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微微怔愣,忽然板着脸道:“去读书。” 可回答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为何他要回答那拉氏的问题,他去哪,何时归来,与她何干? 她方才说什么?回家?胤禛唇角绽出一抹笑意,眉眼亦柔和几许。 “晚膳回来吃,昨儿那碗长寿面爷没吃着,补上。” “晓得了,我给你做香菜丸子。还有红烧萝卜可好?” 胤禛诧异看向那拉氏,她竟然连他的口味喜好都了如指掌。 逸娴捂着嘴,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她到底说了什么啊,习惯成自然果然可怕。 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圆其说,向盯着她不说话的四爷,解释她为何了解四爷的喜好。 忽而见他淡然一笑。 “好。” …… 逸娴做好晚膳之后,却没见四爷回来,直到天黑之时,紫禁城里飘下冬日的第一场初雪。 她寻到乾西四所里的掌事姑姑面前:“苏嬷嬷,您可知今儿是谁侍寝?” “今儿德妃娘娘侍寝。” 逸娴哦了一句,转身回到小厨房里,将长寿面和四爷喜欢吃的菜装进食盒,冒着雪夜来到承乾宫里。 内殿早已熄灯,逸娴问过看门太监,才知今儿佟佳皇贵妃去陪太后到小佛楼斋戒沐浴了,明日才回来。 可恶,她竟想让四爷在大雪中跪一整晚。 逸娴心疼极了,她将食盒抱在怀里,踩着积雪,缓缓来到承乾宫后头的鱼池边。 苏培盛正替跪在雪里的四爷撑伞。四爷虽穿着厚厚的墨狐大氅,面色仍是有些苍白。 “我在家里等了爷许久,就知爷在这。” 逸娴俯身将食盒放在四爷面前,从食盒里取出热气腾腾的面,捧到四爷面前。 “嗯,再过一个时辰即可回去。” 胤禛接过那拉氏端来的长寿面,慢条斯理吃起来,这碗面的味道很是平常,甚至有些..咸。 可他却越吃越舒畅,最后将整碗面和两碟小菜,都一扫而空。 “小闲子,你先回去。” “我等你回来。”逸娴朝着四爷嫣然一笑,拎着食盒转身离开。 苏培盛瞅了瞅小闲子,忽而觉得眼前的小太监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瞧过。 他在脑海中苦苦回忆,最后一拍脑袋,登时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四阿哥,她,她是,费扬古..” “爷知道!” 苏培盛惊得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爷知道,爷竟然早就知道小闲子是那拉氏,可爷却依旧将那拉氏留在身边。 甚至对她和颜悦色,与她说话的语气都罕见的温柔。 “爷,奴才听说,皇贵妃属意佟佳格格为四福晋人选。”苏培盛压低嗓音小声提醒道。 “乌拉那拉一族的女子身份尊贵,费扬古亦传出话来,他的嫡女,誓不为妾..”苏培盛欲言又止,看向四爷。 若那位知道爷的福晋已定下佟佳格格,该如何是好? “爷自会解决,不必告诉她。” 胤禛凝眸看着那拉氏纤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从前他觉得谁当他的福晋都无所谓,但现在不同。 他的福晋,只有一人,也只能是她。 苏培盛匆忙噤声,他知道爷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说的她,是那拉氏。 四爷回来的时候,逸娴已经准备好了驱寒的姜汤,甚至准备好驱寒的汤药。 苏培盛有些尴尬的看着那拉氏站在浴池边,面不改色的替四爷宽衣,顿时会意的离开浴池,顺便贴心的掩好浴池的门。 逸娴有些忘乎所以,循着与四爷相处的习惯,替他宽衣解带。 直到四爷不着寸缕入了浴池内,逸娴伸手替他洗头,这才反应过来。 “爷..那个,我让苏公公进来伺候。” 逸娴捂着眼睛,匆忙起身逃离,冷不丁被浴池边的矮几绊倒,她惊呼一声,跌入浴池内。 “奴才该死。”逸娴连滚带爬,从浴池里逃离,身后传来四爷低沉的笑声。 逸娴回到屋里,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想到方才与四爷如此亲近,他定觉得她是个奇怪的人。 逸娴懊恼的直跺脚。 第二日晌午,逸娴跟着四爷来到布库房里练习骑射摔跤。 作为四爷身边的小太监,四爷在练摔跤的时候,她还得陪着他一块练。 她都准备好被摔的哭天喊地,可四爷的动作却温柔至极。 站在一旁伺候的苏培盛,默默遮住眼睛,爷这哪是摔跤啊,简直是和那拉氏在公然调情。 就短短的一炷香时间,爷就趁机抱了那拉氏不下五回,还把她举高高地,就差亲嘴儿了。 短短几日,逸娴和四爷之间的关系愈发融洽,她甚至有些不舍得离开紫禁城。 可芷晴早就按捺不住,这几日悄悄派人来催促。 这夜,逸娴心情忐忑来到四爷的书房里。 “爷,可否容我单独与爷说说体己话。” 胤禛从未见过那拉氏用如此凝重的神情瞧他,他凝了她一眼,扬手让苏培盛出去候着。 等到书房内只剩下四爷的时候,逸娴忽然曲膝跪在四爷面前。 “其实我是费扬古嫡女,乌拉那拉逸娴,我..我倾慕四爷许多年,我想当四福晋。”逸娴红着脸,对四爷直言不讳。 “呵,你胆子倒是不小,你知不知道,你犯下的是欺君之罪。” 逸娴察觉出四爷的语气并未真的动怒,于是硬着头皮仰起头,与他直视。 “我不怕,反正当不成四福晋,我也活不成。”逸娴朝着四爷凄然笑道。 与四爷相知相恋多年,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四爷此时的情绪,他的眼眸中含着对她的情意。 即便这爱意抵不上未来的四爷十分之一,也足够让她成功当上四福晋。 “哼,你若不让我当四福晋,我就去当五福晋,六福晋。” 逸娴说着,径直起身,转身就要离开,身后一暖,逸娴嘴角笑意愈甚。 “不准!除了爷,你还想嫁给谁!你与爷如此亲昵,谁还敢要你。” “哪儿亲昵了!唔...”逸娴转身要与四爷拌嘴,却被他扣住脑袋,与他拥吻。 “像这样亲昵,今后你当了四福晋,还能更亲昵..娴儿不是还想与爷一起用了事帕?”四爷贴着她耳畔缱绻说道。 “淬,爷还知道了事帕子?不是说还没晓人事么..”逸娴记得四爷说过,他十一岁才出精,眼前的四爷才十岁。 “爷不仅知道,前几日..”胤禛欲言又止,脸颊通红,前几日他做了一场旖梦,与她.. 如今他已然出精,是个能沾女人的男子了。 “前几日怎么了?”逸娴笑嘻嘻看着四爷通红的脸颊,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唇边啄了一口。 “快些长大!多吃些饭!瘦皮猴!”胤禛将娴儿圈入怀中,在她眉间落下细密的吻。 “我明儿一早就要离开紫禁城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逸娴含泪看向四爷。 “等你成为爷的福晋之时。”胤禛亦是不舍的搂紧娴儿的纤腰。 逸娴娇羞的嗯了一声,第二日一早,就出了紫禁城。 将娴儿送走之后,胤禛就开始筹谋如何让娴儿被选中成为四福晋。 四福晋人选,很快就锁定在佟佳淑媛和乌拉那拉逸娴二人之间。 这日,胤禛正在想着如何让汗阿玛选定娴儿为四福晋,忽而苏培盛匆匆踏入书房内。 “爷,皇贵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第94章 第94章 ◎大结局(终章)◎ “今日是额娘侍寝?” 胤禛心中猜测, 养母佟佳氏今日心情定不好,每回额娘侍寝,佟佳氏都要拿他撒气, 否则平日里, 她不会在这个时辰唤他过去。 “今日是宜妃娘娘侍寝。”苏培盛亦是有些吃惊的看向四爷。 “哦, 将那套涧石蓝的褂子取来。”胤禛冷笑道,既然她等不及寻死, 他又何乐而不为? 苏培盛取来那套单独放在一个朱漆匣子里的涧石蓝衣衫, 有些嫌恶的捂着鼻子。 即便那衣衫没有任何旁的味道。 胤禛换上那套衣衫之后,径直来到承乾宫内。 此时皇贵妃佟佳氏正靠在贵妃榻上, 殿内刺鼻的药味, 熏的人睁不开眼。 “听说你瞧上了本宫的侄女淑媛?想让她当四福晋?” 胤禛从容跪在皇贵妃脚边, 目光虔诚,看向佛口蛇心的养母:“是, 胤禛心悦淑媛多年,请额娘成全。” “你这孩子,怎么也如你生母乌雅氏那般, 上不得台面, 尽想着攀高枝儿。” “额娘息怒,若您能让儿臣如愿, 儿臣与淑媛定好好孝顺您。” “本宫倒觉得费扬古嫡女乌拉那拉氏甚好。” “乌拉那拉一族的女子不详,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额娘竟要如此对待儿子?” “胤禛求额娘成全!”胤禛压下心底狂喜, 故作悲戚的哀求道。 “此事不得再议。”佟佳氏忽然痛苦捂着心口咳嗽道。 她早已时日无多,她需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将养子的婚事提前定下, 乌雅氏母子中意的东西, 她只要有一口气在, 就绝不让他们如意。 佟佳氏盯着匍匐在她脚边的养子,心口愈发堵得慌,甚至觉得喘不上气来。 “儿臣伺候额娘喝药。”胤禛从奴才手里接过汤药,跪着呈到养母嘴边。 佟佳氏忍着恶心,饮下一多半之后,忽而蹙眉扬手打翻药盏,漆黑的汤药,顿时溅得胤禛满头满脸都是。 “笨手笨脚的,让你伺候本宫服药,都如此心不甘情不愿,要你何用,跪下!” “是。”胤禛跪在养母床边,垂下脑袋。 幔帐后,佟佳氏的咳嗽声几乎不曾断绝,太医来瞧过数次,却压根找不到缘由。 “奇怪,这殿内没有任何能引发娘娘哮症之物,为何还会如此?” 太医们百思不得其解。 偌大的承乾宫里虽然花团锦簇,但都是绢花,绝不会有一朵含有花粉的真花。 包括承乾宫附近种的树,都是不开花的绿植。可皇贵妃的哮症,却越发严重,甚至脏器衰竭,开始吐血,俨然到了药石无灵的状态。 胤禛此刻站在距离养母最近的地方,满脸忧伤。 “你们需照顾好额娘的病。爷去换身干净衣服,再来给额娘侍疾。” 胤禛将脸上的汤药擦拭干净,闲庭信步回乾西四所。 绕到假山处之时,永和宫里的宫女,忽然拦住他的去路。 胤禛轻嗤一声,熟练的来到假山夹道内。 “逆子,你今儿是不是又惹皇贵妃不快?你别连累本宫和小十四!” 德妃乌雅氏看着逆子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登时气得伸手重重掐了逆子的胳膊好几下。 打过之后,她忽而又用帕子捂着嘴角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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