对上了眼。 “……” 黄青曼单手支颐,眼底满是兴味。 那表情仿佛就在说:老娘就知道你回来。 ……咋,她也是主角吗?不到场不能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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