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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归说，最后还是派了比较懂这方面的人，去看那边的果子为啥不甜，结果人家去了之后，传了折子告诉他，那地方今年雨水少，往常雨水多的时候，果子都很甜，今年下雨太少了，果子就不太甜了，不甜的果子卖不出去，农民今年的收入就少了。 顾诚戟想来想去，最后说：“那就朝廷都买了吧。” 但是果子买来了还是不好吃，怎么办呢？顾宴给他想了个招，将果子发到各个官员府上，就说是御赐的，让他们不吃也得吃，最后满朝文武吃了半个月的苦果子，每天上朝都一脸苦相。 这皇帝当得，实在是有点没意思。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他二十一岁那年的午后。 他正在御书房批折子，今日来给他上茶的宫女是个生面孔。 今日的折子说的是南省开始流行起一种传言，说三十年后，老天爷会降下一个天兵，来保护南省，这种流言听起来实在是有点离谱，顾诚戟拿着朱批，正犹豫着写一个“将散播流言者擒获，以儆效尤”还是写一个“随便”的时候，那小宫女手一抖，半杯茶泼到了折子上。 顾诚戟：“……” 他甚至都还没来得急发怒，那小宫女就忽然嚎的跟死了亲爹似的，把顾诚戟都给吓住了，还以为她犯了什么癔症，门外守着的来福赶紧进来，结果一看见那小宫女的脸，也愣住了。 那小宫女跪在地上，扒着他的袖子嚎丧，“陛下……求陛下恕罪……” 来福小心翼翼道：“陛下，这是虞丞相的亲孙女，今日虞丞相进宫，和顾大人议事，是小的疏忽，这事没和陛下说，前几日虞丞相说，虞小姐顽劣不堪，要让她进宫吃点苦头。” 顾诚戟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所以，就让她给朕上茶？”顾诚戟挑了挑眉。 来福连忙说：“虞小姐是来当宫女的，所以也没人知道她的身份，虞丞相说了要保密，这上茶大约是……刚好轮到她了。” 顾诚戟摆了摆手，”算了你下去吧。“ 来福立马下去了。 虞小姐还跪在地上，哭的顾诚戟脑瓜子嗡嗡的。 他说：“你别哭了。” 虞小姐止了泪水，希冀的望着他，“那陛下是原谅臣女了吗？” 顾诚戟面无表情，“你再嚎下去，朕的耳朵要驾崩了。” 虞小姐：“……哦。” 他拎起湿漉漉的奏折，叹了口气，本来就头疼，现在耳朵一起疼了。 倒是虞小姐歪着头看了眼奏折内容，道：“陛下可是在忧心奏折上的事？” 她这举动其实已经是大不敬了，但顾诚戟因着她姓虞，也没怪她。 虞小姐大着胆子说：“臣女的爷爷在家里时，曾和我说过这事。” 顾诚戟意动，她姓虞，众所周知，虞家上到虞丞相，下到义女温鱼，个个都是聪明人。 说不定她能有什么见解，就算没用，听一听也好。 顾诚戟淡淡道：”你有想法？“ 虞小姐沉思片刻，掷地有声道：”臣女觉得，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 顾诚戟：”……“ 虞家怎么真出了个笨蛋。
第504章 番外：顾龄允一 温鱼怀孕的时候，反应大的很离奇。 当然，怀孕的时候各方人马都有那动了歪心思的，只不过没人能在顾宴的诘问下挺过三轮—— “本王还以为，所谓世家大族，好歹会要些脸面。” “本王曾觉得，世家贵女，若是嫁不出去，便应好生在家，孝敬父母才是。” “还是说诸位觉得，本王的王妃脾气太好，还想再感受一次那日在大理寺的经历？” 顾宴这三句话一下来，愣是把那些人吓得不敢说话。 那时候当今圣上还是崇文帝，不过他大概是想开了，顾宴不纳妾他也懒得管了，反正这事也没闹得多大就是了。 温鱼怀孕的反应是从四个月开始突然大起来的，也许是老天爷都觉得她前三个月过得太舒坦，该吃吃该睡睡，甚至就连案子也能照样办的，所以她在第四个月的时候，所有之前没来过的反应这下子全来了。 她本身因为怀孕而丰腴了一些的脸蛋又迅速瘦了下去，别说办案了，她出门吹了热风都会觉得恶心想吐，顾宴更是恨不得寸步不离的照顾她，直接告假了两个月，本想一切事宜由宁也代劳，但程蕴初都快生了，人家也记挂着妻子呢，顾宴就算再不当人也不至于到这个份上。 思来想去，虞大人来活了。 他虽然是丞相，但是毕竟年事已高，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很多事情甚至都不需要过他的手就能解决了，虞大人也是没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得暂代大理寺卿，尤其是人家告假的理由还是要陪伴妻子，心里头酸不拉几的。 而温鱼，还真是没浪费顾宴的假期。 前日晨时，她忽然很想吃杏仁奶糕，但是太早了，这里没有卖的，于是顾宴去把御膳房的厨子薅起来了。 昨日半夜，两人睡觉睡到一半，温鱼忽然惊醒，然后把顾宴薅起来了，“你觉得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顾宴：“？” 他睡得有些迷糊了，但还是撑着坐起来，摸了摸温鱼的头发，柔声道：“我觉得是你像你的女孩。” 温鱼想了想，大概颇为满意，因此就没说什么，顾宴终于放心睡了，结果第二天早晨一起床，温鱼忽然幽幽的说：“你是不是哄我的？” 权倾朝野的顾宴在自家的床前愣了神，问：“为何这么想。” 温鱼说：“因为昨天晚上做梦，我居然梦到你穿了一身蓝色的衣服！” 顾宴茫然：“所以？” 温鱼理直气壮，字字珠玑，“蓝色，蓝色就是代表的男孩子，所以你一定是骗我的！要不然怎么会穿一身蓝衣服！” 顾宴整个人都无语了。 他说：“这可是个梦。” 温鱼一撇嘴，“我不信。” 没法子，顾宴只好把蓝色的衣服全收起来了。 温鱼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作了，而且事后想起来她自己也会觉得作的很无厘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她脑海里就会冒充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并且这想法如果满足不了，她还会觉得很难过。 ——真情实感的难过。 枉她自认铁骨铮铮，居然因为春天看不到梅花而落了泪。 顾宴也被她惊着了，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思来想去，唯一有这方面经验的，不过一个宁也而已，问题来——宁也的经验，一般人是学不了了。 像程蕴初这种满级闺秀，aka宅斗悍匪，很多事情只和她扯上关系，就会变得非常合理，比如她怀着孕照理来说是会孱弱些的，但她照样能把宁也那些作妖叔伯婶娘全收拾一遍。 顾宴找人询问经验无果，反而被炫耀了一通，一撩袍子回了府，温鱼还睡着呢。 她睡着的时候比较乖巧，此时肚子微微隆起，小小的，盖着被子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 顾宴看着她的睡颜，心中软成一片，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碰了碰她的下巴。 谁料这轻轻一碰，竟是把她给弄醒了。 温鱼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迷迷糊糊的看着他，随即开口道:“你回来啦？” 声音带着点刚起床的沙哑，软绵绵的，像饴糖。 顾宴喉结微动，静坐了半晌方才开口道:“嗯……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给你买。” 温鱼笑了笑，她睡得很舒服，赖在被子里不想起来，一边伸出一只手去勾顾宴的袖子，“那府里有什么？” 顾宴触了电似的，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又捏了捏，方才道:“前几日你说想吃冰糖肘子不，这东西咱们府里吃的少，便专门叫厨子去外头买了，还有上层你说想吃城南的李子，也给你买来了，你之前爱吃的那家杏仁奶糕小摊，老板已经在府里了。” 温鱼:“……” 她翻了个身，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吃什么，结果到最后好没什么想吃的，作罢了。 顾宴悄悄松了口气。 只要她不是想吃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好。 …… 温鱼这胎怀的有些辛苦，主要是过了六月之后，他肚子里的孩子就开始闹腾了，之前四个月的时候是吐，吃什么吐什么，吐的翻江倒海。 后来是不吐了，但是同时也什么都不想吃了，她整个孕期胖胖瘦瘦的，温鱼觉得自己都能变身了。 生产那天的天气很好，是顺产，由于温鱼吃什么吐什么，孩子长得并不十分大，所以生下来的过程也很顺利。 如了温鱼所愿，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感觉很文静，不是特别爱哭，通常时候躺在摇篮里安安静静的睡着。 温鱼早知道新生儿刚生下来时，皮肤都是黑黑紫紫的，像个丑丑的小老头，因为对女儿的长相并没有什么感受。 唯一受到了冲击的是顾宴。 在这个孩子生出来之前，他满心期待的是和温鱼一样可爱白嫩的小姑娘，没想到生下来之后，却是皱皱巴巴的。 顾宴很难过。 难过的很真情实感。 温鱼细声细语的劝他，“你不用总惦记着长相这事，过不了几个月，孩子就长开了，到时候就能看出来是像我们两个之间的谁了。” 顾宴看了眼摇篮里的那团皱巴巴的小东西，道:“真能张开？” 温鱼忍不住笑，“自然能，如若不然，我们现在是如何长成这副模样的？” 顾宴一寻思，似乎也觉得有理，便道:“那我是不是该请人祈福，让她快些张开？” 温鱼:“……” “你冷静一点，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高低得被人嘲笑好几年。” 顾宴叹了口气，语气很慈父，“你说的是，所以过几日办宴，谁要是敢说她长得不好看，本王就罚他们。” 温鱼再次:？ 过几日办宴？办什么宴，这才出生几天，又没满月又没满百的，难道是……出生宴？
第505章 番外：顾龄允二 温鱼最后好说歹说，还是劝住了顾宴，没让他给女儿再办一场出生宴。 不过也大概是因为顾宴自己脑瓜子清醒了之后，也觉得办这个酒似乎有点没必要，最后只办了满月。 孩子的名字是在满月酒之前定的，大名叫顾龄允。 这个孩子的降生，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这孩子还出乎意料的好养活，半点也不娇气，就连哭泣都很少，但有一点很奇妙，她的确不是个爱哭的小孩，唯独在顾宴手里不一样。 每回顾宴一抱她，她就嗷嗷哭，顾宴起初还以为是错觉，但后来才发现，不管他换了什么衣服，身上是什么味道，在何时何地，只要抱的人是顾宴，她就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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