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停住脚步,她一个转身朝着暗卫扑了过去。 可那人动作实在太快,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恍惚间岑鸢鸢只揪住了他腰带上的什么东西,接着便重重跌在了地上。 “嗷——” 没忍住嚎了一声,膝盖和手肘擦在地面上,岑鸢鸢眼眶瞬间红了。 再度抬起头,那黑色的身影轻轻一跃便上了围墙,眨眼的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岑鸢鸢盯着那方向看了良久,听见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后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殿下,你不追吗?” 褚栩闻言冷哼一声:“懒得追。” 所以……是追不上吧。 岑鸢鸢如此想着,有些狼狈地站起身来。 她也没想着让褚栩来扶自己,毕竟他平时就是这样,她丝毫不怀疑就算自己在这一头撞死,褚栩也只会喊太监宫女来把自己给抬走。 站起来正想着将自己身上的灰尘给拍干净,却发现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月白色的玉佩。 玉佩下面缀着黑色的流苏,上面的缎带已经断了,看着像是原本被谁绑在腰上的东西。 俯身将其捡起,岑鸢鸢转头看见褚栩倚在门边,将其递了过去。 “殿下,这似乎是刚才那暗卫身上的。” 褚栩没伸手来接,只是略带嫌弃地垂眸看了那玉佩片刻,接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这是什么意思? 岑鸢鸢越来越摸不懂他的想法了,这会儿还没来得及去细看那玉佩,抬手时便感觉手肘传来一阵刺痛。 “嘶——” 没忍住倒吸一口气,她直接将袖口掀开,没注意到对面褚栩有些扭曲的表情。 一截雪白的小臂不算瘦弱,但是腕骨与手肘处的骨节凸起都十分清楚,此时缀着一片擦破的鲜红皮肤,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没看见伤的时候还没感觉特别疼,但看见以后岑鸢鸢瞬间就蔫巴了。 尤其是在刚刚见到别人用了好药的情况下…… 她在刚穿来的时候也不小心受过伤,但用了那些药以后只感觉还不如不上,药粉洒在伤口上发出的尖锐疼痛就像是撒了一把盐,让她再也不想体验一次。 但后面偶尔听其他宫女说过,主子们用的药效果都很好,而且一点也不疼。 刚刚才给暗卫用了那么好的药,她这会儿便不由得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褚栩觉察到了她的视线,撇了撇嘴。 “殿下,可以吗?” 岑鸢鸢可怜巴巴望着他,又邀功似的将那玉佩拎起在他面前晃悠,“奴婢已经用尽全力了,但拦不住他也没办法啊,这是能力问题不是态度问题,所以……” 这番我弱我有理的发言明显让褚栩非常无语,但他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回房了。 表明的意思不能更明显,岑鸢鸢顿时心里美滋滋,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岑鸢鸢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从来不亏待自己,这会儿认认真真给自己上好了药,又缠上纱布。 一切做完以后,她又动了点儿小心思,看着柜子里头琳琅满目的药品,轻咳一声转头。 “殿下,那个……伤口每天都要换药,奴婢能不能带走这瓶快要用完的,等伤好了再送回来。” 床上的褚栩明显对她拙劣的试探无语了,依旧是没回复,只是发出了很大的翻身盖被子声音。 “谢殿下!” 岑鸢鸢美滋滋将药瓶塞进袖子里,又扯了一圈柔软的纱布缠好,这才行了礼去守门。 褚栩休息的时候不喜欢外面人太多,所以岑鸢鸢每天讲完故事就在床脚边上休息,但是今天她身上沾了血不太方便守夜,索性就去外面侧屋待着了。 不过这里好就好在没有人打扰,她从前熬夜惯了,这个点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属于夜生活都还没开始,于是她便点了油灯开始继续写这些天吃到的瓜。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离开时,床上的人其实掀开床幔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褚栩的眼神中聚着许多复杂情绪,在看见她扯了一大堆纱布离开时唇角更是没忍住抽了抽。 但是门关上的瞬间屋内陷入了安静,他却总觉得周围少了点什么。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女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今晚过去以后,褚栩对于她的印象又加深了一些。 毕竟在后宫中,谁会像她一样随意在男人面前袒露身体。 打心底觉得这种举动奇怪,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岑鸢鸢丝毫不在意地撩起衣袖擦药时神态很自然。 睡意难得很快侵袭了大脑,八殿下沉沉睡过去,可在梦境中也不得安宁。 梦中好像有只叽叽喳喳的话痨鸟,一直在他耳边打转,嘴里还一直说着些什么话。 凑近一听。 “殿下殿下殿下——” 翻身用被子裹住脑袋,褚栩不由得皱眉。 真烦。 次日一早,岑鸢鸢便将昨夜问到的回答告知了翠儿。 当然,是经过了她加工的较为委婉的版本。 但翠儿听见的时候还是一副如雷轰顶的呆愣表情,仿佛不敢相信。 “殿、殿下他真这么说?” 岑鸢鸢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有些可怜她。 本来还有飞黄腾达的机会,但是没想到就这么破灭了,要换做是她,她也要崩溃的。 “殿下的确就是这么说的,他说自己目前没有这种想法,所以……” 她说完以后,翠儿便泣不成声,捂着脸开始呜呜哭了起来。 等做完这件事以后她转身回书院,心底却有些感慨。 褚栩如果真的能重新翠儿的话,未来她或许还能混个侍妾当一当,虽然说没什么太高的地位,但也不用干粗活了。 听说宫女到了一定的年纪是可以出宫的,但她之前听翠儿说过不想出宫,打算一直留在宫中。 那如果没办法成为褚栩的侍妾,的确够让她难过的。 毕竟谁不想当主子呢。 内心百感交集,但还没等她接近书院,便听见了一身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熟悉的小碎步。 背后猛地发凉,那一瞬间的她就像是被上司抓到上班打游戏的苦逼员工,瞬间挺直了脊背。 “哟,这不是八殿下身边的小宫女么?” 尖利的嗓声窜入耳中,岑鸢鸢避无可避,只得停下脚步转头赔笑。 “李公公。” 李涛上下扫了她一圈,哼笑一下:“过得还算滋润啊。” 他后面跟着的太监跟他们有点距离,像是被刻意嘱咐过,没朝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岑鸢鸢有些尴尬,压低声音道:“我过得哪算滋润啊,那八殿下脾气阴晴不定的,我都快被他给折磨死了!”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为的是在李涛面前卖惨,好让他少给自己加点业绩。 但李涛听后却是笑了两下,一副不信的样子:“你最近业绩不少吧,八殿下周围的八卦可不少。” 岑鸢鸢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点东西:“您从哪听见的。” 下一秒,李涛便抬起手指指了指侧上方,俨然一副宫廷老太监的娴熟,“那还有谁,皇上呗。” 听到这,岑鸢鸢心底咯噔一下,猜出了他这次来书院的意图。 该不会是昨晚上的暗卫去告密了,然后皇上来喊褚栩过去吧。 她什么都没说,可李涛却洞察了她的想法,抬手轻拍一下她的肩。 “就是你想的那样。”
第20章 没给岑鸢鸢通风报信的机会,李涛带着人径直去了院子里请褚栩。 在门口站了没多久,便看见褚栩一边理着外袍一边出来,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带着冷肃。 也就是这时候,岑鸢鸢才终于有了一种‘他原来是皇子’的真实感觉。 褚栩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留,岑鸢鸢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回来。 想了想索性趁着这时候去找一趟凌可馨,跟她对一对自己这几天写的稿件。 原本还担忧凌可馨没时间见自己,可去了以后才发现她早早就在尚衣局等着自己了。 进门后凌可馨屏退左右,将一沓纸翻了出来放在桌上。 “这些天别人发的,你参考一下,尽量多找些有趣的八卦来发,这几天公众号的流量不是很好,就不重量了。” 岑鸢鸢盘腿坐在她对面,将那些帖子翻看了一圈。 【太傅上朝时同骁勇大将军拉拉扯扯,究竟为何?】 【礼部尚书疑似被带绿帽子,奸夫竟是他的熟人……】 【秀女大选中,有一女子刚开口就被拖了下去,原来是说错了这句话。】 “……” 看完前几个标题,岑鸢鸢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大了。 “这些算是流量好的吗?” 凌可馨抬眸扫了一眼,漫不经心道:“这些都是被pass的稿件。” “好吧。” 这样就合理了。 岑鸢鸢拿起太傅和大将军拉拉扯扯的那张,无语凝噎:“这张是王明写的吧,我怎么觉得这标题的氛围怪怪的。” “他最近都没交出一片合适的稿子,病急乱投医吧,有什么写什么了。” 凌可馨说完以后正好将手上的稿件修改完,接着便等待传输到公众号,顺带着很认真地盯着岑鸢鸢看了几秒。 以岑鸢鸢的经验来说,每次被这样看着,都会很快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于是她立刻咳嗽了一声:“凌姐,你怎么了?” “最近的稿件质量都不高,而目前看起来你的身份最适合挖掘后宫最近流传的八卦真相,所以我决定将这几个瓜都交给你。” 凌可馨如此说着,缓缓将一页纸推了过来。 岑鸢鸢心底咯噔一下,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如果换做从前的话,凌可馨愿意将她的灵感给她看,她早就美上天了。 但现在…… 上次凌可馨让她做的事情有些危险,最后虽然成功写出来了,但她还是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凌姐是个事业狂,为了工作根本不害怕危险,这一点让她敬佩。 但岑鸢鸢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首先想要好好活着生活,其次才是离开这里。 但纠结良久,她和凌可馨对视片刻,还是垂眸将那张纸接过,将上面的内容都认真看了一遍。 等触见了上面的关键词后,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不禁感到错愕。 “这个不太可能吧。” 啪的一声,她将那张纸拍在了桌面上,指着最上面的标题。 【德妃娘娘夜会神秘男子,殿内烛火摇曳。】 这标题写的颇为暧昧,但是岑鸢鸢蹙紧眉头,脑海中却闪过了那女人淡然脱俗的脸。 “怎么不可能了?”凌可馨的态度倒是很平淡,没什么激烈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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