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激怒了原本就不满此桩婚姻的尚书令,导致钟忞书一房失宠,哪怕是嫡出血脉,在尚书府也人人可欺,幼年时被嫡兄庶弟算计险些溺死,皇太女正巧经过将其救起,从此他便芳心暗许。 只可惜被赐婚招婿,又遭遇丧母丧妻,一步一步地黑化。 心中与皇太女的有缘无分,也变成了一种执念,后来为了得到皇太女,做了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伤害百姓诛杀权贵等,引得民声载道,满朝文武无人不想将其诛之。 在一次险些重伤他的兄长钟玉书后,皇太女勃然大怒,与之对峙间将他一剑封喉。 晁昔心眼皮一个劲儿地跳。 目光落在那一行字:曾嫁人又丧妻……丧妻,说明她又英年早逝了?! 她立刻搜索关于晁家叛国的事情。 但虚拟框却弹出了一个巨大的红黄惊叹号[!],反复闪烁险些闪瞎她的眼。 无奈,她只能从自己的生平去找些线索,没想到这本书里找不到原身的详细资料,只言片语也只是说她是钟忞书死去的妻主。 这可有些犯了愁。 原身虽然混账,但借她的身体重生,为晁家平反昭雪便是势在必行。 但现下,最重要的是先破了她的必死之局。 “原身怎么死的,谁杀的?”她索性搜索。 [被绞断脖子而死。] [钟忞书。] 晁昔心一个激灵,身上顿时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其实她刚刚搜索的时候心中就隐隐有了猜测。 假设昨晚的梦境就是原本的发展轨迹,在新婚之夜原身就这样虐待他,那后面的日子想必更甚。如果她是钟忞书,黑化后第一件事肯定也是杀了她。 虽然现在已经与原定发展轨迹不同,但并不能保证钟忞书黑化后还会不会为了追求爱情,杀了她这个碍事的妻主。 晁昔心赶紧点开钟忞书的详情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没想到近期就会出现一个大事件。 钟忞书会沦为整个汴京的不齿,成为众人口中的荡夫,也是从那时起,尚书府彻底将钟忞书这一方面打入‘冷宫’。 那年冬季,钟忞书的母亲重病,冻死在破院子里,自幼相依为命的母亲一死,让钟忞书从一个不争不抢的小透明,迈入黑化的门槛。 晁昔心几乎是第一时间往外冲。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事件发生的时间与地点,但可以先把钟忞书保护起来,不让他成为汴京城所有人口中的荡夫,再阻止钟母死亡,就可以阻止他迈入黑化的门槛! 没想到一离开小院就看到有人想要打他。 但这小家伙竟然躲都不躲,闭上眼睛让人打?她一个健步上前,一把握住那人的手腕。 “疼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我!!”钟芮安鬼哭狼嚎地惨叫。 晁昔心见此人鼻涕眼泪乱飙,无比嫌弃地将他抛开。 钟芮安疼得觉得手快断了时,忽然被那人甩开,踉跄两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冰冷坚硬的地砖几乎将他的屁股膈开了花,他嗷的一嗓子,额头便浮出密密麻麻的薄汗。 半截袖子卷着,清晰地露出刚刚被晁昔心的‘轻轻一捏’,而印出的通红手指印。 “你!你!”钟芮安被人搀扶起来,指着晁昔心就看见卷着的袖子下,清晰地露出刚刚被这个女人掐出的通红手指印,他虽是庶出,可母亲从未苛待过他,从小身娇体贵哪经历过这些。 终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顿时觉得又气又委屈,那双眼红彤彤的,带着哭腔怒吼:“给我拿下!!把这贼人与钟忞书这贱人都给我拿下!!” 几个男俾见此女穿着华贵心中便犯了嘀咕,可主子有令,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朝着两人走去。 钟忞书呼吸一滞,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一道阴影却遮在他面前,他微微一恍神,才发现是晁昔心将他挡在身后。 “你且试试!”晁昔心低沉着声音怒喝。 钟芮安先是被晁昔心的气场吓得一颤,但很快反应过来,无比懊恼自己怎么会被莽妇吓到?! 瞧见两人亲密举动,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道弧,“钟忞书,你可刚刚成亲,若是你的妻主知道你在外还有这么个姘头,你猜猜会如何?” 钟忞书面色略微古怪。 晁昔心却觉得有点意思,这小破孩是想用她的名声吓退她自己? “哦?”晁昔心眉梢扬起,“那若是尚书令知道,自己不起眼的庶孙,一门心思地想要嫁给自己最满意的嫡孙女,又会如何?” 此话一出。 钟芮安小脸面色大变,扬声嚷嚷道:“你胡说什么!” 此时只有晁昔心能看见,在这个小破孩的旁边出现一个巨大的对话框,上面写着[钟芮安]三个字,虚拟箭头正指向他。 而旁边就是关于他的介绍。 他一直暗恋长姐,在三年后机缘巧合下,会和醉酒夜归的长姐发生关系,生命煮成熟饭,即便对于尚书府是丑闻,也不得不将他许给长姐成为她的侍郎。 他刚刚有意毁钟忞书的名声,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本来众人都以为晁昔心是胡说,可钟芮安的表现却恰恰说明了晁昔心说的是真的。 钟忞书薄唇微张呈圆形,怔住了。 对上晁昔心意味深长的笑容,钟芮安意识到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反应,向后退了几步,指着晁昔心的手打颤,道:“你究竟是何人!竟如此诋毁我的名声!我定秉明母亲,让她将你碎尸万段!”
第5章 下马威 ◎奢华至极的朝贤院◎ 钟芮安明显底气不足,他清楚地知道此事若是传出去,无论真假,大人都不会再让他留在尚书府,到时,便会草草找个人家将他许出。 而对面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华妙的弧度,如温玉的薄唇微动,“刚刚你不是还提到我了吗,忞书刚刚成亲……” 钟忞书眼中划过一丝不解,紧接着黑瞳猛地一缩! 一股寒气从地底钻入脚心,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他喉结上下滑动,踉跄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震惊的看向面前的女子,双目浮上惊恐,“晁昔心?!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晁昔心!” 钟忞书作为嫡出,时常有出府参加其他嫡子嫡女的夜宴,但也只是远远地见过晁昔心一面。 而钟芮安是庶出,按照尚书府的规定,他从未踏出尚书府半步,更别说女男有别,不能见到尚书府以外的女子,自然只听过晁昔心的名字,从未见过她本人。 但仅仅只听这名字,就足以让人吓破胆。 谁不知道晁昔心手段残忍,浑身蛮力更是让那些少将军都发怵。最可怕的却是,她好色,却对男子没有一丝怜香惜玉,多少男儿被玩坏了抬出将军府。 他们尚书府庶孙凑到一起曾聊起此人,都害怕哪天自己被晁家看中选取做侍郎,有命进将军府,无命出。 当得知钟忞书要招赘晁昔心,府里多少人笑破了肚皮,他今日便是想来看钟忞书的笑话,本以为他会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被抬着来敬茶。 可他瞧见了什么?? 面前的晁昔心与传闻哪有一丝相似?!那个暴戾恣睢、汴京城中用来吓唬小孩比猛虎还管用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将钟忞书护在身后?! 但是,那深邃如寒潭般的眸子黑沉沉的,嘴角微勾着,一丝似有又无威压感让他不寒而栗,那一刻,又与那传闻中可怕的女子形象重叠在一起。 “怎么,怀疑我身份的真假?”声音阴冷,就像是寒冬腊月的盛雪从皮肉刺进骨子里。 钟芮安心跳骤然加快,嗓子眼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心脏跳动的频率,后脊阵阵发凉,说话都开始结巴,“我,我……我没有!” 晁昔心眼梢扬起,微微向前伏身,道:“可还有其他事?” “没有!!”钟芮安见晁昔心似要靠近,连滚带爬地向后退,他清楚地知道,要是被此人沾上星点,便名声尽丧再也没有寻得良人的机会,他面色苍白如纸,“你我不同路,你,你们自便就好!” 晁昔心直起身子,薄唇轻启:“如此甚好。” 转身对上钟忞书茫然不解的目光,从容地将他的手握入掌心。 钟忞书浑身一僵,就瞧见面前的女子眼带柔情,笑容从唇边漾开,“走吧。” 声音温润如玉,让人倍感舒适,与刚刚截然不同。 钟忞书恍恍惚惚被牵着离开,怔怔看着面前女人的背影,她这是在帮他?他目光凝聚,不,她必定是不悦他如此弱小被人欺,有辱将军府孙婿的名头吧…… 阿然与阿红眼睛都直了,报个名字就可以了? 匆匆跟上自家小主子的步伐。 心里都有一个想法:少夫人好厉害! 钟芮安见两人离开的背影松了口大气,然面色忽然一变,薄唇绷成一到直线,为什么她会知道他心里有长姐…… 若是此事通过她的口公之于众,那…… 他脸色霎时苍白,五指逐渐攥紧,不行,他要先下手为强! 走出白山湖范围晁昔心就匆匆松开钟忞书柔软的手,可不想因为这点事儿被误会。 两人一前一后相隔并不远,钟忞书乖巧小步地跟在晁昔心身后,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沟通,见晁昔心已经叉过去朝贤院的路口,才抿了抿唇,道:“妻主,朝贤院在那边……” “朝贤院?”晁昔心脚步一顿,疑惑。 “是,同祖母敬茶即可,母亲也会在那。”钟忞书微微垂下眼睑,恭敬道。 敬茶? 晁昔心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早上钟忞书听到她说要补觉之后那副表情,原是以为她不愿意来敬茶? “带路。”晁昔心道。 阿然与阿红对视一眼,阿然硬着头皮小步上前,欠了欠身,道:“小少夫人小少爷,这边请……” 昨日晁昔心在轿子里看得不真切,如今才看清这一栋栋殿堂楼阁,对于这个时代而言,这些院落当真称得上高大巍峨。 长廊相接交替,要是让她走在前面,怕是没走几步就会迷路,昨夜清冷的一座座高院中,此时许多男俾女奴正在忙忙碌碌,途径的院落且不说都奢华至极,却也与偏远清冷还透着诡异的溪原阁有着明显对比。 “少夫人,到了。”阿然恭敬向后退了一步,让出主位。 晁昔心抬眼望去便瞧见不远处的高楼门头牌匾上,龙飞凤舞着三个大字《朝贤院》,门前两名女子面色严肃地守着。 朝贤院用的是重檐庑殿顶,四条戗脊上五只栩栩如生的走兽,踏道足足四层由汉白玉砌成,让原本就比其他楼宇高的朝贤院又垫高了一米,无处不在彰显女帝的宠爱。 踏入正门便有嬷嬷带路,条条相交的长廊通向院中各个房子,下方溪水漫漫红鲤成群,走近朝贤堂,踏上百米多手抄游廊三米多高的双开楠木门才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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