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没办法将自己置身事外了,她的灵魂也和姜知棠深深地融合在一起,她再也不能轻松地看淡发生的一切。 悲痛,惊愕,恐惧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 她不敢想象自己的结局又将如何,似乎与现在比起来,被火烧死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头忽然剧烈地疼痛,脑子又出现陌生的声音,“你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改变不了的……” “太迟了……” 似乎有刀狠狠扎进她的脑子,将她搅碎,一声呜咽后,姜知棠失去了知觉,猛地倒进一个怀里。 陈蹊谨抱着她,眼里是隐忍的悲痛和怒气。 容征! 他绝不会轻饶容家人! …… “喂!姜知棠!” “陈蹊云?” 她猛地回头,发现陈蹊云一身蓝袍,高坐马上,举着箭,乖戾地看着她。 “你这个胆小鬼还真敢跟来!” “这是哪儿?” 她此时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这里是我的归宿啊!”
第152章 水火 姜知棠穿着一件浅绿薄纱,呆呆地望着树上那枝快要形成果子的梨花,待那洁白的花瓣褪去后,就只剩下丰满的果实了。 “春寒刚过,就穿得这般浅薄。” 身后一袭白色晃动,一件带着竹香的长褂便披在她肩上。 姜知棠干涩地开口,“你这几日都去哪了?” 自从陈蹊云离开后,她梦魇的次数更加频繁。 她不止一次梦见陈蹊云了,每每看到他身后那无尽的荒芜,她就如同溺水般地难受,身后有无数双手向她伸来。 她努力地想要触碰,却始终差之毫厘。 这种不安的情绪不知该如何解决,也无从下手。 似乎唯有在陈蹊谨的身边才算安稳。 她贪婪地嗅着鼻尖那抹馨香,身后的人沉默半晌方才回道:“我在查容家的事。” 姜知棠一愣,“查到了什么?” 姜知竹回边境前也透露了容家的事,不过却只是提醒她这件事切勿随意与人说起,尤其是皇上,他怕皇上一怒之下将容家抄斩,届时,怕是会连累容缨。 这么做虽然有些自私,可他们都不想容缨受牵连,她又何尝不是无辜的? 陈蹊谨忽略她的担忧,皱眉说道:“乌镇监守的事确实是容家所为。十年前,他就已经和鞑靼人私通了,他想将乌镇作为容家的暗巢。而徐勿又恰好撞见他私通之事而因此惹上灭门之灾。” “可……这些事到底是容征主谋还是……陈蹊鹤?” “从现在来看,整件事都是与容征有关,而陈蹊鹤似乎只是帮凶,并没有直接的参与。” “陈蹊鹤竟然同意容征称帝?” 这不正常! 毕竟以这俩人的野心来看,根本不可能存在让位称帝的情况,更何况,陈蹊鹤作为皇室之子,更不可能允许大鄢改朝换代。 陈蹊谨:“恐怕他们爷孙俩也并非一条心。” 姜知棠将自己的忧虑告诉了他,明明最近都平静得很,可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在悄然来临。 暴风雨前的平静。 陈蹊谨轻抚着她的发丝,“有我在。” “最近俪妃怎么样了?” 陈蹊云的死对俪妃打击一定是最大的,她惶恐一生才得了个子嗣,而今,她年老色衰,皇上又将不停地纳妃,基本是无法再要孩子了。 陈蹊谨叹了口气,他曾去看过俪妃几次,然而都只是远远观望,并不敢上前,毕竟俪妃对他的成见很深。 他亦怕俪妃将允年的死安在他身上,可事实上,到底是怕俪妃这么想还是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听那些宫女说,俪妃近日的精神状态不好,白日哭得悲痛欲绝,一到晚上便会忘记允年离开的事。” 姜知棠疑惑,“什么意思?” “俪妃和允年的关系便不好,母子俩鲜少一起用膳。不过这几日,她总是记得让宫女多备副碗筷,还叮嘱厨房做允年爱吃的饭菜,允年小时候怕黑,就连睡前也不忘要去允年的房间探望。” 姜知棠听后一阵酸楚,陈蹊云之前一直觉得俪妃不够爱他,如果他看到俪妃现在的样子,心里该多难受。 这也算对俪妃的一种惩罚吧! 生前来不及表达的爱却要在死后偿还,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生者的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临行前,陈蹊谨看着外头空荡荡的,不禁问道:“今日没搭轿子?” 姜知棠回道:“想四处走走,便让轿夫先离开了。” “那我陪你!” 她刚想应允,府里的小厮突然走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陈蹊谨的脸色立马变了,眉头紧锁,似乎是什么大事。 于是,她转而摇摇头,“我有些事还未想清楚,正好趁着走走,好好想想。” 陈蹊谨自然不放心,更何况,从她被绑了两次之后,更是担心了。 “我的事不打紧,先送你回去!” 原本挺希望他送的,可突然间又不希望他送了。 姜知棠语气不大开心,别扭地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还是先办你的事吧!” 不知怎地,她的心里忽然拧巴起来。 这几日陈蹊谨总是在忙事情,每次找他也都是临时有事匆匆离开。 这次就当她矫情吧! 想着,她负气转身,似乎是故意地将步子迈得很快。 陈蹊谨望着她赌气的背影,眉宇间的忧愁更重了。 红墙小道。 姜知棠一边趿步一边抱怨陈蹊谨,丝毫没注意到前方的太监。 等反应过来时,那个太监已然站在她身前,伸手将她拦下。 姜知棠谨慎地望着他,太监毕恭毕敬地说道:“姜小姐留步,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 皇后怎么会突然叫她? 虽然心里疑惑,但毕竟是皇后有请,她也只能跟去。 行至一半时,又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带路的小太监,“皇后怎么知道我在这?” 太监回道:“奴才本想去姜府找您的,哪想恰好在路上碰见。” 这么一来确实没什么问题。 不过,随着路线越走越偏,姜知棠心里更加不安了。 这不是去皇后宫殿的路! 太监似乎洞察了她的想法,便说道:“皇后在太子的寝宫等你。” 太子的寝宫? 难不成又是关于指婚的事? 姜知棠头疼扶额,现在是不疑惑了。 可她终究还是太单纯了,当进了太子的寝宫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被骗了。 这宫里哪有什么皇后,只有对她虎视眈眈的太子。 她暗道不好,表面强装镇定,质问道:“太子将我骗来可是有什么事?” 太子从一堆酒坛里站起身,带着恶心的酒气向她走来。 她一边后退,一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不畏惧的样子。 “我看太子如今似乎不便见人,有什么事不如往日再说吧!” 她说着,慌张地想要打开门,可门早就被太监出门前锁上了。 而太子也看出了她想逃离的样子,一个箭步扑了上去。 姜知棠不察,被狠狠地撞倒在地。 她用力地踹着腿,试图挣脱太子的束缚,可太子已然被酒精迷惑,像个疯子似的痴笑着,那满脸的淫秽之气不用说,姜知棠也明白,她即将面临什么。
第153章 太子的死 “放手!” 她一脚踹在太子的脸上,迅速爬起身躲得远远的。而她的逃窜更加激起太子的兽欲。 姜知棠不停地躲避着太子的追击,忽然觉得,这偌大的宫殿里,竟连一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她逃到书案前,正好躲开太子的手,可脚却不小心踩在碎裂的酒坛上。 脚上的剧痛令她身形一僵,太子也抓住了这个机会,猛地扑上去。 随着酒坛剧烈的碎裂声,姜知棠已经被太子压倒在身下,她的背也因此被碎片扎破,动弹地十分艰难。 “你是父皇赐给我的太子妃!我得不到的,陈蹊谨那个野种也休想得到!” “放开我!混蛋!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太子根本听不见她的嘶吼,自顾疯魔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而姜知棠即便后背疼痛不己也不放弃挣扎。 她一边躲避太子的脸,一边用力触碰不远处的瓦片。 在身上的衣服就要被褪光之时,她也终于抓住了那片瓦。 她咬咬牙,闭上眼睛正准备刺下去,身上的动作忽然停了。 而后她听到一声痛苦地闷哼,压迫感也消失了。 她睁开眼,发现太子痛苦地捂着脖子,胀红着脸,目眦尽裂,身子也不停地抽搐着。 怎么回事! 她吓得不敢动,直到太子朝她伸手求救时,她才缓过神,连爬带滚地跑到门边,用力捶门,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太子出事了!” 门口的太监听到身后的动静,刚想去开门,就被另一个太监阻止。 “你找死啊!你忘记太子说的嘛!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门!” “可是……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就算出事了那也是太子的事!咱们还是照做吧!” 于是,两个太监都没有去开门。 姜知棠喊得嗓子都哑了,身后的挣扎声也小了。 回头,太子已经停止了挣扎,七窍流血,死不瞑目,死相极为凄惨。 绝望随着黑夜席卷而至,她缩瑟在门边,无助地哭着。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睡去…… 醒来时,宫殿里已经有阳光照进来了。柔软的光束照在她身上,冰冷麻木的身体才有了一丝知觉。 外头终于有动静了。 门吱呀一声,两个太监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当看到里面的场景时,顿时吓得瘫倒在地。 “太……太子……太子薨了!” 陈蹊谨和姜显嵩是同时赶到殿里的。两人进殿是都不约而同地奔向姜知棠。 姜知棠身上的衣服仍是破碎凌乱的,若不是皇后亲自为她披了件衣服,恐怕名声殆尽了。 当触及到她身上的青紫后,陈蹊谨的脸色顿时阴沉堆积,双瞳骤缩。 他赶忙上前,将她拥在怀里,她的身子每颤抖一次,他的心便疼一分。 他白色的背影仍旧儒雅淡定,却没人能看到他眼里的恨戾。 皇上大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在下面,“回皇上!奴才今早一进来便看到太子已经倒在那了,房间里也只有姜姑娘一人……” 皇上立马追问:“姜知棠!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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