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旋即红了脸:“你自己做的腌臜事,我可说不出口!” 宋亭晚转身让新月先扶老夫人进府,老宋夫人本就是让她前来历练,见她心有成算的样子稍稍安心,走之前嘱咐她莫要逞强。 见人平安入内,宋亭晚卸下伪装,怒斥她:“说不出口便闭上你的嘴!口口声声说我做下腌臜事,难不成我与秦溯寒苟且时你正在床下!” 红衣女子被她突然提高的嗓音吓退几步,后面的话更是听得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愤得久久不能开口。 “宋姑娘说话好生难听,李姐姐只是担心你腹中孩儿,关心则乱罢了,你何以如此羞辱她!”有女子挺身而出为红衣女子打抱不平。 担心腹中孩儿吗? 未婚先孕即便放在她所处的时代也是为人诟病的,何况是在这个封建时代,女子被人当众戳破此事,这辈子都别想在夫家抬起头。 一席话如惊雷在场中炸开,四周果然议论纷纷,有说她不知廉耻的,有说她狐媚的。宋亭晚一时之间成了众矢之的,不免有些恼怒,男人总是能在这种事里置身事外,可他们分明才是罪魁祸首。 更何况她根本没有怀孕! 宋亭晚冷笑一声,忍耐到了极点,正要发作,一只温热的大手覆盖上她的小手,指尖从缝隙插入,五指一勾便牢牢锁住她。 来人身穿白衣,鼻梁挺直,下颌清晰,乌发如绸缎般柔软靓丽,察觉到她的目光,男子低头与她对视,眼睫微动,眸中情绪翻滚。 男子俯身凑过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对不起。” 宋亭晚耳边一热,不自在地推开他,那人也不恼,反而将她牵得更紧些,抬头时脸上柔情化作冰冷,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自离开秦府后两人便没见过,原以为会有些尴尬,看秦溯寒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知道他并未将那晚的疯狂放在心上。宋亭晚叹气,还好戴着面纱,否则她的大红脸根本藏不住。 她的耳朵极其敏感,就算被人碰一下也会发红,方才秦溯寒的呼吸有意无意喷洒在耳廓,温热的来源好像在不经意间挨到她的耳垂...... 光是回想那种触感都引得宋亭晚脸上发烫,耳根更是红了个透,状似无意地将背后的发顺到前面挡着些,僵硬的上半身才放松下来。 见两人五指相扣,红衣女子哭泣不止,迎上男人锐利的目光再不敢出声。 秦溯寒移开视线,郑重道:“秦某的未婚妻就不劳各位惦念,我的人自有我来护。倾慕她的人是我,非她不娶的人也是我,诸位有不服者皆可冲我来,秦某在府中恭候。” 一道清脆的掌声打破僵局,人群中款款走来一位婀娜的华服美人。 正是魏枝。 “各位既然到了便随我入府罢,府中荷花正艳,美景不等人,莫要耽搁时辰。” 主人既开口,客人没有不从的道理,待众人散去,秦溯寒朝魏枝行礼道谢,又重新牵上某人的手,惹得宋亭晚瞪他一眼:“人都走了还不放......” 话未说完便被男子大力拉走。 等一白一粉淹没在人群,魏枝神情由兴味转为艳羡。 这边刚转过一个拐角的两人停下脚步,宋亭晚甩开他的手。 她清楚地知道秦溯寒对她是有些好感的,但这好感不足以支撑她相信他说的那番话。他的喜欢只是源自于她无意的攻略,若是知道自己并不心悦他,好感度便会立刻下降,就像上次一样。 这不是真正的喜欢,至少在宋亭晚这里喜欢一个人不该是忽冷忽热,而是从一而终。 宋亭晚暗自摇头,也许是最近太过悠闲,平白浪费时间琢磨这些无用的感情做什么? 正走神,脑后系带被人解开,下意识抓住作恶的手,一脸防备地看着面前的人:“你做什么解我的面纱?” 男子高大的身躯将她遮得严严实实,闻得见身上清冷的气息。 秦溯寒松手,顺着她的长发摸到面纱一角,指尖划过余红未消耳尖,试探道:“给我看看?” 被他触碰的地方唰得一下红烫起来,宋亭晚怀疑他是故意的,见他面上一派从容甚至有几分无辜,便打消这个念头。 “不行!” 原本给他看看也无妨,只是脸上该死地又发热起来,被他直勾勾盯着,那片可疑的绯红逐渐蔓延到脖颈,宋亭心中羞耻,索性侧身避开他。 秦溯寒得逞似的弯了弯唇,红透的耳垂小巧又饱满,第一次他是无意碰到,第二次却不是。面纱轻薄,根本挡不住女子面上红霞,惹得他心乱,偏不想放过。 而且她刚才还说他们苟且...... 正欲俯身,女子转头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最不喜参加这种宴会?” 秦溯寒喉结滑动,抿唇挡住不安分的舌,几经挣扎才按下恶劣的想法,回道:“知道宋府也收到帖子,便想着来见你一面。” 宋亭晚并未听出他话中之意,茫然问道:“何事?” 这几天关于婚礼的事情两人会在信中商量,并未有意见相左的地方,她不明白有什么事还能劳他跑一趟。 秦溯寒将“想你”二字咽下,换了个话题:“脸上可是起红疹了?我让刘大夫到宋府候着。” 听到要找大夫,宋亭晚急忙转身与他面对面着,按住他的手臂推辞道:“不必,已经找人看过,并无大碍。”说着,心虚地摸摸头发。 “走吧,带你去赏荷。”秦溯寒见她耳上潮红有消减的趋势,转身前飞快地捏住揉了一下。 宋亭晚顿时激起一阵战栗,又气又羞地追上去扑打他。 作者有话说: 秦溯寒:其实不止想摸,但是我忍住了! 宋亭晚:有这种龌龊想法你觉得很光荣吗?
第21章 赏荷(二) ◎那登徒子竟如此大胆敢轻薄魏枝◎ 碧叶连天,荷尖微动,一条蜿蜒的石板路延伸出去,尽头是座小亭。 两岸男男女女相距数十米,遥遥对望,默契地关注着亭中动静。 众人心惊胆寒地低呼一声,只见女子不小心脚滑,幸被男子接入怀中,才不至于跌入池塘。 魏枝起身拂下男子的手,语气暗含埋怨:“殿下不该来,如今的局势,若是被宫中的人知晓,对殿下不利。” 圣人子嗣单薄,成年皇子仅有两人,一位是与张皇后的嫡子,也就是当今太子萧珏,另一位是五皇子萧怀。 张皇后出身平民,朝中并无根基,早年因长子夭折与圣上离心。而五皇子生母贵妃李氏乃太后嫡亲侄女,艳绝后宫,圣宠愈盛。 朝中逐渐分为两大派系。清流一派信奉立长立嫡,自觉拥护正统太子。以李丞相为首的外戚一派则站队五皇子。 随着两位皇子成年,党派之争愈发激烈,就差摆到明面上,圣上充耳不闻,醉心求仙问佛。 太子近日刚解了禁足便私自出宫,魏枝不担心他安危,只是怕连累魏府,还想再劝几句,对面的人开了口。 “可是本宫想见你这里的荷花,更想见你。”男子视线描摹她花容月貌的脸,眸中笑意浮现,“魏枝,秦溯寒已定亲,你该死心了。” 魏枝但笑不语,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秦溯寒的心,她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临州能符合条件的适婚男子不多也不少,没了秦溯寒只需物色下一个便是。至于眼前人,则从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一座府邸已经困住她一半的灵魂,只剩下另一半残缺地漂泊着。宫墙之下,高座宝殿,只会成为她的埋骨之地。 她无意太子妃之位,曾多次婉拒也不见他放弃,现下他倒是给自己递了个好理由。听闻两人月末便会完婚,能拖一时是一时。 “魏枝对秦公子的心意,并非一纸婚约可以改变。秦公子一日不娶,魏枝一日不嫁。” “好,你好得很。”男子怒极反笑,额上青筋若隐若现,“等秦家那小子成婚之后,我看你还能找出什么借口!”说罢扬长而去。 萧珏刚下石板路,遇上一对男女,看清男子长相,脸色又暗了几分,想斥责他几句又实在想不出理由,心里那股气更憋闷了。 望着男子气急败坏的背影,宋亭晚转头问:“三公子怎么在这里?” 而且还是从魏枝那个方向过来的。 生辰宴时两人还是见面不识,才过了多少时日,便熟悉到可以同游,宋亭晚直觉三公子身份不简单,晃晃手将旁边人的思绪拉回来,秦溯寒回神:“我也不知。” “你祖母与我母亲在正厅那边,你先去与她们汇和。”秦溯寒放心不下太子独自回宫,临走前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等我回来找你。” 宋亭晚应了一声,想到这人老是喜欢对她动手动脚,她意外地不排斥,姑且当作是被美色所误吧。 大夫人既然来了,白轻轻没有缺席的道理。要说埋怨不是没有,只是更多的是失望。有期望才会失望,终归是她没有管住自己的心,才让人有机可乘。 宋亭晚心下一叹,余光出现一抹倩影,飞速调整状态。恰此时,魏枝款款而来,大方一笑:“起先是魏枝照顾不周,宋姑娘受惊了。” 女子一笑,满池的荷花都失了颜色,宋亭晚怔松片刻,听出她话中的歉意连忙摆手示意自己并未放在心上,被大美人直勾勾盯着委实有些羞涩。 鼓起勇气问:“魏姑娘可是要去正厅?不嫌弃的话可以与我同行。” 魏枝惊异她的主动邀请,本就好感她的直爽可爱,就算不去正厅也愿意同行,点头答应道:“恭敬不如从命。” 宋亭晚与魏枝并排走在池塘边,水面倒映一双人的身影,一位娇丽,一位艳绝,吸引岸边赏荷男女的目光,不乏有胆大的男子高声吟诗,妄图赢得美人一顾。 两人对酸词浪语充耳不闻,从日常玩乐聊到高山深林,一见如故。 此处的池塘虽比不上长公主府碧波湖那般宽阔,再见到大面积的水还是心有余悸,风起之时,宋亭晚下意识按紧面纱,朝里边挪了些许。 再次睁眼,前路出现一名男子,一身梅红长袍拖地,领口微敞,耳后别朵绽放的小荷,左手执约一人高的碧叶,右手拎壶酒。 身形散漫,走路略有不稳。 陈令韬自以为潇洒地仰头饮一口烈酒,权当给自己壮胆,浊液沿着喉结滑入领口,胸膛处的衣料由浅至深,下巴处的青茬挂着几滴晶莹。 早就听闻临州第一美在魏府,难得回一趟临州,自然要一睹芳华。今早在府门前瞧魏枝第一面便被她勾得心痒痒,原还惋惜是个守规矩的不好入手,谁知她竟与男子公然私会于亭内,还不知羞耻地往男人身上贴。 再放荡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如她这般惊为天人的却难得一见。就算成不了入幕之宾,往那小腰上摸一把也算是没白跑一趟。这么想着,陈令韬挺直腰板,大步流星地朝尽头的女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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