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不管是哪一个皇子继位,本宫都是唯一的皇太后!” 可那又如何?她根本就不想当太后! 逸娴委屈的将太后的朝服脱下, 丢在脚边。 “来人, 将皇后金册金印送到养心殿。”她满眼失望看向四爷。 此时他的眼神, 再次恢复初见时的冷漠无情。 殿内安静至极,奴才们对她的命令无动于衷。 逸娴无奈摇头,三步并两步冲到博古架前,将皇后专属的金册金印捧在手里,一股脑丢到地上。 “爱新觉罗胤禛,我忽然觉得很累,你身边永远有数不清的女人靠近,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和谁斗下去了!” “不管是太后,皇后,还是你,我都不要了。” “放肆!!”胤禛被娴儿气得暴跳如雷。 她犯下的错误,若换成旁人,早被他碎尸万段,可他没有等来她的道歉,却等来她的抛弃。 “你不要?朕给的东西,你从来都甘之如醴,你吃的穿的,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朕赐予你之物!” “你与朕这辈子都无法断舍离!” “我从未付出过多少,万岁爷说的都对!”逸娴心中泛起阵阵刺痛。 “都还给你好了。”她忍泪解开中衣盘扣,将明黄色的中衣褪下。 此时奴才们都已悄然退出殿外,胤禛满脸怒容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 她这辈子都被他娇养在掌心,又如何能脱离他的掌控。 直到他眼睁睁看着她脱得不着寸缕,甚至连手上的青丝镯都褪下。 她嘴角噙着笑,面色平静的将她从不离身的青丝镯,丢在他脚边,他开始慌了。 可男人的尊严和皇帝的威严,让他不能妥协,他咬牙看着娴儿不着寸缕,一步步往漫天风雪的门外走去。 直到她一只赤脚跨出殿门,胤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愤怒的丢在床榻上。 “咳咳咳...我不欠你了!你还想如何?” 胤禛负手站在床前,眸色复杂盯着她满是妊娠纹的肚子,还有腿间的的血迹。 “怎么?万岁爷想浴血奋战?我还未出月子,你若想强幸我,随便你。” “苏培盛,立即准备伺候月子的奴才!!” 跪在门外的苏培盛死死咬着渗血的嘴唇,满眼愧疚,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对不起万岁爷和皇后娘娘,可他只能选择违背良心,当个逆臣。 四爷下旨收走了象征皇后之尊的金册金印,甚至下旨停了她的中宫笺表。 中宫笺表等同皇后的地位,停了她的中宫笺表,等同于当面羞辱她,就是告诉所有人,她距离废后,仅差一份废后诏书。 那日开始,四爷将她软禁在乾清宫内,不准任何人探视。 自那日之后,她已然三个月未见到四爷,许是心如死灰,她竟没怎么想念他。 “咳咳咳..” 乾清宫内,伺候皇后的奴才们总能听见皇后的咳嗽声。 万岁爷这几个月前往科尔沁北狩未归,奴才们都在议论纷纷,曾经宠冠后宫的皇后,俨然是毫无实权的废后。 这日,逸娴正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忽而耳畔传来弘历急迫的声音。 她睁眼一看,竟看见包括晖儿在内的所有孩子,都站在她床前。 “皇额娘,儿臣好想您!” 几个孩子扑进额娘的怀里呜咽道。 “弘历,你们都不准忤逆他,这是我与他的恩怨。” 逸娴看见孩子们提到四爷的时候,一个个咬牙切齿,顿时惊得劝说他们。 如今四爷对她的情分淡薄,她已经没有多少旧情,能护着她的孩子。 “你们兄弟几人定要团结,万不可互相戕害。弘历,今后你需照顾兄弟们。” 弘历眼眶泛红,乖乖的点头答应皇额娘。 母子几人又趁夜说了许多体己话,这才依依惜别。 送走孩子们之后,逸娴踱步来到放在屏风上那身皇太后的朝服面前。 四爷为了羞辱她,提醒她犯下的谋逆大罪,将这身皇太后朝服放在她屋内。让她时时反省罪孽。 她伸手取下盘在朝服上的朝珠。 将沉甸甸的碧玺石夹杂着硕大东珠的朝珠,悬在手中。 逸娴取下当中鸽血似的玛瑙,祖宗规矩,这朝珠彰显富贵荣华,可为在危难之际守住尊荣,第一百零九颗蜡封的朝珠,是穿肠毒药。 逸娴环顾一圈,又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衫。 他说这些都是他给的,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葛。 她受够了无休止的猜忌与等待,她想选择赤条条的离开。 她毫不犹豫捏碎那蜡珠,将毒药一口咽下,眼皮子愈发沉重,她默默对着挂在面前的画像,无声道了一声珍重。 ... 苏培盛端着熹贵妃命人端来的慢性毒药,满眼痛苦的推开殿内。 熹贵妃说这是最后一回了,过了今夜,翠翘就能得到解药,到时候他再以死谢罪。 “娘娘,奴才伺候您喝药。啊!!皇后娘娘!呜呜呜呜!” 苏培盛悲恸哭嚎起来,他看见娘娘七窍流血,他扑到娘娘面前。 苏培盛手忙脚乱的脱下太监服,盖在娘娘身上。 苏培盛战战兢兢将指尖探向娘娘鼻息,倏尔满眼惊恐,盯着散落一地的朝珠。 他无力跌坐在地,顿时欲哭无泪,皇后娘娘竟用了鸩毒。 “吵什么?那拉氏还没死呢,你嚎什么丧!” 熹贵妃钮祜禄氏方才站在外头,等苏培盛这狗奴才给那拉氏灌毒药,却不想听见这狗东西大呼小叫。 担心被人发现端倪,她匆忙踏入殿内。 待看到那拉氏七孔流血,赤条条死在地上之时,她顿时满眼喜色。 “慌什么?她不是有许多影子?你立即让影子替代她,反正万岁爷这辈子都不会再与她相见。” 见苏培盛那狗奴才恶狠狠盯着她,钮祜禄氏不屑的抬脚将他踹翻在地:“那贱婢的命不要了?” “奴才这就去办。”苏培盛颤了颤身子,咬牙起身离开。 “来人,今儿紫禁城里死了个犯事儿的宫女,将她立即扔到乱葬岗里去。” 两个大力太监取来一方白布,将废后那拉氏抬上担架,用泛黄的白布一盖,径直抬出了乾清宫。 延禧宫夹道,柴玉正跟在万岁爷身后。 万岁爷北狩,弃下随行百官,星夜兼程提前回京,此时万岁爷手里拎着从大相国寺买来的各色点心,沉着脸走在宫道上。 迎面走来两个抬着担架的奴才,那担架用破布盖着一具尸首,隐隐有血迹浸润白布。 那两个奴才如别的奴才那般,见到御驾,匆忙转身面对红墙。 与那担架擦肩而过之时,担架上忽然垂落一只染血的手。 胤禛蹙眉,并未觉得诧异,紫禁城内,每日犯事的奴才不计其数,被慎刑司杖毙的奴才尸首,都从延禧宫夹道送走,并无任何稀奇。 与她赌气三个月,他将自己放逐到科尔沁,每日想她想的发疯。 他最终还是抛下一切,披星戴月赶回来见她,罢了,她要什么都给她就是,只要她好好的呆在他身边。 胤禛嘴角浮出一丝温煦笑意,他知道,自己手里的点心定哄不好她,他脑海里在寻思着,该如何哄她开心。 在他身后,担架上滴落发黑的血迹,与他渐行渐远。 如果他回头,哪怕他回头,就能看见染血白布下,再次滑落一只手,那只手上带着青丝镯。 胤禛脚下生风,匆匆来到乾清宫里,娴儿正在沐浴。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褪去衣衫,径直入了浴池内。 “娴儿,胤禛甚是想你。”胤禛忍不住相思之情,从身后将她搂紧。 指尖的触感却有些不同,她的反应,亦有些陌生。 胤禛以为娴儿还在赌气,于是开口求饶:“别生气可好?你若想当太后,爷立即下旨让弘历登基,爷当太上皇,你就是皇太后。” 见娴儿仍是不肯转身,胤禛有些慌神的绕到娴儿面前。 “万岁爷。” 胤禛瞳孔骤缩,眼前的女人与娴儿极为酷似,但不是她! “皇后在何处!!” “奴才不知,是苏公公命奴才执行影子任务。” 胤禛匆忙披衣起身,他甚至顾不上擦拭身上的水渍,此时踏着赤足,冲到门外,走到苏培盛面前。 “皇后在何处!!” “呜呜呜..万岁爷,奴才该死!皇后..皇后方才服了屋内朝珠上的鸩毒..已然崩逝了...” “不可能!!”胤禛揪着苏培盛这狗奴才的衣襟,语气中带着恐惧和慌乱。 “万岁爷!奴才死罪!”苏培盛跪在万岁爷面前,将真相统统说了出来。 “熹贵妃那毒妇,方才还让人将娘娘的尸首,假装成犯事而死的宫女,命人立即抬到乱葬岗丢了。” 他瘫坐在地,看着万岁爷发疯似的,跌跌撞撞的往延禧宫夹道狂奔。 胤禛浑身都在恐惧的发抖,原来方才与他擦肩而过的尸首,是他的娴儿! 她甚至衣衫都没穿,就这么被人当成罪奴,丢到乱葬岗里。 他边跑边怒甩自己耳光,嘴角都溢出血腥味道,依旧不肯停下。 为什么!为什么方才他不回头看她一眼,他竟生生错过与娴儿见最后一面! “备马!!去城外乱葬岗!” “万岁爷,奴才斗胆,城外共有东西南北四个乱葬岗,不知要去哪一个?” “让御林军将四个乱葬岗统统围住,任何人不得入内!” 胤禛绝望的嘶吼道。 “宫中犯事奴才都葬在何处?”他哑着嗓子,忍着心尖剧痛。 “回万岁爷,在城西。” 雍正七年三月,无边丝雨细如愁。 没有人知道,那夜,雍正爷将城外的所有乱葬岗都翻遍,却永失所爱。 廉亲王府邸。 八爷胤禩胆战心惊,瞧着正与福晋在廊下散步的女人,大气都不敢出。 那女人穿着一身汉女装束。一步步都仿佛踩在胤禩的脑袋上,让他心惊肉跳。 “爷回来了。”芷晴扶着八个月的孕肚,朝着自家爷嫣然一笑。 逸娴见八爷回来了,于是对他微微颔首,转身回到自己的居所。 “四哥病了,他并未公开皇后薨逝的念头,昨儿还让人准备皇后的千秋宴。” “呸!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芷晴嗤之以鼻。 “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四哥怪可怜的,他昨儿还下旨,遣散后宫。” “然后呢?哎呦,我每日只能走半个时辰,爷,我要去躺着了。咱不聊那糟心的人可好?” 芷晴将八爷的大掌按在大肚子上,胤禩眸中满是柔情,俯身在福晋肚子上啄了好几口。 “你就行行好,在皇后面前将四哥说的惨些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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