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着眉,脸上划过痛意。 旋即,冰凉的手指滑到她后颈处,托起她的脑袋,身体一沉,扎扎实实封住她的双唇。 初尝此滋味,他动作生涩,如树上未成熟的青桃,可体内好像有一股劲,引导着他。 唇上的触感异常柔软,她吃的是甜桃,残留着甜味,比那颗又苦又涩的青桃不知要甜了多少倍。 多日堆积的压抑在一朝宣泄,吻越凶,体内的蛊毒叫嚣得越厉害,爱|欲和痛苦糅杂在一起,撕扯着他的灵魂。 恍惚间,他分不清自己中的是什么毒,身下之人,像解药又像毒药。 可是靠近会疼,分开也会疼,不如纵容这一次,他不想把自己逼疯,逼到绝境。 田桃懵逼了…… 这人怎么比他还不清心寡欲。 终于在某个换气的空隙,她找准机会开口:“大哥,我没有义务帮你解毒啊。” 小吻怡情,大吻伤肾。 她还不至于沉迷美色,失去理智。 “我们对彼此公平一点。” 凌乱的发丝垂在前额,少年抬起眸子,唇上有一丝透明清澈质地感,并染上了绯红。 田桃震惊:“你现在这副样子和我讲公平?” 要不是力量悬殊,早就一脚把他踹至床尾。 江冷星两指掐住她的脸,不让她动来动去:“竭灵池,你欺负过我一次。” 在竭灵池时,是她三番五次,费尽心思说着什么“kiss”,最后趁他虚弱之际,亲了上来。 这难道不算欺负? 田桃摆事实:“我那是为了大局着想,总不能因为你一个,大伙都交待在那吧?” “你想活命,所以那样做了。” 少年俯身凑在她耳畔,讲道理:“我想解毒,所以我也自私点。” 他掰过她的脸,咬了下她的唇,随后安慰似地轻轻含|住,并逐渐加深。 等他尝够了,田桃连忙道:“说好的公平,我当时是这样对你的吗?” 才这么一会,他技巧越来越熟练,这一点都不公平,她当时哪有这样,在竭灵池也没瞧出来他这么娴熟。 她补充道:“还有,你剑怎么了?” 床尾的引玉剑一直在啸鸣,颤动蔓延至床身,她感觉剑忍似乎悬在天灵盖,要把她给劈了。 “别管它。” 江冷星长指挑了挑,寒剑霎时离开床架,噼里啪啦一阵响,飞到了不知哪个角落。 直到不再打扰他。 引玉剑相当于初恋,人家啥也没做,他连剑都敢扔,此刻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田桃咽了咽口水:“你是要和我翻旧账吗?” 少年冷冷一笑:“旧账,翻得完么?”
第086章 压桃 将二人发生之事, 一一记录在案,装订成册的话,岂不就成了一本厚厚的账本。 桩桩件件, 皆是她欠下的债。 田桃脑袋不记事,无法将每件事映在脑海,可随便粗略一想, 貌似惹的祸的确不少。 但目前状态下,谁承认谁傻。 她从床角扯过凉被,在唇上擦拭:“什么旧不旧账的,我都不记得了。” 素雅淡色床幔中,飘逸着栀子花香, 光线微白, 她眼角眉梢爬满红润, 整个人温度骤高, 要烧起来般。 她此刻样子很无辜,软软躺在身下,乌黑的发丝铺满床, 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实则此妖性子十分顽皮, 软硬兼吃,被人逮住就道歉,事后却不长记性。 譬如处处惹祸之后,现在假装失忆, 他反而成了十恶不赦之人。 正好趁今夜慢慢提醒她。 “紫云宗, 你爬房顶坠入我浴池, 可还记得?”江冷星拽了拽被角, 不让她将脸藏起来。 “记得……一点吧。” “那你可还记得当时说了什么?” 田桃摇着头:“这我真忘了。” 她一天要说几百句话,从吃饭到睡觉, 无所不谈,哪还会注意这么久之前发生的事。 况且那时,她正忙着帮白飞鹭追妻,脑子里无暇顾及其它。 “要不师兄提醒两句?” 江冷星停顿几许,轻声道:“你说,你是来偷看我……沐浴的。” 田桃想起了零星一点片段,她为了查探情况,不小心掉他洗澡桶,害他无法药浴。 但她发誓,她行事光明磊落,绝不屑于偷看。 “师兄,我那是为了气你瞎说的。”不这样说,他哪能让她滚。 气他? 她真诚实,可她低估自己了,哪还用说什么,单单泡在池里时,就将他气得不轻。 远的忘了,那就说说近日之事。 被子隔在二人之间,像一道分界线,上为冷,下为热,不让彼此气息融在一起。 江冷星手指轻轻一提,把被褥掀到一旁:“梵音谷那晚,你总记得吧?” 田桃愣了愣:“师兄具体点。” “你喝了送春酒,诓我为你解酒。” 梵音谷的酒实乃“春”酒,勾起人欲|念,喝酒后必须与人交|合,否则一夜难熬。 她记起来了,当时小厮正好把江冷星送进房里,她被酒冲昏了头,哄了他两句,将他推上床榻。 可他誓死不从,她啥也没干。 田桃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争辩道:“那最后不也没成嘛。” “你倒是想成?” “我可没说。” 说起这事,她也觉得自己胆挺肥的,邪念直冲脑门,连江冷星都想欺负。 当时酒效正盛,她浑身都要炸了,硬生生捱了大半宿,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但事后想想,还得感谢他正身清心,坚守防线。 不然,她这都成工伤了。 少年沉了沉身,背脊微曲,视线在她身上游走,一身粉裙将她脸颊衬得俏丽多姿。 他的嗓音低了几分:“那晚还发生了一些事,可还记得?” “啥事?” “你装睡,之后得寸进尺。” 这话比较隐晦,田桃一时半想不明白:“进什么尺了?” 江冷星手指卷起她的衣带,慢慢抽松,提了提她的衣边,戳着她平坦的小腹:“这里,是寸。” 随后,手指上移,点了点她起伏的心口:“这里,也是寸。” 她得了寸。 这么仔细一说,田桃记忆回闪,是了,当时他人怪好的,允许她馋点甜头,解了点渴。 不过,这事经过双方同意的,后来她很快入睡,邪恶的爪子自然熄火,也没发生别的。 随着手指在身上指路,她眸光跟着瞄去,逐渐屏住呼吸。 她的身体软得像一滩水,指腹轻轻一触,水面仿佛荡开一圈圈涟漪,惊扰了平静。 长指倏地下滑,从衣裙上划过,随即停在肚子上,接着手指抬了起来,隔空继续往下。 他目光朝指尖下方扫去,明确指出:“这是尺。” 说完,回想起什么似的,耳尖蓦地泛红,视线偏移,重新定格在她脸上。 从寸到尺,代表她触碰过之处。 前两处田桃是认的,可最后一处,在腹部下三寸,神秘隐讳的难以言喻之地。 此乃禁区,她不认。 她拂开上方的手:“胡说,我根本不可能这样。” 那夜有点喝断片,大多事她都想不起,可她相信自己,再如何也不会碰人宝贝的。 “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江冷星并不意外她的反应,春酒催动下,乱人心智,是非不分,易被欲|念蛊惑。 可是,她的确做了,赖不了账。 上方之人言之凿凿,由不得她不信,可田桃绝不会认:“总之没干过的事,休想污蔑我,你说我碰了我就真的碰了吗?” 这话说出口后,她突然信了一半,一来那夜记忆已经模糊,自己前科不少,真兽性大发是有一定概率的,二来江冷星没必要骗她。 但是,她怎样碰的,具体碰到哪处,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冷星阻止她继续往下细想:“你胆大妄为,我自然不会让你得逞。” 这件事,他不知如何解释。 她的手探了过去,虽只触碰到临界点,可行径途中,亦是难以启齿。 二人都在打哑谜,可加害人不敢询问具体情况,被害人不想吐露更多细节。 床帐内仿佛被猛地抽走声音,十分安静。 少年四肢修长,双腿跪床,架在她身上,宛如一座随时会倾覆的大山。 人还有点神志不清,双瞳染红,毒药还未散去。 田桃粗略思索,心之错事惹了不少,处于劣势情况下,她唯有认错。 “我知道错了,我道歉。” 江冷星:“好,那我也做完再道歉。” “你……要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黑影压下,在她颈窝呵了一口冷气,和她身上的暖意相撞,激荡出一丝凉意。 随后颈部传来刺痛感,好像被咬了一口,疼痛感在加深,牙齿几乎陷入皮肉中。 田桃一拳打在他背上:“你属狗的吗?” 少年将她当做一个塞满棉絮的枕头一般,浑身放松枕了上去:“你不也是么。” 白日御剑时,她也咬了他。 察觉到她疼得发颤时,他才松了口。 “鸡毛蒜皮的小事,师兄怎么还记得?” 身上如压着一块冰石,田桃说话有气无力的,想要平移挪走,双肩却被按住了。 好在他无进一步动作,她暂且忍下。 随后闷闷的声音响在耳畔:“我也想忘。” 田桃:“那就别放在心上了呗。” 大概因真身缘故,她身上总是有一股桃子香气,他呼吸之间,满是她的气息。 别放在心上? 他从未有意要记住什么,自以为一路清醒走来,无念无欲,可到头来,竟还是旁人点醒了他。 引玉剑承载了过去他所追求的一切,毫无疑问,他想要剑。 可是,剑裂了,蚀心蛊也发作了,他骗得了自己,剑和蛊不会说假话。 蛊毒如啃食心脏,不眠不休,让他成了疯子一般,妖尊也无线索,大仇未报,罪孽难消。 他觉得自己好没用。 真的好没用…… 许久,田桃打了个盹,身上之人还未起来,于是拍了拍他的脑袋。 “师兄,你毒解了吗?” 其实她是想说,毒解了赶紧起身,她快成扁桃了。 “还是很疼。” 少年轻吟了几声,仿佛溺水之人,刚被捞到岸上一般,呼吸微弱,声音十分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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