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们璟国的状况很清楚嘛。 罗姝咳了一声,讪讪地放下发誓的手。 孟娴直接道:“我不想要你的国家。” 罗姝顿时警惕道:“要钱没有。” 她看了看孟娴身侧的宁为玉,高高大大,一点都不柔美。 想想自己宫中的美貌侍君,罗姝补充道:“美男也不行。” 孟娴:“……” 国都要没了,还惦记你的美男呢? 见她面露疲态,颜煦之主动上前讲解起协约与新法之事。 罗姝沉吟片刻,仿佛是在认真衡量。 众人耐心的等待着,只听她忽然发问: “这法子,花钱吗?” 众人:“……” 你把国家治理成这个样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纪子忍无可忍,撸起袖子想与言王论道一番。 罗姝立刻认怂:“解决了言国的危难,怎样都行!” ** 晚宴过后,罗姝盛情邀请:“璟王殿下,我们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孟娴婉拒:“没必要吧……” 宁为玉皱眉,上前挡在孟娴身前。 罗姝热情道:“加上你也行!” 孟娴:“……” 那就更没必要了,她们仨谁和谁睡一起都不太雅观。 纪子不耐道:“加上我们呢?” 罗姝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也行!” 纪子:“……”你的床未免也太大了吧。 凌子细眉微蹙,悄悄拉了拉孟娴,低声道:“去看看情况。” 几人跟着言王来到她的寝殿,罗姝不假人手,亲力亲为的为几人斟茶倒水,而后又大谈特谈起各种轶闻趣事。 “说是有一日,一女子死了夫郎,停灵那日不见哀戚,反而拿着把扇子不停的扇着夫郎的尸身,众人皆问为何。” “女子含泪说:夫郎死前说,若要再娶,须得等他尸骨凉透!” “哈哈哈哈……” 罗姝哈哈大笑了一阵,见四下一片寂静,讪讪地收了声音。 “你们怎么不笑,不好笑吗?” 纪子忽然一拍额头,“原来是在扇风加快变凉!哈哈哈哈哈。” 凌子对老友的反应速度叹为观止:“我觉得你比较好笑。” 罗姝找到同好,大受鼓舞,一连又讲了好些笑话。 纪子眼泪都笑出来了,颤声问:“你们言国怎么这么多奇人轶事?” 罗姝骄傲道:“都是我编的!” 纪子:“……”终究是错付了。 罗姝:“我自小不爱政务,杂书看了一箩筐,话本、笑话更是写了不知多少。” 凌子微讶:“这倒也是种奇特的才华。” 罗姝略带遗憾的看了眼孟娴:“我本想着把言国甩……献给你之后,就带着钱和夫郎跑去璟国写话本子的。” “那里文人多,个个都是人才,说话也好听,我的本子定能一炮而红!介时,我便自立一学派做宗师!” 这位言王行事放浪,从一开始就让人十分无语,此时孟娴却对她生出了几分同情。 被架上权力的高台,放在错误的地方,才华与梦想都无处施展。 她刚要说话,宁为玉忽然伸手压住她,竖起食指比了个嘘声,拿出巾帕为她捂住口鼻。 孟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窗户不知何时被捅破了个洞,一支细竹筒插进来,孔洞中冒出阵阵青烟。 宁为玉放缓脚步,贴墙靠近,忽地拿帕子堵住那竹筒。 “咳咳!咳!” 窗外传来猛烈的咳嗽声。 宁为玉打开窗户翻身而出,只听得砰砰几声巨响伴随着痛呼,片刻后,一个鼻青脸肿的黑衣人抱头蹲在了殿内的角落。 “说吧,干什么的?” 卫修然自觉上前担任起了审讯官。 黑衣人梗着脖子不应声,满脸都写着宁死不屈。 宁为玉捏了捏手指,不咸不淡的瞟了墙角一眼。 黑衣人瑟瑟发抖,脸上的伤口更疼了,却仍旧强撑着背脊。 “我不能说!” 宁为玉霍然起身。 还不等他靠近,黑衣人就被吓得抱头鼠窜,嗷嗷乱叫。 “你别过来啊!” “我不能说我是大司徒派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的拼命暗示,好像生怕对面没领会到一样。 孟娴:“……” 你到底在骗谁,自己的良心吗? 宁为玉放下袖子,冷哼一声坐下。 纪子一脸深沉:“江湖规矩,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的。” 黑衣人呜呜低泣了几声,砰的一掌砍向自己的颈侧,昏倒在了地板上。 罗姝大惊:“你们走江湖的,都这么狠辣吗?” “我没有,我不是!” 纪子亦是吓了一大跳:“我只是想让她背过身去绑住手!” 凌子气急败坏,在轮椅上够着去打她:“叫你装相!好好的装什么深沉,还有好多话没问呢!” 纪子理亏,没敢还手,无力的争辩:“你急什么,没准一会还有呢!” 话音未落,只听嗖嗖两下破空声,宁为玉拿起墙上装饰的佩剑,“锵锵”两声将两只短箭击落在地。 更多的箭矢射进来,卫修然搀着老师慌忙躲避,凌子蹭的从轮椅上站起来,灵巧的闪躲,跑的比颜煦之还快。 罗姝吓得腿软,看看左右,干脆一掀桌布缩到了底下。 宁为玉一把将孟娴护在角落,而后长腿一伸踢开大门,气势汹汹的提剑出去打了起来。 苍啷啷几声刀剑对击声后,宁为玉面色阴沉地提着两个刺客进来,一把扔到先前的墙角。 孟娴无语的看着罗姝:“你叫我们来,不会只是讲笑话吧?” “你到底有何目的?” 罗姝满脸是泪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响亮地抽噎了一声。 “活不起了,我真的是活不起了……璟王殿下救救我吧!” “我只想活着啊!呜呜呜……” 孟娴被她哭的头疼,转身看向墙角两个新的黑衣人。 “你们知道……” 二人惧怕地瞟了眼身侧晕倒在地的同行,点头如捣蒜:“知道的,知道!” 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地砍向自己的脖颈,纷纷晕倒在地。 三个同行,三具身躯,朝不同方向倒成了一个半圆。 孟娴:“……” 场面一时寂静。 纪子硬着头皮出声安慰:“没准一会还有呢……” 凌子从藏身的柱子后出来,重新坐回到轮椅上,心有余悸:“还是别来了。” 为什么她都坐轮椅了,还是时不时的要跑路。 凌子内心垂泪,奔跑是我的宿命,我知道。 奔跑吧,凌子! 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众人齐齐转头,看到又是一个黑衣的蒙面人,正鬼鬼祟祟地趴在门框上,探头探脑向内看。 “有完没完!” 纪子忍无可忍的一拍桌子,夺门而出,三两下将那小毛贼拿下。 凌子狐疑道:“这回这个怎么这么弱。” 纪子在文人和土匪中豪横一世,跟宁为玉比却差着整整两个穆昉。 能被她三两招轻松拿下,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和不会武也没什么区别了。 纪子一把拉下刺客的面罩,竟是个清瘦俊美的男子。 他含泪朝罗姝喊着:“王爷,救我……” 罗姝心疼不已,忙道:“快放开,是我的人!” 纪子气道:“你安排侍君刺杀我们?那之前的……” 罗姝尴尬道:“我只安排了柳儿一个,只杀我自己。” “我本想做个苦肉计,让你们知道我处境的艰难。” 纪子一声冷哼。 罗姝眼泪都快下来了:“却没想到今晚这么热闹,真有这么多人要杀我……” “我身为一国君王,颜面何存啊!”
第54章 晚节不保 罗姝和侍君抱头痛哭, 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璟国众人皆面无表情的看着,片刻之后,罗姝讪讪的收了哭腔。 纪子直言道:“你自己什么处境你不清楚?她们就是怕你献国求和,才连夜前来刺杀。” “我清楚的, 她们怕得也没错。”罗姝老老实实承认:“我只是以为痛哭可以为我博得一些同情。” 纪子:“……” 不好意思啊, 是我们冷血了。 孟娴直接问:“整个言国, 你能调动的势力有多少?” 罗姝:“只有王都半数的军队,是我的姑姑的旧部。” 孟娴沉思片刻,淡淡道:“足够了。” “明日朝会, 你这样讲来。” 罗姝凝神细听,不住惊呼。 片刻后, 她挠挠脸, 打断道:“能再说一遍吗?我忘了前面的。” 孟娴忽然语塞。 宁为玉叹口气, 拍了拍孟娴的肩膀, 将方才写下的字条递过去。 “天快亮了,回去休整一下吧。” ** “此话当真?” 三司齐齐问道。 “当真!”言王罗姝擦了擦冷汗,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孟娴。 孟娴无奈上前:“璟沐已就此事达成同盟,商国那边也通过信,若再加上言国, 不愁此事不成。” 几位老臣各怀心思的思量着。 六国联邦,五国以法司和议院挟制湫皇, 统领天下。 那成为议员的她们, 也就相当于六国的实际领导者了。 言国土地贫瘠,士大夫封地势力错综复杂,即便是在王都位极人臣, 也不过尔尔。 不如乘上新法的东风,搏一搏更广阔的前程。 大司徒率先出列:“老臣年迈, 死不足惜,甘当新法探路石!” 罗姝紧张的挪了挪身子,这老家伙现在倒是一脸悲壮的为国为民,昨晚第一个派人刺杀的就是她。 大司空满脸忧心忡忡,也站了出来:“老臣忧心天下,却也担心王爷年少,离了我等,言国式微啊!” 罗姝被她假惺惺的话挤兑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也亲政一年多了,朝中谁不知道谁,昨夜的刺客定然有大司空家一份。 说什么担心言国式微,不如说是担心自己对言国的影响式微。 大司徒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看向老同僚的眼神略带鄙夷。 当断不断,想着两头落好,还将心思摆的如此明显,真是愚不可及。 罗姝清了清嗓子,眼眶瞬间变红,绘声绘色的开始表演:“以大司空的才华,应福泽更加广阔的天地万民,本王又怎能自私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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