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爷,谁强迫你与他私会?” 逸娴无奈,方才她说那么多,四爷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只斤斤计较外男一事。 本想锲而不舍继续将话说开,可四爷并未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你和纳兰煦,本就不清不白多年,你还想狡辩,怪不得你抗拒爷与你亲昵,是在替他守身如玉?嗯?” “也罢,爷哪怕再碰你一根手指头,都觉得脏。” “那拉氏,爷不曾与你开始过,又何来重新开始?你也配?” 四爷背对着她,近乎咬牙切齿说道。 眼泪簌簌落下,逸娴伤心欲绝,愕然伸手去擦眼角。 四爷是觉得她身子已然不干净了... 骨子里最后的尊严,让她不能走到让旁人验视贞洁的地步。 她更不可能下贱到,在被四爷对她无情无爱的时候,还要低三下四勾引他,让他验证她的清白。 好不容易生出的勇气,顿时偃旗息鼓。 她哽咽着,从口中艰难溢出一个字:“好。” 话音刚落,她再也控住自己,捂着嘴角低声啜泣。 “滚出去,你以...” 胤禛听见她又在哭哭啼啼,不耐的嫌恶转身。 正要将满腔怒意宣泄,却见那拉氏满脸都是血。 此时她边哭边用染血的手帕擦拭眼泪。 胤禛眸色愈发冷冽,不屑嗤笑一声,油然生出无尽倦意。 她又在故弄玄虚,竟想出用染血手帕博取他的同情。 胤禛愈发厌烦:“苏培盛,给福晋另外腾出马车。” “爷,此行仓促,我们拢共就两...” 苏培盛掀开马车帘子,正要告诉四爷马车不够,却见福晋满脸是血。 再看福晋受伤的手掌,还在滴血,登时慌得去找跟在后头马车里的太医。 苏培盛气喘吁吁,拽着一名虬髯太医来到马车前。 “周..周太医,福晋昨儿左手受伤...您快看看,怎么还在淌血。” “不碍事,给我点止血的金疮药,我们到一旁处理即可。” 逸娴匆忙将左手藏到身后,慌里慌张的跃下马车,跑到路边,等着太医前来。 却见苏培盛撑伞小跑着来到她面前,不由分说搀着她回到马车里。 逸娴不想在四爷面前卖惨博可怜,于是倔强停步不前。 “我们到旁的马车里处理伤口即可,免得打扰四爷歇息。” “不准!” 四爷的语气依旧凉薄。 “那就不治了。” 逸娴赌气甩开苏培盛搀扶的手。 “来人,把福晋身边伺候的奴才,统统杖毙。” 逸娴顿住脚步,再没有勇气离开,她转身背对四爷坐下。 “抓紧时间,若再不上药,本福晋的伤口都快痊愈了。” 逸娴急急忙忙拆开包扎的手帕,只见掌心中间,露出个筷子头大小的血窟窿。 “哎呦,福晋,您怎么能忍得住啊,这伤口是贯通伤,已经化脓的厉害。” 苏培盛拔高声调,带着哭腔叹气道。 “福晋,微臣可否得知这伤口为何物所伤?何种材质?材质越复杂,处理起来越麻烦。” 苏培盛见福晋不吱声,于是硬着头皮替福晋说。 “是被一支..一支护甲所伤,材质约莫有金银丝,孔雀石烧蓝,可能还有些朱砂,奴才不确定。” 苏培盛不敢说的太明白,反正能明白之人,都会听明白。 宫里人谁不知道,唯独德妃娘娘有爱用朱砂抄写祈福经文的习惯。 “嗐,别管这些了,治就完事,你也别告诉我如何治疗,我都能忍。” 逸娴不住朝着太医使眼色,那太医眨了眨眼,默然朝她伸出赞赏的大拇指。 逸娴:? 她头皮发麻,看着太医从药箱里取出擀面杖粗细的棍子。 “一会有些疼,福晋需咬紧这木棍子。” “我怕疼,你记得用麻沸散。”逸娴慌了神。 “会用的,只不过手上经络错综复杂,麻沸散的药量不能用多,免得留下病根。” “没多大事。”逸娴已经强装镇定,咬紧那木棍子。 眼见太医拿起细柳叶刀,戳进福晋的伤口里,苏培盛登时惊得瞪圆眼睛。 “哎呦,您莫不是要剜腐肉不成!这伤口是贯通伤,难道还要戳进伤口里,再剜一圈吗!” “伤口发白,脓肿的厉害,的确需如此。” “苏培盛,别废话,开始吧。” 逸娴颤抖着胳膊,朝着太医伸出掌心。 刀尖在血肉中旋转的剧痛,让她浑身冒冷汗,忍不住轻颤。 她疼得张开嘴急遽喘息,却仍是倔强的不发出任何声响。 众人甚至能听见柳叶刀在伤口里转圈带出的血肉声。 也不知过去多久,那刀尖终于从伤口中拔出。 “福晋,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您需记得不能碰水,忌辛辣。” “另外您似乎被寒气侵体,这会儿有些低烧,这几日可能会高烧,微臣稍后会开些汤药,您若烧的厉害,服下即可。” 逸娴朝太医重重点头,她已经疼的没有力气说话了。 等到太医和苏培盛都离开后,她吃力的挪了挪发酸的腰,艰难靠在马车厢边。 偷眼瞧了瞧四爷,他仍在心无旁骛看手札。 后背已然被冷汗打湿,一夜未眠,再加上麻沸散的加持。 逸娴只觉得眼皮子越发沉重,整个人昏昏沉沉。 索性蜷缩着身子,抱着手臂休息片刻。 马车内一时只剩下四爷翻书的沙沙声。 没人留意到,四爷手里的手札,从始至终都被拿反。 直到一阵咚的重物落地声,蓦然打破马车内的宁静。 胤禛翻阅手札的指尖,顿在半空中。 等到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赤着脚,冲到她面前。 他懊恼低咒一声,暗骂自己没出息。 马车厢内安静的让人慌神,为何听不见那拉氏的呼吸声!! 一阵灭顶的恐惧弥漫心间,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那拉氏..” 胤禛颤着指尖,探向那拉氏的鼻下。 直至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那股窒息感,才瞬间释然。 他俯身去揽她的腰。 即便隔着衣料,仍是能清晰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灼人温度。 马车帘外忽然传来苏培盛的声音。 胤禛动作略显慌乱,又轻轻将那拉氏放到地上。 “爷,福晋的药已熬煮好,奴才让翠翘进去伺候福晋喝药。” 苏培盛和翠翘候在马车外头,静候四阿哥发话。 “嗯。” 二人闻言,这才掀开马车帘子。 “福晋!” 翠翘忍泪将昏厥在地的福晋搀扶起身。 四阿哥着实无情无义,全然不顾福晋死活。 若他们没进来,四阿哥肯定会眼睁睁看着福晋死在地上。 “爷,能否让福晋到软塌上歇息片刻?”翠翘压着满腔恨意。 “随便。” 胤禛往软塌一侧挪了挪,掌中手札漫不经心翻过一页。 苏培盛和翠翘对视一眼,将不省人事的福晋,搀扶到软塌另一侧。 二人费尽力气将药灌下之后,翠翘又取来铜盆,将福晋脸上的污秽之物擦拭干净。 等到达最近的驿站,已过了晚膳之时。 驿站厢房内,太医来替四阿哥换药,被四阿哥后背衣衫溢出的血,吓了一跳。 不知为何,四阿哥后背原本结痂的伤口,竟重新崩裂开。 “四阿哥,您...” 太医刚想询问缘由,却被四阿哥打断。 “无妨,重新清理即可。” 四阿哥语气淡然,太医不敢再追问,只得重新清理创口。 等伤口重新包扎之后,太医正要离开,却被四阿哥唤住脚步。 “福晋病情如何?” “回四阿哥,福晋高烧还未退,奴才已经让人给福晋擦身降温,约莫再过一两个时辰左右,福晋就能退烧。” “嗯,好。” “下去歇息吧。” “嗻。” 太医离开没多久,苏培盛拎着食盒入内。 “爷,今儿个是中秋佳节,奴才让人去附近的食肆买了些口碑不错的月饼。” 苏培盛将食盒里清淡的素菜,和一碟子月饼,摆在桌案上。 幔帐后忽然传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翠翘正在低声哄着烧糊涂的福晋喝药。 约莫一炷香后,厢房内只剩下胤禛凄凄然一人,独坐在桌前用膳。 幔帐后时而发出几声暧昧不明的低·吟,染着沙沙的欲,胤禛耳尖泛红。 索然无味吃下几口,洗漱之后,他回到床榻。 胤禛不敢背对着那拉氏,只因她睡相极差,担心她磕到他后背的伤。 他侧过身,于熹微烛火下,看见那拉氏眉峰紧蹙,眼泪顺着眼角,打湿枕头。 “胤禛...” “嗯?” 胤禛下意识回应,才发现她竟敢直呼他的名讳,却没觉得恼怒。 “胤禛...” “嗯。” 等到她第三次唤他名讳,又不说为何之时,胤禛才意识到,那拉氏这是烧糊涂后,在说胡话。 懊恼将还再无意识呢喃他名字的女人,一把捞紧入怀。 伴着那拉氏娇娇柔柔呢喃细语,素来浅眠的他,竟沉沉睡去。 .... 窗外雨疏风骤,逸娴睡得迷迷糊糊的,忽而感觉后腰杵着不知何物,膈的她生疼。 “好翠翘,让我再歇息一会。” 她以为又是翠翘在挠她痒痒哄她起来。 随手去捉住,忽而被男人低沉的闷哼,和手心异样的触感惊醒。 逸娴红着脸颊松开手,悄悄往外边挪了挪。 这世间晨起的男人,最好不要随意招惹。 她鬼鬼祟祟的起身,就看见四爷睡在她身后。 此时四爷还未苏醒,逸娴做贼心虚,轻手轻脚起身披衣离开屋内。 门外翠翘正在打瞌睡,忽而见福晋走出房门,步伐飞快,忙揉着惺忪睡眼,跟上福晋的脚步。 “福晋,您等等奴才,一大早还下着雨,您这是要去哪儿?” 逸娴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单纯想避开与四爷尴尬的相处。 方才她明明听见四爷闷哼一声,说明他早已苏醒,只不过是在装睡。 昨天她烧的迷迷糊糊,否则定会以不想打扰四爷歇息为由,去旁的地方歇息。 四爷肯定又觉得她处心积虑,故意在勾引他。 翠翘还在追问个不停,逸娴忙岔开话题。 “我饿了,厨房在哪?我想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福晋,奴才先伺候您梳洗。” 翠翘以为福晋是不想打扰四阿哥清梦,于是领着福晋,行至另外一间厢房梳洗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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