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眼中笑意更甚,硬是将翘起来的嘴角压下去,低沉道:“那云儿以后不许说还不还的这种话。” 安锦云脑子乱的很,半天根本没敢直视对面男子,哪里知道秦朔是什么表情,只胡乱点了点头,揪着秦朔衣襟的指尖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秦朔低头看了一下,伸手将安锦云的手指从自己衣襟上轻轻掰开,而后与自己的手十指相扣。 安锦云有些晕乎乎的,反应过来后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舌头都有些打结:“你……你作何牵我的手?方才明明才说……” 秦朔看着怀中的少女脸上一片粉意,语气羞恼的同自己讲话,只觉得自己身子都酥了半边,只想将人按住拥进怀中。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呢?只叫人觉得将天下最好最好的东西给她都不够。 想把所有的柔情都开封,想听见云与明月的窃语声,想听见你的呼吸声,来与诗酒星辰共枕。 “可是你方才拉着我的衣襟,快将我的衣裳脱下来了,”秦朔解释的一本正经,无辜样子立刻将安锦云变成了那个“有意非礼”之人。 安锦云无话可说,过了半晌后使劲挣开秦朔的手,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拽着亦书离开了。
第100章 琼响 安锦云托着下巴,叹了今天的第一百次气。 亦书看得直摇头,不妙啊不妙,一边在心里感慨一边顺手给申公豹梳毛。 瑶琴领着碧荷拿着东西进来,有些奇怪的问道:“六小姐,奇物阁的人叫我们将这些给您。” 亦书过去瞧了瞧,果然是六小姐当初叫了价的小叶紫檀手串、芙蓉石和琼响。 其实四殿下追人的态度还算可以,就是这个手段实在是……令人不齿! 安锦云看了一眼,叫瑶琴去寻个石匠将芙蓉石做成印章。 琼响和手串直接被留在了屋子里,至于原来的琴,被安锦云无情的扔到了库房去。 安锦云刚一抬手摸上琼响,就觉得心中一荡,仿佛是两者之间产生共鸣。 琴上的漆面是刚上的一般黑中透亮,隐隐带着深沉的红色,犹如干涸了的鲜血。 这琴并不像是从库房中寻出来的,而像是被人日日弹奏着,内里还带着一股子清香。 安锦云这个时候才发现许多前世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脑海中忆起秦朔给她教琴的场景来。 她抿了抿唇,手下行云流水般一鼓作气弹奏出了当日那曲《关雎》。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安晞月站在院子外面听着里面婉转流畅的曲调声,面上晦涩不明。 这分明是陵山先生的曲风,安锦云怎么会呢? 木槿在一旁看着四小姐阴沉的脸色以及紧紧捏着的帕子,总感觉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样喘不过气来。 六小姐的琴技真是越来越高了,木槿听不出什么特别的名堂,但也听得出比之四小姐很明显已经不是一个水平了。 不愧是拿过“玉钗”的。 木槿这么想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安晞月。 院子里的琴声停了,安晞月抿了抿唇,然后脸上立刻挂了和煦的笑走进去。 木槿都有点跟不上,连忙抬脚随着进去。 “六妹这琴技真是越发精湛了,”安晞月自顾自走上前去说道:“四姐都替你高兴。” 安锦云不抬头看她,内里已经皱了眉,手上随意拨动两下,反问道:“哦?有多高兴?” 安晞月张口结舌,越发觉得安锦云不可理喻! 没等她再说些什么,申公豹就扑了上去冲着安晞月狂吠了起来。 “什么东西?!——”安晞月连连后退,惊诧之间看到一个黑白相间的野狼冲自己扑来。 “安锦云!你怎么可以养狼?!”安晞月彻底被吓破了胆,惊叫声比申公豹的声音都大,安锦云实在是受不了,冲着狗子喊一声:“申公豹!” 申公豹便乖乖跑回去,趴在安锦云脚边,眼中的凶光却始终冲着安晞月。 “四姐也太矫情了些,不过是个小狗崽子,”安锦云撸两下狗头,示意对方做得好。 安晞月捂着胸口惊疑不定,皱眉看向安锦云脚边的东西。 她没有见过这种狗,但听叫声确实是犬吠无疑。 “六妹……怎可随意养狗?”安晞月这下彻底不敢靠近安锦云,只敢远远立着,又不得不挤出笑意来。 安锦云看一眼她道:“如今管家的是三婶,她准我养。” 安晞月咬了咬牙,是啊,如今这伯府中可是除了祖母无人能管住安锦云了。 她讪讪笑了笑:“四姐没有别的意思,不过这狗也太凶了些,就怕有一天会反过来咬到六妹就不好了。” “怎么会呢,这望云院唯一吃里扒外的狗已经被我打出去了,”安锦云缓缓道:“这世间可少见思语那样的,住在望云院还吃着倚梅苑的骨头。” 安晞月手上一紧,面上却愧疚道:“六妹,亦书姑娘的事情我实属不知情,不知道母亲为何会那样做。” “不过母亲如今被夺了管家权禁足在倚梅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六妹还不放过她吗?”安晞月说着说着,就开始眼中含泪,好似薛氏受罚是安锦云的错一样。 安锦云冷冷瞥她一眼:“四姐,你尽可收起那副作态了,我不是祖母,你哭一哭就能心软。” “亦书那件事情你不知道,那账本的事情呢?”安锦云不想再与对方虚与委蛇,直截了当道:“我劝你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安晞月面上始终十分委屈,欲要拉住安锦云的手,幸好中间横着虎视眈眈的申公豹。 “六妹,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锦云真的没想到安晞月如此能沉得住气,这个时候都还要继续装下去。 “四姐,这狗性情不稳定,您若是再留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安锦云捏了捏申公豹的爪子,申公豹立刻对着安晞月呲起来一口尖细的獠牙。 安晞月到底还是害怕这些东西,眼睛盯着申公豹道:“六妹不喜欢我来,那我以后便不来了。” 赶紧滚吧!安锦云不耐烦的看向她。 安晞月只得带着木槿离开,木槿看着四小姐的脸色轻声问道:“四小姐,六小姐害得二夫人失了管家权,您为何是要如此真心待她?” 安晞月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笑道:“六妹是我的妹妹,我总得让着她不是,她还小,不懂事。” 木槿愣了一下,不明白安晞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六小姐和您不似之前那么亲近了,今日还说出那样诛心的话来,”木槿若有所思道:“她那般跋扈的性子,您还是少接触为好。” 安晞月听着这番话十分舒心,指尖懒懒的划过抄手游廊旁的睡莲花花瓣,然后眸光一闪揪下一片来。 如今安锦云是彻底与她翻脸了,不过她可不能表现出一星半点的厌恶情绪来,毕竟,在祖母那儿她还是一个爱护妹妹的好姐姐。 是安锦云自己不识好歹屡次给她脸色看,祖母不会喜欢这样的孙女的。 “母亲明日禁足就解了,祖母到底是心疼我的,”安晞月在王氏面前日日装柔弱,总算叫王氏松了口。 “三婶这管家权也握了几天了,该松手还给主人了,”安晞月将那片花瓣捏在手心揉了揉,然后毫不留情的丢落。
第101章 是甜的 “抬手……握爪……”安锦云将手伸出去摊平,试图让申公豹抬起爪子搭在她的手上。 申公豹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果断的张嘴将她的手含了进去。 亦书和瑶琴一脸的惨不忍睹,纷纷偏过头去。 “六小姐,您别白费劲了,”亦书早就看透这条蠢狗了:“申公豹学不会的。” 安锦云将自己的手从狗嘴里抽出来,看着上面湿哒哒的全是狗口水有些难以言喻的无奈。 她将手擦了轻声道:“狗子是最容易驯服的了,申公豹还小,多教几遍就会了。” 然后亦书和瑶琴就看着安锦云拿着牛肉粒威逼利诱了一上午,申公豹不是将安锦云的手咬住就是一巴掌拍过去,总之没一次做对的。 安锦云精疲力尽,将手洗干净后喊道:“亦书,给我收拾它。” 申公豹似乎这句话听懂了,坐在地上开始“嗷呜”。 亦书过去揪着申公豹的后颈皮拎起来在空中晃了晃,指头指着申公豹的鼻头教训道:“不听六小姐的话,晚上把你做成汤锅,听到没?!” 申公豹一边“嗷呜”一边试图去咬亦书的手。 “这狗没救了,”亦书只得将申公豹放下来,黑白色的狗子便甩着尾巴又去咬安锦云坐着的躺椅。 安锦云是彻底没辙了,想着之前那内侍说这狗能长半人高就发愁。 现在就这么能拆,长大了可了得,这才几日躺椅都快坐不稳了。 申公豹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主人的忧愁情绪,欢快的拆了半天后还要用爪子刨一刨,然后在安锦云脚下打转摇尾巴,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战绩”。 安锦云抬脚将狗子推开,嫌弃道:“口水滴我鞋上了!” 说实话这几日经过申公豹口水的洗礼,她觉得自己再怎么洗澡都有一股口水味儿。 那天在奇物阁她和秦朔挨得那么近,希望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吧? 她一旦往这个方向想了,心上就总是惴惴不安。 她当时脑子一团浆糊也没来得及看秦朔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是一脸嫌弃啊? “亦书,”安锦云犹犹豫豫一脸纠结的将亦书喊过来,小声道:“你过来闻闻我是什么味儿。” 亦书:“???” 小姐让闻,奴婢不得不闻。 亦书只得在瑶琴奇怪的眼神中低下头去轻轻嗅了嗅,然后笑着说道:“是甜的!” 瑶琴摇了摇头不再看两人,自从申公豹来了望云院,整个院子的人的脑子肉眼可见的变傻了。 安锦云便喜滋滋的捧着脸,嗯,没臭就好。 亦书一看安锦云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在想四殿下那个狐媚子,瞧这笑得。 与此同时榆树胡同某座宅子里,秦朔指尖夹着白子迟迟未下,眼睛看着棋盘心思却不在棋盘上。 他叹了口气,将指尖的棋子放了回去,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薄唇,想起那日云儿在他怀中偏过脸去露出半截白皙脖颈的情景来眼神变得迷离。 香香软软,又轻又柔。 当时云儿好乖啊,就那样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今日当值的是影一和影七,影一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殿下突然变得“娘”了起来,偏过头去狐疑的看一眼影七。 影七胸有成竹,内心有些得意,如今他和影六可是影卫中最受欢迎的,大家都想从他们嘴中知道点什么。 “殿下,”影七出声提议道:“不如将安六小姐请来下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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