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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包…… “谢谢。”郁鹤宁皱眉凝视芝士餐包。“你怎么看出我胃疼？” 云蓁坐在他的对面，打开自己的一份午餐。“我爸一忙起来就忘记吃早餐，每次不吃早餐他就会胃疼，他胃疼的表情和你一样。” 他注视云蓁的西班牙海鲜饭——鲜艳的虾、打开的蛤蜊、鱿鱼、拌了酱汁的米饭，非常丰富。 平时没觉得高端的西餐好吃，现在却想尝一尝。 察觉他的视线，她抬眸，用手半挡海鲜饭。“你胃疼，只能吃清淡的，而且不能吃太饱。” “……” “我在楼下的自助餐餐厅打包，两份午餐记在你们公司的账上。” “……没问题。” 郁鹤宁无奈地打开百合山药粥，清甜的香味扑鼻而来。 但比起她面前的西班牙海鲜饭，粥似乎淡得没味道。 他的手伸向肉酱意粉。 “不行。”云蓁毫不客气地阻止。“不先舒缓胃疼，你会消化不良，胃更疼。” 他只好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百合山药粥。 可是，对面时而飘来香喷喷的海鲜香味。 云蓁戴上透明的手套，旁若无人地剥黑虎虾。 噼啪，轻轻的声响惹得他注目。 启唇轻咬，她津津有味地眯起眼睛。“味道很好，参加酒会的宾客有口福了。” 郁鹤宁扯出勉强的微笑。“谢谢你为我们的客人品鉴。” “不客气，这是乙方该做的。” 他拿勺子的手更僵硬。 云蓁把其他黑虎虾剥好，放在饭面上，悠然自得地摘下脏了的手套。 她也拿起勺子，舀一口米饭和一只黑虎虾。 唔，不用花钱的午餐最好吃。 郁鹤宁收回视线，舀起一口清淡的粥。 说实话，他没见过异性在他的面前剥虾或者剥蟹。 家庭厨师会提前剥好虾端出来。 聚会或商谈的异性不会点虾和蟹。 要说她剥虾的动作粗鄙吗？并不。 她似乎训练过如何优雅地剥海鲜的壳，动作娴熟而不失礼，剥好的虾壳整齐地排列在一旁。 但她吃美食的表情，恣意，真实。 待他喝了半碗粥，胃不太疼，手又伸向肉酱意粉。 他看向云蓁。 吃饭的云蓁不经意与他对视。 她无动于衷，吃蛤蜊。 郁鹤宁才打开肉酱意粉的箔锡盒。 总算是有食欲的颜色。 他的叉子卷起意粉和肉沫。 “味道确实不错。”他赞同云蓁的观点。 “是吧？挑这里办酒会的人，眼光好。” 他扬起发自内心的微笑：“谢谢赞赏。” 布置好的宴会厅里，只有他们俩留下。 酒会仿佛提前开席，四周的鲜花为两人沉默地欢呼。 末了，云蓁拈起雪白的餐巾，轻轻地擦拭嘴角的酱汁。 对面的郁鹤宁也吃完，包括芝士餐包。他拿起餐巾擦拭嘴边，接着收拾餐具，连云蓁的也一并收拾。 云蓁有些意外，一直以为他有洁癖。 “郁先生，以后记得要吃早餐。” 两人来到电梯前。 他斜睨电梯门上的倒影。“今天赶着出门。” “当工作占用了你大半的时间，你会发现错过很多珍贵、有趣的事物。” “例如呢？”他侧目打量旁边的人。 云蓁笑道：“例如你觉得刚才的肉酱意粉好吃。如果你囫囵吞枣吃完，能吃出滋味吗？” 郁鹤宁若有所思。 叮—— 两人走进电梯。 他的手机接收到的，满是秘书发来的工作汇报。不论午休与否，照常发来。 他扫了一眼，回复的内容跟平时不同：等我回公司。 “云小姐喜欢美食吗？” “喜欢，相当于人喜欢美丽的事物。” 他垂下眼睑。 到了地下停车场，两人便要分道扬镳。 “郁先生再见。” 她与他擦肩而过。 “再见。” 再见的意思是，还会见面。 【客人满意您的服务！社区声望值+5】 【城市声望值+1】 云蓁哼着小调驶出地下停车场，来到有书报亭的街道。 她翻到报纸的第三页，没看到“植物人市民”的报道，便翻去第四页。 天啊，受惩罚被强制下线的玩家真多，占据半个版面。 旁边的版面报道法治新闻，她被吸引目光。 《鲜花连环杀人犯再度作案，全城戒备中！》 6月20日凌晨，警方接到发现碎尸的通报，于惊鸿街的电器店后门，发现一具伤痕累累的男性尸体，其嘴部咬着一枝盛开的珊瑚藤。案件进一步调查中，凶手或已经流窜。敬请各位市民加强防范，不要跟陌生人离开！ “珊瑚藤？” 云蓁喃喃自语地放好报纸。 她不同于别的玩家，还是别卷入命案好。 但她可以爆料。 她给简英发信息。 【云蓁】：我看到最新一起的鲜花连环杀人案的报道，想到一些信息。珊瑚藤的花语是爱的锁链。 【简英】：谢谢。但电器店跟爱情没联系。 【云蓁】：尸体在电器店的后门被发现，或许凶手没注意到是电器店？ 【简英】：！！！ 【简英】：这案子的凶手每次都塞珊瑚藤到死者的嘴里，但每次的抛尸地点不同，所以凶手并不在意在哪抛尸，只有珊瑚藤有含义。 【云蓁】：点赞。 【简英】：我去忙了，破案后告诉你。 云蓁驶回花店。 下车前，她收到青年秘书发来的信息。 ［张秘书］：合作方送来美食餐券，有空余的三张，云小姐需要吗？ 她咽口水。 ［云蓁］：可以吗？ ［张秘书］：可以的，是多出来的餐券，感谢贵店帮忙布置场地。 ［云蓁］：多谢张秘书！ ［张秘书］：那我发你电子二维码，是自助餐，到餐厅扫一扫就能使用。 ［云蓁］：感谢贵公司的大恩大德！ 她笑吟吟地走进店里。 柏扬还在练习包花束，盯着包得不怎么样的花束看。 最近没有人再送毛血旺来，她心情豁然，鼓励柏扬：“继续努力，熟能生巧。” 他拆开，重新包装。 不一会儿，他盯着云蓁始终不变的笑脸看。“发生什么好事吗，云姐姐你很开心。” “嘿，如果你成功包装好，有奖励。” “什么奖励。” “秘密。” 柏扬的浅色瞳孔，尽管眼神变深沉也看不出。 于是他奋发图强，一遍又一遍地包装。 一小时后，他递给云蓁一束包装好的白玫瑰。 她接过来检查一番，对于像模像样的包装甚是满意。“过关了。” 柏扬却没有拿走这束白玫瑰。“云姐姐，这是我的第一束成品，送给你。” 粉色和金色的彩纸包装九支白玫瑰。 云蓁不假思索地点头。“好。不过你记得下次别轻易送别人白玫瑰，尤其是异性。” “为什么。”他定定地注视，眼波如水。 “因为白玫瑰代表纯洁的爱情，你乱送会让对方误会。” “知道了，只送给云姐姐。” 他的眼波如同温水，流露暖意。
第23章 ◎夜来香◎ 浓云掩月, 花店已经打烊。 云蓁给窗台上的茉莉花和姬月季浇水。 姬月季在她的照料下，已经长出嫩绿的枝丫。 她托腮，轻碰姬月季豆子大的叶子。它禁不住逗弄, 轻颤几下。 忽而, 楼下传来脚步声, 惊扰平静的夜, 她探头俯瞰。 眼熟的人影抱着一个箱子，步伐匆匆。 “夏博士！” 楼下的男人吃惊抬头。 果然是他。 云蓁跑下楼，连居家服也没换下，穿着oversize的T恤和短裤, 来到夏云川的面前。 “你这么晚去哪？”这时她才注意到，从箱子传出微弱的猫叫。“是小黑吗？它怎么了？” 夏云川面带愁容, 抱紧宠物箱。“小黑白天吃错东西拉稀, 我带它看兽医。” “猫狗拉稀不是小事，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麻烦你。” 云蓁才不听, 担心耽误小黑看病，二话不说地反锁店门。“走, 带小黑看病要紧。” 镇里的商店都早早打烊, 他们怀着侥幸的心理，赶到镇里唯一一家宠物医院。 然而，它也已经打烊, 二楼亮灯。 砰砰砰！ 云蓁不客气地拍门。“有没有兽医在？小猫拉稀变得很虚弱, 病情危急！请开门救救它！” 震耳欲聋的拍门声回荡街道。 夏云川抽出一只手, 一起拍门呼唤店主。 门后隐约传来脚步声。 没多久, 店门从内打开。 “快进来。”戴粗框眼镜的中年女人催促两人。 灯光下, 她小心翼翼地抱出虚弱的小黑猫检查。 云蓁第一次见小黑。 小小的一团黑, 虚弱又不安地蜷缩, 眼镜半眯未眯。它发出病弱的叫声，仿佛在问主人它为什么这么难受。 她心疼坏了。 “猫有呕吐吗？” “没有。”愁眉不展的夏云川，轻轻抚摸小黑的后背。 中年女人仔细检查它的粪便，又问：“不是食物中毒，是吃错东西，你家是不是买了柿子？” 夏云川全身一震。“前两天买的，没吃完，我妈妈扔进垃圾桶，没来得及清理垃圾。” “那就是了，它吃太多柿子影响消化系统，导致拉稀。”她摘下听诊器。“有点严重，先打疫苗，然后禁食半天观察，喂益生菌。” “半天？” 云蓁看出他需要工作，不便观察，忙说：“我帮你照看小黑，等它好起来一点，你明晚再接它回去。” 他摇头。“我不能麻烦你。医生，我能不能寄放在宠物医院？” 中年女人一边找针剂，一边打趣：“我还以为是这位小姐的猫，拍我的门够响亮的。” 云蓁尴尬地低下头。“对不起，一时情急。” 夏云川看过来，目光像柔润的湖水。 “呵呵，没关系。我的建议是尽量回家观察，因为陌生地方会令它更加不安。如果你实在没空，托人照顾也行。而且宠物医院收留的猫狗很吵，会影响它休养。” 云蓁打铁趁热：“没错，你白天要上班，不方便照顾小黑。我明天不用送货，可以照看它。” 而且她不用睡眠，盯着小黑看一晚也没关系。 嘿嘿。 犹豫的夏云川看看难受的小黑，打定主意。“拜托你了，云蓁。” 两人帮忙按住它的四肢，围观它打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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