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直接就照着白无常的原话说出来:“因嫉妒能嫁入高门,所以入京之前下毒,指望用自己的女儿代替嫁入京城。” 说完后她又问了句:“他们应该是被你们发现了吧,现在人在哪?” 季清宴没有立马回答,只是眯了眯眼,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着床沿。 片刻,吐出两个字:“死了。” 叶落落:“……” “他们死状极其惨烈,你婶婶尸检下来是被活生生掐死,你叔叔的尸体不全,没了大半身子,而你那位妹妹,生前被□□折磨了许久,最后被毁了半张脸。” 季清宴一字一句的说着,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叶落落,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抓住点什么。 而叶落落这人胆子是真小,听不得什么血腥的事,尤其的喜欢脑补。 就算是不知道那三人长啥样,现在也已经满脑子是那三具尸体大致的样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按了按眉心:“别说了。” 见此,季清宴眼底掠过一丝寒芒,问:“他们的死,跟你有关?” 这语气,就像在大冬天,毫无防备下被一滴冰水滴进后颈处一样。 叶落落一抖,差点被他的气场压过去,连忙摇头道:“都说了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土匪寨了,他们的死怎么可能跟我有关,我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死了好吗?” “如果跟你无关,为何你会害怕,难道不是因为你良心上感到不安,所以听完后才感到害怕?” “……” 绝了这逻辑,叶落落气笑了。 她极度无奈地再次解释:“季大人,我醒来后就在铁刀寨,这是千真万确的,他们里面的人都可以作证,至于我听到他们死了害怕,那是因为我胆子小,你在说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出现他们的惨状,所以真不是我心虚,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事。” 季清宴抿起唇,眉头紧锁,难以置信地看着叶落落:“你……胆子小?你不是个捉妖师吗?” 这灵魂一问让叶落落结巴了:“啊……这,谁……谁规定……捉妖师得胆大?” 季清宴顿时沉默了,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落落也不确定自己说的是否能让他信服,但既然知道她是个捉妖师,那就可以把在铁刀寨遇见的全盘托出了。 于是她组织了下语言:“还有个事要说一下,我在铁刀寨醒来后,得知抓我是为了给他们大当家配冥婚,但一只黄鼠狼精突然出现,附身在了他们大当家的身上,杀了那小个男人,你既然知道我是个捉妖师,那想必也应该知道只是个半吊子,所以才没能及时救下他。” 季清宴依旧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皱着眉思忖。 叶落落搓了搓手,不知所措。 片刻,他叹了口气,说了句:“你休养好我们就成亲。” “…………” 叶落落一脸懵圈,这人思维这么跳跃的吗? “你刚说的我知道了。”季清宴站了起来,脸上明显没什么兴趣,“那一看就知死得不太正常,就跟你叔叔婶婶他们一样,应该跟你说的黄鼠狼脱不了干系,就这样,你休息吧,我回大理寺了。” 临到门口,他又转身说了句:“你的袋子在母亲那里,到时候我会让她给你。” 说完后便打开门走了。 叶落落觉得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她说不上来。 但她很快反应过一个问题,装法器的袋子是她在倒在地上之后,亲自放进自己贴身里衣中的,所以季清宴知道这事,就意味着…… 流氓! * 在公主府,叶落落被照顾得很好,不仅有长公主时常来给她喂药,将军闲暇时也会带着名贵药材来看她。 这个看起来高大硬朗又冷傲的人,只有在面对公主时,脸上才会露出柔色。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二人成亲之后不住在一起,但在这个世界,谨言慎行这四字是箴言。 不该问的别问,别人想说的会说,千万别无脑好奇。 而季清宴从那夜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长公主给她的解释是大理寺太忙,就算是平常,她一月也见不到他几次。 叶落落倒也没那么想见他,只是一直在心中暗暗祈祷这人千万别作死去冒什么险,不然她的任务就白瞎。 长公主亲自把关,从头到尾全权置办了她的嫁妆,什么都紧着最好的来。 接亲也是,从长公主府接去季清宴的世子府。 弄得像是长公主嫁女儿一般。 很快就到了她出嫁那日。 叶落落身着凤冠霞帔,坐在围绕着红纱帐的梳妆台前,上面摆放的各类上乘的精致珠钗。 镜中的自己,脸庞精致,眉如远山,一双灵动的鹿眼又黑又亮。 她轻抿着侍女拿过的大红色口脂,感叹这副倾国倾城的好皮囊。 喜婆一声“吉时已到”,她被扶起,盖上红盖头,手中塞进一把绣着金鸳鸯的圆扇。 一步一句吉祥话,直至上了门口那顶镶嵌着红玉石的舆轿。 十里红妆,迎亲的队伍从街头一直到街尾。 为首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季清宴一袭大红喜袍,金冠束着黑发,面目俊朗,英姿飒爽。 官道边上聚集着京中的人,其中年轻女子的队伍最为庞大,全都穿上自己最艳丽华贵的衣裙。 无一不为这样的季清宴而动容。 季清宴唇边微微带着笑,不经意看向两边站着的人时引来阵阵尖叫。 坐在轿中的叶落落透过窗户将这些尽收眼底。 季清宴这样的人,真,招蜂引蝶。 结合着之前那俩为了他要杀自己的侍女,还有长公主带着她出门游玩时,趁人不在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一些世家小姐。 叶落落连忙收起推窗户的手,顺带拉紧,生怕会有臭鸡蛋砸进来。 幸好一路平稳,未发生什么事端。 跨过火盆,拜过高堂,进行完所有仪式之后,叶落落才被扶到一个房间坐下。 待门关上,她才从宽大的袖中拿出刚刚长公主悄悄塞给她的栗子酥。 一整日滴水未进,此刻的她饿得心慌。 夜幕低垂,世子府中各处亮起暖橙色的烛火。 宾客依旧如潮涌,王公贵族,世家权贵,京中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都聚集于此。 季清宴不停的周旋其中。 一杯又一杯的饮下敬来的酒。 他的脸除了有些许微红,其余什么事都没有。 旁边一个已然上头的同僚借着酒劲,趁机吹捧:“瞧我们季大人,喝了那么多酒,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人不仅年少有为,这酒量还比我们一般人大,真是佩服,佩服啊。” 旁边的人也跟着应和,说着各种吹捧的话。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冒了出来:“是啊,曾经跟季将军喝过酒,可将军不出三杯就倒了,不知道季大人这大酒量是遗传了谁呢?但可得悠着点,不然,今晚就抱不了美娇娘喽。” 说话的是刘国公,跟他们家一直不太对付。 此话一出,在场年纪稍大且还清醒的人皆是一愣。 早年间,坊间有个传闻,长公主是有孕后才嫁给了将军,为避免各处猜测,将军一口对外宣称就是他的孩子,并对公主温柔体贴,百般宠爱,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而刘国公说这话,明显就是故意借此提起当年这传闻。 只是年纪稍轻的不懂,跟着刘国公一起大笑起来。 甚至有个醉了的人直接接话:“这不遗传将军,那必然是遗传了公主啊,那还能有谁……” “是啊,还能有谁?”刘国公笑着端起一杯酒,朝着季清宴高高一举:“祝季大人能琴瑟乐百年。” 季清宴闻言轻挑了下眉,嘴角含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并未起身接酒。 端着酒的刘国公一直未动,笑容在脸上也逐渐僵硬。 众人也都安静下来,连醉酒的都醒了大半。 见此气氛,旁边站着的亲信季方本想替季清宴接过,但被他起身拦了下来。 季清宴看着刘国公,简单行了一礼:“晚辈多谢国公大人,不过酒就到此为止,不然正如你说的,抱不了美娇娘了,大家吃好喝好,恕我先失陪。” 说完后,看了眼一直笔直站在旁边的一排人。 这些人立马一拥而上,端起酒杯就找身边的人喝酒划拳,气氛一下又热火朝天起来。 只有刘国公,看清了季清宴走过时,看向自己那寒霜般的眼神。 摔酒杯的声音湮没在这一群热闹之中。 📖 翠玉京子 📖
第4章 洞房 ◎这人有点狗,下次一定要注意。◎ 叶落落一连吃了三块,才稍微压住心慌。 她百般无聊,转了转手中的扇子,发了一会儿呆,门外的热闹仿佛与她毫无关系。 但没过多久喜婆笑眯眯地进来了,喊了声世子妃,站在了叶落落面前。 叶落落盖着红盖头,直到是喜婆,但一脸懵圈,没懂这时她突然来是要干什么。 她稍微仰起头,眼见笑得满脸褶皱的喜婆深吸一口气,张口就吟起诗来。 一开始,叶落落没听清,只觉得这诗有那么点不对劲。 到第二遍时,她听清了里面的字眼,脸红了。 这全是虎狼之词,哪里是什么诗! 她一整个目瞪口呆,完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想出用这种方式来教人床底之事? 但又不得不说这确实管用。 因为听完第二遍后,动作要领她已完全掌握。 临走前,喜婆将合卺酒端在床边的矮桌上,叮嘱她一定要记得交杯喝。 然后才功成身退。 但下一刻,叶落落听到又有脚步声走进来。 熟悉的冷松香窜进她鼻中,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玉如意挑开红盖头。 红烛摇曳,暖橙色的光透过大红纱帐,印照在彼此脸上,气氛极尽暧昧。 一时间,二人都未说话。 叶落落心彻底乱了,脑子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刚刚喜婆吟的诗,怕得要死又有种莫名其妙的期待感。 而季清宴就这么站在面前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见他还是不说话,眼神也愈发有些可怕。 叶落落瞥眼看到了旁边的矮桌,颤颤巍巍地抬手指着:“额……喜婆说,那个酒要一起喝。” 季清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长臂一伸,将两杯酒拿起,递了一杯给叶落落,正欲饮下,叶落落想起喜婆的嘱咐,手比脑子快,踮起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没想重心不稳,身子一歪,直接撞进了他怀中。 只听季清宴闷哼一声,她连忙抬头,正好对上他那张近在咫尺又动人心魄的脸。 叶落落脑子嗡了一下,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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