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男人,更是作为一个君主,他并不希望自己有太过矫情的想法。但这段感情从他开始察觉起便就是如此的,是他先陷进去,是他曾想放手,又是他如今舔着脸巴巴上门,所以,他即便低一下头又能如何。 但秦玉柔却像是个暧昧杀手,闻言后答道:“臣妾日日都在这阁子中,您如今半月来一次,往后可以一月来个三次四次哈哈哈。” 李珩不知道秦玉柔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但是有些话执着于说第二遍并不是君子的作风,他只好无奈地笑了下:“朕来几次还需有定数了?朕即便天天来又能如何?” 秦玉柔把笔挂回笔架上:“陛下您又逗臣妾,距离产生美,若陛下天天见到臣妾,便会觉得臣妾烦了。” 李珩叹气:“朕不会觉得你烦。” “是嘛。”秦玉柔脸也不敢侧地赶紧起身:“陛下您公务繁忙,臣妾还是改日再练字,改日。” 李珩的话她是听懂了的,心脏不知道是因为骤然起身而慌乱,还是因为他的话太过撩人,总之她觉得得出去醒醒神才行。 这皇帝太久没来后宫,怎么感觉像变了个人一样,说话这么……这么直白了。 李珩看着“落荒而逃”的人,坐在那铺陈着几个大字的桌前,有些感觉束手无策。 不过皇帝在,秦玉柔不可能一直在外面呆着,整理好脸上的红晕后她便回到房中,见李珩应开始批阅奏折,她也开始坐了下来。 日头西落,黄昏打在窗棂上,两人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呆着了。所以哪怕桌案上的奏折再多,李珩都没有觉得多烦忧。 他伏案批阅,秦玉柔不敢出声惊扰,拿起绘了一半的玉带底衬,如今已经是烟花三月,她新年的礼物还没送出去。 其实有时候她觉得继续拖下去说不定皇帝就忘记了,但是她这人,既然是答应了的事情就会做好,不做反而觉得不踏实——毕竟当时是她先有求于人。 她将绘制好的花样拿到李珩面前,询问他更喜欢哪一个。 秦玉柔绘制的是四君子图,其中梅花和菊花太过招摇,李珩最后选了竹子。 正好皇帝在这,秦玉柔也不用舍近求远,准备现场给他量个尺寸。不过李珩在那旁一坐就坐到了晚膳,最后到沐浴完才有时间。 李珩在入寝前由着她量着,只不过她自个也刚刚出浴,披着头发在他面前这般毫不忌讳地乱晃,贴得近了还要触碰几下,饶是李珩再好的定力,也经不住她又是乱抱还乱碰的。 秦玉柔本以为量个腰围就好了,但严萍给她写了一堆尺码,毕竟是要给皇帝做,不能随便了去。 李珩催促着她:“你快些,若还量不成,朕让织绣坊明日给你送尺寸来。” 秦玉柔败下阵来,解释道:“臣妾是头一回做这个。” 早知道她就不赌棋了,当时赔了香囊还给自己挖了坑,她到底图什么。 “不过陛下,您好像瘦了。”秦玉柔左右打量道。 想来也是,他躺在床上那几天连饭都没吃上几口,这段时间也是一样的操劳,像李珩这样的皇帝,能变得大腹便便都应当不容易。 李珩将抬了半天的胳膊放下来,拍了拍衣衫:“所以朕更要多来玉楼阁,毕竟玉楼阁好吃的饭菜多。” 秦玉柔一愣,怎么回事,今日的皇帝就像在给她发战书一样,宣告着他日后会常来。 “陛下,该上药了。”高鸿敲了敲门。 因着只是外面有些地方化脓,所以也无需太医来,平日里都是高鸿在上药,这回他恭敬地将药端进来后便放在床头,没等李珩开口人就退下了。 这做奴才的有时候就该懂主子心思,既然陛下都宿在玉楼阁了,那这种活计便用不到他这太监干。 李珩缓步走到床前,拿起那用瓷瓶装着药膏,在手上把玩了一下:“贵妃可否代劳?” 秦玉柔放下手中的线绳,皇帝陛下的命令最大,她哪有拒绝的余地。 但真当李珩开始解衣衫的时候,秦玉柔才觉得,刚才没有拦下高鸿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她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等李珩上半身的衣衫褪去后,她伸手环到李珩的背后找到绸布系结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解开。 “陛下,郑如燕最后如何了?”虽然听说五王爷和黔南王已经问斩,但却没听说郑氏一家的情况。 “秋后问斩。” 秦玉柔叹了口气,她刚刚是忽然想起郑如燕当时的话才提起的。 “您那天昏睡着,郑氏来过,说起她曾经想同您好好在一起的,但是您没给她机会,她这才走上的歧路。” 李珩点头:“好像有过这种事,但朕拒绝了。” 秦玉柔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啊,她怎么看都像是您会喜欢的模样。” 李珩笑道:“你怎么知道朕喜欢什么样的?” “您应当是喜欢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温婉谦逊模样的吧。” 李珩倚在床边,低头看着秦玉柔将与他的血黏在一起的绸布揭掉,忍着丝丝缕缕的疼说道:“朕原本也以为会喜欢那样的。” “后来不是了?” 那绸布已经渗出血来,秦玉柔抬头看着李珩:“陛下,会有些疼。” 李珩手指蜷曲了一下,只是回答:“或许一开始就不是。” 当秦玉柔将绸布取下,那条胸口长长的伤疤让她有些无从下手,脑子里将刚刚讨论的事情也都全忘了。 李珩所说的刚开始结痂确实只是不流血了而已,大概那刺客的剑上涂了毒,又因着没有好好治疗,有些地方还露着肉化着脓,周围红成一片。 “并不好看吧。”李珩注意到秦玉柔在认真看着那道伤疤,本该害羞的脸突然僵住。 他本来想着,秦玉柔上次好像表现出对他身体的觊觎来,所以打算借着上药让她动下心,但是没想到,自己身上的伤似乎吓到了她。 他刚打算拢起衣衫,秦玉柔便拿起沾着药的绸布轻轻落在了那伤口上面。 “伤口哪有好看的,陛下您别动。” 她如今觉得,郑如燕和柳明雪这两人大约都不怎么喜欢李珩,居然连这种伤都视而不见,这话她不敢说出来,不然显得李珩也太可怜了些。 想也知道,柳明雪自焚于太子生前所住的东宫,可谓存了殉葬的想法,她对李珩的所有接近大概只是为了复仇,没想到一口一个“阿珩”地叫着,结果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凉膏一点点涂抹在李珩胸前,不时还会吹一吹,希望那药膏能快些契合进伤口,每吹一口都会想一遍皇帝真可怜。 胸口一阵战栗,李珩看着秦玉柔的发顶率先败下阵来,哑声道:“你别吹了。” 秦玉柔本来想说出那句至理名言“吹吹就不疼了”的,话到了嘴边,觉得还是太过小女儿家,便点了头拿起一块新的绸布来将涂抹好的伤口系起来。 涂抹完这边,还有肩膀上,秦玉柔拿着膏药爬上床,跪坐在李珩的右侧继续上药。 这次上药就快了一些,只不过鼻尖沉水香的味道如同热气蒸腾一般朝她袭来,她知道,李珩一直在看她。 今晚的李珩似乎手边没有书,一个睡前书不离手的人,一旦发起呆来竟然喜欢看人。 但是这目光她实在有些顶不住了,她快速缠好绷带,准备收拾完便下床。 “还有一处。”李珩指了指伤口下面,那里有整整齐齐的一圈牙印。 秦玉柔看了过去,那牙印已经完全结了痂,不过她是真忘了自己到底是用了多大力气才能将这皮肉咬破的。 “这里……不用上药了吧。”秦玉柔不知道李珩怎么突然那这牙印开始说事。 “但是很痒。”像是连着心口一般,每次想到秦玉柔在自己身上留下了这样的印记,他便觉得心痒,他也想在她身上留下这样一个来。 这牙印可能没有特殊的意义,但是他却想要隐晦地表达着归属。 “您当时是原谅了臣妾的。”秦玉柔伸手摸了下那个牙印,没想到自己的牙床竟然这般大。 李珩微微笑了下:“朕是原谅了,但是总归只有朕自个有这么个牙印未免太孤单了,不若朕也在贵妃身上印上一个如何?” 秦玉柔震惊,忙按住自己的胳膊,不用想都知道咬上一口会很疼。李珩骗人,还说原谅了她,这分明是要以牙还牙。 “你不愿意?”李珩将自己的衣服慢慢穿好,那狭长的眼睛瞥着秦玉柔。 秦玉柔猜不出不应下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干脆应下,不过就是一疼。而且李珩也不像是残忍的人,或许咬到一半就放弃了。 她将自己的胳膊慢慢举到李珩面前,以一种打针的姿态咬着牙侧过脸去。 “陛下请咬。” 李珩忍着笑,觉得秦玉柔实在过分可爱了些,不过:“朕不想咬在衣衫上。” 秦玉柔一惊,她看向自己的亵衣,罩衫下面可就是肚兜了,皇帝这要求有点不妙。 怎么办,脱不脱,虽然她咬人是为了唤醒他,但是在皇帝身体上留下任何伤可都是砍头的大罪,不顺着意思来,往后被反咬一口可就遭了。 李珩可是连一个玩笑吻都会记仇的人。 “你……”害怕疼的话就算了,李珩觉得秦玉柔这副英雄赴死的神态,定是因为害怕疼。 他刚开口,就看见秦玉柔将自己的罩衫褪了下来,露出丝绸下的风光来,他的呼吸也随着一顿。 她不算是十分丰腴的女子,甚至除去宽大的衣服后显得更加娇小,但那白里透着粉的凝脂,那婀娜的曲线,似乎都在勾着李珩摇摇欲坠的欲念。 非礼勿视,这是他第一个想法,他也这样做了,只是那旁秦玉柔颤颤巍巍地将胳膊再次举到了他面前 “陛下请咬。” 她一手捂着胸口,连声音都带着平日没有的羞怯。 李珩哪里还顾得上送上来的胳膊,赶紧拿回她的衣衫来,披回她身上:“你……朕是让你挽起袖子来!” 秦玉柔一愣,拽住了自己的罩衫,那脸上的红遍布到了脖子上:“臣妾……曲……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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