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够了他的黑脸后,半路上就把在房子里看到的以及长玉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只是郡主最后说的那句,她并没有告诉。 因为她还是想验证猜想之后再作处理。 但明显他更兴趣的是房子里的事,询问了许多细节性的东西。 而提起郡主和长玉她们那些事时,他就只简单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压根儿就提不起兴趣浪费口舌。 叶落落对他的表现挺意外,便歪着头问了句:“为什么你都没什么反应?” 思绪正乱飘的季清宴闻言扬了下眉,反问:“我为什么要有反应?与我何干?” 这句话把叶落落搞闷了,一时语塞瘪了瘪嘴。 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的季清宴立马警惕起来,靠着车壁的背一下绷直,临时加了几句:“这事其实挺常见,都是些惯用伎俩,不然你以为宫中那些人有多干净,不过全是些自私自利的人罢了。 另外,你说的那丫鬟的弟弟,如果非要救就去求求母亲,不过以我之见,先不急,可以让那丫鬟试着反间,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我也想过,但总觉得有点危险,再说吧这事,反正这次之后郡主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找麻烦。” 叶落落说到这,想了一下,问他:“对了,你跟这位沐黎郡主有过节吗?我记得之前你让苏明嘉离她远点,是为什么?” “没什么过节,就觉得她心思太重,不在正道上,会带坏小孩子。” 季清宴答得随意,并不想让叶落落知晓太多肮脏事。 思绪则飘回曾经沐黎郡主利用苏明嘉接近他那时。 郡主先是让学堂里的小孩子都孤立了苏明嘉,然后再出现在她身边。 当时他只觉奇怪,为何苏明嘉每次来都会提起这个人。 直到后面他发现这事,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论这世上最令人不齿的事,就是利用一个小孩子的单纯善良来满足私心。 想到这,季清宴轻轻叹了口气,抬头正好对上叶落落盯着他满是好奇的眼睛。 倏地笑了,问:“怎么了?” “你们这,流不流行一种叫断袖的东西?” 季清宴眯起眼睛,一听就知道她这话的意思。 往后一靠,抱起双手,头微微歪着,扬起下巴:“有啊,这在我们京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觉得我是?” 他的语调慵懒缱绻,像是一把小勾子似的挠在叶落落的心上。 她鬼迷心窍地点着头,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平常看你挺清心寡欲的,感觉你对女子不太感兴趣,所以,是我猜想的这样吗?” “原来我给你这种感觉啊,清心寡欲?” 叶落落继续小鸡啄米,并没有察觉季清宴已经半倾着身子靠近了。 直到温热湿润的气息打在她耳边,蛊惑人心的声音传进耳中。 “也不知是我做了什么,才会带给你这样的错觉,如果你想,那我们今晚,不清心寡欲试试?” 这话让叶落落慌了,头上的流苏随着她脑袋的幅度快速摇摆着。 语无伦次地说道:“不不不,我不想,是我的错觉,哦不是,不是错觉,不要清心寡欲的试试,不是,我的意思是……” “好了,我们到了。” 季清宴憋着笑,从身上掏出一包沉甸甸的墨色钱袋子扔给她。 然后用手敲了敲窗沿,指着外面:“你先下去周边玩儿会,有暗卫跟着,所以尽管放心去,想买什么就买,我一会儿来找你。” 叶落落正愁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二话没说把钱袋子揣好,提着裙子就跑了。 她严重怀疑季清宴是在报复,只是她没证据。 城中因开灯会拥堵,所以乘车工具都集中摆放在一个宽敞的场地上。 要去到花灯会,就必须得绕过这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马车。 他们这趟出来除了一个驾马车的侍卫,其余的人都没带。 所以独自怀揣着巨款的叶落落有那么一点后悔没把长玉带出来,至少这路上有人跟她说个话也行。 走过一辆画得花里胡哨的马车时,她退了几步,倒回好奇地仔细看了看。 忍不住乐了,这五颜六色的,也不知是谁那么没品位。 哪曾想这一看就见到了一熟人从上面蹦了下来。 小姑娘一身精致地蝴蝶裙,梳着可爱的双鬟髻。 圆溜溜的大眼睛在看到叶落落后,愣了一下,然后立马抬手揉了揉眼睛。 手放下后,确定是自己没看过,不带一丝犹豫高昂起头,鼻孔都快翻上了天。 煞爽傲气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清宴哥哥的世子妃吗,黑灯瞎火的在这干嘛呢?” 这到处的灯亮得如同白日一般,叶落落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会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她其实不反感苏明嘉,因为后面季清宴简单跟她提过,小姑娘的娘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所以苏太傅一直对她很宝贝,性格也就娇纵了些。 后面太傅续了弦,继室虽无子女,但对她并不好,暗地里让她受了不少苦。 长公主与她娘又是旧相识,知晓后便经常带着她,一来二去,也算成了半个女儿。 “嘿,问你呢,是聋了吗?” 苏明嘉走到叶落落面前,仰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听说你前几日遇刺了,连个侍卫都不带,还敢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啊,可真能够给人添乱的。” 叶落落弯起眼笑,一把勾过苏明嘉的短脖子,借机揉了一把她肉乎乎的脸蛋。 “是啊,没带侍卫可危险了,只能借你的光保个平安,走,姐姐带你去吃喝玩乐。” 作者有话说: 男主为什么不跟女主一起下来? 当然是因为没敢在女主面前笑,只能在车上笑够了再出来~
第23章 着火 ◎“带着人喝酒、斗蛐蛐赌钱、背地里说我坏话,叶落落,你这嫂子当得挺好啊。”◎ 季清宴在叶落路走后,一个人在马车上笑了好久,才动手从座位下面拿出纸笔。 明黄色灯光下,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褐色笔杆在纸上挥洒自如,字体虽凌乱但苍劲有力,一条接一条写着叶落落口中所述的内容。 最后一个字落笔时,笔尖习惯地多弯了两道。 然后静等上面的黑墨干透,直到彻底变得透明又成了张空白的纸,才对着窗口处轻吹了声口哨。 没过一会儿,一只圆头灰鸽扇着翅膀轻车熟路飞进马车里。 冲着季清宴“咕咕”叫两声,伸出爪子。 待信绑好后,等季清宴轻拍了下它的头,它才又“咕咕”了两声,拍拍双翅飞走了。 随后,季清宴才快步赶去花灯展。 平日里,他最不喜这种热闹,哪怕是苏明嘉求他,他都没有松口来过。 所以在这条街上前前后后寻了叶落落两圈未果,他后悔极了。 正犯愁这小姑娘究竟跑哪去了,却从不远处围在一起的人群中,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上啊,去给我咬它!” “快点!快点!跳到它背上去咬它!” 这声音辨识度极高,听得季清宴当时就皱起了眉。 犹豫再三,满脸不耐地朝着那条没有摆放花灯的街上走去,挤进了紧挨着的人群中。 里面是个斗蛐蛐的摊子,青花蛐蛐罐中有两只身型大小差不多的蛐蛐,正在众人的呼喊中上蹿下跳。 旁边蹲着两个肤白貌美的姑娘,身后站着几个高大侍卫将她们与人群隔开。 大概是因为酒的缘故,两人都满脸酡红,正着急的伸着脖子高声呐喊着。 对面则坐着个精瘦老头,脖子和腰上都挂着好几个蛐蛐笼子,正满面笑容地盯着蛐蛐罐,悠闲地捋着胡子。 都不用看,便知罐中局势如何。 穿着蝴蝶衣衫的姑娘眼见着形势越发的不好,哭丧着脸手肘拐了一下边上金橘色衣衫姑娘。 “你怎么挑的蛐蛐啊,看又要输了,搞得这月的零用都没了!” “你这小姑娘又睁眼说瞎话,明明是你自己说这只蛐蛐长得像你清宴哥哥,定能大杀四方,到最后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你不后面也说了长得像清宴哥哥吗,还说看起来身型不错,有公狗腰什么的,我还以为这公狗腰很厉害好吗!” “是厉害啊,算了,跟你这小孩子说这个干嘛,好了好了,这钱我给,把你这只徒有其表,外刚内虚的清宴哥哥带走吧。” 叶落落说完便从身上掏出墨色钱袋子,里边已然空了大半。 她依依不舍的把银钱丢进老头的手上,刚准备站起来,领口倏地一紧,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吓得她刚准备喊出声,却已经有人先替她喊了出来。 偏头一看,苏明嘉也正被拎着,像是因为酒精上头,所以无所畏惧,手脚乱刨着的同时在胡乱骂人。 直至最后一句“你且等着吧,我清宴哥哥一定会来收拾你!” 才迎来冷冷地一句:“你打算让我收拾谁?” 叶落落、苏明嘉:“…………” 哦豁,完蛋。 苏明嘉不出意外又喜提了罚抄,但已觉庆幸。 抹了把虚情假意的眼泪鼻涕,留给叶落落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飞一样溜了。 叶落落恨恨地后悔被苏明嘉抢先一步用了这招。 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季清宴,没想正好被他察觉到,直接转身,面对着她。 但并没有说话。 只是冷着张脸,与夜晚无异的墨色瞳孔映着远处亮起的灯火,像在燃烧。 叶落落也不敢讲话,心虚地低下头,盘算如果再用同样的伎俩,季清宴吃这招的可能性有几分。 刚准备掐一把大腿整点眼泪,就听到他凉凉的声音。 “带着人喝酒、斗蛐蛐赌钱、背地里说我坏话,叶落落,你这嫂子当得挺好啊。” 季清宴往前一步步靠近叶落落,逼着她战战兢兢往后缩,直接把人抵到昏暗的墙角。 “公狗腰、徒有其表、外刚内虚,刚是这么说的吧?” 叶落落只觉背脊一凉,温润地气息软软贴在脸上,鼻中满是好闻的冷松香。 她感觉呼吸不畅,稍稍偏开了头,心中的小鹿快要被撞死。 “说说看,什么叫公狗腰、外刚内虚?嗯?” 故意上扬起的尾音无疑让叶落落更加紧张,身体不觉开始颤抖起来。 发出的声音听起来都不像是自己。 “这真不……不是说你,说的是蛐蛐,我发誓,说的真是蛐蛐。” “是吗?”暗橙色的光勾勒出季清宴染笑的眉眼,以及嘴角边刻意带着几分冷意的弧度,“那公狗腰,是怎么个厉害法?” 闻言叶落落心态彻底崩了。 只想重回当时打烂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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