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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鹿悠娴知道自己会入镜，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假装亲昵地拉起鹿悠然的手。 “我来逛街，没想到能偶遇你。” “最近过得怎么样，姐姐？”鹿悠娴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听说姐夫一直不怎么回家，你的通告也越来越少。” 说完，她盯着鹿悠然的脸，等待看对方崩溃的样子。 因为她知道，事业和家庭是鹿悠然最在乎的两件事，只要她在镜头前提起，把鹿悠然的不堪展示给所有人，鹿悠然就一定会发疯。
第16章 小鱼优优 鹿悠然知道自己还处在扭转风评的阶段，不愿在镜头前咄咄逼人。 她假装看不出鹿悠娴的拙劣演技，和善道：“我最近挺好的呀。” “花花钱逗逗崽，有常驻的综艺节目，热搜也上了不少。” 鹿悠然笑眯眯的眼睛和微妙的语气让鹿悠娴心底发慌，她不自觉攥紧手包，试图把话题引到宋砺身上。 “那姐夫……” “妹妹最近在干嘛？”鹿悠然打断她的话：“你前一阵子不是在创业吗？独立品牌搞得怎么样了？” 鹿悠娴后退半步，眼底划过一丝惊慌。 为什么鹿悠然忽然变得这么陌生？ 她以前总是逆来顺受，从不会这样阴阳怪气地讲话。 难道…… 不。鹿悠娴阻止自己乱想。 鹿悠然绝不可能知道自己和母亲的心思。 “还好。”鹿悠娴心虚地含糊其辞。 鹿悠然点头，也不说话。任由两人间的气氛逐渐尴尬。 [这是鹿悠然妹妹？感觉两个人好生分啊。] [你们注意到鹿悠娴的措辞了吗？“听说”姐夫最近不回家，她平时应该根本不联系鹿悠然吧？] [不联系也很正常啊，鹿悠然之前那个样子换就是不讨人喜欢啊！] “麻麻？”宋知宴从沙坑爬了出来，挤进两人中间。 他仰起脑袋看了看鹿悠娴，回头问：“麻麻，介个，是随？” “是姨姨。”尽管很不想让宋知宴和这样的极品亲戚相认，但小孩子暂时辨不出坏人，基本礼仪还是得遵守。 鹿悠然蹲下身，握着崽的手腕，让他和鹿悠娴打招呼。 宋知宴没有配合鹿悠然，而是盯着天真的表去，眨着大眼睛问： “姨姨？” “是在，看宴宴，夸宴宴，的姨姨吗？” 鹿悠然没忍住笑意：“不是观众姨姨啦，这是妈咪的妹妹。” “窝不印识她。”宋知宴瞬间变成自闭小崽，抱住鹿悠然的腿，用后背对着鹿悠娴。 [看来她们姐妹关系确实不好啊] [之前鹿悠然上节目时还说自己家庭和睦每天给妈妈妹妹打电话呢，看来都是撒谎。]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宴宴是在帮鹿悠然吗？小孩子最能分辨善恶了，我对鹿悠娴这个人持观望态度。] 鹿悠娴面子上挂不住，说了句不打扰你们母子拍摄便迅速开溜。 鹿悠然抱起崽崽回到沙坑，趁摄像师不注意，关掉自己和崽身上的收音麦。 她把宋知宴搂到怀里：“宴宴刚才是在帮妈咪出气吗？” 宋知宴搓着小手上的沙子，隔了一会儿才小声嘀咕： “她，欺负，麻麻。” 鹿悠然被崽一句话说得心花怒放，弯下腰和崽贴贴脸颊：“宴宴怎么看出来的？” “她唆，粑粑，不回nai……”宋知宴把嘴撅成不开心的弧度。 又是宋砺。鹿悠然rua了rua崽的头毛，在心里狠狠给宋砺记上一笔。 搭完沙坑里的城堡，鹿悠然和崽转战钓鱼游戏。 由于年龄太小，宋知宴只能在浅水区用小网兜捞金鱼。 母子两人都换上下水裤，拿起网子，来到水池中央。 五颜六色的金鱼感受到“敌人”的到来，纷纷摆着尾巴逃jsg窜。 宋知宴双手握着小鱼网，全神贯注地盯着从身边游过的鱼。 屏住呼吸，锁定目标，倒数三个数。 “哈！”崽崽使劲把渔网扣进水里，激起大片水花。 “呸呸呸！”他吐掉嘴里的水，抹了把小脸，提起手。 哗啦—— 池水漏掉后，只剩一张空空的小网兜。 “咦？”宋知宴满头问号：“鱼鱼捏？” 鹿悠然把崽崽疑惑的表情拍下来，拿起网兜，来到崽面前做示范。 “我来！”鹿悠然大手一挥：“宴宴想要哪个颜色？妈咪都给你拿下！” “窝，要黑哒！” “好。”鹿悠然猫着腰，向着目标迂回前进。 “捞鱼就是要快准狠！”她一边给崽传授秘籍，一边猛挥胳膊，搅动池水。 巨大的水花翻涌而起，涟漪以鹿悠然为圆心，一圈圈扩散到崽的面前。 满池金鱼都被鹿悠然吓得疯狂摆尾，甚至在惊慌逃窜的过程中迎面相撞。 偏偏鹿悠然没意识到自己的操作有多么糟糕，还在奋力拼搏，同时不忘对崽喊话： “宴宴！妈咪应该捞到了好几条！” “快来快来！今天收获颇丰！” “真滴？”单纯小崽半信半疑，小心避开喷泉似的水花，慢慢向鹿悠然靠近。 “真的！骗你干嘛！”鹿悠然信心十足：“打开你小手表的录像模式，记录这伟大的一刻！” 宋知宴举起手表，顶着密密麻麻飞向自己的水珠，来到鹿悠然旁边。 “我就是这么厉害！”鹿悠然骄傲地提起网。 宋知宴被淋了个透心凉，抬头看着鹿悠然的手，默默捂住脸。 后妈，好丢银！ “诶？”鹿悠然显然也没料到这个结果，下意识把网藏在身后，威胁摄像师：“这段掐掉！” [哈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这是什么笨蛋美人啊！] [鹿悠然游戏黑洞实锤了！在峡谷里被人欺负，在儿童乐园还被鱼欺负哈哈哈哈哈] [还好是直播哈哈哈不然损失好多笑点！] [没人注意到崽满脸水吗哈哈哈好可怜的小崽崽] “麻麻？”宋知宴绕到鹿悠然面前，举起双臂，向她展示自己湿乎乎的衣服。 “麻麻，裤纸里面，都是，水！” “哪里都是水？”鹿悠然起了玩弄的心思，故意用渔网在水面拍打。 “妈咪在给宴宴找金鱼呢！宴宴快来！” 宋知宴狼狈地用手臂遮挡水花，大叫：“坏蛋麻麻！” “你说我坏蛋？”鹿悠然终于有了正当理由，直接用手撩水，和崽打水仗。 “就系坏蛋！”宋知宴开始反击，两个小胳膊抡得像流星锤一样。 坏坏后妈！自己漂漂酿酿，一点都没有湿掉，反而让他在摄像机前变成落汤鸡！ 他要让后妈也变得和寄几一样！ “冲鸭！”宋知宴给自己加油打气：“冲鸭！” 他拖着灌水之后格外沉重的胶裤，跌跌撞撞地往后妈身上撞。 打倒坏坏后妈！ 两人之间只剩一拳距离时，鹿悠然灵巧闪身，让崽扑了个空。 眼看自己就要面朝下摔进水里，宋知宴赶紧求救：“麻麻！” 在鼻尖就要接触到水的瞬间，下水裤的背带被骤然扯住。 刚才逃到水池四周的金鱼纷纷游回来，示威似的在宋知宴身旁打转。 “笨蛋崽崽。”鹿悠然手上用力，把崽拎起来。 宋知宴好像被叼着后脖颈，四脚下垂的小猫，任由鹿悠然带到水池外。 好丢撵…… 宋知宴坐在椅子上转身，避开镜头。 穿着湿衣服容易着凉，鹿悠然给宋知宴围了干浴巾，叫司机帮忙买一套新衣服送来。 她半蹲在地上，脱掉崽的下水裤，把里面的水倒出来。 “哎呀宴宴也变成小鱼池啦。”她故意道。 “麻麻，干的！” “我可没……” 鹿悠然话没说完，一条小金鱼从裤腿里吧唧掉在地上。 “宴宴！”鹿悠然赶紧叫崽：“快看，你的小黑鱼！” “麻麻，不要，骗窝！”宋知宴把头扭得更用力。 “没骗你！”鹿悠然十分激动，把小鱼捧起来递给宋知宴。 手心传来滑滑的触感，宋知宴呀了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小鱼！” “快！放水里！” 店员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立刻送来小鱼缸。 “给你的鱼鱼起个名字吧。”鹿悠然用手机记录崽崽收获的第一个小宠物。 宋知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叫，优优。” “优优？”鹿悠然觉得这名字莫名熟悉：“为什么叫这个？” 崽崽抿嘴，用手指逗弄缸里的小鱼，不理鹿悠然。 [这也可以？鹿悠然你是有点离谱的！] [好羡慕她们母子的相处模式啊！鹿悠然真的很能共情小孩子，很有耐心！] [优优就是悠悠啊！看来我们宴宴还是挺喜欢后妈的呜呜呜。] 换上干净衣服，宋知宴捧着自己心爱的小黑鱼，跟在鹿悠然身后。 店员将母子两人送到门口，犹豫几番，还是开口： “鹿女士有送孩子去幼儿园或者请家教的打算吗？” 鹿悠然脚步一顿。 还真没考虑过。 “你有什么建议吗？”她问店员。 店员见鹿悠然比传说中和善，打开话匣子：“是这样的，我发现您家孩子在语言交流方面存在一点问题，而且刚才在沙坑的时候，其他小朋友和他搭话他也没什么反应。” “确实。”鹿悠然点头：“所以我该考虑送孩子去幼儿园？” “是的。”店员说：“最近几个比较好的幼儿园都在进行秋季招生的面试，您可以考虑一下。” “好。”鹿悠然向店员道谢，带崽离开。 回庄园吃完晚餐，宋知宴照例看动画片，鹿悠然则是放弃征战峡谷，坐在沙发另一侧，对着手机愁眉苦脸。 镜头贴心地拉进，让观众看清手机屏幕。 是微信的聊天界面，备注是毫无感情的“宋砺”二字。 在对话框来来回回打了好几句话，鹿悠然烦躁地揉揉头发，猛按删除键。 犹豫几分钟，她发了个句号当作试探。
第17章 好般配 直到当晚直播结束，鹿悠然也没收到宋砺的回复。 叫袁阿姨把昏昏欲睡的崽带回房间休息，鹿悠然来到花园，拨通宋砺的电话。 漫长的忙音过后，是无人接听的提示。 “故意不接电话是吧？”鹿悠然嘀咕着重新拨号，铁了心要和宋砺较劲。 打到第五次，听筒里传来不耐烦的呼吸声。 “宋砺？”鹿悠然看了眼屏幕，确认通话时长在增加：“你有空吗？” 宋砺将冷冰冰的风格贯彻到底：“有事说事。” 鹿悠然懒得和宋砺扯些有的没的，直奔主题：“我打算九月送宴宴去幼儿园，恰巧南城最好的幼儿园后天进行招生面试，要求父母陪同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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