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口谕,尔等不信?!” “我们郡主已经被禁足,你们这是落井下石!” “可别说的那么高尚,难不成郡主犯错就可以不罚了?!” “你、你敢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都是说得!”春桃从身后宫婢的手中,拿过一本佛经就砸了过去,“就算是建平郡主,那也该罚!” “啪——”佛经落在地下,书页展开,被风吹动的来回翻页。 那密密麻麻的字经佛体,单这样看上一眼,就知道上面全是字,没个半个月、一个月的根本就抄不完,更何况还是这么厚一本?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尉迟鹭抬脚威严的走了出来,穿着一袭冷色调的紫灰绉纱滚边窄袖褙子,内搭长纱碧玉软糯裙,淡雅朴素,似贵家小姐一般,但是那绝色容颜上所带的清冷神情,如临寒冬,透骨凛冽。 赤着双足脚踩地面,沐浴着那斜射进来的微光,更衬肌肤凝白,仿佛踏着光,高不可攀。 “砰——”她吓得跪了下去,连带着身后一群的宫婢们,颤抖低声:“见、见过建平郡主,郡主万安!奴、奴婢是奉陛下的口谕,给、给您送佛经来的。” 尉迟鹭冰冷至极,轻嗤:“你把它扔在地下,说是在给本郡主送佛经?” 春桃连忙跪着身子挪了过去,捡起地下的佛经捧了起来,高过头顶,恭敬的颤声道:“是、是奴婢罪该万死,没、没有拿住。” 尉迟鹭不在,或许她还能蹦哒一会,只要尉迟鹭出现了,她就是随意的说一句话都是不敢的。 “呵。”尉迟鹭冷漠十足,转身进了内殿,“跪着吧,本郡主现在心情不好。” “郡主?!”春桃大惊,身后的宫婢们更是心如死灰。 白芍低嗤一声,跟着走了进去,“活该!” 白术不敢再看,急急忙忙的进了内殿。 “郡主,您可要用膳?” 姜赫守在殿外,时刻盯着地下跪着的一群人,低呵:“跪好了,别乱动!” 春桃身子酸的不行,手上还举着一本极厚的佛经,听他这样一说,差点要哭出声来。 宫殿外 邵鑫扒着院外的殿门看向里面,面上一阵焦急,“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跪这么多人啊?” 他到底能不能进去啊? 传话的公公进去,站在台阶上与姜侍卫说了什么,再然后,他就见公公进去了。 好一会,也不见出来。 他更急了。 内殿 白芍低声道:“郡主,万公公来了。” 尉迟鹭拿起手中的玉勺,搅了搅手中的锦丝糕子汤,不甚为意道:“他来做什么?” 万公公跪下行礼道:“见过郡主。” “说吧,什么事?” “南归门的邵侍卫求见。” “谁?” “邵侍卫,邵鑫,与盛侍卫一同当职的侍卫。” 她放下手中的糕汤,拿起一旁的芙蓉玉帕擦了擦唇角,低冷:“不见,没看见本郡主禁足了吗?” 白术拿着手中的淡雅平底白色绣花翘头鞋,跪下身子去,替她穿上。 万公公什么都不敢看,从进来时就一直低着头,道:“奴才也是这样说的,但是邵侍卫说他有紧急的事情求见您,还……还说什么……什么盛侍卫的事。” “盛稷?”她话音一顿,面色冷沉,道:“让他进来。” “是,奴才告退。” 邵鑫过来时,看着门口被罚的一帮人,默默的为自己祈福,可别再罚到他的身上了,他这板子还挨在身上呢。 “卑职邵鑫,见过建平郡主,郡主万安!”他抱拳行礼。 尉迟鹭坐在主位之上,捏着手中的玉玲珑球观赏,连眸光都未分给他,道:“什么事?” 他抬起眼眸,直视着她,略带考量道:“卑职、卑职是想……” “大胆!”白术冷声呵斥,严声不已,“郡主乃是外男可见?!” 邵鑫:“?” 郡主上次不还去了侍卫处吗? 那见了外男不多吗?! 白芍跟着出声道:“还看!?你的小命不想要了?!” “不不不——”邵鑫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卑职不敢,卑职来这,真的是有事要求郡主的!” “有事相求?”尉迟鹭低低出声,抬眸瞥向他,倾吐道:“你还站着?” “砰!”邵鑫跪了下去,大丈夫能屈能伸,说跪也是能跪的,态度无限诚恳道:“盛侍卫受伤严重,已经晕过去三次了,还希望郡主可以赐下止疼的麻沸散,让盛侍卫挺过这一遭。” “你说什么?!”尉迟鹭当即摔了手中的玲珑球,声音冷冽清清,“那太医院的上百名太医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医治吗?!” “嘭!”他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眼泪说来就来,“郡主明察啊,那盛侍卫本就是伤上加伤,如今又挨了三十板子,怕是、怕是挺不过今晚啊!” “拿本郡主的令牌,去请张医正、杨医正、颜医正速去侍卫处,替盛稷看伤。” “郡主!”邵鑫连忙打断她,这样一去岂不是露馅了?哭嚎道:“张太医刚给盛侍卫看过伤,如今盛侍卫缺的根本就不是太医,乃是麻沸散啊!” 这一个时辰有没有到? 这还要求到几时啊? 尉迟鹭扫向一旁的人,吩咐道:“那就去拿麻沸散,还愣着做什么?!” 白术连忙低声,“是,奴婢这就去。” 麻沸散乃是麻药的一种,专门诊治特大伤痕留下的止疼难忍之状,就连医馆都没有,更别说侍卫处,可谓是千金难求。 但是麻沸散的副作用极大,一般,也没有人敢用。 白术从库房取来了一小颗的麻沸散,低首递了上去,“郡主——” 尉迟鹭淡淡道:“给他吧。” “是——”白术转过身去,将手中的木色盒子递了过去,“给。” “多谢、多谢。”邵鑫迫不及待的接过,高兴的连背上的伤都不疼了。 白术没眼看,抬脚去了尊位处,低声道:“郡主,他也有伤,莫不是为了自己所求?” 尉迟鹭嗤笑一声道:“不过是小伤,他敢用麻沸散吗?” 邵鑫听见了她们主仆的对话,忙跪着叩首道:“还是建平郡主明鉴,我都是小伤,怎么敢用这东西呢?这一不小心会吃死人的!” “你说什么?!”尉迟鹭的脸色一冷,气息阴寒。 邵鑫急忙捂住了嘴,摇头道:“不、不,卑职瞎说的,一定不会吃死人的!不会!盛侍卫怎么会死呢?” “邵侍卫!”白术视线瞪了过来,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他再次摇头,“不不不,盛侍卫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有死,怎么可能吃了麻沸散就会死呢?” “邵鑫?!”白术怒声。 “滚——”尉迟鹭连看都不想看他,沉着脸去了内殿。 “郡主?!”白术连忙提步跟了上去。 留下的白芍一脸愤怒的看向他,“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盛侍卫要死了,一定是你诅咒的!” “我、我没有啊!”邵鑫跪在地下莫名。
第25章 保元汤 息息相关 芙源殿内 尉迟鹭抬手便摔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怒嗤:“他要是敢死,本郡主定要将他抽皮剥筋!” 和亲之路还没开始,她要他的作用还没有发挥出来,他就要死了?! 想的倒是美!! 白术苦着脸上前,劝慰道:“郡主息怒,那邵侍卫不会说话,盛侍卫定不会出事的。” “你去……”她微微冷静了下来,睥睨着一地的狼藉,考量道:“毕竟是因为本郡主才让他们受了罚的,带上些补品过去,顺便替本郡主看看他的伤,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白术低身行礼,“是,奴婢明白。” 邵鑫拿着麻沸散离开后,白芍这才愤懑不平的走了进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药给盛侍卫?” “他敢不给?!”尉迟鹭捏着软榻上的扶手,魅惑妖娆的面庞绽放着极致冷艳的风华,嗤笑:“你该担心的是,盛稷会不会因那药吃死!” “郡主?!”白芍微微心惊,出言问道:“那药真能吃死人吗?” “不知。”她淡淡摇头,坐在了软榻之上,轻闭上了眼,满目疲惫,“至今未见人吃过。” “什么?!”白芍震惊不已,小嘴微张,都忘了作何反应。 那、那盛侍卫岂不是古今第一个? 那、那要真出了什么事,会不会…… “这药是父王留给我的。”她陷入回忆之中,轻轻开口讲述道:“他说这药在宫里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不知皇伯伯那儿有没有,但是我确实未见任何人吃过。” “不过父王告诉我,这药难得,珍贵,一般不是极能承受的重伤,都不准拿出来吃。” “父王说它的副作用未知,或好或坏,都不是人为所能决定的了,因而除非在特殊情况下,否则,绝不可拿出来。” 白芍走近前来低声:“那、那郡主应该留着这药的,或许、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救下郡主。” 尉迟鹭睁开桃花眸,里面清明一片,风姿无限,似粉色似绯色的瞳眸好像这世间独一份,无人可及,未染口脂的鲜唇,依旧红的妖艳,耀眼夺目,周遭气势凛然一变,低沉:“现在就是关键时刻,他盛稷要是死了,我怕也活不了。” “这是何意啊郡主?!”白芍吓得跪在地下,急切的追问着,“盛侍卫是盛侍卫,您是您啊!这、这如何相关?” “不,你不知道……”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的命运就息息相关了。 之后,外祖父会死,皇祖母也会积劳成疾,就连皇伯伯都会郁郁寡终。 再之后,就是五皇姐成亲,三皇兄隐退,骠骑大将军与韩纪远在边关。 最后,竟只剩下了一个她最不喜欢,最为厌恶的盛稷在! 她,又能如何? 但是相较于前辈子的被动姿态,她更喜欢掌握主动,从一开始,就将他踩在脚下,永不可翻身。 …… 南归门 侍卫处 白术带着身后的宫婢轻轻敲响了东厢房的房门,“盛侍卫,奴婢是白术,郡主身边的一等宫婢,特来求见。” “白术?!”邵鑫惊住了,放下茶杯道:“她怎么过来了?” 盛稷起身去了里间,低哑:“我去换个衣服,你先去应付她。” “可是您的伤……” “服了麻沸散,暂时无事。” “这么快?”邵鑫摸了摸后脑勺,一脸讶异,这也太快了吧?刚吃了药就见效了?不愧是好东西啊! “咚咚——”白术又敲了敲房门,道:“盛侍卫!您在不在?” “在在在!!”邵鑫跑过去开门,“盛侍卫在呢,白术姑娘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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