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棠一愣,当时她们是以寻滋生事的罪名被关进去的,而那贾老爷说得话才是重点。 他说乌镇的女人是不能随意露面,不能动枪舞剑,更不能上台打擂。 这里的女人毫无地位可言。 她不确定地问道:“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 “你忘了吗?这乌镇虽然只是个小地方,但无论如何还轮不到一个商贾放肆,他能那样大言不惭地说出那些话,以及能随意叫动县官将你们关进牢里,这背后定然有人在撑着。而且,我怀疑这背后的人和朝廷有关。” 一句话就能得出这么多结论! 姜知棠有些瞠目结舌,她虽然对这个地方的规定很不满,但是也并未想太多,只是以为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没人管辖罢了。 可而今被陈蹊谨一说,她也隐约觉得不对,当时那贾老爷的话明里暗里都在透露着这地方是连皇上也管不到的地方。而这镇上的监守又消失许久,足以可见,这背后定然有人在盘算着什么阴谋。 难得陈蹊云这个马大哈也听出了不对,“这乌镇不是由太子管制吗?”
第47章 花魁 “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子竟然不知道?” 陈蹊云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立马想到了太子的德性,估计又是将手上的事甩给别人做了。 陈蹊谨点头,“没错!所以我怀疑有人借太子的手在暗中谋划。” “可一个小小的乌镇能谋划什么?”姜知棠不解。 “乌镇虽小,却大有用处!它一直是连接关外的枢纽,许多关外人员的进入都会通过乌镇。而乌镇的监守官便是记录一切从关外进来的人,若有异常,便立马上奏朝廷,不得有误。” 姜知棠似懂非懂,难怪这乌镇出了什么事,朝廷都不知道,原来是把报信的给杀了。 她有些不寒而栗,一个个小小的地方都能有这么多的阴谋,若是在朝堂上,她怕是已经被戳得全身漏洞了。 陈蹊谨拍去手上的尘埃,转而说道:“听说那花魁会在今晚登台,要不要去看看?” 姜知棠一听,顿时两眼放光,努力点头。 她还以为陈蹊谨是骗她的,没想到还真带她去看了花魁。 她激动地换了一身男装,有模有样地学着陈蹊谨的走路方式和说话方式,再加上她清丽的容貌,怎么看都是翩翩公子。 而陈蹊谨也十分纵容地让她学了去。 陈蹊云颇为嫌弃,“你再怎么学也改不了你粗鲁的本性。” 姜知棠白了他一眼,回道:“既然六殿下这么嫌弃我,那今晚便不用与我们同去了吧。” 陈蹊云也十分好奇那花魁的样子,也激动地想要去见识见识所谓的花楼。 身为皇子逛花楼是万万不可的,而他也好不容易跟着陈蹊谨去见识一次,就算被母妃责骂了,也有陈蹊谨帮衬着。 见此,陈蹊云也不再刻意挖苦姜知棠了。 花江月夜楼是乌镇最大的酒楼,听说此楼亦是贾老爷名下的财产。 而那个贾老爷更是这楼里的常客。 当看到贾老爷左拥右抱的出现后,姜知棠立马明白过来,陈蹊谨并非冲着花魁来的,而是为了找贾老爷。 不过,她和陈蹊云倒是冲着花魁来的。 一进楼里,老鸨们看到这三位衣着华丽,容貌出色的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于是屁颠屁颠地凑了上来,热情地唤了几位姑娘拥着他们上楼。 姜知棠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乐趣,被一群美人围在中间的感觉,确实快乐得很。 陈蹊云被这些过于主动的姑娘们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他骨子里是矜持的,无意间瞥到一位姑娘的低胸衣襟,立马脸红地移开了眼。 而陈蹊谨早就在那些女人围上来之前,施施然地上楼了。 姜知棠也学着那贾老爷的模样,左拥右抱地上楼。 那些女人平常伺候的都是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哪里能见到像这几位如此优质的男人,于是疯一般地都朝着三个人围去。 姜知棠来者不拒,陈蹊云唯唯诺诺,陈蹊谨冷眼相待。 姑娘们见白色衣服的神色冷淡,便知趣地没有上前,反而一股脑地朝十分热烈的姜知棠围去。 陈蹊谨让老鸨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位置较为隐秘的角落,那个位置要既能看到花魁,也要能看到贾老爷的动静。 而老鸨一开始是不愿的,毕竟那贾老爷也是自己的东家,但当陈蹊谨从袖子里掏出那么大一个锭子的时候,两眼发直,没骨气地同意了。 收了钱办事就是快,没过一会儿,便给他们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 这个位置从楼上看都能满足他们所说的,而从楼下看,不仔细的话是发现不了他们的。 这没一会儿的功夫,姜知棠身上就脂粉无数了,脸上也残留了许多女人的唇印。 陈蹊云亦是如此,但他正颇为嫌弃地擦拭着。 陈蹊谨淡定地喝着茶,看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很快,花魁便登场了。 伴随一阵华丽的曲子后,一个身穿薄蝉翼淡红沙衣,腰束雪白长逶迤裙的女子缓缓走上了台。腰若细柳,肩若削成。 即便脸上有薄纱遮掩,眉蹙青山,眼颦秋水,身姿袅袅婷婷,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单从眉眼便可看出是个美人坯子,这若是取下薄纱,定然般般入画。 莫说男子了,连姜知棠都惊艳于该女子的容貌。 反观陈蹊谨,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那花魁在他眼里只是普普通通的物件。 那花魁不仅身姿绝佳,连舞姿也唯美动人。 一曲舞毕,在场的男人都在为她欢呼着。更是有人出大价钱砸老鸨,要与花魁共处一夜。 然而老鸨是个聪明人,花魁可不是用来接客的,这接了客的花魁和路边的枯枝烂叶有什么区别。 遂笑着与众人说道:“各位老爷们别急,我们缈萝姑娘可不接客。不过,若是想独自欣赏我们缈萝姑娘的舞姿的,倒是可以考虑。” 缈萝! 姜知棠一听,顿时浑身来了劲。 原来那个花魁是缈萝,那不就是原书的女主? 可原书中女主是以舞姬出场的,怎么如今还成了楼里的花魁? 原书里男主见到女主的舞姿后,觉得惊为天人,一见钟情,开始关注女主,渐渐相处后,发现女主是个果敢聪慧的女人,于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 后面知道女主接近他是为了利用他为南苗族人报仇后,俩人更是开启了相爱相杀的剧情。 想到这里,姜知棠下意识地看向陈蹊谨,见他表情冷淡,没有任何痴迷。 她莫名地松了口气,转而又觉得不对。 等等,她松什么气! 按照剧情发展,陈蹊谨作为男主没有对女主动心,那接下可怎么走? 她也觉得这样不行,于是打算挽救一下。 她暗摸摸地凑到那张神情淡漠的脸前,“你觉得这舞怎么样?” 陈蹊谨眼皮也不抬,“不错。” 有戏! “那花魁呢?” “不错。” 她心下一喜,继续追问:“那你有没有一见钟情的感觉?” 话音刚落,陈蹊谨终于抬眸看着她,见她脸上隐隐约约的激动,有些不解。
第48章 般配 陈蹊谨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她,“你好像很在意这个问题?” 姜知棠移开眼,实在无法与陈蹊谨那双温情脉脉的眼神对视,她总觉得他的眼神不管是看谁总沾了些深情在里面。 而且,被他盯久了,特别容易心虚。 移开眼后,掩饰般地摸了摸耳朵,“好奇!纯属好奇。” 陈蹊谨挑眉,望着那圆润白皙的脸庞,低沉地笑了一声,他道:“一见钟情。” 姜知棠立马竖起耳朵听着,却听得他说道:“一见钟情不会发生两次。” 说完,他摇头有些无奈地笑着。 可姜知棠却百思不得其解,什么叫一见钟情不能发生两次? 难道陈蹊谨已经对别的姑娘一见钟情了吗?谁家的姑娘啊?书里有安排吗?那女主和他还有可能吗? 越想越迷茫,但碍于很多因素也无法过问太多,就怕问多了陈蹊谨该起疑了。 她静观其变,安静地享受着楼下的歌舞升平。 大抵是茶水喝多了,没过一会儿她就因内急找茅房去了。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了俩兄弟别丢下她。 今早在破府邸受得惊吓太大,导致她这后半天下来都还心有余悸的。深怕那东西又突然从哪里冒出来。 寻思着快去快回,于是她好不容易上完茅厕后便急急忙忙地回去楼里。 可当她一上楼却发现那两兄弟果然没了影。她气急,连忙在各处慌忙寻找。 花楼里的姑娘令人眼花缭乱,一栋楼走过来都是香肩半露的风场美人。 姜知棠一边拨开那些缠上来的手,一边在楼里大喊他们的名字。 很快,陈蹊云就被她叫唤着出来了。她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暴栗。 “你们也太过分了!不是让你们等我一下嘛!” 按陈蹊云的性格他定然回扣一个暴栗给她,但他不但没有回手,还十分心虚地四处乱瞟。 姜知棠并没有看出他的不对劲,而是跟着四处张望了一会儿,“陈蹊谨呢?” 陈蹊云愣了一下,竟然磕磕巴巴地低下了头。 这反应属实让姜知棠摸不着头脑。 为何突然觉得这个氛围有点像她是来抓小三的正室,而陈蹊云是包庇丈夫出轨的兄弟。 一番逼问下,陈蹊云才隐秘地窥了眼身后几排紧闭的房门。 立马意识到了陈蹊谨可能在身后几个房间里,二话不说,姜知棠便一个一个开始打开察看。 在惊到几个客人之后,终于在最后一间看到了陈蹊谨。 然而……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房内姿势亲密的一男一女,那缈萝的脸都快凑到陈蹊谨脸上了。 陈蹊谨看到姜知棠进来后,本就紧蹙的眉头一瞬间竟有些慌乱地松了几许。 缈萝坐在陈蹊谨的腿上,两只柔若无骨的双臂慵懒地挂在他的脖子上,神情虚弱,吐气如兰。 那样子哪个男人能把持住? 陈蹊谨一定也没把住。 姜知棠有些生气,明明前一秒还装得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下一秒直接就把人往房里领了。 她走过去,吃味地掰下那双手,阴阳怪气地说道:“原来你所说得不能两次的一见钟情是这么个事啊!” 陈蹊谨也适时推开了缈萝,肃然起身,神情认真地说道:“你误会了。” 姜知棠才不会信这句话,这世上所有出轨的男人都是这样说的。况且,他说完这四个字后,就没有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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