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璇笑他:“只你这只色蚊子才会钻进衣裳里咬。” 宋青阳到底还是收了几分力道,即便这样,燕璇头一遭,还是疼得哭,宋青阳疼得狂掉汗,低头亲亲她的脸问:“后悔了吗?” 燕璇摇摇头,让他动就是了。 她这样难受,他哪舍得动,又哪动得了。 “你也疼吗?”燕璇问他。 宋青阳低喘着笑:“妹妹此刻寸寸要我命。” 燕璇被他这话逗笑了,哼哼道:“你才是寸寸要我命呢,刀子似的,可疼死我了。” “我听别人说,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会上了瘾,着了魔,咱们忍过头一回就好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也不知是不是分了心的缘故,燕璇慢慢觉着里面没那么疼了,反倒是又生起了几分难耐感。 看着燕璇的表情变化,宋青阳慢慢掌握了技巧,燕璇也渐渐感觉到了快活滋味,配合着他一起攀上巫山顶峰。 燕璇浅浅露了个笑,总算是采到了他的阳,也不知做一回身子能恢复多少? 燕璇暗自想着,但是,第二天她就觉得自己受骗了,身子看不出来有所恢复不说,身上还疼得厉害,走路都走不得,怕花容发现异常,她只能假装身子不好,一整天卧在床上休息。 好在有从道垣子那儿得来的法器让她打发时间,不至于那么无聊。
第41章 花容(一) 乾坤袋不大,里面装着一个八卦镜,一个摇铃,一支骨笛,一个巴掌大的小纸人,还有一沓黄符纸和朱砂笔墨。 燕璇先是拿起黄符看了看,她看不懂,也不知他这黄符和她之前在庙里求的护身符有什么不一样,不知道能不能驱邪避秽? 八卦镜她倒是听说过,凸镜镇宅化煞,凹镜吸财纳福,道垣子这个八卦镜是凸镜,和她平常见的没什么不同。 纸人做得非常精致,却是没有画脸,不管她怎么摆弄,纸人也还是个纸人,不会动。 剩下还有个摇铃,有支骨笛,燕璇一手拿着一个,左右看了看,先摇了摇铃铛,铃铛声音清脆悦耳,悠扬绵长,是一般道士作法祈福用的三清铃。 骨笛不像是一般见的鹰骨,鹤骨做的骨笛,此骨笛要大上许多。 燕璇放下三清铃,用帕子沾着茶水擦了擦骨笛,然后试探着往嘴边吹了一下。 不同于铃铛声的清脆,骨笛声闷闷地,有些儿幽怨,寂寥,让人听着听着,不由得心头一紧。 突然地,一旁折衣裳的花容呜呜哭了起来,燕璇赶紧停下笛声问她:“怎么了?” 花容摇摇头,赶紧用手抹了抹眼泪,可不管她怎么抹,眼泪还是不停地掉。 燕璇想了想,又摇了摇三清铃,铃声清脆漾开,止住了花容的眼泪。 燕璇再问她:“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不知怎地,一听笛声,奴婢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已经死去的孩子。” 花容一家都是太夫人的陪房,从太夫人娘家跟来的宋府。 十六岁那年,花容得了太夫人的恩典,去了奴籍,在父亲的安排下,她嫁给了一个与父亲有所交易往来的商人。 商人家中除了母亲外,还有个双胞胎弟弟。 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生的兄弟俩,模样也是一模一样,然弟弟与哥哥的性子却是正好相反,哥哥有礼有节,年少有为,将家里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弟弟却是木讷蠢笨不出众,自幼身子骨还不好。 有街坊邻居说,这是哥哥在肚里抢了他的运,才会相差这么大。 说的人多了,母亲也觉得是,哥哥心里对弟弟也满是愧疚,因此家里人平日对弟弟尤为疼爱一些。 他们成婚后不多久,弟弟也娶了妻,弟妹精明果敢,性子火辣,婆婆选她,就是为了她能与弟弟互补一下,为此,家里还不惜给了弟妹家双倍聘礼。然而等弟妹真嫁了来,互补没瞧见,反倒是常听见她高声数落弟弟是个不中用的男人,婆婆想要教训她,每回也都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 后来不知婆婆怎么和弟妹说的,弟妹总算消停了下来,那时她刚怀上孩子不久,所有心思都放在肚子上,没有去管他们那些个糟心事。 也不知婆婆是怎么给弟弟调理的身子,不多久,弟妹也怀孕了,十月怀胎,她们妯娌俩一前一后生下了孩子,她生了个女儿,弟妹生了个儿子。 有儿有女,家里人都很是高兴,不过相对于女儿来说,大家还是更高兴于儿子,尤其是婆婆,连她丈夫也更喜欢抱那侄儿,好似腿间多那么一点点,就强了不老少。 她心里虽有些不适,但也没做计较,别人不疼女儿,自有她这做娘的来疼,可她没想到疼爱女儿的日子竟然那么有限。 花容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燕璇递了手中的帕子给她,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抱着她:“别着急,你慢慢说。” 花容抽噎了好一会儿才稳下声音说道:“那天是我父亲寿辰,我和丈夫回去贺寿,女儿还太小,不好带去,便托了婆婆帮忙照顾一天,饿了自有弟妹的奶水儿喂,可没想到,没想到……等我回去,女儿就死了……” “怎么死的?”燕璇意料到结果,但此时听到花容这样撕心裂肺的哭声,心儿还是忍不住跟着颤了下,手上搂得她更紧了。 “她,她被我那小叔子煮熟吃了!” “什么!”燕璇心头如被雷劈,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是被吃了! “那天杀的,不知从哪儿听说,只要吃个人,就能治好他身上先天不足的病,就能补全他身上被哥哥夺走的运,他不忍吃他的儿,却狠心吃了我的女儿!就因我女儿是个姑娘,婆婆劝我,反正是个丫头,死了便死了。丈夫也劝我,那毕竟是他的亲弟弟,若不是他在娘肚子里抢了弟弟的运,弟弟也不会想要吃人治病补运,这丫头s的命,就当还给弟弟了。” “这一家子疯了吧!” 燕璇气得心肝儿疼,怎么能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难怪花容从来不提她以前的丈夫。 “是呀,他们疯了,我没疯,我上衙门告了他们一家子,我让那天杀的给我可怜的女儿偿命了!” 花容抱着燕璇好一阵哭,热泪湿透了燕璇的衣领,燕璇才知道花容一直以来为何会这么尽心照顾她,是把她当做女儿在照顾,在弥补吧。 不过话说回来了,家里弟妹婆婆都在家,怎么就让他把孩子煮了呢? 燕璇问花容。 “婆婆说她午睡去了,将孩子交给弟妹带着一块儿睡觉,弟妹和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不知道他偷摸把孩子抱去厨房煮了,等发现时,孩子已经被吃了一半了。” “这也不对呀,当时两儿出生,他生的是儿子,哥哥生的是女儿,按他家里人的意思,儿子胜过女儿,他不是已经强过哥哥了吗?怎么会这个时候产生了吃人治病补运的念头?” 花容摇摇头:“谁知道他呢,总之他给我儿偿了命就好了。” “不对不对。”燕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儿。 仔细想了想,燕璇一拍脑袋:“治病和补身是两个概念,身子弱需要的是补身,治病是身上有病,他吃人是为了治病补运,他身上有什么病?不中用的病呀!那么问题来了,他要是不中用,他的儿子是哪儿来的?” 花容一愣,嘴唇轻微发颤:“不会吧?” “你再好好想想以前的事情。”燕璇说着,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个猜想。
第42章 花容(二) 花容怔怔想了许久,燕璇也跟着琢磨了许久,琢磨来琢磨去,还比花容先说出来:“是肩挑两房?” 燕璇的声音唤回了花容的神智。 花容点点头:“应该是。” 肩挑两房又称兼祧,一子顶两门,娶两个妻子,分别传后。 弟弟不能人道,由同胞哥哥代为传宗接代,这很有可能。 “你还想起了什么吗?”燕璇问花容。 花容点点头:“经表小姐提醒,我突然想到了许多事情。自从我发现怀孕后,大夫交代前三月不能同房,他忍过半月就忍不得了,不停向我索欢,我为着孩子一直没有答应,慢慢地,他没有再提,我只当他想通了,没有细想,也就是那时候,弟妹也怀上了身孕。 现在想来,他们可能就是那时候勾搭上的。 怀孕期间,我曾有一回让他趴在肚子上听胎动,他听得高兴,说了句:还是大几月的娃娃踢着更有劲儿。我才知,他还曾趴弟妹肚子上,给她听过胎。 他当时解释说弟弟没经验,让他帮忙听了一回。我每次都信了他的话,现在想来全都是疑点。” “按你这么说,在弟妹怀孕期间,他还与弟妹有过亲密来往,听胎动,这和你们真正夫妻做得没什么两样,这种事情不可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做的,弟妹对他肯定也不一般吧?” “弟妹……平时好像不见得,不过她以前特别爱将她丈夫程九两,与其哥哥程六文比较,说同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怎么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明明相貌身高长得一模一样,那东西怎么就差了那么多?” “她这话说得不对吧,她怎么知道程六文那东西长什么样?” “瞎说的吧,毕竟那时我已经怀上孕了,她这么说也行。” “不一定,她能在房中事上这么计较,想必是极为在乎这方面的,如果真像咱们猜测的那般肩挑两房,她和哥哥有了苟且,以后还能安心守活寡吗?” 花容没话了,燕璇继续说道:“她一举得男,也就意味着以后不能再找哥哥程六文借种了,在欲望和利益的驱使下,忽悠丈夫吃人治病补运,利用他杀了你女儿,弟弟杀人偿命,你女儿没了,对丈夫一家也寒了心,肯定也会离开,那便只剩下她和哥哥了,他们之间又有一个儿子,这不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吗?” 花容被燕璇一番话说蒙了,燕璇这猜测还真不完全没有道理,只是,弟弟会有那么傻吗?弟妹会有这么毒吗? 花容又继续想了想。 弟妹闺名唤作祁金金,娘家是杀猪的,她很小就跟着父亲一起杀猪卖猪做生意,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她会做生意,你前夫也会做生意,这是不是也是个巧合?”燕璇又道。 “……还真是,我记得他们两家在同一条街上来着,不过我当时嫁过去,自觉在贵人身边长大,觉得与周遭邻居不是一路人,甚少与他们来往,只知道祁家和程家在同一条街上,两家关系如何,两家儿女关系如何,一概没有听说过,婆婆自然也不会与我说这些事情。” 燕璇想了想,又问:“那事之后,程家人呢?可还在京城里做生意?” “程家人知道我家背靠靖国公府,心知再留在京城,肯定会遭我家报复,遂离开了京城,去了别处,祁家人倒是还在那条街上卖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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