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公主生辰宴之前,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何时见过宁珩,她们二人以前并不相识,就算是宴会当日也是连只字片语都未曾说过。 忽地,温雪杳突然想到什么。 那日在书房,宁珩似乎的确看着那副旧画同她说过一句——“画的故人,不过她应当不记得了。” 难不成,她们以前是见过的? 温雪杳的脸一烫,若是如此,那的确是她忘了...... 一时间,她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宁珩了。 **** 宁珩回府后第一时间便赶去书房,他在里间没看到人,竹篓里的画也妥帖放着,让人看不出是否有动过的痕迹。 他的心紧了紧,便动身往小院走。 待行至院门前,果然在屋门口看到了温雪杳的贴身丫环小暑。 这一刻,他的心猛地狂跳起来。 人还在。 屋内,温雪杳坐在窗下的软塌上。 她听到动静,透过窗上照进来的剪影看到来人。 十几步远的距离,今日仿佛格外漫长。 她定定注视着那道修长的身影一步步走近,直到门帘一动,昨日刚由厚重门帘换成的珠帘噼里啪啦一响。 她的目光陡然一抬,与掀帘而入的人遥遥相望。 青年的额头似有薄汗,微涨的唇隐约泄出几声细微的喘。 “阿杳?” 温雪杳从青年的声线中难得听出一丝慌乱,如此,她哪还有半分不确定。 安静的屋内,她听见自己轻轻嗯了声。 宁珩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像是怕错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我方才去书房寻你,没瞧见你。” 温雪杳听出他话中的试探,“我方从那里回来。” 宁珩不知该如何同她印证自己心头的想法,半晌,沉默之后他沉声开口,同时张开双臂,“阿杳,过来。” 温雪杳垂着眸,从榻上下地,趿拉上鞋,慢慢走过去。 将她拥入怀的臂膀有轻微的颤抖,她压着唇角,慢慢扬起脖颈看他,“阿珩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宁珩同样也在低着头看她,他心中不确定,她现在的反应,究竟是看了那幅画,还是没有? 正当他犹豫该如何开口之际,就听怀里的少女俏生生问:“你是不是害羞啦?” ——“因为让我瞧见了那幅画。” ——“原来那次宴会上,你画的是我呀。” ——“可是,为什么会是我呢?”
第45章 知羞 宁珩悬着的心忽地落地。 还好, 他赌对了,她没有被自己吓跑。 这一刻,宁珩近乎贪婪的在想如果她能接受那张画背后的秘密, 是不是也能接受更多? 比如那间暗室里的他,记忆他无法尽数言之于口的爱意。 不论如何,此时的他无疑是欢喜异常的。 他收紧双臂, 恨不得将怀里的人狠狠融进自己沸腾的血肉里,下颌抵在对方的额头上,缓缓开口道:“阿杳,你问题如此之多, 我到底先回答哪一个才好?” 温雪杳的心又开始不安生起来, “阿珩哥哥,我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若说了, 你可不要笑话我!” “不会笑话。”宁珩忍俊不禁, 他喜爱还来不及,怎会笑话她? “那我可说了!”藏在胸腔里的心脏几乎要跃出, 温雪杳红着脸正色道:“阿珩哥哥, 你是不是没有画过旁人......” 话落,抵在她都挺的下颌突然细微的抖动了一下,随即拥着她的双臂缓缓松开。 下颌被强有力的手掌抬起,宁珩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浓稠情绪。 温雪杳只觉得那黑眸中翻涌的浪潮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的心骤然一紧, 就被人单手握着腰,反身抵在侧边的软榻上。 脚上趿着的鞋在仓促慌乱间被甩丢一只, 孤单的留在原地。 那只丢了鞋的脚尖下意识绷直,翘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宁珩弯着腰, 膝前的衣摆被一把掀开,他屈膝抵进少女分错的两腿间。 随后握住那软嫩的下颌朝自己一带,便将唇覆上去。 唇畔几乎不舍得移开,他贴着温雪杳柔软的唇,近乎呢喃呓语般地小声吐字:“只有你,从来没有旁人。” 温雪杳的心重重一震。 只有她。 就在她出神的刹那,青年捏着她下颌的手已经悄然下滑,落在她的腿弯轻轻一捏,继而温柔的滑至她的小腿,最终落在足尖。 一瞬间,酥痒感就顺着跳动的血液逆流,她身子一软、脊背一麻,便受不住地后仰。 这动作已然超出了温雪杳可以接受的极限,然而就在她险些溃不成军时,青年却并没有再更进一步,而只是握着她的脚掌,帮她曲腿踩在榻边。 温雪杳的脸红得滴血。 她还以为......还以为他要做些更出格的举动。 原来不是。 原来他只是想帮她将那只悬空的腿收回,借力踩稳。 “阿杳可听清了?”宁珩又一次重复道:“从来没有旁人,只有你。” 温雪杳红着脸。 听清了。 听得不能再清。 字字句句仿佛烙在她脑海间的那种清晰。 事后,温雪杳躺在榻上忍不住想,实在是太荒唐了。 再如何,也不应该纵着他将她按在软塌上胡来啊。 温雪杳觉得自己方才一定是受到了宁珩的蛊惑,否则她怎能陪他做出这般荒唐的事。 似乎就是得知她看过那幅画的那一刻,从前克制守礼的青年像是扯断了圈在颈间的铁索。 此刻,温雪杳甚至没有力气去指责他,就连垂在榻边的手指都是软的。 天都黑了,可两人连晚膳都未用过。 若她是守门的丫环,几乎不用去听、不用去看,也足矣能猜到她们俩在屋内做了什么羞人的事。 一想到此,温雪杳便忍不住将烧红的脸埋进软塌里,恨不得再不要去见人。 “好了阿杳,再捂着脸,小心将自己憋坏了。”宁珩去抱少女的双肩。 没等将人抱住,对方先一步反应过来,警惕地回首瞪他。 “你离我远些!”温雪杳咬着牙,恶狠狠道,无奈声音又软又哑,实在没剩几分威慑力。 “不弄你了。”宁珩温声保证,“我只是想抱你起来,帮你穿上衣裳。” 温雪杳一听这话更生气了。 她方才就被这话翻来覆去骗了好几次,现下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上当! 怒气上头,平日里小白兔一样软糯的人也有了脾气,拽起身侧的绣花枕头便向面前青年丢去。 只是当她看到那枕头被人稳稳接住抱在怀中,又想到那软枕方才垫在自己腰下被他使坏用来做了什么,她便是再无法平静了! 等宁珩好不容易将人哄好,替温雪杳穿好衣裳,正准备传丫环进来时,又被温雪杳叫住。 在闺房之事上,温雪杳的思想是很传统的,白日行房事已经有些超出她的接受范围,更别说这样的事竟然还发生在那张容纳一人都困难的软塌上。 软塌上面便临着窗,她几乎有种被人窥见的羞耻感。 是以温雪杳是无论如何都不愿自己院里的小丫环们进房来收拾。 宁珩无奈,将穿戴整齐的人抱到床边坐好,“那我来拾掇?” 温雪杳红着脸,秀气的眉头一皱,“你非要在那里胡来,自然是你来收拾,总不能让旁人瞧了我的笑话去......” “阿杳,谁敢笑话你?” 温雪杳脸一烫,固执道:“那也不行......” 等宁珩将软塌上收拾好,又支开上面的窗让气味散去些,才扭头看向一直盯着他做工的人,问道:“这下可行了?” 温雪杳扫视一圈,缓缓点了点头,“将就行了。” 说完,温雪杳又忽地有些紧张起来。 她方才是不是显得有些太过骄纵了? 就算宁珩对她做了什么,可也是她的夫君,她却仗着今日知晓了他的心意,对他颐指气使的,会不会惹了他不快? 其实到现在,温雪杳依旧有些飘飘然,她还是不敢相信,宁珩居然会在两年前的宴会上便留意到了她。 宁珩注意到温雪杳神色的变化,没着急传丫环进来,而是回到床边坐在她身侧,问道:“在想什么?” 温雪杳忍不住道:“阿珩哥哥,其实我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那画里的人怎么可能是我?” 她太普通了,不是那种明艳的长相,也不是朝阳般热烈的性子,反而像是一株沉静的小花,或许有一点点淡淡的芬香,但却不够耀眼,甚至只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盛开。 怎么可能一眼便吸引到宁珩的注意? 对了,她记得宁珩说过,他们似乎在那场宴会之前便认识,不过是她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了,可宁珩却记得。 这样的认知令温雪杳有些羞于启齿,所以方才才忍着没有发问。 闻言,宁珩忽然严肃了脸色,他捏着温雪杳的下巴将她面对自己,“阿杳,为何不能是你?” 温雪杳的睫毛颤了下,她性子温吞、胆子又小,上一辈子还蠢笨的被人利用,识人不清,连一个好下场没落得...... 可这些话,她又不愿与宁珩说。 因为宁珩实在太好了,端方如玉,聪慧温和,世间都少有这样的君子。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各有所思。 宁珩再清楚不过,温雪杳如今对他的喜爱与敬仰,完全归功于他那张假面。 然而藏在假面之后的他,甚至连自己最真实的模样都不敢让她知晓,与其说是温雪杳在面对他时不自信,倒不是最不自信的人合该是他才对。 他连袒露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若非如此,早该在她提到作画的那日,便应带她去到那间暗室,让她知晓一切。 可他没有,他还是不敢,以至于连在她面前亲笔作画的勇气都没有。 他太害怕自己会在盯着她作画时失控,因为只有他自己知晓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肮脏心思,他不仅想为她作画,更想在她身上作画,看那副纯白的身躯染上自己污浊的气息,让天边的云彩与水里的污泥一起沉沦。 **** 初春一过,没几日就到了赏花宴。 说是赏花宴,其实就是找了个由头让宫廷画师给宫中贵妃以及大臣家女眷画像。 也是凑巧,姜国的太子使臣前来觐见,便刚好撞上了这日赏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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