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不息怒形于色的苏显,此时也不禁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看着秋意与翠竹道:“此话可当真?若真是如此,那么本官是冤枉你们了。” 听苏显这般说,秋意和翠竹二人似是寻到了一线生机,连忙道:“相爷,奴婢们不敢胡说。” 秋意也是个活络的,她便道:“相爷,虽然张元之事奴婢却有私心,但是二小姐与人私通之事却不是作假的。” 话音落下,众人不由小声议论,目光复杂的看向苏玉徽与赵肃,碍于赵肃威压她们不敢议论什么,但是不乏心中有某些猜测。 苏玉徽见状只觉一口血卡在喉咙口,她就算是找奸夫也是找个翩翩少年郎才是,怎的会看上赵肃这厮! 一旁的苏显脸上带着笑意看向明显眉眼阴鸷下来的赵肃,问道:“王爷,此事您看如何?” 沈如脸上不禁带着喜色,虽然赵肃的出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是误打误撞将苏显的处境逼到偏向于她这边,按下眉梢间的喜色,柔声道:“依妾身看今日事已至此,请大夫来为二小姐把脉,便可知真假了。” 只要大夫把出喜脉,就算背后有夔王偏帮,苏玉徽也是百口莫辩! 赵肃眉眼之间的阴翳更重,冷笑一声:“苏相可知若请大夫来验明二小姐,不出明日汴梁城中就传遍流言蜚语,到时让她如何自处?” 苏玉徽颇为意外的看向他——为和他这般帮着她,莫不是来苏家的是假的赵肃不成。 一旁看戏的赵泓煦见赵肃这般面色沉了沉,他对赵肃的性格颇为了解,若平白无故单单只是为了羞辱苏相怎的这般处处为苏玉徽着想,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赵肃与苏玉徽之间有私情! 虽然之前皇后同他说过此事,但是听说和亲眼目睹是两回事!难怪苏玉徽对他一直不冷不淡,却原来是有赵肃做靠山! 想到此处,看向苏玉徽的目光也越发不善。 赵肃会拒绝是苏显意料之中的事,也更确定了苏玉徽有问题,便不慌不忙道:“为了苏家清誉,本官不得不这么做。” “她可是苏相的女儿,苏相这是要将她逼到绝路?”赵肃声音冷然。 一旁的沈怜接过赵肃的话,柔柔笑道:“王爷息怒,此事若非是二小姐有错在先,相爷也不想伤了父女之间的情分啊。” 言外之意责怪苏玉徽,今日的闹剧都是因她而起。 苏玉徽嗤笑一声,看着沈怜冷声道:“今日之事是夫人身边的丫鬟先诬陷于我,如今倒好,父亲和夫人不仅不处罚这两个奴婢,反而听信二人荒谬之言,试问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话音落下,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也觉得今日之事确实苏家做的太过了,苏二先是蒙受冤屈被人诬陷,也是运气好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若是一请大夫,就算是没有诊断出什么,这传出去必然坏了名声——一个连自己父亲都不信她清白的贵女,往后选择亲事又该如何在汴梁城中立足。 沈怜见苏玉徽仗着有夔王撑腰越发伶牙俐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现在越得意,等到喜脉一诊断出来,将会摔的越惨! 面上沈怜笑意不变道:“二小姐如此推三阻四,莫不是怕了?” 一旁的秦嬷嬷见事态发展越来越有利于苏玉徽,自然不会接着沉默,便厉声道:“夫人这般咄咄逼人,莫不是有意置二小姐于死地?” “说起来今日之事倒也真是奇怪,先是四小姐不敬尊长胡言乱语指责二小姐暗结珠胎,紧接着又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伪造证据诬陷二小姐与人私通,被戳穿后又要请大夫来诊断一个未出嫁的贵女有无喜脉,老身在宫中这么些年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听过这等奇事。” 秦嬷嬷不愧是从宫中出来的老人,说话一针见血:“相爷不知后宅中事,但是夫人替代郡主暂掌后院之事,非但不辨是非,反而在一旁煽风点火,显然有意针对二小姐。这让老身不得不怀疑,此事究竟是谁在背后推动、谋划!” 沈怜被秦嬷嬷一番话语说的片刻哑口无言,她捏紧帕子,脸上的温婉笑意不复存在,“我也是为了苏家名声着想!若是二小姐没做出格的事,怎会有今日是非!” 苏玉徽冷笑一声:“出格的事?” “夫人我愿以我那黄泉之下的母亲名义发誓,我清清白白,未行不正之事。夫人可敢以逝去的大公子发誓,今日之事,与你无任何关联!” 苏玉徽一反之前温和,咄咄逼人的看着沈怜道。 沈怜目光闪了闪道:“我怎会与你发这样荒谬的誓言!” 俨然心虚。 苏玉徽冷笑一声,道:“父亲,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为了以证清白,女儿愿意请城中大夫来,但是……” 苏玉徽话锋一转,眼神冰冷的看向一旁的沈怜!
第170章 被赵肃反将一军 原本苏显见素来性情冷淡的赵肃竟然这般护着苏玉徽,再加上秋意与翠竹二人的指证,本笃定苏玉徽与赵肃有私情已经珠胎暗结,想以此为筹码来要挟赵肃。 未曾想到,在沈怜的一番话之后苏玉徽竟然以亡母的名义起誓自己的清白,而且竟同意请大夫诊脉。 当苏玉徽说从城南、城西、城东、城北,各处医铺中请出两位杏林圣手来苏家的时候,饶是处变不惊的苏显脸色也瞬间黑了下来:“你疯了不成!” 他的打算想以此威胁赵肃,秘密请人过来确诊苏玉徽的脉象,到底是顾及着苏家的清誉的,若按照苏玉徽这般做,岂不是闹的整个汴梁城的人都知晓了此事。 苏玉徽嘴角挂着冷笑:“父亲既然疑心女儿,若只单单请一个大夫怕是不能打消父亲的疑心。” 被反将一军的苏显怒极反笑,恍若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平日里温顺听话的女儿一般,“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儿。来人,就按照二小姐说的去做!” 沈怜心中冷笑,非常期待当所有大夫诊断出苏玉徽喜脉时,到时看她表情还会如现在这般得意。 当苏家的侍卫按照吩咐去请大夫之后,苏玉徽目光阴沉沉的落在沈怜的身上,道:“如此,夫人可满意了。” 沈怜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道:“二小姐说的哪里话,大夫是二小姐让人请的,我哪里有什么满意不满意。” 苏玉徽也笑:“若是大夫诊断出喜脉,为了苏家的清誉,在众多贵人面前我当以死谢罪!” 她的语气中竟有一丝令人胆战心惊的决绝之意,在苏显做出决定后一直沉默的赵肃捻着佛珠的手顿了顿,墨色眼眸中氤氲着风云。 “但是……”苏玉徽话锋一转,“若,能这些大夫都证明我是清白的呢?” 一旁的秦嬷嬷接过话冷声道:“秋意和翠竹自然免不了一条死路,挑起事端的四小姐虽然年少定要受罚。相爷素来行事公正,这秋意是夫人的贴身侍女,四小姐是夫人的亲生女儿,为了以示公正,夫人觉得自己能置身事外吗?” 苏玉徽嘴角的笑意更浓,看着苏显道:“父亲身为百官之首,更是天下读书人的榜样,相信处理家事上也不会偏私的吧。” 若是刚开始的时候苏显偏向沈怜倒也没什么,可是到如今请了大半个汴梁城的大夫到苏家来,众口难防,流言蜚语一旦传出去,岂不是说苏显宠妻灭妾,苛待嫡妻之女。 苏显神情冷淡的看了沈怜一眼,道:“这是自然,若此事你是无辜的,沈氏和明玟都一同治罪!” 听着苏显清冷的语气,让沈怜心中不禁一颤,隐隐有些不安。 不,不会的,苏玉徽只是故弄玄虚而已,沈怜心中暗自同自己道,这连心蛊是前朝后妃们假装怀有皇嗣所用,就连御医诊断出的脉象都是滑脉,中了连心蛊的苏玉徽脉象不可能会出现问题的。 暮色四合,去请大夫的苏家侍卫暂时还未曾回来,那些参加苏明珠生辰宴的贵人们见着势头发展不对早就想走了,奈何有赵肃这尊煞神在,身后跟着的是大理寺的官兵们,只得继续在寒风中继续等着。 三只匍匐在赵肃脚下的狼犬有些耐不住性子“呜呜呜”的叫着,看着苏玉徽的方向流着口水,苏玉徽只当做没看见那三只渴望的眼神,抬头望天。 赵肃见状低笑出声,摸了摸它们的脑袋,那三只原本乖巧的蹲在赵肃脚下的狼犬如获大赦,争先恐后的扑向苏玉徽这边…… 还好苏玉徽早就有准备躲了过去才没有再出现被扑到地上的凄凉之状,苏玉徽与它们熟知晓不会轻易伤人,但是其它贵女们不知道啊,本就觉得这三只狼犬面目狰狞,如今近看更是如此,吓得都快哭了。 见着那狼犬围着苏玉徽的脚下打圈,下意识的离苏玉徽远远的,苏玉徽当做不知,揉了揉三只的脑袋,那三只狼犬竟乖巧的蹲在了苏玉徽的脚边,丝毫不见凶悍之相。 众人都一脸惊恐的看向苏玉徽——这和夔王一样,究竟什么怪胎。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府中的下人们在屋檐下点起了灯笼,在心思各异的众人等待中,请来的大夫终于都已经到齐了。 不多不少,整整十位,苏玉徽一抬头,看见背着药箱的肖十七也混迹其中,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沈怜见这十位大夫都是苏家府中的人请来的,不存在会被夔王收买的可能,忽略了心中隐隐不安,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意——苏玉徽,我看这次你如何狡辩! 只是,那抹笑意还未曾持续多久,第一位胡子花白的大夫搭在苏玉徽的脉搏上,闭着眼睛按了会儿脉搏道:“气虚体弱而致畏寒难眠,年少时落下的病气,好生调养一番就行,并无大碍。” 沈怜按捺不住竟有些口不择言道:“谁让你看这个,她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脉象平和,未有孕相啊?”老大夫一脸不解道。 “你未曾诊断错?”沈怜绞着帕子问道。 那老大夫似是受到侮辱一般拂袖道:“荒唐,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连区区滑脉都诊断不出么。” 第一个如此,沈怜当他是被赵肃收买了,可是直到第九人依旧还是如此,沈怜脸色越来越差。 最后是肖十七,当他装模作样的撸起袖子要搭在苏玉徽的手腕上的时候,一旁隐忍许久的赵肃终于开口说话了,对着一旁同样面色铁青的苏显道:“苏相,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吧。” 苏显此时脸上神色变化可谓是精彩的很,本以为他是抓到了赵肃的软肋,未曾想到却被赵肃反将一军,他闭眼道:“是本官听信谗言了……” 苏玉徽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沈怜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府上不是还有个孙大夫么,夫人若是怕这几位大夫医术不精没诊出您想要的脉象,不如请孙大夫来看看。” 沈怜看着苏玉徽一脸得意的样子,恨得牙直痒痒,恼恨苏玉徽的同时又不甘心功亏一篑,咬牙道:“好,如二小姐所言,夏荷,去请孙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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