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定格在一个月前的二十两。 陈月如对此表示很羡慕,但想想宋文筝的盘账本领...... 不气,不气不气,一点儿都不气。 她摇了摇头,故意卖关子; “不是,再猜!” 宋文筝猜不着,干脆胡乱蒙; “难不成是你要提位啦?” 陈月如猛拍巴掌,眯眼大笑; “猜对了!就是要提位啦!” “只是人选......” 她紧走几步,靠近宋文筝,姐俩好的一勒脖,笑意浓重; “——可不是我,而是你啊!” 宋文筝这下可真是愣住了。 “我?” “我就是个账房,我怎么提?” “难不成是要给我备间更大的账房,算更多的账?” “对对对,你又猜对了!哈哈——” 陈月如笑容更大,乐的见牙不见眼; “家主要将你提到他身边去当账房,那可是总账房啊!手底下摸的都是我们铺子里交上去的年度汇总,级别不知道比现在高多少倍,就连薪资也肯定能再次翻番——” “小宋啊小宋,你这是要一路高升,飞黄腾达啊你!” 陈月如高兴的好像升职对象是自己似的,嘴里颠来倒去都是这几句,最后更是乐的坐不住,站起身,满屋子乱转。 而这边的宋文筝却没被惊喜冲昏头脑,在这一瞬间,她表情甚至还有些复杂。 “总账房啊,那岂不是要搬到沈府......” “不废话吗!沈家主沈家主,那大本营不在沈家,又能在哪儿?小宋啊小宋,你这是摸到了权力中心啊——” 宋文筝没被她带偏,表情中的纠结更浓了; “那......那老板也愿意?” “当然啦!他是大老板,这调令就是他下的,他能不愿意?” 乐颠颠说完这句,陈月如突然一怔,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猛的扭头看向宋文筝,眉头拢起; “你怎么不高兴?问题还这么多?” 宋文筝;“......” 沉默一瞬,陈月如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嗓音都变了调; “难道......难道你不愿意?” “......” 宋文筝赶紧摇头,这次回答的迅速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愿意的!升官涨薪谁不愿,我当然愿意!” 我怕的是老板不愿意呀!!! 陈月如见她表情终于恢复正常,一颗心总算是掉回胸腔,却仍旧心有余悸。 “小宋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搞啊!你知道总账房这个位置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吗?那可是权力集中之地,大老板的左膀右臂!” “明白明白,了解了解,我以后一定兢兢业业,肝恼涂地......” 笑语晏晏,插科打浑,等终于将来报喜的陈月如哄出去,宋文筝整个人才愁怅的一叹,也没心情看账本了,直接无力的瘫在座椅上,犹如一条脱水的鱼,无精打采。 讲真,真不是她不爱升官,淡泊名利,而是,她觉得她家老板现在好像对她有点儿意见,总是下意识的避着她,不与她见面...... 这事真不是她敏感,她有证据的! 就比如对账本儿这事吧,当初两人几乎天天见面,就窝在这间小账房里,本来还一人一张办工桌呢,后来出出进进的,稍嫌拥挤,大老板手一挥,直接叫人搬走了那张,从此两人面对面,头对头,共饮一壶茶,共吃一盘糕...... 多么友好的亲密关系啊! 可再看看现在,同样是对账本,现在压根儿没人来,大老板就直接让她把心得抄在本子上,也不让她送,就每隔三天派一次人来取,多了多拿,少了少拿,也没怨言,反正就是不自己来。 还有闲暇出游,自从大老板那次出游带上自己后,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后来老板每次出游都要问她一句,有时哪怕她不去,老板回来时也会给她带份特产礼物...... 可现在呢?她已经快半年没听到这种询问了。 还有就是平时送账本,被陈月如带着去开年会,以及偶尔见面,那始终疏离客气的态度。 那种改变很轻微,可宋文筝就是很神奇的能感觉出来。 她清晰的意识到,大老板好像在努力的和她保持距离。 这种想法很可笑,毕竟两人关系很不对等,若老板不想见她,直接一挥手解聘了她,岂不更好? 何需这般,为了不见她,还要费尽心机的拉远距离,划清界限...... 不够麻烦的。 但想是这样想,现实是大老板除了和她拉开距离外,也并没有解雇她,或者是给她穿小鞋,所以宋文筝在对这件事深刻剖析后,才恍然大悟意识到了一个结果。 哦,应该是她无意间惹恼了大老板,大老板厌烦她,但又不至于辞退,所以便只能晾着她,眼不见心不烦,就图一个清净。 这逻辑不就完美闭环了吗? 完美。 可是—— 现在呢?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老板为什么突然调她去沈家?他不烦自己了? 怀着惴惴的心情,宋文筝收拾东西,就这样被调去了陈月如嘴里的权利中心——沈家。 沈家账房很大,比陈月如铺面里的账房要大五六倍,房间里到处是挨挨挤挤的书架,叠叠摞摞的账册,一眼望去,压抑威严,扑面而来。 宋文筝也感觉到了那种压抑,可没办法,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从今往后,这里便是她新的工作地点了。 她重新投入了工作,依旧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 时至傍晚,太阳西斜,又是一天的工作即将结束。 宋文筝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随意散漫的伸了个懒腰,开始收拾桌上的笔墨纸研,打算下工。 恰在这时,小婢安月又端着托盘踩点而入,笑意盈盈; “宋账房,要下工了是吧?来,刚好厨房里的糕点做好,您尝尝可合口味。” 与之前一个月一样,宋文筝再次老老实实的坐好,等待投喂。 说真的,这在沈府当账房,除了办公之地压抑点,工作忙碌点......其它的,都是优点。 一日两餐,菜色丰富,上好清茶,美味糕点,昂贵甜果,随叫随有,甚至,这里还为她专门拨了个伺候小婢,闲时为她捏肩揉腿,忙时为她添茶捧炭...... 这日子,当真是好的无可挑剔。 宋文筝笑着吟口茶,又拈一块糕点吃下,待吃到四五分饱,便极为克制的放下手,扬起笑; “我吃好了,安月,把这收拾下吧。” “唉,奴婢这就来。” 安月笑眼弯弯的跑过来,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利落,恭敬又殷勤。 宋文筝则与往常一样,揣着半肚子的糕点清茶,慢慢悠悠的启程回家,因为沈府离宋府不近,所以等她溜达回家,肚子里的那点食应该也就消耗完毕,然后立马接上晚间饭食...... 当然,这是没什么意外的情况下才会有的待遇,而今日,她遇到了意外,所以在这种应该回家享受晚餐的傍晚,她却被强制拉着站在了雍城最出名的风月场所——醉春楼的大门前。
第23章 下药 旁边从半路硬把她拖来的陈月如还在紧紧攥着她胳膊, 语调上挑,笑的捉狭; “小宋, 走啊,进去啊,站门口干什么?快快快——” 宋文筝被她扯的站立不稳,又抬头扫了眼面前的销金窟,面色为难; “那什么,我忙活了一整天,如今脑子昏昏涨涨,需要......” “需要好好放松放松对吧!” 陈月如笑着接话, 一边锲而不舍的将她往里拽。 “走吧, 赶紧进去。” “你今年都十六了, 又没夫郎管束,怕什么?” 宋文筝撑着身子,犹在挣扎; “我......我明天还得......” “没事!耽误不了正事。” “我......” “哎呀, 罗里吧嗦的, 赶紧进去吧!怎么跟个小郎似的扭捏。” 手上猛的一拽, 宋文筝站立不稳,直接随着她的力道往这边来,而就着这股劲儿,陈月如直接将人带进了大门里。 踏进大门的宋文筝措不及防, 一瞬脸红,然——门内场景并没有想象中的画面。 宋文筝眨眨眼, 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 表情有些发懵。 这怎么......和电视剧演的不一样? 宽敞奢华的大堂, 没有妖艳小郎八爪鱼般的粘上, 也没有鸨公扭着肥胖的腰,掐着嗓子来吓人。 而是井然有序,亮亮堂堂,一堆人围着中间的高台唱和叫好,纱幔轻摇,阳光披洒,那氛围...... 倒比一般的茶楼还要体面些。 汗,宋文筝为自己刚刚脑中臆想的画面而感到羞耻。 “哟,小宋你居然脸红了?” 她这边正感到羞耻呢,偏偏那边陈月如还不依不饶,表情戏谑; “来,我瞅瞅,我瞅瞅,哎哟,是真的啊!瞧瞧这白里透粉的脸蛋......” 宋文筝一张脸青青白白,为了掩饰尴尬,她干脆眉头紧皱,用眼神震慑,瞪她。 “行了啊,别找事!” 眼见对方即将恼羞成怒,陈月如识趣的略过戏谑,长臂一伸,揽住宋文筝的肩膀,姐俩好的就将她往人群带,面上戏谑散去,难得有些正经;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把你往脏地方带。” 她小声开口,又用手拍了拍宋文筝肩膀,示意对方往高台看,凑在她身边为她解释; “喏,这台子上都是一些歌舞小曲,舒缓心情的。” 说罢,她又用下巴指了指另一旁; “还有那边,那边儿伺候的都是一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就吹弹拉唱,琵琶小曲,赚个手艺钱。” “我每次去的都是那儿,包个小间,点壶清茶,再欣赏着美人唱曲,啧啧......” 她咂咂嘴,神情享受。 “就图个纾解压力,舒服着呢。” 陈月如带着宋文筝在台下看了一会,便熟门熟路的往旁边拐,举手投足,落落大方; “走,姐今儿个带你好好享受享受去,也十六岁的大姑娘了,是该见识见识这种场面了。” “放心,干净着呢。” 宋文筝跟着她走,胸腔的心跳终于慢慢平稳,不复刚刚忐忑。 啊,原来就是个享受的高档会所啊,那没问题,可以进,且,她甚至还有些蠢蠢欲动。 上辈子缠绵病榻,这辈子被忽视打压,两辈子了,她还真没进过这种享受会所。 没有肮脏的皮肉交易,就纯属是精神上的舒坦享受..... 她喜欢。 —— 看得出来,陈月如确实是这里的老顾客了,基本上不用人领路,她便带着宋文筝七拐八绕,上二楼钻进了个巴掌小间。 小间内的摆设挺规整,窗户靠街而开,窄榻靠窗而制,且榻中间还放着小杌从中隔开,小杌上面除了两人叫的茶水糕点,还有一盏玉瓶盛着怒放鲜花,绚丽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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