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妩怔怔,未反应过来,双腕已被单手箍住,他推她肩膀,将她整个摁压上墙,接着粗鲁霸道地从后挤着覆身。 她哪是他的对手,顷刻间被卸了力,吃惊张唇,回首,正好被他唇舌衔吞,成为给他送上门的小点心。 “唔……” “别叫。” 贝齿被撬开的同时,沈家兄弟重新隔墙靠近,他们伸高果杆,越过围墙的高度,开始仰头采摘山楂果。 墙头野草随风左右摆首,山楂树枝叶被扰得簌簌作响,一颗颗圆润饱满的红果实相继脱枝,摘果袋很快收获满满。 月光半掩,雾云皎华。 隔墙之外的另一边,美丽少女正被亲得上衫松垮,眼尾发红噙着泪,楚楚可怜不敢低泣,只好努力咬住唇瓣不发出声,全程间,只有被欺负惨兮的份。 八月蝉鸣依旧不歇,夜晚也落不得清净。 啁啁啾啾,聒音喧耳,自然掩遮枝荫之下隐匿暗隅的不停含吮声。 墙内,沈昉抬手擦了把额前的汗,憧憬言道:“阿兄,你眼光真好,这棵树结的果子确实要比街市上寻常见到的要色泽好得多,再加上采摘新鲜,制成的糕果肯定能叫小妩姐姐满意。” 沈牧点点头,专注动作:“明日寻空,你往丞相府跑一趟,妩妹素来喜欢你,若你去,妩妹想必是会收下的。” “行,我明个起早就去。” “不许收。”容与覆罩,从后亲她的背,甚至沿着脊线还要继续往下探,“喜欢吃他的山楂糕?” 大概是知道自己在做畜牲事,这回开口,他终于肯配合着压低嗓,气音钻入她耳,引颤栗,若非下面被他顶膝撑着,她腿软得恐怕站都站不住。 周妩嘴角都快被他玩弄出清涎来,只得嘤嘤咛咛地回:“不收,唔……也不喜欢。” “那喜欢什么?” “我,我只是爱吃山楂果,山楂糕,和沈牧院里这棵树一点关系都没有,容与哥哥……” 这个时候被她喊哥哥,简直要命。 容与握她肩头,把她整个人正身翻过来,白花花那片,晃荡厉害,蹭过他手背,欲坠似的若寻拢托。 容与没碰到分毫,立身不动,等她主动靠过去。 周妩哪知他在戏弄,活色生香地就往他怀里倒,软处撞得实,他滚了滚喉,猛地搂住她腰。 少倾,墙内脚步声渐远,他猜知沈牧等人该是已经走了,察觉周妩逐渐放松,他不肯放过地抬手捏起她下巴,有意为难:“生辰礼,不去送了?” “不送的,若非玉肆掌柜提醒,我根本都忘了。”她软着音哄。 “是么?” “我保证。” 月亮可为明证,她方才被吻得迷迷糊糊时,完全没注意檀木盒子被他丢弃到了何处,后用余光环了圈,才终于在墙角杂丛里发现木盒的一角。 就这样,她哪是重视的样子。 “容与哥哥,等你下次过生辰,我一定准备更好的礼物,保证心意足足,或者你有没有特别心仪之物,若有一定提前告知我,不管再贵,我都有钱为你买来。” 容与错过脸,矜傲地眼皮微压,终于肯对她和颜一些。 “我的盼愿,从没变过。” 无论神佛仙道,他开口所祈,从来都是她。 周妩会意,心头酥酥的,加上先前那番情涌未息,于是没多犹豫主动踮脚亲嘬他的唇,想以此叫他安心。 只是她全然未觉,脚尖踮起间,有处荡涌,漾得他心魔卒又生。 他嗓口发紧,箍着她腰,半响沉问:“山楂果,有什么好吃?” 周妩怔了下,意外他话锋转得快,不过还是如实回:“酸酸甜甜,很沁口,而且圆溜溜红彤彤,模样也是好看的呀。” 她细节描述着,容与却不知在想什么,只慢慢朝她垂首,鼻尖更往下倾。 “若我想尝呢……” “现在?” 他又亲她,鼻尖蹭她脖颈,“行吗?” 这种小事哪有征求她同意的必要? 周妩痒得缩了缩身,闻言略微为难地抬头,仰望向头顶的鲜绿枝条。 这里倒是有,只是依容与哥哥对沈牧的嫌恶,哪里会愿意吃他院中的东西,可若不是这树上的,现在临夜,她又去哪为他寻来新鲜的果子吃? 她只好温声同他商量,“容与哥哥,明日好不好,明日我一定命人给你找来口感最好的山楂果。” 容与没回话,托着她臀直往上抱。 举到差不多的高度时,才嗓音至哑反问:“口感最好的,他们怎么找?” 周妩懵懂,不明他意。 下一瞬,前襟系带被他咬扯开,外衫滑肩,带过寒夜的凉,她也终知他所想。 满树红彤绿翠,而他,是要啖最艳的那颗。
第19章 月色彻底被乌云掩, 皎白褪去,只余昏晦幕沉。 容与带着周妩临近寻了一间衣肆,她在外稍等, 他则一人进去,很快选买完一件带兜帽的披风,出来, 为她从后罩住。 帽檐挡住半边脸,也遮住了怀里娇娇的满面潮红色。 她身上湿得汗淋淋,更腿软得连步子都迈不大, 容与索性买来遮挡物, 将人藏了面,打横抱起送回家。 今日城内佳节,全夜无宵禁,外出的百姓们也大多集聚在中央街,朱雀路,加之他们返程特意走的僻街陋巷,故而一路上也未擦肩遇到几个行人。 沿途寂静, 两人之间更无言,全程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绵缠。 距离丞相府只一条街时,容与步速明显放缓, 他嘴巴嗡动须臾, 终于沙哑着启齿:“还疼吗?” 周妩闷着脸, 不理睬,只动手攥紧他的衣襟, 像是羞恼着怪怨。 容与喉结滚了滚, 声调尽量放柔,“阿妩, 前面快到丞相府,我不能送你进门,拐口处便要停。” 他自知方才举止不堪,因嫉妒蒙心,他全无顾忌,只想在她身上烙印出独属自己的痕迹,或许,他开始想的只是吻吻她,寻常的吻,檀唇到脖颈,再甚也只过肩头,可后面淬生心魔,一发不可收拾,待到做成后才觉,他分明过了界。 其实过程间,只要阿妩有一点拒绝挣扎之意,他定会瞬间回神,及时行止,就算再恼,他也绝不会做出任何强迫她之事,可当他采撷到第一颗时,她只是抱着他嘤嘤啜泣,他能辨得出那并不是全然厌恶抗拒的那种哭,而是撒娇的,下意识求怜的喛声。 那样的情境,那样的女儿声,她的反应根本不是朝他泼来一桶静心的冰水,而是趁势加上了一把增添火势的柴。 他因而失控,彻底失控…… 停了步子,周妩从他怀里挣出,站稳,浑身汗津还在,哪哪都觉得不舒服。 看了眼前面不远处便是周府侧门,她确认他先前之语的确没有逞强,哪怕目盲,也不碍他出行辨路。 她一直未出声,容与煎熬又不敢催促,只好试着去牵她的手。 周妩没挣,只抿抿唇,垂目低声说:“只是没力气,才不想说话。” 想到她在自己怀里化成水的柔态,容与嗓口发紧,只是与此同时,他更怕阿妩从此视他为奢淫之徒,再开口,他再三斟酌。 “阿妩,你曾喜欢过他……若换作别人,我不会失控成那样,但沈牧……” 他声调愈低,渐渐无声。 周妩察觉他的不安,回握上他的手,声音有了柔温,脸颊却微赧,“毕竟是京城内,门户鳞次栉比,说不定从哪就会冒出人影来,你不能看人家在野荒唐,便照仿去做,那是不对的……你不能学那些。” 她指的是看完灯会,两人在街尾偏隅处无意撞见的那对陌生情人。 情发丛野,恍然失神。 她都难以想象,这样的荒唐事几个时辰后竟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哪怕前世,她都未曾历过那些。 思及此,她脸色红晕未消反涨。 容与和她抵了抵额,垂首道:“我只怕,你我先前的相约会再次化为云影,沈牧对你频频示好,我不能确认,你是否会因此重新选他而丢舍我……” 周妩声急否认,“当然不会,我并不喜欢沈牧,从前最多只是对他的文才有所欣赏,尤其我们见面次数寥寥,又哪里谈得上情深呢?” “而所谓私奔,我先前也已做过解释,是爹爹的严厉管束叫我心生逆反,所以才会有如此荒唐的一次愚蠢尝试,我事后百般后悔,更庆幸是你将我寻到,至于后面的事,你也都知晓了……容与哥哥,我保证,今后我们的生活轨迹绝不会再有沈牧介入,若是这样,你可否能心安些?” “若是这样,为何,偏偏是玉佩?” 他到底问出。 有些话,他原本已打算深埋缄口,过去的全部过去,他只期盼与阿妩的未来,不愿自揭伤疤。 可是终究无法自欺欺人,他再如何自我宽慰,内心对沈牧的嫉恨依旧无法抑制。 他根本无法想象,阿妩当初寻人定制那两枚成对玉佩之时,究竟是怀怎样的心情,她难道,就真的没有半点想到他吗? 还是说哪怕想到,却毫不在乎…… 听他问言,周妩先是一瞬困惑,满满茫然,可没多时,她忽的意识到什么,怪她粗心,竟忽略了今日之事所关涉到的最关键一环。 若只因沈牧,容与哥哥何至于愠恼、失态成那般,自始至终,祸源都是那份生辰礼——玉佩。 她早该想到的。 大概半年前,容与哥哥也曾以玉饰之礼相送过她,起初她不愿接受,好似那样便扯不清与他的关系,最后是爹爹示意,她才不情不愿勉强收下,而第一次佩戴出门,不想却被人起哄婚约将至,她厌恶甚深,从此便再不肯着身。 她是很久以后才知,容与哥哥孤儿出身,那对玉饰是他身上唯一存的,有关血缘亲缘的旧物。 玉佩雕琢一龙一凤,他留一个,另枚赠女,寓意不言而喻。 那时,他郑重拿出。 而她,不屑一顾。 周妩凝着他微颤的睫,哪怕此刻他尽力掩饰着,可那掩藏极深的委屈还是被她敏锐察觉。 她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想到容与哥哥昔日相赠的贵重之礼,被她轻率放于小库房边角,弃置落尘,毫不受珍视,便更加恼怨自己。 她稍定睛,心下做决,忽的坚定开口:“容与哥哥,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你……” 没等容与有所反应,她转身朝着周府侧门迅速跑去,就像一阵风似的,转瞬从他面前消失无踪。 容与心脏不忍狂跳,他从周妩方才的口吻大致有所猜知,可他不敢确认,生怕只是又一次的自作多情。 所以只有等,耐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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