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半句,女人不禁打了个哆嗦,任谁知道身边跟着一只鬼都淡定不了,即使之前是她老公,但人死了就成鬼了,被一只鬼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胡大姨磕起了瓜子,“这种东西最不讲理,他现在磨你男人,得磨到头了才肯罢休。” 女人六神无主,“那这事该怎么办?胡大姨你快想想法子啊!” 说话的工夫,胡大姨已经磕出了一小堆瓜子皮,一点都不耽误她说话,“这事你回去想想,能好生送走最好,送不走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话音落下,白玄商从里面走出。 胡大姨磕瓜子的手停了一下,目光在他左脸上扫了扫,一个鲜明的巴掌印落在上面,想不注意都难。 “胡大姨,我先回去了,过会儿再电话联系吧。” “成,定好了时间,我也好早点安排。” 胡大姨送走了女人,转头来看白玄商,昨晚那场景,得来了不少邪祟,才能把她的店祸祸成这样。 那些东西可没有手下留情一说,虎落平阳被犬欺,白大师那响当当的名头摆在那儿,为人倨傲,出道以来不知道结下了多少仇怨,就等着他摔下来的那一天,如今沦落至此,就像那砧板上的鱼,只能由着别人是杀是刮。 胡大姨把白玄商救回来是为了报恩,但对他的伤,她是无能为力的,不是养养就好的事。 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将自己的魂魄分出去,不是随意地分割,而是分成了头发丝那般粗细,简直是不可思议。 身体上的伤好治,魂魄的损伤可就不好修复了,他还能活着,都是件令人惊叹的事情。 更让胡大姨感到诧异的是白玄商身上的气突然有了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阴气缠身。 那些丝丝缕缕四散开来的魂魄还能自己收拢回来? 胡大姨一边嗑瓜子一边琢磨,他的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竟然有这样的神通。 难怪说人是万物之灵,动物成事要几百年苦修不断才能有所成就,人有百十年寿命却往往能白日飞升。 “脸上的巴掌印是那东西打的?” 没被鬼物啃食,却被甩了一耳光,这是羞辱人的新手段? “可能吧。”过了一晚还清楚地留在脸上,可见对方也没手下留情。 白玄商习惯性地摸着腕间的银镯子,想起最后看到的那一幕,那道身影他似乎看清了,又似乎没有看清,总是隔着一层朦胧白雾让他满心焦躁。 胡大姨多瞅了两眼,嗑完瓜子又吃起了葡萄。 没多久女人打来电话,请胡大姨前去驱鬼。 虽然是白天,胡大姨还是给白玄商留了不少符纸,“要是有什么东西进来,就用这个挡。” 白玄商夹起一张黄符,眼皮往下一搭,扫了一眼道:“画错了。” “错了?”胡大姨愣了愣。 “灵气半凝半散,完全就是野路子。”挡鬼,开玩笑呢? 胡大姨表情古怪地看向他,“你想起什么了?” 白玄商沉默了一下,微蹙着眉头,“没有,只是有点看不下去。” “……” 她可算知道他为啥有那么多仇敌了,就这张狂傲慢的劲儿,谁不想落井下石? 桌上有现成的黄纸朱砂,白玄商拿起笔杆,一气呵成地画出一张符箓。 那符箓画得漂亮至极,可是有什么用,他魂魄受损又阴气缠身,根本引不了气,画得再漂亮也是废纸一张。 也别画什么符箓了,胡大姨干脆带着他一起去驱邪。 外面的日头灼热,白玄商站在门口等待,胡大姨说他现在的身体最好不要跟那些阴邪之物靠得太近,便让他在外面晒会儿太阳,增加点阳气。 门内传出砰砰啪啪的声音,他往后面看了一眼,身上忽地一冷,没等他转过头来,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把他拖拽了出去。 进入一个昏暗的巷子,随手将他扔到地上。 白玄商撑着地面,漆黑的眼眸静静地看向那道身影,看不清,还是看不清。 循柔俯下身来,攥着他的衣领,朝着他那张出尘脱俗的小白脸扇了一巴掌。 他偏了偏头,发丝微乱,本来已经消了不少的巴掌印又红艳起来。 循柔钳住他的下颌,把他的脸掰了过来,柔软阴冷的指腹在他的脸颊上摩挲了两下。 他忽地低头咬住她的手,用力地咬着她的手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循柔摸了摸他的头发,把他摁到墙上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 他硬气地咬着牙不吭声,反而助长了她的气焰。 等她打够了,他也没力气反抗了,半垂着头靠着墙面喘气。 她往他的腰腹上坐了下去,被他气出的怒气消散了一些,还是忍不住拍了拍他,“知道错了吗?” 白玄商撩开眼皮瞥向她,这次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看到她带着怒气的面孔,他牵了牵嘴角,明知道会激怒她,他仍是挑衅般地说道:“没错。”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那么识时务,说认错就认错,坚定地秉承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真理,现在倒硬气了,跟她搁这儿硬挺着。 循柔还想打,但瞧着他这副脆弱样又放下了手,她揪起他的衣襟骂道:“你一个得道的先生难道还看不开生死这点事?弄成这样好玩么?你比我还能折腾啊,连那些孤魂野鬼都能欺辱你,听见它们说你什么了吗?连狗都不如!白玄商,白大师,你的厉害呢?” 提起这事就来气,他都走到那一步了,往前迈一步就入了超凡之境,自此逍遥天地间,多好的事情,他非要作死,元神也是能分着玩的? 不是分的三魂七魄,人家玩得高级,直接对元神下手,一旦出点差错,整个人都要魂飞魄散。 多厉害,分成头发丝那么细了,切土豆丝,他都没切那么细过! 循柔捏住他的下巴,尖利的指尖抵着他的下颌,红唇幽艳,“我打死你得了。” 白玄商浑身都疼,他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凶残又不讲理的女人,思及此他顿了顿,也可能是女鬼,可不管是人是鬼,他竟然觉得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干嘛不吭声,说话!”循柔凶巴巴地道。 白玄商忍着疼倾过身去,冒着被暴打一顿的风险亲了她一口。 循柔微怔,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把抓回的几缕元神放了进去。 …… 容城鼎鼎有名的白大师有一个古怪的癖好,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漂亮裙子,据说他是在悼念亡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21 19:55:17~2022-12-23 00:08: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暴打吃瓜群众 80瓶;咕咕咕、哈哈 10瓶;拉琴太难了 4瓶;嘿嘿如、神秘小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8章 接连下了两天大雨, 道路泥泞不堪,在一家乡野小店里,几个江湖人谈论起近来魔门传下的追杀令。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已, 听都没听过,叫方什么来着?” “好像叫方佑。” “对, 就是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干什么了, 竟让赤血宗号召全魔门的人追杀他。” “说是他偷了赤血宗的魔功秘籍。” “我怎么听说是因为那小子偷走了赤血宗的魔刀?” 此言一出, 周围静了几息。 有人问道:“是他们一直在锻造的那把魔刀?真的让他们锻造出来了?怎么没听说过?” “要不是那把刀,他们也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地抓人。” 自从伏莲殿和炼尸堂衰败后,魔门势力大减, 无法与白道抗衡,为了不被白道覆灭, 分散的魔门势力渐渐凝成了一股力量, 将伏莲殿和炼尸堂的残余力量整合起来, 才有了如今的赤血宗。 当年炼尸堂堂主石丘济曾仿照天魔刀锻造了另一把魔刀, 虽然无法与天魔刀相提并论,但留下的锻造之法让魔门中人产生了重造天魔刀的念头。 “要说这世间的神兵利器, 还得是无相门的日月山河剑,那什么天魔刀都是魔门那群人瞎吹出来的。” “客官,您要的酒菜来了!” 一个小伙计端来了酒菜,动作利落地往桌子上摆, 一双灵活的眼睛转了转,好奇地问道:“几位客官说的天魔刀能跟那把山河剑比?小的可听说山河剑才是世间第一神兵利器。” 大汉摆摆手道:“当然比不上山河剑,那把天魔刀也有近两百年没现世了, 谁都没见过, 名头都是魔门的人传出来的, 也许就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没他们说的那么玄乎。” 小伙计弯着腰,满脸带笑地放好酒菜,听到掌柜的吆喝就立马小跑了过去。 “还有壶酒怎么没送?赶紧送过去,净会偷懒!” “是是是,我这就去送。” 小伙计拿起酒壶,在客栈里扫视了一圈,径直朝西南角的一个单桌走去。 “客官,您要的酒来了。” 小伙计抬头看了一眼,微微一愣,男人身着灰色长袍,独坐在靠窗的位置,生得极为俊美,尤其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眸,蕴藏精光,神气内敛。 这般人物竟没有人注意到他,小伙计暗暗打量,忽见对方扫来一眼,他立马低了低头,把酒壶放到了桌上。 “砰!” 客栈大门忽地破开。 一阵劲风吹来,众人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去,只见有一高一矮的两人站在客栈门口,大喝一声,“方佑,你往哪里逃!” 话音未落,店里的小伙计就破窗而出,刚端上来的酒壶也打翻了。 桌前的男人抬手一拢,拿起酒壶往酒杯中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地饮了起来。 “追,不能让他跑了!” 高矮二人纵身飞掠,急追而去。 从客栈逃跑的小伙计正是被魔门追杀的方佑,从赤血宗逃出后,掩盖行迹,在这家乡野小店当了四五天的小伙计,本以为已经逃出魔爪,没想到还是被人追了上来。 他一边奔逃一边思索,为何魔门中人能屡次三番地追上他,无论他躲到哪里,都能被他们找上门来,就像他们在他身上放了一双眼睛。 方佑怀疑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但他洗了澡换了衣服,依然没有作用,要不是他轻功好,跑得快,早就被抓到了。 这时头顶闪过一道闪电,两道身影从后方追了上来,甩出了一条长长的银链。 一股阴寒的劲气直冲心口,方佑胸腔剧痛,登时飞跌出去,摔入泥泞草丛,一时动弹不得。 “小贼,还不快把魔刀交出来!” 高个一脚踩上方佑的肩膀,将人踩回了积水的草丛里,瞬间泥水飞溅。 “什么魔刀,小爷没听过。” 矮个子笑嘻嘻地蹲下身来,“小子,别太猖狂,江湖上没几个敢在我们兄弟面前称爷的。就你这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也敢招惹赤血宗,是活腻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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